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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威胁
米兰达失踪了。
在泰希拉收到女巫的死亡威胁后。
失踪24小时以后,她的家里人报了警,警方查了监控和她平时的去处,还盘问了她的室友,却没什么可靠的消息。
时间显示,失踪当天,也就是大二学期快结束时,因学校临时发资料,她带着东西去找汉尼拔,却在路上失踪了。
那天她没有携带手机,失踪几天后,手机却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上仅写了几个字:
“复仇”
警方把内容公示了,但米兰达向来和别人无冤无仇,他们不清楚这条消息的意思。
但汉尼拔清楚了。
泰希拉没有杀死的那三名女巫,已经查出了他的身份,这条信息是对汉尼拔的一个死亡预告。
米兰达现在生死未知,最着急的是杰。
他打给了所有认识米兰达的人,想问出一些信息,却什么都没发现,米兰达失踪的那条街道没安装摄像头,她到底被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
就像雪,只需一个夜晚,就突然融化了。
他喝了很多酒,头发也好久没打理了,像个流浪汉,他家里人联系不上杰,着急地打电话给汉尼拔。
杰原本住在学校,自从米兰达失踪后,他就搬出了学校,在附近的一个小公寓里和别人合租。
老师反映过,他的选修课论文还没交,已经过了截止期限,需要重新申请。
汉尼拔敲开了门,开门的是杰的室友,室友用大拇指指指背后,说:“你劝劝他吧。”
汉尼拔将提来的东西放在鞋架旁,看着躺在沙发上的杰。
杰的手边是半瓶白酒,身上的毛毯只盖了脚,头发脏成了一团,眼睛半阖半睁,醉意迷蒙。
看见汉尼拔后,他转过了身,只留一个后背。
室友见两人不合,悄悄回到了自己房间。
汉尼拔开口:“老师说,你的结课论文没有交。”
杰没说话,只是哼了一声。
“你家里人很久联系不上你了。”
杰坐起身,慢慢转过来,看着汉尼拔,想说什么,又没有开口。
像是忍不住了,他拍着沙发扶手,骂道:“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有拿我们当过朋友吗?”
汉尼拔:“怎么没有?”
杰:“米兰达失踪了,你为什么这副样子?”
汉尼拔:“我什么样子?”
杰:“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看不透你,你好像对什么事情都这样,连我们这些和你在一起两年的朋友,你也毫不在意,她死了,你甚至连一个伤心的表情都没有!”
杰失声痛哭,汉尼拔气息不稳,说:“你怎么知道她死了?”
杰:“她已经失踪十几天了,死不死的不是早就清楚了?”
汉尼拔:“我不清楚,在见到尸体之前,我不认为她死了。”
杰的表情慢慢平静下来,问:“你觉得她没死?”
汉尼拔:“可能性不大。”
三个治愈系的女巫,做出这种事情的目的是和汉尼拔谈判,而米兰达一死,谈判的筹码就没有了。
杰站起身,说:“你觉得她现在在哪里?”
汉尼拔:“让我猜的话……离这里不远,可能是有人把她给绑架了,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杰的眼睛亮起来,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看上去精神好多了。
“你告诉威尔了吗?”杰问。
汉尼拔:“他最近不常联系我。”
是刻意的回避,汉尼拔很清楚是什么原因。
不过有这样的距离,也足够了,朋友的距离,不近不远。
离开杰的房子后,汉尼拔给威尔打了电话,告诉了自己和杰的对话。
威尔在电话的那一头,很久没说话。
“要是米兰达一直不出现怎么办?”威尔问。
汉尼拔:“她会出现的,不论是死是活。”
威尔不太开心,斟酌着自己的话:“你不觉得……你这样给了他未知的希望吗?”
汉尼拔:“这样有什么不好?”
威尔:“有人绑架了她,想从你们手中得到什么好处,可没人有动机啊,至今也没有人和米兰达家人和朋友联系。”
“你这个谎,迟早会露馅的。”
汉尼拔:“如果我把它无限延长呢?一直拖着,能骗一秒是一秒?”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清楚,自己说的是实话,米兰达现在大概率还活着,可威尔不清楚。
能骗一秒是一秒?难道他现在一直在欺骗自己,就像欺骗杰一样?
威尔总会识破这场骗局的,时间恐怕不长了。
威尔:“我只是觉得,真相戳破的时候,会有点残忍。”
电话那边,汉尼拔闭上了眼睛。
电话挂断了。
……
神清气爽。
泰希拉洗了把脸,从梳妆台里翻出化妆包,给自己画了一个精致的妆,眼尾上扬,睫毛像翻飞的黑蝴蝶。
她找出最贵的那条裙子穿上,划开手机,其他几名女巫联系了她:
“你什么时候到?”
泰希拉:“不要着急,马上就到了。”
她开车前往墓地,族群里的一名女巫在战斗中死去了。
正是经常和泰希拉作对的那个。
女巫团不仅有外部战争,更有内部矛盾,矛盾还不小,好在现在都解决了。
族群里其他女巫都十分悲恸,泰希拉不能表现得太高兴,只好一路上练习压住嘴角的笑意。
开车进了墓园,停在入口的路上,剩下的路程都要步行,女巫的家人已经举办了葬礼,这场祭奠是其他女巫私下举行的,只有女巫参加。
泰希拉停了车,戴着墨镜从车上下来,阳光有点刺眼,风吹得微凉。
真想跳个舞。
“你怎么还戴着墨镜?”一个披肩发的女巫问。
悄悄翻了个白眼,泰希拉摘掉眼镜,露出她刻意画的妆容,眼眶像含了泪一样,嘴唇苍白却不失美丽。
精致的表演。
披肩发女巫立刻转换成关心:“你还好吗?泰希拉?”
泰希拉歪了下身子,像歪倒一样,披肩发女巫赶紧扶着她,小心翼翼像搀扶一位公主。
泰希拉细声细气:“对不起呀,我这几天没怎么休息。”
“塔拉在前面等我们呢,我扶你过去。”
墓碑前已经堆了好几束花,塔拉年龄比较大了,头发又白了几分,面色有些憔悴。
泰希拉的迟到让塔拉有些不满,但看着泰希拉伤心的表情,责骂的话语都咽下了肚。
几人对着墓碑拜了拜,泰希拉放上鲜花。
塔拉把花放在墓碑前,看着上面女巫的照片,说:“安娜的事情,和你有关系吗?”
泰希拉:“我那时候和你们在一起,你是知道的。”
“和你有关系吗?”塔拉说,“明确地回答我。”
泰希拉看了其他女巫一眼,她们都识相地走开了。
“我必须这样做,不然我们赢不了。”
塔拉:“你让谁做的?”
泰希拉闭嘴不答。
“我们女巫之间的战斗,为什么要牵扯上别人?安娜死后,她的那些朋友疯得厉害,不死不休地缠着我们,要是安娜没有死,那么她根本就不会死。”她看向坟墓上的照片。
“可是,”泰希拉还想争辩:“我们赢了啊,与我们敌对的那群女巫只剩下三个没用的了,而我们,我们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不是吗?这就是胜利。”
塔拉:“安娜战力不低,你有没有想过,杀死她的那个人,能力更加可怕?”
泰希拉:“他听我的话。”
“那是你手中有他的筹码。”塔拉说,“筹码没了,你就什么都不是。”
塔拉整理了情绪,说:“你不具有一个领导人的天赋,最适合带领女巫团的人,现在已经死了。”
泰希拉眯着眼,皱了皱鼻子,后槽牙磨动,极力隐藏着自己的轻蔑。
塔拉:“他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你的筹码可以成为筹码?失去筹码以后,你如何自保?女巫团如何自保?这些你都考虑过吗?”
泰希拉别过脸去,想把眼泪挤出来,但失败了。
“我要取消你的领导权,后面你还可以来参加集会,但不能再发布命令了。”
“如果是她呢?如果是她,你会觉得她做得好吗?”
泰希拉怒火中烧,句句直戳痛处:“你说她比我能力强,她做出了什么?我做出了什么?只用短短两年,我就完成了这样的事业,而你呢?你还在为区区几个女巫的死要死要活!”
塔拉气得头皮发麻,捂着心脏,泰希拉连忙跑去找其他的女巫拿药。
塔拉吃过药后平和了不少。
泰希拉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如果在往常被塔拉训斥,她会短暂地伤心一会儿,但今天她不和她计较,泰希拉的心情很不错。
她躲在车里,看着两名女巫扶着塔拉扶着上了车。
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来自许久不联系的人,奥兰多。
奥兰多:“听说你们胜了?祝贺祝贺。”
泰希拉:“胜了也照样挨骂,不过她也骂不久了。”
奥兰多:“我最近要来英国一趟,劳烦你帮我查查这个位置在哪里。在网上查比较困难,罗拉没查出来。”
照片发了过来,信号不太好,照片露出了半截,下半截过了一会才出现。
泰希拉觉得很眼熟。
这个位置像是……汉尼拔住的地方?
她谨慎地问:“这个地方……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奥兰多:“和我们在追的一个逃犯有关系,迈尔逊,你清楚的,我们抓了他很久了。”
“他长什么样子?”
“他会易容,长什么样子都有可能。”
泰希拉扶住额头,塔拉说得对,汉尼拔是个隐患,为了他把自己处于危险的位置,没有必要。
塔拉是对的。
“抱歉,我不知道这个地方。”
奥兰多有些吃惊,“你不是会占卜吗?”
“占卜的条件比较麻烦,仅凭这张照片给出的范围太大。”泰希拉随便应付了几句,挂断电话。
她匆忙起身,一个药瓶子从袖口滚了出来,她脸色突然煞白。
自己做了一个决定,史上最蠢的决定。
她疯狂给塔拉打电话,塔拉那边一直显示未接听。
她替换了塔拉的药,就在刚才。
她焦躁不安地在车里待了几个小时,期间没有任何女巫联系她。
到最后,有一个女巫来了电话:“泰希拉,你快点来医院!”
“塔拉怎么了?她还好吗?”
“你怎么知道是塔拉?”
“她……她身体一向不好。”
女巫:“她……她已经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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