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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在另一座城市的天空
一颗心燃烧殆尽,只剩满目疮痍;一生爱凋零无存,只留三千青丝。
她走了,没有道别,就像她的爱一般悄无声息。
可离开并不等于遗忘,放手并不等于放下。越是想要逃避某个人或者某件事,它们越是在你的心里根深蒂固。
打车到了车站,天已微量。因为不知道该去哪里,所以她买了一张马上可以登车的车票。
坐上车,她最后一次仰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最后一次恋恋不舍地告别这座即将离开的城市。
“如果要走,就走得潇潇洒洒,无牵无挂;如果要爱,就爱得有声有色,无怨无悔。”她冷笑着,喃喃自语:“偏偏自己既不能走得潇洒,又不能爱得声色!”
车子终于发动了。她闭上眼睛,刻意不让自己去看。因为她怕她会有下车的冲动,因为她怕她会失败到连离开的勇气都没有了。
几天后,柯一鸣才鼓起勇气再次来到“情缘岛”。
这些天,他一直处在懊恼之中。他后悔当初不受控制地做出那种荒唐的事情,他不知道待会儿见到她,该怎样向她解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店里的人来了又走。柯一鸣焦躁不安,心不在焉地弹着钢琴。
“难道她和别人换班了?”他思忖着。
小琴对一位同事抱怨说:“婉遇这一走,店长也不提招人的事,以前怎么就没觉得,有那么多的活儿要去做呢?”
琴声嘎然而至。
柯一鸣腾地站起身,张口就问:“她什么时候走的?”
“一个礼拜前!”
他眉额深锁,那岂不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间,紧张地又问:“知道她去哪了吗?”
小琴摇头说:“不知道!给她打电话,她的手机停机了,去她住的地方,她也不在!”
柯一鸣整个人都慌了,疯似的跑出店里。
来到林婉遇的住所,任凭他怎样敲门,房间里没有半点回应。他又一口气跑到花店,本以为徐子慧会知道她去了哪里,可徐子慧的答案让他再一次发疯。
“她会不会回家了?”徐子慧想了想说。
他想也没想地否认说:“她和家里闹成那个样子,怎么还会回去呢!”
“那么,她会不会搬家了?”徐子慧若有所思道。
“搬家!”他睁大的瞳孔里满是疑问,“除了这里,她还能搬去哪里呢?”
他着急的眸子快速转了转,又问:“你知道李涵义住在哪里吗?”
徐子慧摇摇头,说:“婉遇从未跟我说过。”话锋一转,说:“不过,她和李涵义已经和好了,即使住在一起也是可以理解的。你还是不要太执着的好,否则……”徐子慧没有说下去,她觉得她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的了。
柯一鸣似乎并没有把她的话放进心里,坚定地说:“不论如何,就算翻遍这座城,我也要把她找出来!”然后,拔腿跑出了花店。
仔仔细细寻了半座城,天已渐黑。
拖着疲倦的身躯,他再次来到破旧的单元楼楼下。抬眼望去,熟悉的窗口里漆黑一片。他一下子蹲坐在地上,他要等她回来,他要跟她解释清楚一切,他要大声告诉她——他爱她。
月亮西移,一盏又一盏的灯亮了又灭,到最后只有冰凉的月光与他为伴。
过了凌晨十二点,他确定她今晚不会回来了。突然,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整个人都慌了。
慌忙中他起身,一步并作三步,奔往四楼。
蒋子豪先去了情缘岛,又去了他的家里,这两个地方都没有找到他的身影,便猜到了他的去向。
柯一鸣用尽各种方法也没有将门打开,以至于他焦躁不安,额头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你在干什么?!”
李涵义的眼睛里燃烧着怒意,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柯一鸣顾不得别的,还没从地上站起来,便急不可待地问,“你有没有婉遇家的钥匙?”
李涵义见他神色紧张,以为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林婉遇的事情,于是伸手揪起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问:“婉遇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
柯一鸣压低嗓音,嘶吼道:“我不像你那么混蛋!”
李涵义狠狠地看了他片刻,松开手,“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听同事说,她辞职了,现在所有的人都找不到她!”
“什么?”
李涵义伸出手指直直地指着他,那样子像是浑身的力气全都凝聚在了那根手指上。他想说些什么,但只是紧紧地绷着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他没想到这把钥匙能够把门打开,他以为自他离开后,她就把锁换掉了。
房间里,所有的物品都在。
柯一鸣直冲卧室,一把拉开衣柜。衣柜里空荡荡的,只留下淡淡的百合香。
“她走了,她真的走了!”
他重心不稳地往后退了两步,赶来的蒋子豪想要扶助他,被他一下子甩开了。
李涵义抡起拳头,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
蒋子豪也抡起拳头,拳头还没落下,便被柯一鸣拦下了。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她才离开的!!”
李涵义怒目切齿,心中的愤恨像霹雳一样地一发不可遏制。
“你知不知道,她因为贫血昏倒在地,现在她一个人离开,万一出了事,你付得起责任吗?!”
“贫血?昏倒?”柯一鸣心如刀绞,满脸痛苦地自语道。
李涵义疾首蹙额,指着他愤愤地斥责道:“这都是拜你所赐!”
柯一鸣往前靠近两步,难以理解地看着他,“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干嘛还非要来打乱她平静的生活?”李涵义说着,一把揪住他的领口,“想不到,你居然是这么龌龊不堪的一个人!我觉得我已经够混蛋了,没想到你比我更混蛋!搞大女朋友的肚子,居然还能够信誓旦旦地对婉遇做出承诺!难道你忘了,你那天说过的那些话了吗?!”
柯一鸣怫然做色,拿开他的手,疾声道:“这都是谁告诉你的?我柯一鸣绝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李涵义讥笑,然后又暴跳道:“那你昨天吻的那个女的是谁呀?难道婉遇还诽谤你不成?”
“你的意思是……那些话都是婉遇告诉你的,她怎么可以轻信别人的胡言乱语呢?”
尔后,目光一闪,问:“你们两个没有和好?”
李涵义推开他,颇为失落地说:“她爱的是你,又怎么会跟我和好呢?”
“可那天,我明明看到你们……”
“你该不会以为我那天拥着她,就证明我们和好了吧?”
“我以为……”
“你以为,你以为什么!”李涵义打断他的话,“要不是因为你,她怎么会得厌食症,又怎么会贫血到昏倒呢!我若不护着她,不带她去吃饭,难道还指望你不成吗!而且,她当着你的面那样做,不仅是为了让你死心,更是为了让她自己死心!”
柯一鸣即是万分悔恨,又是万分悲痛,拳头如雨点般地砸在墙上,那样子恨不得要把自己千刀万剐了才能解恨。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意气用事吻老姐的!”
李涵义皱眉:“老姐?你说那个女人是你老姐!”
他收住手,血液顺着指关节滴落在地上,“她是我的表姐,你若不信,可以问子豪!”
李涵义疑惑地看向蒋子豪。蒋子豪点点头,说:“那是我和一鸣的表姐!”
李涵义越来越疑惑了:“情缘岛的老板是你表姐?可婉遇告诉我那是你的女朋友!”
柯一鸣和李涵义面面相觑,蒋子豪把目光转向别处。
李涵义说:“难道是有人对她说了什么?”
“这有只纸鹤!”
蒋子豪把书桌上摆放着的一只活灵活现的纯白色纸鹤交到柯一鸣的手中,柯一鸣小心翼翼地把纸鹤捧在手心里,一滴眼泪夺眶而出。
李涵义望着纸鹤,肯定地说 :“上面应该有字!”
柯一鸣匆忙拆开纸鹤,紧接着泪流满面,只见上面写着——我走了,不要嫌我走得太远,因为它并没有你们给我的感觉遥远。
“是我伤害了她,我就是个混蛋!我怎么能够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呢?她已经是千疮百孔,满目疮痍,我怎么可以在往上面撒盐呢?她肯定是绝望了,才会想要离开……我一定要找到她,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她!”
蒋子豪彻底地乱套了,这是他第一次见柯一鸣哭。他本以为柯一鸣对林婉遇仅是三分的热度和得不到的不甘,出那么个馊主意也只不过是想让他快点结束那段感情。可出乎意料的是,他对她用情竟如此至深,而林婉遇因为他更是选择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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