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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局
明桦生赶回家的一路上可谓是气势汹汹。
但推开门,情绪从满腔怒火到偃旗息鼓甚至唯唯诺诺仅需一瞬。
因为坐在沙发上的白理事明显比他火气更大。
白绥端坐在沙发上,眉眼微蹙低垂着把弄手上的黑盒子,早上出门被强行缠绕在脖子上的围巾已经被扔在在沙发另一端。
听到大门开合的声音也依旧没抬头,就这么维持手上的动作。
黑色盒子淬着哑光黑釉,周身嵌着暗银纹路,白腻温润的指尖顺着划过,衬得整个手掌白得近乎剔透。
明桦生站在门口不确定地看了手机好几眼,确认刚刚给他发路上小心的人是白绥。
怎么变脸变这么快。
明桦生倒抽一口凉气,突然心里一怵。
倒不是白理事表现得太过吓人。
事实上白绥除了眉眼透露出了一丁点不耐烦之外,其他表现得还算平静。
但蛇蝎暴君的低气压是不需要外在的表达的,六年里运筹帷幄坐镇一方的经历让白绥整个人镀上一层不可言说的气质。
总的来说就是随时在漂漂亮亮高不可攀的小天鹅,和锐不可当凌空掣电的海东青里转换。
前者属于明桦生偶尔的限定款,但很明显限定款出现的频率由白绥自己决定。
明桦生立即低头装作很忙的样子,偷偷用余光扫着白绥精致严肃的侧脸,一边心想我老婆真好看,一遍嘟囔一会儿不会要揍我吧。
全然忘了刚刚回来路上怒火直冲天灵盖的自己。
路过沙发的时候还挤出个笑容哈哈道:“老婆你回来这么早啊,也不喊上你老公真是的,不然还能省一份打车费你说这事整的。”
白绥终于屈尊降贵有了动静。
他先是凉凉地抬眼看了明桦生一眼,把手里的黑盒子搁到一边。
在明队长吞咽口水的惊悚中,慢慢拍了拍旁边的沙发。
清冷的声线一击击扣在明桦生脑门上:“过来坐。”
明桦生绞尽脑汁,迅速判断自己该不该沉迷美色遵从本心以闪电速度润到白绥身边坐着。
“我在手机里不是说了吗,回来我们谈谈。”白绥脸上出现轻微起伏,眉眼下降肉眼不可见的弧度——
那是他不耐烦的象征。
很自然而然的情绪外露,白绥从有记忆里就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性格,为数不多的憋屈也不会持续很久,一般情况下不当场报复回去就已经算给对方面子了。
更遑论到他这个身份级别,即使在位期间护卫队有那么点小情绪,但也绝对不敢真的闹到明面上。
再加上所有接近他的人,都会因为他的外貌产生不可言说的情感。
明桦生当初称他是“土皇帝”,是绝对没有半分虚言的。
土皇帝此时就这么直勾勾地顶着明桦生,好看的眼睛里还流转着丝丝温情和怨念。
明桦生感觉轰得一声巨响,头脑被炸的劈里啪啦,瞬间感觉什么都能不管不顾,直接一步并两步凑了过去。
白绥对他的识相还算满意,点点头抬手展示了一下手上的金色戒指。
修长分明的指节上斜斜套着,瓷白的肤色在金色的光晕下称的更加粉嫩华贵,碎钻流转在指尖,鎏金色的阴影在光照下熠熠生辉。
明桦生第一反应是真好看他带我戒指是是要嫁给我对吧。
但精‘虫’上脑不过半秒,下一秒他眼瞳倏地放大,刚刚灿烂地放了一整场烟花的脑子此时被万吨中的雷炮炸得外焦里嫩。
迎着白绥浅笑盈盈的表情,明桦生尴尬地搓了搓手,小心翼翼试探开口:“这是做什么。”
“明队长的精神力很澎湃啊。”
白绥后仰在沙发上,一幅慵懒随意的样子,光线照在他带笑的眉眼上,眼光流转间整个人好看的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明桦生显然没有闲心沉迷美色,他干咳两声试图解释:“我给你这个不是想……”
顶着美人锐利的目光,明桦生没来由地一阵心虚,说话声音都变小了,愣愣开口:“都是不小心的。”
此时多说无益!
明桦生心里门清。
同时他也知道,白绥这人绝对吃软不吃硬!
身经百战的明队长此时发挥了他绝对的战斗经验,迅速调整姿势酝酿情绪。
下一秒就眼含热泪委屈低头,喉咙里不清不楚地呜咽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把它还给你。
我也不是故意检测你有没有骗我的,我只是太担心你了而已。”
说完双手捂脸,一幅被欺负委屈的良家美男样。
但这次这招似乎不怎么管用,白绥并没有打算这么轻飘飘揭过去。
“我之前给过你机会,问你有没有想知道的。”白绥拇指转动着金色戒指,眼底划过伤感的神情,“你那个时候什么都没问,我以为你是真的信任我。”
如果用刻度表展示,那白理事眼里就是完美的三分伤心、三分悲痛以及四分不可言说的脆弱!
明桦生彻底忘记他俩是互相欺骗的事实,顿时恨不得现场写一万字小作文痛斥自己的欺骗行为由多离谱。
白绥从善如流地翻身换了个姿势,和明桦生保持了距离。
明桦生吓得想要急忙贴上去,被白绥一个抬手阻止。
“接下来我们的话不太适合动感情。”白绥收敛了神色,面上带着认真,“我承认一队上下自从来了邱道区称得上尽职尽责恪尽职守,我也为一开始对你们的敌意表示歉意。”
白绥说的很认真,也确实是心里话。
钱峰和塞拉菲娜从来到这里,除了第一天其余都忙的脚不沾地,尽心尽力的工作态度从高准越发横向发展的体型就能看出。
也能感受到,他们做到这种程度,除了是对工作的负责,也更是诚心实意的去帮助邱道区。
不管从什么层面,白绥对他们的感谢和逐渐接纳都是真的。
“所以我不想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隐瞒影响到双方的和平共处。”白绥将金色戒指贴到中指底部,“想和你谈谈是认真的,一直的猜忌不会是深度发展的桥梁。”
愣住的反而是明桦生了。
过了半晌,明桦生还是往他那里凑了凑,厚脸皮地贴上白绥手臂,也跟着认真地点了点头。
白绥看他这个样子,还是必不可免地心软叹了口气。
他其实也能感受到,明桦生并不擅长接受这种感情方面的婉转。
明队长一向是直来直往的,但真碰到该交流该说清楚的事情,又怕的原地踏步寰宇不动。
也或许是没人教过他该怎么和人相处。
白绥抬手摩挲着明桦生的头:“我可以保证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但是你会和我说实话吗。”
明桦生顿时抬头,大声保证:“我一定不会骗你的。”
殷勤激动地彷佛能看见屁股后面摇着尾巴。
白绥嘴角轻轻勾起,眼底却并没有什么笑意,朝着明桦生勾了勾手。
明桦生瞬间蹭过去,把头埋在颈窝。
白理事把他简直香迷糊了。
“今天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把我抛在那里。”明桦生闷闷地说。
白绥垂眼沉默了一会儿,半晌开口道:“中央区的伊甸园和菌仆牵扯上了关系,耗子就是其中一个,那个季先生跟神棍一样还能远程上身,我回过神的时候耗子已经死了。”
明桦生听到“伊甸园”三个字的时候浑身僵了一瞬间,脑袋迅速抬起正巧对视上白绥似笑非笑的眼神。
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开口:“你知道什么了?”
白绥挑眉点头,一点都没有避讳的意思,直截了当问出口:“你们中央区的人一个个都挺喜欢联系我的,送走一个季先生,有个叫范思羽的又打来电话。”
想到这里,白绥刚刚腾起的心软和温情隐隐有消散的架势,他随手搭在沙发上撑着侧脸,似笑非笑地看着明桦生,语气淡淡地扔下重磅炸弹:
“姓季的说你当初背叛我,范思羽说伊甸园是你创立的,你想先解释哪一个?”
这两个对白绥的冲击力都不大,但他确实需要明桦生给他一个解释。
当时的失态只是一时气血上涌,或者说关心则乱反过来说就是从因彼生悲。
白理事做到如今这个地位,即使心智是二十岁出头的少年,也绝不会因为陌生人三言两语的挑拨而对自己人随意生出怀疑。
今天脑子没第一时间转过弯来除了一星半点子身为理事对区域的负责之外,更多的原因是因为那个人是明桦生。
白绥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也很相信第一眼的感情。
他对明桦生就算没有一见钟情那种深刻的波动,也绝对在第一反应就意识到对方对自己或许别有不同。
后面的相处,包括明桦生这些天的陪伴还有自然的相处。
白绥虽然不想承认作为理事这样就交付信任有些草率,但内心深处确实不得不承认,他为明桦生而感到特殊。
从第一眼莫名的放纵,到后面疯狂滋长的信任。
况且明桦生的表现实在不像会因为立场问题而对他痛下杀手的样子。
在明桦生脸色骤变之前,白绥还是一直抱着中央区两人纯粹挑拨离间,外加疑似有蛊惑技能的想法。
直到现在。
白绥双眼微眯,刚刚轻松的神色被收敛,明桦生发沉的面色映在眼底深处,玻璃一样的瞳仁甚至反射出迷茫的异样。
“你这个表情什么意思。”白绥盯着他神色黯然的眼睛,再次发问。
明桦生抬眼,深褐色的瞳仁满是对面爱人的影子。
“伊甸园是我创立的,但是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明桦生手臂陡然向上攀动,五指扣在白绥的脖颈不断摩挲。
那是一个侵略性很强的姿势,将两个人的姿势完全颠倒过来,结实有力的臂膀牢牢锁住了白绥的上半身。
白绥能感受到他的肌肉崩然发力,禁锢得自己完全无所遁逃。
但偏偏对方的眼里又流转着悲伤和恳求,一时间让他无法狠下心挣开。
“所以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能讨厌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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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遂:坦白局
花生:宝宝你记忆恢复了吗就坦白局,这不是纯粹我单方面叭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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