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懦弱的温柔

　　心情好与坏有时就是一件事，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和忍足侑士的误会解开后，清水汐的沉郁几近一扫而空。坐在琴房一个人练琴的时候也会默默扬起唇角。有时候也会有些小忐忑。但想想，忍足侑士那样聪明的人，即使她没有说他也是明白的……应该是，明白的吧？

　　如果她现在的模样让几个月前的自己看见，估计瞠目结舌。不过当事人还不自知，一心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绪里。

　　解决了一桩事情，另一桩事情接踵而至。明年的钢琴大赛她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但是这件事情务必不能让父亲发觉，真是伤脑筋。正当清水汐为这件事情暗自头疼的时候，一个她绝对想不到的机会出现在了面前。

　　“妈妈，您找我？”清水汐有些惊讶地看着出现在自己门口的母亲。比起父亲她更为亲近母亲清水澜一些，但母亲常年在外忙碌，偶尔只有早晚能打个照面。

　　“嗯。放假也很久了吧，我最近有点忙。”清水澜笑着坐在清水汐身边，“仔细看似乎比以前瘦了点，不过也更漂亮了。”

　　清水汐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妈妈今天没事？”

　　“嗯，最近有几天空闲。”清水澜随意地说着，即使是这个年纪，她也依旧容颜精致，“我听说小炽最近经常回来？”

　　清水汐闻言点点头，“嗯。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搬回来了吧。”母亲应该已经知道了大概，她眼底欣慰的笑意清水汐一点都没漏看。

　　“这样就好。”清水澜柔柔一笑，“对了。小汐，妈妈有件事情要问你。”

　　“嗯？”清水汐有些疑惑地眨眨眼睛，看着母亲郑重的样子很是好奇。

　　“你还喜欢钢琴吗？”看着女儿的神色，她补充道，“实话实说就好，我又不会告诉你爸爸。”

　　清水汐的眸光黯淡了一瞬，点点头，“嗯。”

　　她没有抬头，因而忽略了母亲眼底一闪而过如释重负的喜悦，清水澜握住她的手细细端详，而后叹息，“小汐的手指真好看。这样的手本来就应该是钢琴家的手呀。”

　　清水汐没有答话，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母亲。

　　清水澜偏偏存了几分逗弄女儿的心思，慢悠悠地说着，“其实小汐和你父亲是很像的。认准一件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再苦也能咬牙坚持过去。小炽倒是长得更像我，”她的眼神暗了暗，“性格也应该更像我才对。”

　　“妈妈想跟我说什么？”清水汐忍不住问道，和小炽有什么关系吗？

　　“是这样。妈妈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清水澜说着自己也不自觉微笑起来，“妈妈有个同学，是A国国立音乐学院前任理事长。如果有机会让小汐你去学习一年，你愿意么？”

　　“A国国立音乐学院……”那是顶尖的音乐学院，清水汐看着母亲，她的神色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可是这样的事情父亲怎么可能同意？

　　“之所以说是一年，就是知道你父亲不会同意。”清水澜笑吟吟地说着，全然不见担忧之色，“一年是妈妈能争取到的最大机会。换言之，你必须有说服你父亲的筹码。”她正色道，“也就是说，一年之后的全国钢琴大赛上如果你没有出色的成绩，那么就算失败了。”

　　“小汐，你有没有这个决心和实力？”清水澜的目光柔和。

　　清水汐的瞳孔微缩，她缓缓说着，“妈妈怎么会忽然想到这个。”她这样问着，眼底也没有任何异样的神色。

　　只是觉得奇怪而已。想了想她问道，“是不是和小炽有关？”

　　清水澜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女儿，一个两个，儿子也好女儿也罢，怎么越来越敏感了。“算是吧。小炽有跟我提起过。”

　　这样一个机会，如果是以前的她会毫不犹豫地同意。只是现在她却犹豫了。并不怀疑自己的努力和决心，只是，现在并不是那么想离开这里。“妈妈，我想考虑一下。”

　　“在担心什么吗？”母亲一眼就看出了她有些犹豫。“你父亲那边妈妈来解决，这个你不用操心。”

　　“小炽他是不是……”清水汐张张口，却这样说道。即使是对母亲她也没有说出实情。她想等一个回答，她想试试。

　　清水澜看着她，摇头叹口气，“你这孩子。真不知道该说你懂事还是不懂事。听好了，小汐。”

　　“你弟弟的事情父亲确实还没有放下心结。把你送走，是在帮你，也是在帮你弟弟。我是推了你一把，也是推了你父亲一把。”

　　清水汐沉思片刻，反应过来其中的关窍。母亲不说她也明白，应该是清水炽说了些什么。只是，明明这个时候不应该，可是……

　　“妈妈，”她思忖片刻却还是无法下定决心，难得这次，她决定遵从本心行事，“这件事情我还要再考虑一下。能再给我些时间吗。”

　　清水澜最终也只是笑着点点头，“如果你同意了尽快跟我说，我帮你安排相关事宜。你也长大了，你还是自己决定吧。”

　　“嗯。谢谢妈妈。”清水汐顿了顿，“也谢谢小炽。”

　　清水澜揽过女儿，淡笑着说没事。有这样一双儿女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爱人性格独断她是知道的，认准一件事情谁都改变不了。清水汐这孩子看着柔弱，骨子里和她父亲其实没什么区别。让她意外的倒是清水炽。

　　一年不见，儿子倒是让她越发看着心疼了。姐姐像她父亲，弟弟又何尝不像？只是他做出的决定让她也无法反驳，那索性顺其自然好了。无论怎么折腾，她都希望儿女自己做决定。

　　如果爱人能明白这个道理……唉。也许他们再长大些，他自然而然就会明白。

　　……

　　清水汐默默对着日程表发呆。比赛日期在明年冬天，如果从现在开始准备，一年的时间她游刃有余。

　　她默默将日程表翻来覆去看了又看，在11月的末尾上画了个圈。这个短学期，3个月的时间足够她处理一件事情。

　　最近父亲越来越忙了，也许是放心了她的缘故，对她的行程过问的越来越少。因此她留在音乐室的时间里越来越长，这样下去，是不是在这里也可以？

　　心存侥幸的清水汐这样想着。她意识到，自己不想离开。

　　她知道这样很不应该，可是她就像着了魔一样。以前觉得那些女孩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自己也成了这样不可思议的人。为了一个所谓的，不知道是不是真假的念头，这样固执着。

　　想想觉得，小炽的话真是有魔力一样。他给的建议，她都照做了。清水汐苦笑摇摇头。自己选择走这条路，那么就走下去吧。

　　正当清水汐暗自纠结的时候，手机却忽然震动起来。“矢野馨”三个字出现在屏幕上。

　　瞥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了，这个时间为什么会给她打电话？

　　“小汐小汐，是我。”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让清水汐不自觉地也放缓了呼吸。“是这样，小幽她……”她还没说完就被拿走了电话。

　　“清水，是我，石原麻里。”清水汐听着石原说道，“你来一趟医院吧。”

　　“医院？”清水汐看了一眼表，“有什么急事吗？我的门禁比较严。”

　　“……会长。”石原麻里的声音有些冷，顿了一秒又放缓了下来，“事情很重要，我们现在都在医院，小幽她出了点事情。还希望清水桑你抽空来一趟。”

　　不祥的预感升腾而起。清水汐看了眼外面，父亲这个时候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今晚是否归家。最终她点点头，“嗯。地址发给我，我稍后就到。”

　　她匆匆忙忙离开。那支划了日期的水笔在桌上滚过一个圈，“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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