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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紧张
“嗯……”睡梦中的omega很不乖,他左右翻腾好几次,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猛颤一下,惊悚的睁开眼,发出被吓到的呼声。
陈尘跟着他坐起来,随手拉开床头的灯问:“做梦了?”
omega真的被吓到,迟迟回不过神,考虑到对方可能着凉,陈尘庆幸自己在睡觉前调高了空调温度。
并不想惊动他,于是两个人就这样,没有出声,没有触碰,没有安抚,静静坐了十多分钟。
向清目光没有实际的落点,好像穿透了这个存在的物理空间,不知道远到哪个维度。他眨眼的频率极慢,瞳孔的颤动通过光的变化完完全全反应到陈尘眼中。
他的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向清的呼吸声。
过分的压抑呼吸让他发出一点嗯嗯的声音,一直到他意识清明后,陈尘才有了动作。
绵软的羽绒被重新覆到身上,向清整个人都深深陷入其中,手表显示他的心率达到了168次/分钟,信息素水平处在应激预警状态。
已经达到了白医生要求的干预状态,于是陈尘在被子里控制住他的手腕,分到两边握紧:“别抓自己,调整呼吸。”
“乖,这里没有坏人。”
考虑到他耳鸣的情况,陈尘又重复强调了很多次“调整呼吸”。
……
连续好几次惊颤后,他终于平静下来,眼睛眨两下,手上彻底失力,即使前一秒还在不受控制的抵抗,此刻也温顺的躺在陈尘掌心里。
陈尘把他重新放倒床上,拍拍安抚:“好了。没事了。”
omega微微张张嘴,想要说什么。
但他实在没有力气,甚至声音都很难发出来,整个人像被抽干的溪流,没有一点生机在这场灾难后留存下来。
“知道了。不客气。”
陈尘把他的手摆成对方习惯的姿势,轻声低语道:“睡吧,这里很安全。”
向清是正午时分醒来的,陈尘就躺在他身后看手机,醒着却没起。
之前在自己家或者医院他一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换了个地方,向清觉得别扭。
他想到,这是伴侣间才用的姿势。
而他们之前……
好像都是在做恋人间才做的事情。
不应该这样。
把自己置身于alpha身边是一个极具危险的事情,向清深信不疑,尤其,是和自己匹配度特别高的alpha 。
这是错误的。
你们是朋友,不对。你们是同桌,他是恩人,你们不是恋人,你不应该收他的手表和香水,你应该远离,然后打工,还钱。
可是,可是为什么?
他为什么给我香水,送我手表,带我吃饭,帮我止痛呢?
他真的想买……
买wo吗?
“在想什么?”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向清吓一跳,头猛抬一下,撞在alpha的下巴上。
向清很快转过身,摸上对方被他撞到的地方说:“啊。抱歉。”
刚才的思考好像顺着这一下直接磕出了脑子,以至于他也没意识到自己触碰对方下巴的行为有多自然。
陈尘刻意放低声音回答:“没事。”
借向清摸在他下巴上的手,陈尘熟练的划开手表,打开身体健康监测数据。
向清没有动看着手表上大多呈现绿色的数据,说:“昨天晚上,谢谢你。”
陈尘:“你昨天就谢过了。”
向清手被重新塞回被子里,他又说:“不过,现在也可以再回你一次。”
“不客气。”
……
这次酒会是何敕跟着陈尘来的,送向清回家时,何医生给向清胳膊上的仪器中又补了药,这次因为注入的量略大,仪器的存在感明显加强。
陈尘与何敕有事,还是保镖送向清回家,酒店提供的饭向清不想吃,刚好在小区口有卖蛋炒饭,他买了一份,他不饿,但是答应了陈尘要吃东西。
就像他刚进家就马上戴好之前的手表,这都是答应了陈尘的,他要做到。
然后挨个拍照片发给陈尘。
【支付宝到账400元。】
【陈尘:收到了。多吃一点。】
最后一天,向清去给南升莲补了医药费,但是因为南升莲最近状态不好,医生没有允许他打扰太久。
开学那天阳光明朗,不过一如既往的迟到人员名单上又加一位新人物——陈尘。假期榜首也替换成了齐林。
临近中午,季晨深和陈尘才到教室,宋彦妍没有说话,点头示意他们入班坐下。
高匹配度加上药物影响,向清从隐隐约约闻到香味时就出身的到处看,窗外,门口,身边……
心思跟着信息素跑,一直到陈尘出现并安稳的坐在自己身边,这种莫名的焦虑情绪才安定下来。
陈尘没有像之前一样拿出书专注的听课,倒是没有任何顾虑的趴到桌上,换了两个姿势后,又往后措开一点位置,虽然看着还是不太舒服,不过他好像睡着了一样。
中午吃饭时间陈尘也没有醒,饭是季晨深带着瑞森送上来的,向清听说何敕回去拿药了,正在赶来的路上,可能是看到向清脸色不好,季晨深安顿说:“你先吃点东西,何医生很快的。”
向清的校服外套早就披到对方身上,哪怕知道不应该,但对方不稳定的信息素也牵动他的信息素跟着波动,并且无法言说的情绪让他不安到极致,他想何医生快点出现,想的有些发晕。
向清尽可能不动声色的靠在墙上,他觉得现在是低血糖,闭着眼睛喝了口水,也想趴在桌子上,不过想到陈尘现在也是趴着,怕别人误会,于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向清焦灼的一次一次看向窗外,左手抓着衣服,攥的死紧。
碰巧这时趴着的人突然有了动静,含糊不清的声音传出来。
“瑞……”
陈尘声音太小,不过刚才还在一边等消息的人听到动静,立刻就贴到了他身边,回应:“在,要做什么?”
“扶我。借……力。”
季晨深:“啊?干啥?”
他不知道,但瑞森明白陈尘的意思,只是不清楚陈尘是要怎么借力,一直等了许久,陈尘才略微动动肩膀和手臂,瑞森配合的架住他,跟着陈尘的动作帮他调整姿势,最后只是抽了一只胳膊出来。
陈尘没睁眼睛,刚才的动作让他有些气喘:“手……”
瑞森懵住:“……啊?”
看他们搞不清楚状况,向清跟着慌张问:“他手不舒服吗?”
季晨深这次倒是机灵,在陈尘张口前就命令说:“向清你别盯着他了,坐下,把手给他。”
现在阳光正是刺眼,向清坐下,原本被他挡住的光线照到桌上,地上,以及陈尘脖颈上,腺体覆盖着一张白膜,中间隐隐透出点黑色。
他听了季晨深的话,把手放在陈尘掌心里,向清猜测他应该是非常不舒服,因为陈尘的手心全是汗,潮湿粘腻。之后他的手没有再动,陈尘也没有。
何敕给陈尘注射了针剂,两只,每只10毫升,没有标签,向清不知道是什么,不过从陈尘的反应来看,注射过程很痛苦。
向清的手紧的感觉到痛,阳光下陈尘鬓角的汗滴下,亮晶晶的埋没在袖子里,注射完成后,陈尘身体抖了五分钟左右,在这期间何敕一直盯着他的手表数据,而这个手表从注射开始就一直在响,经过这段时间的使用,他也只是知道这个东西在身体某些数据不正常时才会发出声音,并不明白这个频率与音量的提醒音是代表了什么。
何敕看数据迟迟降不下来,又从包里拿出第三只针剂,对向清说:“我需要你配合我适当释放信息素帮他调整状态。这个剂量他接受的很困难。”
“好。”向清点头应下。
腺体上的白膜又一次被揭开,中心黑色的药品有一点粘到腺体上,何敕用消毒棉签擦掉,大大小小的针孔也避无可避的显露出来,向清眉头拧住,被何敕叫了两次才回神。
“我先给你补一针抑制剂。”
没有犹豫,针头刺进皮肤,何敕继续说:“等下听我的,让你放立刻就要达到高浓度标准,不然安抚不到他。”
“好。”
过程还算顺利,陈尘的信息素干扰到向清,导致他对自己释放出的信息素感知错误,加上刚才的持续等待与何敕的嘱托,他如何都觉得信息素浓度不够。
何敕于是就见证了陈尘手表数据从深红色警报逐渐变黄,变蓝再变绿,没高兴两秒,那数据又跟着急转直下,何敕吓的猛拽陈尘大喊。
“喂!喂喂喂!陈尘!能听到吗?”
“我靠!什么情况。”
“喂!”
他喊叫的声音愈来愈大,季晨深跟着几个保镖闯进门来,刚发出声音,就听到室内两只手表不约而同的响起警报。
不同的频率与音量的警报穿插灌入耳中,何敕看着向清茫然迷离却呆滞到愣怔的神色中用手严严实实的捂住了他的耳朵。
连着几次暗示,向清才跟着何敕一上一下的头部和嘴部动作做起了深呼吸。
何敕左顾一个,又顾一个,内心咆哮道。
我靠!他居然紧张到差点一口气把自己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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