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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
四年时间倏忽而逝,苏遥夜的修为已经到了筑基中期,距离筑基后期仅一步之遥。
同时,她也到了需要完成门派任务换取贡献点的时候。
“门派贡献点可以在百宝阁兑换许多珍贵的天材地宝,”风岚语重心长地对苏遥夜说,“当然你若不想去也可以,但之后凤梧山每月不会再给你提供修炼用的丹药。”
简而言之就是,凤梧山不养闲人。
“弟子知道,那我现在去执事堂接任务?”苏遥夜闲闲托腮。
风岚取出一块玉牌递向苏遥夜:“不用了,为师我都替你安排好了。”
“这是个什么任务?”玉牌触手生温,苏遥夜拿在手中把玩端详,好奇问道。
“好像是南明国哪个镇子上闹邪祟了,无缘无故死了好些人,具体的你把灵力注进去就能看到了。”风岚道。
交待完事,风岚刚要离开,忽又想起什么,转头补充:“对了,这次任务带队长老是我十师弟风爻,不与人交战时,他行事总是慢半拍,习惯一下就好。”
“还有,如果没遇到什么重大的事,见他掏出龟甲铜钱什么的打算卜卦,记得阻止他,必要时可以给我打小报告。”
苏遥夜点头:“弟子知道了。”
待风岚离开,苏遥夜往玉牌里注入了灵力,任务信息随之浮现。
这时苏遥夜才知道风岚那句都安排好了是何意,此次任务同行的内门弟子是风寻月、晏灯疏与温孤言。
最熟悉那三个都凑一块了。
内门弟子出任务时为了方便配合,多会寻自己相熟之人,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固定的队伍。
对于第一次出任务的弟子来说,最麻烦的就是找合适的队友。
风岚此举给她省了不少不必要的波折,只需静待出发就行了。
不过晏灯疏和温孤言入门已久,队伍应该已经固定了才对,风岚是怎么把他们也拉来的?
想不通,苏遥夜干脆不再费神。读完所有的任务信息后,她发现这个任务原书里完全没有写到。
郁闷一阵后,苏遥夜将其归因于穿越带来的连锁反应,闭上眼继续修炼了。
小彩鸟从鸟架上飞落案头,上面放着苏遥夜从藏书阁借来的书,都是有关空间法术的。
可惜就算勉强看得懂,苏遥夜也没能力修炼试验。
回家这个目标说起来简单,实现却是渺茫无期,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努力提升修为。
苏遥夜摒除杂念,专心运转功法。
翌日清晨,她打着哈欠踏上了十长老所在的落星山。
等她到的时候,其他三人都已经在风爻院子外候着了。
和风寻月打过招呼,苏遥夜惯例和温孤言拌了几句嘴,没赢后躲到一边生闷气,余光瞥见晏灯疏摇着扇子,走到风寻月身边,含笑低语。
而风寻月目光落在风爻长老的院门上,一副不想搭理他的神情。
“风师妹还真是高冷,”温孤言不知何时踱到苏遥夜身侧,“晏灯疏这家伙有得磨了。”
顾不上刚才的别扭,苏遥夜偏头看向温孤言:“你看出来了?”
温孤言眉梢微扬,道:“我若是看不出来,白当他那么多年的爹。”
就这么爱占口头上的便宜?苏遥夜一时无言,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
“你怎么看,他俩能成不?”温孤言又说。
你何时这么八卦了?
苏遥夜奇怪地瞥了他一眼,道:“我觉得能在一起,但最后肯定结不成道侣。”
“这么肯定?”温孤言弯腰靠近了苏遥夜。
当然,这可是原书剧情。
得意地睨了温孤言一眼,苏遥夜道:“要打赌吗?”
思考片刻,温孤言痛快地说:“行,赌注是什么?”
歪头想了想,苏遥夜道:“没想好,等赢了再说。”
温孤言低笑了声:“若是我赢了,记得以后见到我,主动叫声‘温孤师兄’。”
你对师兄这个称呼有什么执念吗?苏遥夜在心里吐槽。
见他仍等着,苏遥夜应道:“行啊。”
反正最后肯定是她赢。
不过仗着剧情先知有些作弊,到时候随便提个要求好了。
半个时辰后。
“十长老怎么还不出来?”苏遥夜蹲在树荫下,无聊得要长蘑菇了。
风寻月的耐心几乎耗尽,视线越来越冷,几乎要把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冻成冰。
展开扇子挡着阳光,晏灯疏无奈道:“知道十长老带队时,我就做好准备了。”
而温孤言背靠树干,曲起一条腿:“要不猜猜看,这次十长老能否突破迟到记录?”
“十长老最迟迟过多久?”苏遥夜百无聊赖地问了句。
温孤言微笑回道:“三个时辰。”
“!”苏遥夜震惊,忽然想到昨天风岚说的自己师弟慢半拍的话。
她很想对自己师尊说,这已经不能叫慢半拍了,这简直是蜗牛成精!
听到这话风寻月彻底忍不住了,打算去推门。
“风师妹,等一下。”晏灯疏拿折扇拦住了风寻月,“十长老不喜与人交流,院子上设了结界。未得允许的情况下,你强行去推门,会被弹飞的。”
“而且身为弟子,擅闯长老的住处,是要受罚的。”温孤言闲闲补充。
苏遥夜支颐:“所以我们只能在这等着了吗?”
“是。”温孤言仰头靠着树干,闭目养神。
无聊地去拔脚边的草,苏遥夜:“早知道就不来这么准时了。”
“十长老也不是次次都迟到的,”晏灯疏解释道,“只不过迟到的次数有点多而已。”
大概十次任务迟到个八次吧,他在心里补充。
深吸了两口气,风寻月原地坐下来开始修炼。
又过了大约两刻钟,院门终于打开了。
十长老风爻肩上顶着一只乌龟,慢吞吞地走了出来。看到外面的四人时,他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啊”了一声说:“你们都到了。”
“……”苏遥夜怀疑这位长老在卖萌,试图把迟到的事混过去。
在其他人发火前,晏灯疏走上前道:“十长老,已迟了近一个时辰,我们快些出发吧。”
“好。”风爻把肩上的乌龟往空旷的地上一抛,乌龟转瞬间长至屋宇的大小。
虽然知道修仙界的事物不能以常理判断,但被龟兔赛跑洗脑的苏遥夜,还是忍不住怀疑这只乌龟的速度。
风爻跳到了龟背上,垂眸对几人说:“上来吧。”
待最后一人也上来,风爻设下了结界,免得有人被吹飞,然后轻拍了下龟壳。
灵龟昂首长鸣一声,四肢划动,迅疾腾空,朝着目的地飞去。
凤梧山的景色迅速远去,灵龟背着几人穿梭在云海中。
“速度真快。”苏遥夜看着外面喃喃。
天上除了云就是远悬难追的日轮,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遮蔽物,比飞机上看得还要开阔。
渺远的天穹,踮起脚也没法触及。
苏遥夜看着一望无际的云海,恍惚间进入到另一种心境,好像之前一直堵着的某处关窍豁然贯通。
她反应极快,当即盘腿入定。
再睁开眼时,苏遥夜感受了下自身的气息,发现自己已经突破到了筑基后期,不由长长地吐了口浊气。
“恭喜突破。”温孤言第一个注意到苏遥夜醒来。
心情极好的苏遥夜回以浅浅一笑。
“方才我们简单商议了下这次的任务。”风寻月开口道,“你来前应当有看任务详情吧。”
苏遥夜颔首。
任务地点是个叫平安镇的地方,曾因商路畅通繁华一时,后又因匪患猖獗逐渐没落。
自半年前起,镇子上不断有人惨死,不论男女老幼,皆被开膛剖腹,连内脏也都被挖走了。
连死了四五人后,官府介入调查,却迟迟未有进展。
直到两月前,灾祸蔓延至县衙。从县太爷到底下的衙役,上百人无一幸免。
如此骇人的血案震惊南明朝野,闻相亲自委托凤梧山彻查此事。
“此事的调查重点应该还是落在平安镇上,因为县衙死人的同时,镇上的死人变少。等县衙里的人死完后,镇上的死人速度就加快了。”风寻月说出了自己的推断,“那东西的本体在屠尽官差后,应该又回了平安镇。”
“可它为什么要回平安镇呢?这镇子对它有什么特殊吗?”苏遥夜蹙眉。
如果要搞灯下黑的话,就不该在风口浪尖上继续作案。
或者它毫无神智,仅凭本能杀戮度日。
晏灯疏轻摇折扇:“这一点,恐怕就要到镇子上调查过,才能知晓了。”
不得不说,灵兽不可貌相。以平安镇和凤梧山的距离,就算准时出发,坐灵舟也要一天才能到。
可乌龟驮着他们到镇口的时候,日头都未西沉。
镇口有管事打扮的人率着众家仆翘首以盼,见到灵龟落地,顿时带人一拥而上。
“仙君!”管事万分激动地行礼,“千盼万盼可算把仙君们盼来了,我们家老爷已经备好接风宴,恭候多时!”
苏遥夜跃下灵龟,奇怪道:“你家老爷是谁?朝廷派来的钦差呢?”
“我们家老爷,就是平安镇的宋大善人啊。钦差大人亦在府中等着诸位仙君呢。”管事笑道。
平安镇因商户兴起,宋家是最大的一户人家,镇子上几乎一半的产业都是他们家的。
风爻收了灵龟入袖,敛眸不语。
“有劳带路。”晏灯疏自觉上前与宋管家交涉。
“不敢不敢。”宋管家脸上几乎要笑出花来了,“仙君这边请,我们准备了几顶轿子,希望仙君们满意。”
入了城门,苏遥夜的目光落到那几顶华轿上,眉头微蹙。
本来晏灯疏想拒绝,但招架不住宋管家再三殷勤,回头看了眼几人。
瞥了眼天际云霞,温孤言道:“天色已晚,别在这磨蹭了。”
“随便了。”风寻月抱臂淡声道。
“那便麻烦诸位了。”晏灯疏无奈朝宋管家道。
几人坐上轿子,径直朝宋家宅邸而去。
轿行途中,苏遥夜掀起轿帘朝外面望了望,道路两旁行人寥寥无几,大半商铺都关了门。
盛夏时节,竟连一声蝉鸣也无,整个平安镇死寂得如同坟地。
偶然路过的镇民行色匆匆,神色惶惶,似乎时刻担心身后会突然蹿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把他们也开膛剖腹。
一名牵着孩子的妇人无意间和苏遥夜对上目光,眼中瞬间迸出炽烈的光彩,似是落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抱着孩子“扑通”一声跪下,朝他们这边伸出了手:“仙君!救救我们吧!”
这个举动引发了街上其他镇民的注意,他们木头一样呆了片刻,纷纷学着那妇人一样跪下哭嚎,求他们救命。
她这一哭如同引信,瞬间点燃了整条街,越来越多的镇民闻声聚集,纷纷跪地磕头,哭嚎求救之声汇成浩大的潮水,瞬间将轿子淹没。
苏遥夜赶忙放下了帘子,外面连成一片的哭声和宋管家高声的安抚交织传来,她慢慢攥紧衣襟。
等终于到了宋宅大门口,苏遥夜从轿子上下来,发现后背不知何时出了层薄汗。
“这邪祟闹得整个镇子上人心惶惶的,见到仙君们来斩妖除魔,镇民难免激动失态,还望海涵。”宋管家向几人解释。
晏灯疏温声道:“人之常情罢了,我们怎会怪罪呢。要怪也只能怪那邪祟太过凶残,竟一连杀光了镇子上近三分之一的人。”
“可不是吗,”宋管家叹道,“有些人家举家都搬走了,居然也没能逃过。”
而且尸体都还被送了回来,简直就是在警告平安镇上的人,不要妄想逃跑。
“这邪祟似乎和你们镇子上的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温孤言道。
闻言宋管家忙道:“但我们平安镇一向是民风淳朴,路不拾遗的。我们家老爷还开了赈济堂,镇子上一连十几年都没饿死过人。”
后头的风寻月注意到苏遥夜神色有些不对,低声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苏遥夜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
温孤言回头看了眼说:“第一次见那种场面,吓到了?”
“没有。”苏遥夜小声反驳。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苏遥夜听见温孤言说:“那就没有吧。”
风寻月拍拍她的肩表示安慰。
众人行至厅前,宋老爷已经亲自出来相迎。他把正在和宋管家说话的晏灯疏当成了带队长老,堆了满脸的笑说:“这位就是凤梧山的长老吧,看着就是仙风道骨,修为高深呐。”
“……失礼了,在下晏灯疏,只是凤梧山一名普通弟子。”晏灯疏温雅一笑,让开一步,让身后低着头出神的风爻更显眼一点,“这位是我们凤梧山的十长老风爻。”
宋老爷尴尬了一下,随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又对着风爻一顿吹捧。
摸着袖子里的龟甲,风爻根本没在听宋老爷说话,只不时“嗯嗯”两声。
在宋老爷再次陷入尴尬前,晏灯疏和温孤言及时顶上,你一言我一语把话题拉到这次的任务上。
“这个我们进去再说吧,钦差大人也在等着诸位呢。”宋老爷把五人都请进了大厅,那位肥头大耳的钦差正搂着貌美侍女饮酒作乐。
看见宋老爷引着几人进来,钦差稍微收敛了下表情:“是凤梧山的仙君啊,越某恭候多时了。”
宴席间,晏灯疏婉拒了侍女的劝酒,问起平安镇的近况。
“今天早上又死了一个人,是酒楼的钱老板,一样是被人开膛剖腹,肚子里全空了。”宋老爷想起那些尸体的惨状,面色白了几分。
温孤言直视宋老爷道:“来的路上,我统计了下半年来镇里死的人,发现宋家虽然也有在死人,但宋老爷的血亲竟一个都没死,能否亲宋老爷解惑?”
此言一出,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宋老爷身上。
手一颤,宋老爷杯中的酒泼洒了半盏,骇然道:“仙君莫非在怀疑宋某?平安镇是当年我宋家祖辈与好友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我有什么理由要毁掉它?”
“合理怀疑罢了。这邪祟屠尽县衙里的百人后,仍锲而不舍的盯着你们镇子里的人杀,它的诞生一定与你们镇子有莫大的牵扯。”温孤言神色平静。
“……仙君的问题请恕宋某无法回答,毕竟我不是邪祟,不知道它是如何想的。许是我好事做的多,有神明庇佑呢。”宋老爷语气冷了下来,“而且我宋天良可以对天发誓,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否则天打雷劈!”
风寻月和苏遥夜坐得比较近,借着喝酒的动作,她告诉苏遥夜:“这个宋老爷没说实话。”
“他有问题?”苏遥夜视面对一桌佳肴,罕见地胃口全无。
夹了一筷子鱼肉,风寻月道:“不一定,但宋家无人身亡的缘故,他心知肚明。”
眼看气氛有些僵持,晏灯疏赶紧出来唱红脸:“宋老爷息怒,我师弟见镇民惨死心焦,言语间有所唐突,我代他向你赔礼道歉。”
他举起酒杯自罚了一杯,随即转开了话题。
接风宴结束,晏灯疏还送了枚平安符给宋老爷,上面附了偷听法术。
全程那位越钦差注意力都在怀里的美人身上,除了开始的打招呼,再没和苏遥夜一行说过话。宴席一结束就迫不及待地搂着美人往后面厢房去了。
“知道的他是钦差,不知道的以为是哪来的色中饿鬼。”苏遥夜小声和风寻月吐槽,“见面那会他的眼神看得我好不舒服。”
风寻月眼神微冷:“他如果不是钦差,那双眼睛早不在他眼眶里了。”
一声嗤笑自边上传来,温孤言道:“自一年前先帝驾崩,闻相扶持幼帝登基后,这种酒囊饭袋就越发多了。”
夜幕彻底笼罩镇个平安镇,五人来到空旷的大街上,晏灯疏对几人说了自己的安排:“那邪祟总在夜间行凶,我们分三组巡逻,十长老独行,剩下死人两两一组。发现对方踪迹,立即发射信号烟花。你们觉得如何?”
四人包括风爻长老都表示没有异议。
“至于怎么分组,抽签决定吧。”晏灯疏拿出了准备好的签筒,“两位师妹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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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吃早饭,饿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