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放的青春

作者:清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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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勇敢


      勇敢有时候是某些人的个性使然,有时候,勇敢却是某些人被某些行为刺激后产生了勇气所驱使。
      我是一个很小心翼翼的人,不莽撞,但不能保证永远不莽撞。比如现在,我正冲进丰林路那间熟悉的寓所,寻找一个人,想要告知他一些事实。
      敲了很久的门,久到我以为屋子一定不会有人的时候,门前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很浅很浅,像刻意掩饰。
      我等,对方也在等,像一场较量,谁先抬脚,谁就输掉。
      我没有耐心,先动,微微可以听到门内的人随着我的脚步也在远离门。
      “扣扣”突然的敲门声,把正欲离开的人儿吓了一跳。不久,门打开,我吓了一跳,开门的不是唐少,而是一个女人。她和唐少的关系很密切,她让我喊她唐妈妈。
      我很窘迫,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样的场面。
      她礼貌地让我进屋,给我泡茶,居然是我钟爱的毛尖,看来她的记忆不错,待我亦极有礼貌,并没有待我如一个十八岁没什么见识的小姑娘。
      真真是一位有身份的大家闺秀,对任何人,却能始终保持了自己应有的仪态。
      她问我什么事,我找了一个借口,很拙劣,她却没有拆穿我。
      她说起阿铎从小就聪明,什么什么时候拿了奖,闯了祸,后来的一些一些成功,以及独自到M城依靠个人的力量,发展到现在,才23岁就小有成就。点点滴滴,这位母亲深爱她的孩子,每一点每一滴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我明白这位母亲的目的,她不是叫我心疼她儿子,她是在告诉我,我和唐少之间有多大的差距,我们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以后也不会是一个世界上的人。若是已经发生了不必要的感情牵扯,最好在未深刻之前了断。
      我有时候恨我为什么这么容易猜到别人的意图,因为这样我就不能装作不知道。
      我对她说:“唐夫人,我明白你的意思。”
      她赞许地笑着说:“姑娘,你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这世上不如意的事发生,不合适的人相遇,总是经常发生,你别放在心上,就当缘分只是让你们遇见,并没有让你们在一起。”
      温柔的宽慰,其实就更像刀,用力刺进去,还笑着对那个人说,这样才是最好!
      我记起我小时候,攒了好久的钱却还是买不起那一套水彩笔,等我终于鼓起勇气和老板商量便宜点给我,那个老板却告诉我那类型的水彩笔已经没有了。
      每一次勇敢,为什么都要有一种泄气的结果,这样教我还怎么勇敢?
      我垂头丧气离开,很失落,不知道是因为听了那一番话,还是没有见到想要见的那个人。
      他会不会知道我来过,他会不会知道他的家人其实并不欢迎像我这样的一个人?
      我失魂落魄地回去,始终提不起劲。
      常菲的心情低落,看见我失魂落魄,什么也没说,发自己的呆去,我也随她,现在我们俩都清楚,谁也救赎不了谁。
      夜里,三四点的时候,窗外好像有动静,有一束灯光射在窗帘上,一动不动,我起来,看见在沉重的夜色中,有一辆黑色的捷豹,静静地停在外面的空地上,它的主人却伏在方向盘上轻眠。
      我静静地看着,直到天开始亮,他醒来,看向我这边的窗户,良久,终于离开。
      唐少,一个高贵的少爷,和我的世界从不搭调,我们之间的交流其实少得可怜,我从不对他有过特别的关心和爱护,身上也并无值得别人爱的地方,到底是什么,能够吸引这样骄傲的一个人,让他说喜欢我,而且在得不到回应之后,却还一如既往不放弃呢?
      爱情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从来没有准确的解释为了什么。
      我以为我们之间就这样吧。常菲却告诉我,唐铎有麻烦了。
      麻烦很大,处理不好,后果很严重。我忽然忧心忡忡,不为他爱不爱我,只是单纯的担心,并希望他不要遭遇这样的劫难。
      商业联姻,利益链交错,一向是富人之间的筹码把戏,利益总是需要等价的代价和付出。
      常菲说,唐家有意联姻,唐家长辈都在游说唐铎,但唐铎态度坚决,拒绝这样提议,让唐家人很跳脚。
      还在我不知道怎么帮助唐少时,唐妈妈已经曲折地找上门了,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真的打算这样曲线救国。不过这样真的可以么?
      她没有像泼妇一样大吼大叫骂我勾引她的儿子,只是优雅地拿着一张支票叫我从此滚蛋,不要再出现在唐家人的面前。我没动。如果我喜欢唐少,我不能拿这笔钱侮辱我们的爱;如果我不爱唐少,我又有什么资格拿这笔钱。
      她提了一个建议,愿意资助我到欧洲留学,费用和联系学校都可以帮我搞定。
      提议很诱人很合理,而且从头到尾没和唐铎扯上半点关系。虽然大家心知肚明这样的目的。
      唐妈妈笑着看我,偶尔给在沉思的我说说其中的利害关系,劝我去留学。
      谁都知道,天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馅饼,如果馅饼不是用来诱惑谁的,那一定是用来砸扁谁的。
      大概时间过了2个小时,我喝掉毛尖,叫了咖啡,咖啡也冷掉,对面的人却不累,我笑了,然后对那个满怀希望笃定我一定会答应的人说:“谢谢。”
      我接受她的建议,我到欧洲留学,不过专业我要自己选。
      “好。”交易达成,终于成功了,不管是怎样的过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的结果值得庆贺。唐妈妈的眉角弯弯,她是从内到外由衷的高兴啊。
      我亦笑,笑里并没有悲哀,人人以为这是我的屈服,只有我知道自有我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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