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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阮月带他来的地方不是别处,而是大学学校附近的大排档。她上学的时候非常渴望能吃一次大排档,但是胡悦来却以脏为借口,不让她吃。并威胁说,如果他发现她吃外面的东西,就给她送到封闭式的寄宿学校。阮月什么都不怕,就怕人身自由被限制,因此受到这样的威胁,她也只能乖乖听话。但是每每从这边经过的时候,她都会羡慕那些坐在冒着热气的大排档附近的学生们。那些勾肩搭背的哥们,那些情同手足的姐们,以及那些囊中羞涩的情侣,在热乎乎的大排档中,似乎形成了一副完美的画面。她也想驻足停留一下,尝一尝胡悦来口中所说的不干净东西,更想和自己的同学亲近亲近,说说知心话,谈谈近未来。但是这些在她的青春中,从来就没有存在过。她一个人,和一个暗恋的人,走完了整个青春。
李梦寒也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并不是说那些东西不好吃或者脏,而是母亲告诉他,勿要与那些人为伍。那些人,穿着不光华的衣服,戴着破旧的围裙,手上是伤口和粗茧,脸上是沧桑和精明。这是母亲的印象,也是母亲给他描述的印象。但凡看见大排档,他都会疾步行走,不做一刻停留。而现在,他却被阮月拉来了这样的地方。既然阮月是客,自己是做东的,他也没什么好挑剔的。
阮月看到不太干净的摊位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蔬菜、丸子、肉类,以及她没见过的东西。她拿起盘子,这样那样的拿了很多,绝对超过两人份的。李梦寒看她还不肯罢手,就主动接过她手中的盘子,说:“拿两瓶酒过来。”这招看起来非常适用,阮月果然放弃了那些看似已经沾了些灰尘的“美味”,转身拿了两瓶啤酒。
李梦寒挑了一张远离人群的桌子,所有人都是吵吵闹闹的,只有他这桌稍显冷清。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冷场了,反观阮月,倒是十分开心,嘴里不停地吃着东西。他只是拿起啤酒喝,眼睛一直看着阮月。在旁人看来,这一定是一对陷入热恋的男女,而且男的很爱那个女的,要不然男的怎么会用那么宠溺的眼神看着女的。
李梦寒从来都没有深究过自己看阮月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大学同学石头告诉过他,当看到阮月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就会有光芒,忽略外在的一切,专注且认真。别人都知道了,只有他这个局中人还装作什么都没有。阮月虽然吃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大排档,但是并没有传说中的好吃,或许她看中的只是那样把酒言欢的氛围。说心里不高兴是假的,尤其是她发现李梦寒在看着她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再也无法掩饰,只能不停地吃着眼前的食物来掩饰自己的害羞。好像之前的那些不愉快,从来就没有发生发生过一样。仿佛他们两个只是赌气的孩子,现在又重新和好了。阮月越想越愉快,就算眼前的食物不好吃,也变成了山珍海味。
“不要老是喝酒,你刚出院,多吃点蔬菜。”阮月将他面前的啤酒拿到自己面前,然后给他加了些蔬菜。李梦寒并不怎么饿,只是看阮月吃的那么香,肚里的馋虫也不禁被勾了出来,不知不觉吃了很多平常不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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