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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深夜。
出院后的向斐直接回了天水湾一号。
屋内还剩下两个值班的佣人没有休息,听到门口的动静,连忙出来开灯。
“向先生。”
江默对她们说:“今晚你们早点休息。”
七米挑高的客厅只留下两盏沙发边上的光,整面玻璃窗透着庭院鱼池上的灯影。
向斐没什么力气,懒洋洋地缩在沙发上,对着打算过来抱他去卧室的江默说:
“我们今晚就在大厅睡吧。”
江默不解。
随后,向斐指了下天文望远镜,“听说今晚的夜空云层少,你帮我打开,调节下寻星系统。”
原来是想要看星星。江默了然,从柜子里拿出台笔记本电脑开始连蓝牙。
暖黄色的灯光流淌了满地,今夜的月亮也作美,恰好停悬在天窗上方。
室内是暖暖的,室外是清冷的。
两厢对比,向斐的心里生出股难得的满足感,他慢慢挪动身体,像一条艰难上岸的美人鱼,肩膀上的毯子滑落到腰肢时,终于来到了江默的身边。
听到声响的江默转过头,跟半躺着仰头望他的向斐对上。
向斐笑了一下,“弄好了吗?”
放在键盘上的手指热意翻涌,江默喉咙发出低低的嗯,随后为他重新披好毛毯。
“你想看哪颗?”
“先从月亮开始吧。”
“好。”
小小的圆孔窥见放大百倍的月亮,连同上面的凹槽天坑都隐隐可见雏形。
“江默,你知道吗,有一种说法,说月亮是尸体。”
“他的内核在很早之前就死掉了,现在不过是一具空壳,在引力的作用下围绕着地球。”
“想到一具尸体围绕我们这么久,你不害怕吗?”
江默皱眉,不懂这有什么可怕的,“月亮又不是人类,如果是一具尸体在天上挂了千百年,人类也会习惯的。”
“……”意料之外的回答,向斐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用脸蹭喉结,“你说的对,总会习惯的。”
热气烫得皮肤发晕,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江默伸手托住向斐的腰,帮他坐稳——他的皮肤微凉,汗顺着脊背往下淌。
两条腿自然缠上来,像一只柔软的考拉,向斐抬头吻他,声音低哑:“做吧。”
江默低下头,目光在他唇边停了几秒,随后缓缓移开。
“你身体还没好。”
他声音极轻。
向斐怔住,还没来得及反应,江默已经把他重新抱起,放回沙发。
“早点休息。”
他俯身替他掖了掖毯角,动作克制。
向斐伸手拽住他,不让他走,眉眼间透出几分不安:“你什么意思?”
江默垂眸看着他,那一刻神情透着他陌生的神情。
“我想照顾好你。”
*
照顾好我?
什么意思?
“喂!”
邵思源把他夹菜的筷子打断,一脸奇怪地看他:“毛血旺有花椒,我给我自己点的。”
一旦上心后,在细心这一块,邵家两兄弟如出一辙。
沾了红油的筷子在空中停滞片刻,向斐回神,无事地笑笑,“没注意。”
“过敏的东西都不看着点,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吃完饭,你还要去公司啊?”
好不容易在周末约到人,接到电话赶过来的邵思源抬头一看,一个小时的时间也就够在附近随随便便吃顿饭。
“周六哎,周六都要压榨员工,向老板,你这样是要引起公愤!被人民狠狠批斗的!”
喝了一口柠檬水的向斐说:“只有我在加班。”
邵思源:“。”
“周末是属于生活的,不是工作的。”邵思源擦擦嘴,想要拉他出去玩,“钱这玩意是赚不完的,今儿就陪陪我吧!”
他哥说了,向斐吃软不吃硬,邵思源经常在家哄他妈,示弱信手拈来。
“我都等你好久了。”
双手交错抓住餐布,狗狗眼瞪得大大的,像雨夜被淋湿抛弃在街边下水道路口的小金毛。
神态太传神,以至于向斐很难拒绝。
“走吧走吧,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久了!”
其实玩什么无所谓,主要是邵思源想跟向斐两人单独待在一块。
得到答应的邵思源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下楼的时候,余晖洒在他扬过来的笑脸上,栗色的头发蓬松散动。
“走!”
江默在车里,目送那辆炫酷的布加迪在轰鸣声中退场,垂在车窗上的手慢慢收回来。
这辆车是最新上市的,落地至少1000个起步。
这就是向斐的社交圈子。
红色车灯消失后,他眼皮彻底耷拉下来,盖住了乌黑消沉的眸子。
“嗡嗡——”
手机响了好久,江默摸着脸接。
“喂?”
“江哥!”是王哥的声音,醉醺醺的,“兄弟几个在玩着呢,都想你,非要叫我打你电话,过来玩玩呀。”
“这会手气好,江哥,你不知道,我拿着你给我的五万,直接,一分钟,十万!!”
男女的欢笑模糊在嘈杂的音乐声中。
“晓晓,从哥哥身上下去,在打电话,办正事呢!”
喝醉了还记得江默的身份,王哥的恭敬没换来江默一点情绪波动,他冷漠地听着,直到“倍率”两个字落进他耳朵里,他才掀起眼皮。
“发定位。”
刚建成的影院配上最热门的好莱坞电影,视觉感官都十分炸裂。
身临其境地在侏罗纪世纪游荡了两个半小时,当四周灯光亮起的时候,向斐才从戏里出来。
手边的爆米花桶不知不觉见了底。
向斐只吃了两颗,剩下的全部进了邵思源的肚子。
黄油的香甜令人神经愉悦。
更别说,在观剧的时候,他还偷偷摸了向斐的手。
邵思源心满意足。
空旷的座位席上只有两人,室内彻底亮起,工作人员陆陆续续进场为他们二人服务。
“你还有什么想看的吗?”
向斐摇了摇头,他很久没有看过电影了,偶尔来看看,意外的感觉不错。
“那我们先出去。”
“这附近还有一个室内滑雪场。”
邵思源说:“好久没玩了,上次跟方子他们滑,还是在瑞士的时候。”
“哦……额……”
嘴瓢提了个尴尬的人,邵思源脑子里闪过画面,立马打转话头说:“或者离美术馆也很近,有个画展不错,去看看?”
事发后,他密切关注方衡律的动向,生怕他发疯报复。
但是至今都没有任何动作。
异常安静。
安静得叫人有点害怕了。
“你喜欢这种?”
“嗯?”被cue到的邵思源抬头一看,今天的展品是来自港市人的作品,画风诡异就算了,线条扭扭捏捏,活生生像地狱里爬出来的女鬼。
邵思源:“……”
真他爹有够丑的。
这种都能上展馆,背后投了不少钱吧。
“没,不喜欢!”害怕被向斐觉得眼光有问题的邵思源立马转过头,指向上一期展览的封面画作,“我喜欢这种的!”
“安迪的吗?”向斐若有所思,他家正好有一幅上次展览购买的画作,既然邵思源喜欢,他可以送给他。
“算了算了,我们还是不看了。”
看这玩意多了晚上容易做噩梦。
随即两人在中央公园里散步。
两边茂密的绿植夹杂着蓝色茂密的花,远处飞欧扑腾,幽幽的海面凑近看还能发现结伴成群的银色小鱼。
栏杆每隔十几米就有一台望远镜摆着。
扫码付费即可使用十分钟。
瞅见这玩意,邵思源想起在向斐家里看到的硕大天文望远镜。
一般人家里不是放钢琴就是古筝或者别的来装装文化,装装逼,但向斐家里还为了天文望远镜特意开了个天窗。
想必是真喜欢那玩意。
邵思源抬头看天,一片蔚蓝。
哪怕就是晚上,也几乎被灯头穿透,不夜城没有黑夜。
天文望远镜能看到什么呢?
邵思源产生了好奇。
“我想看看你家里的望远镜。”
说做就做,邵思源从不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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