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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师父死得早
面前的男人听到红烛面色不变,他挥手拂去白辞霜脸上的幻术,仔细看过,又伸出手指卜算一卦,良久才道:“你和天行宗有缘。”
白辞霜面上流露出惊喜,心道:“这是要放过我的意思?”
可是男人下句话出乎他的预料:“我是天行宗宗主容苛,合道境巅峰,想收你为徒。”
“收我为徒?”白辞霜瞠目结舌。
“不错。”
“我可以拒绝吗?”
容苛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眼盯着白辞霜,这是不行的意思。
白辞霜想了想:虽然我没有收过徒弟,但收徒是如此轻易的事吗?可合道境巅峰还是一宗之主根本就不可能对我有什么企图,怎么算我都吃不了亏,不如先答应下来,静观其变,若是不行我再找机会离开。
他嘴上试探道:“容我考虑两日。”
“可,”容苛没有发怒,只是眨眼间就消失不见,风中空荡荡地飘下一句:“空明殿便当作拜师礼,归你了。”
“啊?”好有钱,白辞霜此刻只想把容苛叫回来当场跪下喊师父,可惜话已出口,容苛已走,只能过两日等他回来。
白辞霜走进空明殿看到台上的石几上留下一个乾坤袋,他神识扫过发现里面是成堆的灵石、妖丹和其他灵物,心中一惊,这天行宗也太有钱了。他犹豫良久最终拿起乾坤袋,在心中来回拉扯面上带有悔意:“即使是陷阱我也打不过他,空间对他没用。说不定把现在这个身体毁了,容苛也能去霜山找到我本体,唉,我当时凑什么热闹!”
两日后,白辞霜站在大殿中,看着容苛出现在他面前,犹豫几番终于开口问道:“能告诉我你收我为徒的原因吗?”
“我快要死了,希望你能帮我看顾天行宗。”
白辞霜看着面前的男人斟酌片刻还是说出实话:“天行中可是有三位合道境大长老的,每一个修为都比我高用我来看顾?”
“他们修为已经快千年没有再动过,而你不同。”容苛定定地看着他。
“好吧,”白辞霜无奈道,“你对我评价这样高,我再说些自贬的话也是无用。”
“那,师尊?”
没等白辞霜跪下,容苛拉白辞霜的胳膊,眨眼间出现在一个点满魂灯的屋子里。
走来一个枯瘦的明道境老人,他声音细弱只能隐约听出他在说:“谁?”
容苛从白辞霜身上轻轻抹过,沾着魂魄气息的灵力被送进面前灯里,白蓝色光芒燃起,他把灯递过去:“容苛徒弟白辞霜。”
“您,”那老人震了一震:“收徒?”
容苛没有管他转身对白辞霜道:“发誓。”
还有这一层,白辞霜无可奈何地举起右手:“白辞霜对天道誓:拜容苛为师,尊师重道,绝不背叛天行宗,尽己所能护持宗门,如有违反则此身修为散尽,血肉俱毁。”
他说完对容苛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容苛默认让他钻了空子,向枯瘦老人道:“这是我徒弟,魂灯劳烦你照顾。”
他没再管老人惊愕的表情带着白辞霜离开了。
回到空明殿之后,白辞霜问道:“师尊,现在可以告诉我红烛是什么了吧?”
容苛给出两字:“龙血。”
“龙族的血?”
听闻龙族血脉强势,气运非凡,可是要制成气运如此浓厚的红烛得放多少血?白辞霜接着问道:“那这每百年送来的灵石灵物是用来与龙族交换的?”
容苛沉默不答,像是默认了。
“用来做什么呢?”
“很久以前这个世界就有崩碎的征兆,根本原因在于飞升,能飞升的修士无一不是大气运者,他们带走了大陆的气运,长此以往,失去气运庇护的陆地开始崩碎,山河动荡,天道却阻止不了。”
“飞升不是个传说吗?”
容苛看着他:“成为传说之前它还是现实。”
“既然天道阻止不了,那为什么这些年来没有人飞升?”
“天道阻止不了修士,可以自己成为修士。干脆让天地间气运化形成人,此人无心无情修炼迅速飞升之时会化作气运重新散进天地。”
白辞霜挑眉:“但是还是有人靠着微薄气运修到合道境或入劫,比如三位长老和你。”
“他们三个资质不够飞升不了,至于如我一般有飞升可能的都要在合道境巅峰时发天道誓不会飞升,在这世间待到寿元耗尽。”
“没有人反抗?”
“被化形的气运之子杀了。”
这天道好聪明。
白辞霜沉默片刻问道:“师尊,你还有多久?”
“一年。”
白辞霜接受了自己有个短命师尊的事实,目送他离开后坐在石凳上担心起自己的未来。
“我要不修为进境放慢一点,万一给天道盯上还打不过岂不是英年早逝?”
“话又说回来我为什么要飞升?现在有钱有势有靠山不正是享受的时候?”白辞霜觉得自己想通了,不提修为他可以去做别的事,不管寿命几何自己开心就好。
第二天,白辞霜领到新做出的弟子服和令牌就去空明殿后山钓鱼去了。
面前的蓝湖直通大海,至少三座空明殿这般大,蓝黑色的水看起来很深。白辞霜坐在一块突起的白色石头上,甩下鱼钩,石头后边偏高处正好让白辞霜枕着头。
天上云聚云散,微风拂过,他伸左手挡在眼前半阖起眼睛昏昏欲睡,就是这阳光有些刺眼,不多时一片不知从哪里来的阴影挡住光线,正合白辞霜心意,他准备沉进梦乡。
“徒弟。”
便宜师父的声音,白辞霜偏过头没有理他。
“半年后去天行宗南陆杀一只作乱的狐妖。”
白辞霜放下手臂猛地坐起来,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挤出一个笑:“师尊,我是来当徒弟不是来当驴子的吧?”
“三位大长老呢?其他人呢?”
容苛思索片刻:“三位大长老坐阵天行宗不能轻易离开,其他二十四位长老去了各国,剩下的弟子们修为不够。”
“哦,那辛苦师父跑一趟,将来我当上宗主会在名人录上为你多添几笔。”
“我打不过。”
“哈?”白辞霜一把摔掉手中鱼竿,怒视容苛,“那师父是怎么打过我的?”
“你仔细看。”
白辞霜拿神识扫过去,合道境巅峰的境界没错,为什么看起来如此飘忽不定?他用疑问的目光看着容苛。
“我受了重伤不能用灵力,不然会跌落境界。”容苛坦然地说。
什么鬼东西!
前几天早知道就和他拼命算了,说不定我还能逃出去,现在天道誓也发了。
白辞霜在心中默念:“冷静!尊师重道!熬过这一年,就一年。”
压下怒意后白辞霜看向容苛:“师尊,杀人诛鬼魔还好,妖兽我打不过。”
“所以你要开始练剑,”容苛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拿上你前几日拔出的那把剑到剑阁取本功法练剑去吧。”
“师尊,你什么时候能驾鹤西去?”
“快了。”
反抗无果的白辞霜拿着白剑去剑阁,一路上遇到的修士表面上恭敬正经,等他走过后发出各种窃窃私语。
“就是他。”
“白辞霜?听说宗主几百年来从来没有收过徒弟,为什么要收他为徒?”
“谁知道,听说前几天晚上白辞霜闯进的空明殿,宗主一见他就收为徒弟了。”
“就这样?早知道我也去空明殿一趟,说不定宗主也能看上我。”
旁边的人发出嘲笑声:“你得有那张脸。”
白辞霜听不下去了,放出生魂境的威压轻轻地瞥了他们一眼,那几个人马上噤声。
“听说?”白辞霜在心里暗道,“肯定是听到吴陈说的,算了,我打晕他借他的身份来天行宗也算是对不起他,这次就放过他。”
白辞霜踏进剑阁直接走向五楼放高阶剑法的地方选了一本名叫灼剑的剑法,伸出令牌时白辞霜看着上面显示的两只手才能数过来的零,果断地把旁边的炎剑法也拿走了。
在空明殿没有看到容苛,白辞霜提了白剑站在殿门口的台子上,将两本剑法翻阅一遍,发现价值几十万的剑法果然......毫无用处。
开篇第一句建议火属性人修修习此剑法就成功地让白辞霜想要退钱。
他合上书心中想着:“灼剑、炎剑是吧?我将来创出的剑法就叫灼炎剑法了,上面第一页就写着所有想学的都能练。”他顿了顿:“再加一句走火入魔概不负责。”
“唉,”他拿着剑来回比划,终于明白自己不是能自学成才的天才,叹完气想到了自己的宗主师父,“既然师尊让我练剑,那他总不能不教我。”
打定主意后白辞霜把长剑一收往山上去找容苛。
翻遍整座山,东西南北岛上各个地方都找过白辞霜也没有见到人,他回到空明殿心想,只有一个地方了。
回到上午钓鱼的水边,白辞霜喊道:“师尊!你在吗?我要回霜山了!”
“为什么?”
容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白辞霜面露难色看起来摇摇欲坠,他转身强撑着声音道:“师尊,剑法太难,我学不会若是出去败给狐妖只会丢你的脸,放我回霜山吧。”
“什么剑法?我看看。”男人锋利的眉头微皱,张口问道。
将白辞霜递过来的两本剑法扫过,看着白辞霜:“一定要学这两本吗?”
白辞霜点头。
“哪里不会?”
白辞霜尴尬一笑:“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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