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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萧烬局促地活动下手指，撇嘴：“你可真行，做戏做到窈娘身上来了......”
洛鸢傲娇地扬眉：“不然呢，她好歹平时细心照顾咱俩的饮食起居，我看她整日为我们之间的矛盾忧心，不得表示表示？”
“只有让她看到咱俩和和睦睦，她才放心啊。否则吃不好睡不好，这怎么行！”
窈娘对洛鸢真的不错，所以洛鸢也在不知不觉中将她当成了家人看待，会默默关注她的情绪和喜好。
萧烬疑惑：“矛盾？”
洛鸢：“额不是，其实也不算矛盾，芥蒂、芥蒂行吧？”
萧烬面露委屈：“那你现在......还......芥蒂吗？”
洛鸢憋笑：“懒得......老娘专心搞事业，没那闲工夫。”
“哎，我跟你说，咱们要加快进度了。我今天看见梁王和黎酒提着礼物去太傅府......”
听她讲完，萧烬拧紧眉头，半晌后冷笑：“他最近肯定焦头烂额吧。据我派出去的线人传回消息，朝堂现在快吵翻天了。陛下那老东西很是头疼，快要恨死萧绝。正好赏花宴上又出了庄王那档子事，陛下正好找到机会，将梁王狠狠训斥了一顿。”
“听说，还停了他在中书省的职务。哼，他应该快急死了。不过真垃圾，居然想到利用女人这种烂招。这次去太傅府，应该是去求黎太傅帮他出主意的。”
洛鸢扶腮：“就是！他明明不喜欢黎酒，却还假模假样地做出那副亲昵样子，真恶心。真想给黎酒洗洗眼，让她好好认清楚梁王的真面目。”
萧烬嗤笑：“黎酒那张脸精明世故，满眼都写着‘攀龙附凤’四个大字。说不定她，甘之如饴呢。”
“好歹是我姐们儿，这么说是不是过分了。”
“是姐妹还是敌人，现在说还太早吧？”
两人又拌起嘴。
过来一会儿，洛鸢突然反应过来：“你刚刚说朝廷吵翻天？怎么回事。”
萧烬无语：“还不是梁王和张好好搞的那个揭发制度，朝中大臣借机互相撕咬，如今人人自危。”
洛鸢了然：“哦，记起来了，就是上次张好好授课时提到的那个，记得当时大臣们在课堂上就吵得挺凶的。”
“那时吵归吵，但众人心中都抱着一丝希望，以为大家会相安无事、互相放过。谁知真有头铁的，为了上位不顾死活，当堂揭发同僚的污点......哈哈，平衡被打破后，朝廷瞬间乱了套。”
“听闻老东西那日训斥梁王，说他意图‘结党营私、离间臣子’，摆明了指责他拉拢小团体，打击异己啊。”
“梁王可真沉不住气，非要急于一时做什么，脑子不灵光。”洛鸢吐槽。
萧烬眉头微皱道：“估计是因为老东西最近对我的态度有所转变，他慌了吧。人就是这样，越在意的东西，越容易失了准头。”
洛鸢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感慨：“这倒是......无论原书呈现出的人物是否立体，但在这个剧情世界中，每个人物都是鲜活的，都在以自己独特的方式真实地生活着，甚至表现出许多、甚至连原作者都不了解的特质。也不知道是原作者骗过了读者，还是这些纸片人骗过了原作者......”
萧烬：“？？？你在说什么。”
洛鸢回过神，笑道：“没什么，胡乱感叹下。只是觉得好神奇。如今陆续出现许多崭新的剧情，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兴奋了，越来越喜欢这里的挑战了。”
萧烬：“......”
“咳咳，当然了，回家永远是第一要务。”洛鸢垂眼看他，语气严肃，“后日你和我一起出宫去趟花月楼，这回，必须掳走张好好，不能再拖了。趁梁王倒霉，咱们要加把劲查清楚真相。”
*
隔日，宫外。
乌桑和洛鸢并排走在前面，萧烬一个人跟在身后，脸上的表情颇为不爽。
他忍无可忍，冷脸冲到两人面前，指着乌桑，朝洛鸢闷声道：“叫他来做什么？你既然叫他陪你，又拉上我做什么？”
乌桑无语地挑了挑眉。
洛鸢更加无语，扑哧一笑后，道：“乖，别闹。”
萧烬脸上的阴霾更加深重，语气也越发冰冷：“我不信任他。”
乌桑面色沉静：“那我走？”说完便转身。
洛鸢一把扯住他，冲萧烬低吼：“你还想不想平反了？别没事找事！乌桑碍着你什么事了！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你找什么岔！”
“今日我们要来硬的，带着你本就是累赘，但我还是好心带你出来‘见世面’，别不知足哈。”
萧烬被怼得无话可说。
乌桑热闹看得差不多，冷静开口：“殿下，属下和王妃方才是在探讨花月楼的地形，没任何逾矩的言行......”
萧烬：“......谁问了？”
洛鸢狠狠瞪他一眼，萧烬秒怂，心里的话瞬间被噎回去。
临近戌时，三人走进了花月楼。
此时已经热闹起来，歌舞笙箫，推杯换盏，宾客们正玩得尽兴，妖娆的舞娘们在戏台上肆意扭动着腰枝，惹得一帮男人纷纷侧目。
萧烬咧了咧嘴。
乌桑敛了敛眉。
只有洛鸢，像个熟练的老鸟，像回到家一样自然。她摆摆手，大喇喇找把椅子坐下。
“你确定张好好会来这种地方？”乌桑存疑。
萧烬嗤笑：“很奇怪吗？谁不喜欢美女。就连你，还不是一路紧贴着本宫的王妃，寸步不离......”
“萧烬——”洛鸢低吼。
过分了。
乌桑脸色骤然阴沉。萧烬则眼神挑衅，直勾勾瞪着他。
洛鸢尴尬几秒，用力拍拍手心，厉声警告：“今日咱们三人是来做大事的，萧烬你再没事找事，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还有你，乌桑！别以为他是皇子就让着他，惹急了，你照样可以一拳给他怼上去。”
“呃......当然了，轻点。”
乌桑沉声：“回王妃，属下不敢冒犯。”
他随即望向萧烬，拱手敛眉道：“殿下，乌家的下场乃拜您所赐，属下认为，您有义务好好配合此次行动，还是不要搞事为好。”
“你——”萧烬语塞，气急败坏地坐下。
正当三人间的气氛变得凝重时，老鸨踮着脚认出洛鸢，穿过人群走过来。
这次，她的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翻翻白眼：“哎呦，这不是那位俊俏的公子吗，又赏脸来我们花月楼了呀。这次，还来个二十两的？”
萧烬和乌桑怔愣下，异口同声：“什么二十两的？”
老鸨结结实实愣在原地，片刻后露出花痴的表情。
“哎呀呀，不得了啦，这俩更有气派，这个子......啧啧......这脸蛋......这气度......”她左右手同时伸出，想分别去摸萧烬和乌桑的下巴。
结果被两人同时用力甩开。
老鸨脸上的尬色一闪而过，随即换上笑脸，色眯眯的，视线死死黏在两人身上。
洛鸢抱着胳膊，漫不经心道：“老鸨，我够意思吧，又给你拉了俩客，打算......怎么谢我啊。”
几步之外，萧烬和乌桑表情难看，咬牙切齿。
老鸨眼珠一转：“哎呦公子，那我得先看看其他两位贵客是什么实力了，若是和你一样抠......那老身可......”
萧烬见状从口袋掏出一张银票，拍在她面前：“200两，这实力如何？”
“够、够、够啦——”老鸨满眼贪婪，一把将银票揣进兜里，“三位，我给你们找个漂亮的仙女？你们是分开呢，还是开一间房？”
萧烬沉声：“一间足矣，我们有事要谈。”
“啊是是是，那就开一间上房，我这就吩咐人去办。那姑娘们呢，要不要都叫过来给你们瞧瞧？除了花魁，剩下的你们随便挑，我够意思吧？”
“不急。”洛鸢开口，“我们的朋友还没来，再等等。”
老鸨笑得谄媚：“没问题。先给你们上些茶点，贵客慢慢等，过会喊我哈。”
三人沉默地坐在角落，除了洛鸢，其余两人脸色铁青。
洛鸢尬笑两声：“咳咳，都别矫情了，咱们今天来是有正事要做，又没让你们干什么，都跌着脸做什么。”
“那个，别告诉我你们没来过啊......我可不信。”
“萧烬，你象姑馆都......”洛鸢突然刹车，决定在乌桑面前给他留点脸，“不愿意去，这种烟花之地就......更不愿意来了哈？呵呵。”
“乌桑呢，你也没来过这种地方吗？”
乌桑抿口酒，面若冰雕：“从未。父亲自小教育我，做人要顶天立地，教我读书修身，不沾恶习......”
提到他父亲，乌桑的眼圈红了许多，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酸涩得不行。
“我们乌家几十口人......”
洛鸢轻拍下他后背，小声提醒道：“乌桑，此刻不是伤心的时候......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为他们讨回公道。”
萧烬心虚地不敢吱声。
“我今天带你俩出来见世面，开心点，都开心点。”洛鸢试图活跃气氛，刚好斜眼瞥见张好好从门外进来。
他穿着一件素色袍杉，头上戴一顶宽大的帽子，将自己掩饰得密密实实。
但这些都瞒不过洛鸢锐利的双眼。
张好好与老鸨嘀咕几句后，被她亲自领上楼，几人顺势跟过去。
老鸨转身看到几人，活活吓了一大跳。
“我们要这个房间，帮我们安排下。”洛鸢微笑，指向紧挨着张好好房间的上房。
老鸨没起疑：“那你们等的朋友......”
“他不来了。”洛鸢打断，“和那天一样，你去叫最丑的那位姑娘过来作陪。”
老鸨挑了挑眉，满是不解，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三位。
洛鸢忙解释：“嗐！别误会。该花的钱要花，不该花的就没必要花。什么美的丑的，关了灯还不是一样。咳咳。”
萧烬：“......”
乌桑OS：“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鸨化作静止画面，被钉在原地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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