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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周遭太静谧,何妨略微沉重的呼吸,浮于耳畔,清晰可闻。
敏感的神经在传递,血脉的搏动在加剧,叶穿林的思绪混沌,杵在原处。
何妨没有罢休,他抬起手臂,缓缓穿过叶穿林肘背与腰际的空隙,动作轻柔却不可抗拒,将她圈在了这方寸之间。
叶穿林下意识地绷紧肩背,鼻息无法承受过于沉重的呼吸,她微微启开双唇。
宽大的手掌滑过叶穿林小腹上的衣料,敏感的肌肤依稀感知到五指的张力。
何妨俯身,欺近,叶穿林的后背多了几分重量。他歪着头说话,几乎要咬上了叶穿林的耳廓:“可以吗?”
叶穿林的浅眸逐渐幽深,染上了何妨的迷离。
她侧过头,耳廓因此蹭过何妨的下唇。耳廓的绒毛细颤,压于其上的唇瓣干燥而渴求。
“这就是你说的正经事?”叶穿林的语气在涣散。
何妨轻笑着不出声,惹得叶穿林的耳廓又是一阵痒。
“你最好是有套。”情到深处,又本能地不想肉麻,一句稍显傲娇的话就这么溜出口去。
叶穿林握着剑柄的手迅速收紧,一时不知道是自己的耳朵不可信,还是嘴巴不可信。
何妨又是一声轻笑,撩拨的、玩弄的。
他没说话,松开叶穿林的腰,伸手去拿软剑与腰带。
叶穿林红透着脸,赶忙松了手。
软剑与腰带就这么掉进了何妨的手心,不轻不重的碰撞,发出啪的一声。
后背的温热顷刻间退去。
“先进屋。”何妨散漫地说,好像无事发生一样。
撩完就跑,什么意思。叶穿林气笑一声,咬着牙进了屋。
咔哒。应该是门锁上保险栓的声音。
“先将就一下,穿我的拖鞋,行吗?”身后的何妨道。
下一秒,一双宽大的棉拖鞋就摆在了叶穿林的鞋前。
叶穿林低头,吭哧吭哧地脱鞋,有些气鼓鼓地说:“可以。你不嫌弃就行。”
“怎么可能嫌弃。”何妨抓起叶穿林脱下来的鞋子,放到了鞋柜上。
叶穿林接着空档,环视起何妨的屋子。这是她第二次来,还是很陌生的。
过了玄关,自己正对着客厅。装横走现代风,沙发是深灰色的。
向左看去,依稀看到两三个房间门。
“生气了?”何妨不知何时,站到了叶穿林的身侧,手里的软剑也放回了腰带中。
“哪敢。”叶穿林撇开何妨的目光。
何妨低低地笑了一声,跨步到叶穿林的身前,垂眸望着她:“现在门关起来了,讲正经事。”
狼来了的故事上演了。叶穿林抿了一下嘴,说话留了余地:“什么正经事?”
何妨向前一步,语调拉得很长:“软剑别在腰间,很好看。”
“哦。”叶穿林学聪明了,不主动,“所以呢?”
何妨说得直白,眼里也尽是不加掩饰的索求:“想看你穿,可以吗?”
叶穿林怀疑地抬头,撞上何妨的眼眸,瞬间缴械投降。她瘪了瘪嘴:“能不能不要一直问?”
“好的。”何妨乖顺地答。
话音一落,何妨倾身而下。叶穿林被突如其来的推力,弄得向后踉跄。就在后背要撞上墙壁时,一只大手托住了她的后背。
何妨的鞋尖蹭过叶穿林的鞋尖,叶穿林的双脚也被困在其中。
气息不稳,何妨垂眸凝神,撩开叶穿林的衣角,露出一截腰线。
流畅的弧度,既有与生俱来的柔美,又有经年累积的力量。
气息起伏之间,马甲线在腰腹间若隐若现、延伸向下,隐匿进裤腰的阴影中,野性而危险。
眸色一沉,何妨的头埋得更低了。他额前的碎发垂了下来,蹭着叶穿林的脖颈,既挡住了叶穿林的视线,又激得叶穿林一阵酥麻。
皮革的冰凉贴上叶穿林的后腰,叶穿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低头想去看,却只触到了何妨柔软的发梢。
冰凉的触感一点一点地延伸,由后腰到腰侧。腰侧是人很敏感的部位,一点刺激,便会惊扰到全身的细胞。
叶穿林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在抖动,由内而外,皮囊也止不住地细颤。
“别抖。不然,腰带系不上去。”何妨把每个尾调都拉得很长,嘴上不着急,手上也不着急。
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却缓慢地系着绑带。时不时,抽出一根手指,漫不经意地抚过叶穿林的肌肤。
又是一阵颤,叶穿林咬着牙,悬空的双手攀上了何妨的脖颈,企图借力控制自己的身体。
何妨轻笑一声,灵巧的手指微微发力,系带一瞬间收缩。腰带系紧,在劲瘦的腰间勾勒出撩人的弧度,白皙的皮肤晕开一圈红粉。
何妨呼吸一滞,散漫抬手,拨动那串垂在叶穿林腰间的流珠,玉珠相碰,清脆作响,亦如他的心弦。
视线的阻隔,突如其来的声响,叶穿林本能地收紧手臂,垂着潋滟的眼眸:“好了没?”
“嗯。”何妨抬头,碎发下的黑眸对上叶穿林的目光,意犹未尽,“绑紧一点,不容易掉。”
“谁问了。”叶穿林的脸颊泛着红晕,脑袋也有些晕,说话很黏糊。
“嗯,知道。”何妨凑近,轻啄那片迷人的红晕,蜻蜓点水,“预个告而已。”
叶穿林的脑袋里还有一丝清醒,正想开口吐槽何妨活太花。微启的双唇,被不容抗拒地堵住了。
空气愈发稀薄,一吸一呼之间,腰带在她的感知里也愈发清晰。
叶穿林以前练武的时候,也有将软剑别在腰间过。而此时软剑腰带的感觉,熟悉而陌生。
回味与新奇交织在一起,急促了她的呼吸。
突然,她被抱起。呼吸先是一滞,再是紊乱。错乱的呼吸声中,是玉珠摇动,灵动作响。
何妨迈出一步,玉珠便又撞在一起。余音还未散去,又起绵音。
玉珠的响动,到了卧室便停止了,空气里只剩黑夜的寂静。
一会儿,叮的一声脆响在沉寂中炸开。
玉珠相碰的声响清脆如冰裂,尾音带着细微的颤。
玉的温热与莹润被激发了出来,声响中的冰凌慢慢融化。
叮叮作响,像是一场初春的雨落下。
水生万象,春回大地。大珠小珠,落了玉盘。
良久,玉珠的声响停止了。
流珠串在何妨的手腕处缠绕了两圈。
两圈太松,三圈太紧。
流珠串松散地搭在青筋凸起的手背,几颗玉珠垂落而下,挑拨着紧绷的指节。
……
惺忪的睡梦之中,叶穿林依稀感觉到软剑系带松开了。
流珠串散落在柔软的被单上,发出闷实的轻响。
一双水汽未散的黑眸,望着叶穿林。
腰带虽然轻软,但戴久了难免会磨红皮肤。
药膏的冰凉与薄茧的摩挲,蔓延开来。
叶穿林迷糊地抖动眼皮,但困倦太浓,没能睁开眼,喉间溢出半声无意识的轻哼。
薄茧的触感消失,接着是脚步声。脚步声渐远,最终停在一处。
然后是浴室传来开花洒的声音,水流声好像持续了很久。
叶穿林就在淅淅沥沥的声响中,彻底陷入沉睡。
-
醒来时,透过窗帘依稀能看见刺眼的阳光,应该时间不早了。
叶穿林懒散地抻了抻身子,除了些许隐约的酸痛,她感到神清气爽。
叶穿林缓缓爬起,眨着惺忪的眼皮,环顾四周。
静谧的卧室里只有她一人,凌乱的床单残留着昨晚的回忆,其余的看不出任何狼藉的遗迹。
昨晚没能仔细看,现在细细打量何妨的卧室,黑白灰三个调,简洁大气却略显冰冷。
叶穿林下了床,利落地拉开窗帘,暖阳泻了进来,暖意烘烤着她的身体。
叶穿林现在才发现,自己穿着一件宽松拉垮的毛绒睡衣。
宽大的领口歪扭着,露出一边肩头。锁骨与脖颈处的红印,清晰可见。
她向下望去,睡衣长到大腿,大腿之下是泛红的膝盖。
叶穿林的耳根发烫,她蹑手蹑脚地打开卧室房门,伸着脖子探了出去。
餐桌旁倒着牛奶的何妨,心灵感应一般抬起头来,正巧撞上叶穿林鬼鬼祟祟的眼神。
何妨笑眯眯地望着叶穿林。
“那个……”叶穿林的眼睛不自然地四处乱瞟,“我衣服呢?”
“脏了,我都洗了,还在晾。”何妨懒洋洋道。
“那我……”叶穿林鼓起勇气,扫向何妨,“穿什么?”
何妨哂笑,扬起下巴,指了指餐桌旁椅子上的一个大纸袋子。
“我给你外卖了几件衣服。”何妨继续倒着牛奶,“你先应急一下。”
“那个……”叶穿林低头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两条腿,机械地抬起头来,“能拿给我吗?”
何妨举起手中的牛奶瓶和杯子,懒散地耸了一下肩:“不行呦,我在忙。”
叶穿林犹疑地看向门把。
何妨直直盯着叶穿林,嘴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看来对我还不够熟络呢。”
叶穿林觉察到话中的危险,立马开了门,大步地走了过去:“没有没有,熟得很。”
指尖一勾到纸袋子,拿起就转身走回卧室。
手在纸袋子中拨拢着,勾到一片丝滑的衣料。
叶穿林抬手,定睛一看,是一件简素的内衣。
吊牌还在,但包装袋早已不翼而飞。
叶穿林环顾起房间,想找剪吊牌的工具。
头一转到后面,黑影顷刻间覆下。
叶穿林猛地抬头,撞上一双赤裸裸的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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