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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出乎意料
等大家都寒暄够了，欧阳少恭便表示这仙芝漱魂丹要炼好的话时间不确定，但不会太短。众人一商议便都留了下来。
当晚我借着他们的宴席之由，抓了松音冲出了青玉坛，一路上飞奔直达山脚下的穆家村。松音被我晃得七荤八素，却因打不过我而无力阻止，就这样被我硬生生扯了出来。
“千……千姑娘……请您莫再胡闹……长老若是知道我带您出来了……”
“给我闭嘴。”我不耐烦地打断他为难的说辞，“我跟你们长老打过招呼了，再说了他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性格么？放心，绝对把你毫发无损地带回去。”
松音的脸立刻抽搐了，他难以抑制地吐槽道：“……您这么说才危险……况且，长老要的是姑娘毫发无损……不是弟子……”
“都说了没关系了！有危险我不会把你扔下然后自己跑？笑话。”
“………………”
连逛都不用逛，当我说出青玉坛的名号时，穆家村的人诚惶诚恐地将全家的存粮和珍藏都献了出来。松音疑惑地问我需要什么，为何不吩咐他们，偏要自己下山来遭这份罪。
我白了他一眼，一边挑东西一边答道：“你懂什么？本大小姐才不缺穿戴首饰，水粉珠宝。我要的可是好吃的东西~谁叫你们青玉坛整天辟谷，吃的跟兔子一样，我可受不了。我好歹也是你们的客人。你们不给买肉吃，我只有自己来寻了。”
“…………………………”
松音的表情告诉我，他已经不想再看见我了。
好歹是搜刮了一堆腊肉卤味，肥鸡板鸭。我将这些全部挂在松音的身上，快马加鞭就冲回了青玉坛。
等到了晚上盈月当空，欧阳少恭对他们的接风洗尘总算是告一段落。他们都回了自己的房间以后，我看见欧阳少恭独自站在青玉坛上层，这时我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可是澄儿？”
他很快发现了我。
“是~”
我走过去，手里端着一碗汤。
“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内含莲子，花生，赤豆等做出的八宝甜汤。少恭快尝尝，专门化食解腻。”
欧阳少恭温和地笑了笑，轻轻接过甜汤，略带调侃地说道：“在下竟不知‘大小姐’还会做羹汤？在下可真是好福气~”
我脸一红。赶紧催促：“快尝尝。”
欧阳少恭喝了几口。他赞道：“澄儿的手艺当真胜于这青玉坛的掌厨！这里面可有白术和黄芪？”
“答对了~食材大多都是温补的，少恭要是愿意喝，我以后常做给你~”
我很开心，毕竟赏识我的人不多。在家里的时候，只有哥哥和千夜肯喝我做的汤。没想到欧阳少恭却也不嫌弃。我心里还是有点小开心的~
想起了什么似的，他有些忍俊不禁地道：“今日我见松音竟是全是上下挂满了腊味……我当是以为他受不住这等清苦，但看到他的神情我立马明白，那些荤食并不是他需要的……”
我听后窘迫地咳了几声，没想到都被他发现了……
“罢了，以后若再想荤食，直接同我说便是。你这样风风火火，倒让弟子们此刻仍在震悚……”
“咳咳咳！！！啊……那……那个……少恭是不是不够甜？我给你加糖！！！”我此时实在窘迫，就想抢他手中的碗。欧阳少恭一错手，让我抓了个空。他说道：“待我喝完。”
青玉坛上层徐徐吹过一阵凉风，他乌黑的几乎可以融进夜空的发丝微微扬起，连同我送他的并蒂莲锦带，一同搅碎了黑夜的静谧。
欧阳少恭就这样笑着看着我。眼神中的平和与温柔让我不禁沉溺其中。
我多想，时间就定在此刻，永远不要流逝到下一秒。
即使违逆天命，万劫不复。
见我一直在盯着他看，欧阳少恭放下汤碗，向我走近。我听见他问道：“澄儿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我回过神来，歪过头答道：“因为你好看~”
欧阳少恭轻笑出声，他抬起手，轻轻抚向我的脸庞。我感觉他冰凉的指尖划过，有点痒。
“倘若我不好看了，那澄儿便不会再看我了么？”
他低垂的鹰眸带着点耐人寻味的深远，但在我看来，那更像是一种求证。
我摇了摇头，“我并非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只不过在刚开始认识的时候，样貌能引起我更多兴趣而已。但对于你……我可是从没对你的样貌感兴趣过。”
欧阳少恭笑了笑，道：“澄儿说的倒也是……只是澄儿可想过我会变老，容色不再？”
“自然，谁都会老去。只不过程度和进度不同。”
他笑得更加意味深长，语气中充满了诱惑：“那澄儿可曾想……永远不会老去呢……？”
我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这样就切入正题了？也太生硬了……真是无孔不入……
“……我是不会有人类的生老病死的。”我平静地道。果不其然欧阳少恭听后一怔，他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澄儿可又是在胡说了。”
“我没有。”
我垂下头。
我曾想过很多次，我要不要对他坦白。
因为我不知道我会在这里待多久，我还能待多久。
而且，我对他坦白以后，他如何想？
会不会把我……也加入他的计划？
甚至……他是否真心？
这些我统统不知道。
只是，倘若不告知于他，我们的关系，仅仅只能到现在这一步。
我还想更了解他，更多接触他的生活……
我还要保护他。
我得保护他。
我抬起头来，直直地望进他的目光，认真而坚定。
“澄儿？”见我气场有变，他疑惑地唤我一声。
“少恭，你听我说。”我呼出一口气，缓缓地开口：“我不叫千澄若，我真正的名字是司空澄洛。我并不是这个法界的人。”
说完我马上看向他的表情。欧阳少恭起先是愣住了，随后便恢复了往常的笑颜。
“你为何不吃惊？”他的反应实在出乎我意料，我忍不住问道。
欧阳少恭微微一笑，将我的鬓发别到我的耳后，轻声道：“因为澄儿向我坦白了。”
因为澄儿向我坦白了……
因为澄儿向我坦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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