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谣,江山美男

作者:九点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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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赌天下,窃虎符(中)


      不一会,那桌子撤了酒席变成赌席,两大馆平日到子时才撤走。‘骨仙坊’一日真正的高潮在辰时一刻到子时一刻之间,现下坊内人声鼎沸,客人们情绪高涨地满脸通红,场内歌乐不绝,舞蹈火辣。

      君谣这会真的要走了,郤缺说谣送她回去,君谣推辞不下,便与他一起准备离开。

      只是,两人走了门口,君谣一下子顿住脚步,一脸惊吓。半面的金色狐面具,紫色的重菱袍,单手负立地在那里,浅浅笑意地看着她……这,姬乐。

      不知是不是心虚,君谣条件反射地迅速躲到郤缺身后。

      郤缺看着姬乐也是一怔,见君谣躲在身后,抱着白狐的另一只手,不由地靠在鼻息,垂头笑了起来。

      “君君,怕甚,今晚你同我回去睡,不要回去罢。”这话故意说给姬乐听得,他看着姬乐一阵眉眼弯弯。

      “厄,是朋友就别添乱。”君谣身后小身道,伸着头从郤缺后面瞧了姬乐一眼,只见那双清濛的目光,也看不出来什么情绪,他,好像也没生气的样子。眨了眨眼睛,君谣想也许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想要不要出来打个招呼……躲什么呢?她是他的门客,又不是他老婆。

      她在这垂首一阵莫名的纠结,却不知那姬乐,朝她步步优雅踱步而来。

      “让开。”姬乐望着郤缺道。

      郤缺笑意深了深,“不让呢?”

      一声青铜铃的轻响,“阿缺……”姬□□着清雾的目光瞬间温柔了起来,连语气也带一些过往尘封许久的低语呢喃。郤缺不由地怔了怔,仿若一下回到年少时,晋宫中,那青铜铃声在风中‘铛铛’地响着,他抱着白狐坐在宫廊上,双目空洞的如被人抽去灵魂,手上还满是第一次杀人的血迹,身后那如乐的嗓音温柔带着浅笑,唤了声:“阿缺……”他震了震小小的身子,见在黑暗的空幕中,撕开一抹古老的尘阳,触动他内心深处,那已凝冰坚固的地方。

      就在他失神这刻,姬乐的手拉过他的手,向一把后扯去,与君谣面对面。君谣见暴露了,左右四顾,看着他,真是说不出的窘迫,搓着衣角,舌头打结道:“姬,姬乐啊。”

      从喉间逸出一声婉转的轻笑,姬乐走过去,熟悉地执着她的手,半截相扣,另一只手撩起她脖子上的梅花瓷,眼眸的笑意深了深,扭过君谣的方向,倾身在她的耳旁耳语厮磨着:“阿谣,你可猜懂这上面的意?”

      君谣的脸一下子从耳根迅速红到脖子,全身像是被什么定住似的,动弹不得,心怦怦地跳着。

      姬乐看着她木鱼的呆傻摸样,又是一声低笑:“定是猜不透,不然又怎背着我与他人幽会。”姬乐的手抚擦着君谣的红颜,那眼眸中只有她的摸样,让君谣震撼不已,又熟悉非常,很熟悉哪,为什么会如此熟悉,他浅笑的摸样,印着她的摸样,仿若认识许久许久了,在他的眼眸她住了许久许久,这种久违熟悉的,淡淡的,又缠绵细密的,疼与欢,她的手不由按着心脏的位置,到底是为何……

      “姬乐,你个小人,有诈我!”郤缺瞪着清澈的眸子,生气走来,姬乐转身从指间转了一个绿瓷瓶,侧头看他,悄然地弯起唇瓣,“你可想试一试我的‘沉骨’?”

      “沉……蛊。”郤缺一下子步子退了退,抱着白狐的手掐了掐,白狐一阵‘啾啾’疼叫。

      *

      君谣被姬乐拉到一张赌桌前,此时她就如小媳妇似的害羞又乖巧无比,垂头站在一旁。其实她本不是这样的,可是与他在一起,她总会变得异常别扭起来,而且整个人就一高烧状态,晕晕的,飘飘的。

      郤缺在一旁瞪着姬乐,想过去,但迫于那可怕‘沉骨’,只能在一旁不时同情地看着君谣。姬乐紧紧地扣着君谣的手,倒是冷静的很,隔着这桌,看着对面那桌,红蝶和水渺也在对面那桌,几次水渺想对车公荇出手,都被他一个突然幽然的神色给止住,二人都不解地看着他,不懂为何公子还不下手。

      “你……来赌场干甚?”君谣扯了扯手,奈何怎般努力都扯不开,抬头问道。

      姬乐低首看她,唇笑得别有深意,又温柔美好的摸样,君谣看着就想擦汗,忙又把脸转过去,叹息一声,以前听谁说的,这世上总有个人生下来克你的,她觉得形容姬乐再好不过了。

      “你可还记得那车公荇?”姬乐道。

      君谣听到车公荇,愣了一下,忙转头捏拳,磨牙忿然道:“当然记得,那个害死南清淡的混蛋。”顿住,她不由提高声音,指着惊问:“车公荇在这?!”这一惊叫引了不少人注目。

      姬乐的手一下子捂着她的唇,将她拖到一边,隐在众人移来的目光中。

      君谣扯下他的手,四下望道:“车公荇呢,在哪?”卷起袖子,一脸暴走道:“我要好好揍他一顿!”只是还没暴走几步,被姬乐拉着她的后领,一把拉入怀中,双手将她箍在怀里。

      一阵熟悉的清幽香气窜入鼻息,见自己又被抱了,心下一阵羞赧,欲要挣开,奈何,他的手异常温柔地拥着她,头扣在她的头上,一阵欢喜地低低的笑:“才一日不见,怎对你甚是想念。”

      君谣一下子在他怀中安静了起来,他……刚刚说什么?想念她……

      姬乐见她不暴走了,也就慢慢地放开她,君谣仰头脸微微红,莫名诧异地研究着他,“你,你刚刚说什么的?”

      优美的唇瓣抿了抿,向上弯起些,姬乐带着一丝好笑,看着她眼眸深处:“卿以为‘慕卿’是何意?”

      “厄……”君谣把这当成一个很深刻的问题凝眉思考,半晌松了眉头,却给出很白痴的答案,“比如一个人的名字,一颗树的名字,一块石头的名字……”

      姬乐眼角微微地抽了抽,回了句:“我想,许是一只猪的名字。”

      “厄……”君谣垂首想反驳几句,可是却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于是板着手指开始数落自己的缺点拉:“姬乐你看,我平日不爱上课,做饭也不擅长还烧了厨房,每日就想着睡觉,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好好地睡死,有时还趁你不在玩你的泥巴,玩的一团糟怕你发现,揉成一团埋在树下让你找不着……”

      下巴被抬起,君谣看着他眸中的浅笑,脑袋里一团麻花,想说点什么,可突然失语了般,不知该说何。

      姬乐低头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地点了一下,君谣如身体微微颤了颤,全身一道电流麻麻流过,不自觉地闭上了眼,感觉他的吻,很珍惜。

      姬乐执着她的手,紧了紧,带着某种欲要交代的重大事情的感觉。任周遭的人声再大,君谣双脸绯红地充耳不闻,只见他动了动唇瓣,拿下面具,露出那张倾国倾城的颜,笑着轻松而认真道:“阿谣,我们成亲罢。”

      一个天雷劈下来,君谣瞬间有里焦外透的感觉,“成,成亲?!”

      “不愿吗?可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不是不是。”君谣条件反射地慌忙摆手摇头,天啊,他怎么会配不上她,可当她意识到自己好像变相地同意了,怔住见他笑得狡黠,立马眯了眼,拿起他执住他的手,就咬下去,这只狡猾的狐狸!

      姬乐被她咬得一抽墨眉,可是却不叫一声疼,任由着她,眼眸依旧泛着浅浅笑意。

      君谣见他竟不啃声,咬了一会,见红红的牙印,抬头眨眼有些歉疚地瞅着他,“你怎么不叫疼的?”

      “因为是你咬的。”

      “……”一口血哽在君谣的喉间。

      *

      “姬乐?”太子壬宴和王孙闾二人准备去车公荇那换个12点玩玩,不巧看见姬乐竟出现在赌坊,而且壬宴不由地撑开骨扇,见他手竟执着那女子的手,眯了眯眼,姬乐什么时候有女人了……而且为何那女子的恻颜看起来,如此熟悉。

      君谣听着这熟悉的男中音,心下咯噔一下扭头望去,果见那给她灌毒药的王八太子,壬宴!

      “壬宴?”婉转悠扬的嗓音,说不出的寒寒森意,姬乐那全身突然散发着黑暗的薄冷气息,还有那眼梢冒出来的不待见的锐气,让壬宴不由地连退三步,骨扇挡前防备着:“怎,怎么?”

      壬宴想他是不是打扰他谈情说爱了,很好奇让姬乐露出如此情绪的人,但是当他和君谣打了照面,看清君谣的摸样,俊颜瞬间青黑一片,全身打了哆嗦,目光惊颤地见鬼般,“谣……”

      君谣的从目光停在壬宴的身上那刻,眉头皱的就没松过,这个杀了谣的人!她捏起拳头,上前只想与他讨命债,却被姬乐拉在一旁,按住了肩。

      君谣怔了一下,仰头倔强道,“今日你若拦我,你我就陌路!”

      姬乐目光闪了闪,显然没想到她会说出如此狠话,微微一怔。

      君谣得了空隙拉开他,卷起袖子在一旁捞了张椅子,熟悉她的人都知,她爱憎分明的很,不喜欢的,憎恶的,别看平日随意的摸样,真的较真起来,定要与对方斗个你死我活才罢休。君谣想今日不是壬宴亡就是她死,没想到还没暴走几步,后领被拉过,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跌,跌进那熟悉清幽的身子。

      姬乐提搂着君谣腰身,不顾她的挣扎,硬是带她朝着与壬宴的反方向走过。壬宴想追上去确认一番是否是自己眼花,但见姬乐转身那悄然的邪魅眼神,一下子顿住步子,不敢造次。

      君谣一路扯着拽着姬乐的衣服,打着他的胸,咬着他的肩,抓狂挣扎着:“姬乐!你放开我,我要剥了那家伙的皮,你不知道是他害死谣,我亲眼看着谣在我面前焚为灰烬!我要宰了那畜生!”

      无论君谣怎么挣扎,姬乐都无动于衷,衣衫被她扯的凌乱,可是目光从容依旧。

      到了二楼,君谣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薄弱,身子被放在床上,君谣憋着一口疲软的力气道,“姬乐,放开我,不然从今日开始我决定,讨厌你……”

      姬乐倾身在要昏昏欲睡的她额前,温柔地印下一吻,抚着她额前的发轻哄道:“好了,乖,再睡一会,我们就回家。”

      楼下郤缺到处找不到君谣,把躺在卧榻上的公仪算拉起,与他一起找。原本公仪算找的甚是不上心,但难得见郤缺如此担忧上心的目光,拉着他奇怪问:“缺宝,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对君谣有意思?”

      郤缺愣了一下,纯洁地道:“君谣是我的朋友,他是阿盾的夫人,君谣和阿盾成婚,我们三个就能一辈子在一起了。”

      公仪算抽了抽脸皮,从头顶给了他一拳。

      “你打我做甚?”姬乐捂着头,一脸的疼。

      公仪算一旁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着:“赵盾的夫人,啧啧,看来今日我倒怠慢她了。”想来,那君谣的名,怎么会如此地熟悉呢……公仪算纠结着英眉,邪长的目微眯着思索,就当他认为快想出来了,郤缺拉了拉他的袖子。

      公仪算拉回思绪,循着他目光微幽的方向望去,挑长的目一闪。呦,这是谁呢?大周的太子,鲁国的中将军,司徒家的爆发户……还有九州大陆最神秘的‘易寻回’老板,云落少主朔月蝶,不渡客舟水上渺。啧啧,等等,公仪算眯眼左右迅速寻顾,一下动了动耳朵,斜勾起雅痞的雪印红唇,拍着郤缺的肩,性感地嗓音懒调着:“缺宝,今个还真是来了不少人物。”

      “呵呵。”郤缺摸着白狐雪白的毛,弯了弯唇,从喉间发出幽凉的笑意。

      “三儿。”

      “哎,老板!”

      “给我把兄弟都唤出来,全场十二分精神打起!”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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