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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出戏啊
马车稳稳地停在将军府门口,他们刚踏进府内,苏承便急忙地迎了上来。直到看到苏风逸,他既担心又生气道:“你这逆子,究竟做了些什么?”
“爹,此事我会慢慢跟您解释。”
“是啊,爹。眼下,先传府医过来吧,哥哥他们都受伤了。”夏星辰此时还搀扶着受伤的黑狸,开口说道。
苏承看了一眼苏风逸身上的一些小伤口,慌忙地点点头:“对对对,府医。”
大堂内,府医正在仔细地给苏风逸处理伤口;而夏星辰本就精通医术,便自顾自地给黑狸处理起了伤口。
“去熬点麻沸散。”夏星辰看了一眼婢女,吩咐道。
“大小姐还精通医术呢。”
府医的话刚说完,苏风逸和苏承也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呃......在皇宫学的。”
听到这解释,苏风逸他们也不再有所怀疑,点了点头。
坐在主位上的面具人,视线落在夏星辰为黑狸处理伤口上,但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并没说些什么。
“你把这个喝了,然后我要帮你缝伤口。”
黑狸接过夏星辰手中的那碗药,没做犹豫便喝了下去,随即开口道:“多谢大小姐。”
下一刻,夏星辰就认真地缝合着伤口,她的速度极快,不过片刻,便已然缝好了。
苏风逸突然看向一直盯着夏星辰看的面具人,这才想起了什么,便站起身,躬身说道:“陛下!”
“陛下?”夏星辰抬起头,将目光落在面具人身上。
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面具人抬手将面具摘下,正是尧让那张俊俏且带着疏离感的脸。
“见过陛下!”苏承和黑狸也纷纷躬身行礼。
夏星辰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躬身道:“臣妾......臣女见过陛下!”
既然那道将她贬为庶人的圣旨已下,按照规矩,她的确是不适合再以臣妾自称。
“在外,就无需拘谨了。”说完,尧让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一个多月未见,他身上的距离感倒是越发的浓烈,自从他将她送出皇宫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失去留在他身边的资格。夏星辰本身也不是什么喜欢纠缠的人,既然他对她无半分信任,不纠缠,便是最好的保住性命的方法。
“陛下,逆子绝对不会通敌叛国的,望陛下明鉴。”苏承忽的跪下恳求道。
“老将军起身吧。”尧让看了一眼苏风逸,开口道:“让苏风逸自己跟你解释吧。”
苏风逸走上前,将苏承扶起身,解释道:“爹,此事说来话长,总而言之,通敌叛国这件事,是我和陛下的谋略。”
“谋略?”苏承和夏星辰异口同声说道。
“之前逃走的那帮阉人一直躲在暗处蠢蠢欲动,而我们查到了他们皆为朝中某个势力卖命;此次的计谋便是想借此引出幕后之人,可即便死了这么多人,那幕后之人迟迟未现身。”苏风逸望着夏星辰和苏承困惑的眼神,眼底满是愧疚:“总之,这一切就是一出戏。”
“一出戏?好一出戏啊!”夏星辰冷笑道:“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和爹日日都在担心你,生怕......”
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坐在主位上的尧让忽的冷声道:“生怕朕真的将将军府满门抄斩,更怕朕当真因功高盖主的缘由杀了苏风逸。”
“我......”夏星辰更是一时语塞。
“苏风逸,你这妹妹本事可是大得很呢,为你证明你的清白,不惜进宫跪在极咸宫外几个时辰,甚至,还为了你们将军府上下所有人的性命而威胁朕,扬言朕若真杀了你们,他日,待她寻到机会,她一定毫不犹豫杀了朕。”
说这话时,尧让脸上的神情愈发的阴沉无比,甚至还夹杂着些许杀意。
堂内瞬间鸦雀无声,苏风逸即刻跪下,语气慌张道:“陛下明鉴,小夕她只是因为关心则乱,才会......”
尧让抬手制止了她的话,神色异常平静:“你别着急替她辩解,她没错。况且,朕与她的赌约,她赢了,所以此事朕不会怪她。”
听到这话,夏星辰顿时愣神了。若非她亲眼目睹了尧让武功的真正实力,她或许会真的以为自己能轻易伤到尧让,是自己有本事。
所以,她现在有理由相信,当时在极咸宫外,他是有意如此,是在赌她会不会伤他!
尧让缓慢站起身,面无表情道:“朕累了,给朕安排个房间吧。”
“是,臣立即安排。”说罢,苏风逸便匆匆转身吩咐下人。
看着尧让往内院走去的背影,心里头又酸又涩,不禁怀疑自己是否一开始就笃定了他在自己心里就是那是非不分的暴君?自己为何会受尧显的挑拨而对他生了疑心?
在她错愕的时候,苏风逸将一瓶金疮药塞在她手里,轻声道:“去给陛下处理伤口。”
“处理伤口?”
“方才陛下的袖口里溢出了血,他向来不喜旁人碰他,你去看看。”
夏星辰点点头,随即便往内院走去。她站在廊下这扇紧闭的房门外,深吸了一口气才抬起手轻叩着门。
“莫要打扰。”屋内传来尧让冷淡的声音。
她没有挪动脚步,轻言轻语道:“陛下,是我,我是来给您送药的。”
“进来吧。”
夏星辰推开门,屋内只点了一盏灯。此时,坐在床榻上的尧让已将外衣脱下,手臂处那未及时处理的伤口,一直往外渗着血,被夏星辰看得清清楚楚。
尧让抬眼看着她,淡淡地说道:“药放下就行,你出去吧。”
她没有听他的话,而是一步步走过去,声音极轻:“我......我得看看你的伤口情况,虽然......”
“虽然什么?”
“虽然我并非像墨影姑娘那般得陛下信任,但是,这金疮药能暂时处理伤势,届时墨影姑娘处理的时候能减少些陛下你的痛苦。”
说着,她迎上他的视线,小心翼翼地问道:“可......可以吗?”
“可以。”
得到他同意后,夏星辰走上前,小声地说:“陛下,要将里衣脱了才行。”
尧让抬起另外一只手,将里衣一点点解下来;见他一只手略微有点艰难,她便想都没想,助他将里衣完全解了下来。
蘸了药的药签刚触碰到伤口,他便紧皱起眉头。见状,她将动作放轻柔了许多,生怕再弄疼他。
刚涂完药,夏星辰无意间瞥到靠近肩膀处的那道已化疤的伤口,而留下这道伤口的始作俑者便是她自己。
“对......对不起!”
尧让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突如其来的力道,致使手中的药签掉落在地,也迫使她迎上他那双冷漠的双眼。
“你何错之有?既然事情已经做了,就别假惺惺地道歉。”他收回手,语气甚是平淡:“短短一月,看来你已然接受成为寻常女子。”
“当然,在莹粹宫里只有我和小莲,将军府里有我爹和哥哥,除了膳食有所变化之外,那便是身旁有家人。自然......要比宫里好很多。”夏星辰诚实的说道。
尧让边将里衣穿上边开口:“朕还以为你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成为显王妃呢。”
“陛下何必说这话来试探我?”她将药瓶放在桌子上,随即将倒满热茶的茶杯递给他,继而说道:“即便如陛下所说,我若成为显王妃,而刚好显王殿下是良配的话,倒也算不错。”
“这还真是朕听过最好笑的笑话。苏清夕,皇帝的妃子和王爷的妻子,哪个是高位,你不知晓吗?”
“知晓啊,但是,王妃是正妻啊,陛下!”说着,她便笑了笑:“皇帝的妃子的确是高位,但那是妾室。我这么说,可不是觊觎那后位,即便是哪个女子有幸成为陛下你的皇后,也还是无法避免后宫佳丽三千!”
尧让看着她,笑出了声:“你对后宫佳丽三千的意见还挺大啊。”
“是,我很在意。”夏星辰诚实地承认。
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她继续说道:“陛下,每个女子都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对于其他男子来说算是简单,但对于陛下你来说,却是难上加难。”
“另外,上次的事情我还是想要跟陛下解释清楚,伤到陛下是我不对,但我那时候只想着救将军府的性命,并非是不在意你。若是别人拿你的性命去威胁我去杀人,为了救你,我也会毫不犹豫。”
听到这话,尧让不禁冷笑一声:“果真是漂亮的女人甚是会说漂亮话,朕差些就信了。”
“陛下你知道吗?像你这种人,其实比太子心悦之人更狠毒。”说这话时,她红了眼眶。
“哦?是吗?”
“你怀疑我是带着目的接近你,我能理解。但这些日子以来,我们之间,究竟是谁的做法更像那个人呢?你明明亲眼所见太子的境地?明明目睹太子的痛楚,可是你多年后还是选择将这些痛楚全部施加在我的身上,利用我对你的百般讨好,利用我对你的喜欢,肆意羞辱我,一次次将我置于险境。”
话音刚落,夏星辰眼眶里的泪水落在了脸颊上。她苦笑着一字一句道:“尧让,辜负真心的人是要吞一万根银针的;我对你的喜欢,我问心无愧。”
夏星辰走到门口,温声开口:“臣女退下了,就不打扰陛下歇息了。”
她不知道那晚之后,尧让心里所想的是什么,况且,她如今已经不是他的妃子,他的所思所想,自己也无权再去猜测。
“哥哥,陛下还没离开吗?”夏星辰刚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拿着一袋冒着热气的栗子,好奇地问着苏风逸。
“百里和林贤去查的事情还未有着落,陛下这几日估计都会待在将军府。”
“好吧,那哥哥你继续练武吧。”
说着,她便欲要往大堂走去,刚要迈出脚,却被苏风逸拉住了手,疑惑地说道:“你等等!你昨日为何要自称臣女?”
他这问题倒是把夏星辰问疑惑了,这皇帝下的圣旨,传播速度这么慢的吗?这都一个月的时间了!
“哥哥,你是不是没收到圣旨?”
“圣旨?什么圣旨?”苏风逸更加一脸疑惑。
“一个月前,陛下他就已经下旨将我贬为庶人了,我也已经不是他的妃子了!”
“你说什么?庶人?”苏风逸脸上的神情仍旧不解:“你是不是听错了?”
夏星辰白了他一眼:“我没听错。”
“不对啊!若如你所说,你为何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
“我为何不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苏风逸,我是你妹妹,你就那么盼着我出事呢?”夏星辰没好气地说道。
苏风逸神情从不解转为了慌张:“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朝秦本就有这个律法,皇帝的妃子,一旦被贬为庶人,言外之意便是赐死。”
“这么严重吗?”
苏风逸点点头。
夏星辰突然拿起一颗栗子放进嘴里,边吃边说:“可能陛下忘了,或者是他无所谓。”
话一说完,她便自顾自地往大堂走去。其他的也许尧让会在意,但将她贬为庶人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他总不至于事后算账吧?
用膳的时候,夏星辰看到站得笔直的黑狸,忽的笑道:“黑狸,你过来一起吃呗。”
“属下不能没规矩。”黑狸严肃道。
“你别担心黑狸了,他不会饿着的。”苏风逸无奈地开口。
“苏清夕,你这么在意一个下属啊?”
尧让的突然开口,令正在吃饭的三人顿时不知所措。一旁的夏星辰淡定的问道:“什么意思?”
“朕的意思是,若你在意,朕可以给你们赐婚啊。”
这话一传入夏星辰耳内,刚喝下去的汤差点喷出来。
一旁的黑狸也突然跪下,低下头:“陛下,属下未敢对大小姐有过半分越矩之举,望陛下明察!”
“苏清夕,可惜了呢,他对你无意啊。”
……
夏星辰一脸茫然:“神经病啊,我对他也无意啊。我只是想着这么多菜,我们四个人也吃不完,干脆就让他一起,我没别的心思啊。”
苏风逸和苏承不知该说些什么,干脆就安安静静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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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让:朕倒要看看,一个手下是有什么本事抢朕的女人?
夏星辰、黑狸:……(他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