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玉

　　“小妹你能不能别再偷偷摸摸地蹭我下面了，膝盖都要被你磨破了。”廊璟和宁汐颜抱作一团裹在那厢房外面的花地里，廊璟生怕自己和妹妹被那千红书院的山长朱自敬发现，他这个当兄长的居然跟他妹妹宁汐颜，衣衫不整浑身湿透地裹缠在那花丛里。

　　若是朱自敬发现以后因此而对他和宁汐颜这兄妹二人进行处罚，向官府廊家氏族和整个书院的先生学子都通告公示，甚至将他和他妹妹宁汐颜开除。

　　当众教训。

　　让其他学子引以为戒。

　　那廊璟准备在明年春闱考取功名的打算，估计是要落空了。

　　这还不算。

　　官府氏族和他阿爹必然也不会轻易就饶过他们兄妹。

　　但廊璟虽然这么想。

　　可宁汐颜却懒得去琢磨那许多，她此刻似乎只想在她哥哥的身上。

　　一直往上蹭……

　　好瞧瞧那千红书院的山长朱自敬老先生，和廊父廊母卧房里头。

　　廊家那丫鬟祝春儿跟她表哥。

　　这孤男寡女的又是表兄妹的两个人儿，到底在那房间里干着些什么样的荒唐事。

　　“哥，你咋恁这小气呢？你那破膝盖子磨破了点儿皮就磨破了呗，又不是有多痛的。而且别人也看不见，破不破的又有什么打紧的。你没看你妹正忙着偷看，春儿跟他表哥还有咱们书院的山长，他们现在那房里头的，还有在那门口外头扒门缝儿往里偷看的，真是一个比一个不正经。

　　春儿跟她表哥背着咱爹咱娘，在咱阿爹跟咱娘的房里头一起乱搞也就罢了。

　　可没想到。

　　咱们山长平时也算是个讲究人，看起来老老实实斯斯文文的。

　　可没想到私下里也是个老不正经的猥琐东西老色.鬼，果然你们这些臭男人，不管到了什么年纪都按耐不住背地里，跟人家偷偷摸摸那点儿事儿。就这老淫.虫，平日里还总是督促我要在阿兄面前注意矜持，持物取东西务必做到轻拿轻放，举止谈吐也都要端庄文静一些呢。

　　呵，以前听这姓朱的老是这么教训我，妹妹我还当真他是平日里不沾半点儿荤腥腻味儿的老学究真圣人呢。可不曾想这老山长，原来也是个偷腥吃肉的色中饿鬼荤货老烟枪呢。阿兄，往后这老泥鳅要是再敢当着众人的面说我，你看你妹妹我是怎么让他当众难堪下不来台的。也不知我就喜欢跟自家哥哥好，干他们这些装得一本正经的老淫.虫老色鬼和老烟枪老泥鳅什么事的。

　　个个抓别人家姑娘丈夫妻子姘头去沉塘受刑的时候，顿字咳嗓大声念着家族祖训衙门公示禁令的时候，脖子腰杆儿挺得那比翻墙进门儿的鬣狗财狼还要直溜。

　　还生怕底下围观的人都听不见似的，就那么几句词儿，非要念上将近半个时辰，中间还得喝杯茶，念了几句又要扯到以前那个那个谁和谁身上，说他们怎么背着那女子的丈夫，男人的妻子勾搭到一起，后来又怎么被捉奸在床的。还有那些公媳扒灰抢自己儿子的儿媳妇儿，弟媳，女儿什么的，甚至还有兄…兄妹……”

　　宁汐颜看着那千红书院的山长朱自敬扒着门缝儿往里偷看。

　　房间里……

　　祝春儿跟她表哥在廊璟他爹和他娘亲的床上，也不知在弄着些什么动静儿。

　　把那朱山长看得格外入神专注。

　　似乎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场面和关键线索似的。

　　却一点儿也没有书院山长。

　　私塾老先生。

　　该有的严肃和正派形象了。

　　竟连那柄一向最是看重的油纸伞都顾不上握着了。

　　只由着那油纸伞搁在那地上。

　　兀自孤零落寞悲伤。

　　仿佛依稀可以听到一丝沉重呜咽的，绵长……

　　叹息。

　　宁汐颜咬牙偷笑。

　　殊为不齿，一边跟她兄长躲在那牡丹花园里窃窃私语。

　　一边暗自得意。

　　竟然无意窥见了，平日对她训斥最凶也最严厉的私塾先生和书院山长。

　　背地里。

　　还有这么虚伪、猥琐和恶心的一面。

　　可宁汐颜正得意呢。

　　却感觉自己身上有只又湿腻又污秽的小奶狗。

　　在舔她似的。

　　转头一看……

　　原来竟是她义兄兄长廊璟，伸着舌头在舔着她的头发。

　　给她清理……

　　方才她和她兄长从那廊家山亭里，沿着石阶一路滚下来的时候。

　　沾上的泥土水渍。

　　可这会儿……

　　这天上还下着雷霆暴雨，这阿兄不想着赶紧把她送回闺房里歇息。

　　却跟她在这花园里……

　　窥视廊府的丫鬟祝春儿跟她表哥，在廊父廊母的厢房内寝里头幽会。

　　厮混。

　　尤其是书院山长朱自敬来了以后。

　　宁汐颜的心里头便不由更是激动、紧张和忐忑得很。

　　生怕被朱自敬看见发现。

　　她跟她阿兄正互相纠缠彼此抱在一起，偷偷躲在那花园里。

　　旁观一切。

　　可随着祝春儿跟她表哥愈发放肆，往日里一本正经严肃恭谨的书院山长朱自敬。

　　也终于原形毕露。

　　宁汐颜不禁又是感觉羞涩嫌恶，觉得这些人怎么都这么肮脏龌龊又变态恶心。

　　但当她发现……

　　她哥哥兄长竟然连她的头发，甚至只是她头发上的烂泥和水渍。

　　都愿意……

　　一点一点地给她舔干净。

　　她不禁又是害羞。

　　又是觉得很难为情。

　　霎时。

　　即便是在那暴雨狂风里，她的脸上也不禁泛起一片酡红火烧云。

　　可尽管如此。

　　她却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和羞耻。

　　也觉得她兄长廊璟。

　　这么做。

　　十分的不妥和尴尬。

　　“哥哥，你别舔……别舔啊！人家……人家头发本来就被雨淋湿透了，你这一舔人家头发不是更要湿透了啊？你看你还给人家头发上面弄得满头发上和后颈窝里都是口水，都恶心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认了只小奶狗子做自己哥哥呢。”

　　宁汐颜被廊璟舔得浑身不适，但廊璟这时候却像一只发情的癞皮狗一样贪婪舔舐着宁汐颜头发，鼻孔一夹一夹的吮吸着她头发上那一丝一丝淡淡湿润的幽微香气，把宁汐颜吓得只想赶紧躲开，但她在廊璟的身下挣扎了半天也没能挣脱出去，宁汐颜逼得没法子只能转过头白了廊璟一眼，又满脸满眼充满了嫌恶鄙夷的看着廊璟啐口嗔怪道：“但哪儿有小奶狗子一个劲儿的就想要往人家头发上去舔的？哥哥你真是恶心，把人家的头发都给弄脏了。哥哥就不怕我明天把你像小奶狗子一样这么口水滴答饥渴难耐地舔我头发的事情，告诉阿爹阿娘和奶奶去吗？

　　到时候。

　　哥哥你只怕就不是要被阿爹训斥惩罚，而是要被阿爹揪着耳朵，让哥哥你跪在你们廊家的香火牌位底下，和哥哥你们廊家的列祖列宗面前，跟我下跪道歉求我原谅你咯！但哥哥你现在这么欺负我，到时候要是阿爹真要罚哥哥跪下来向我道歉求我原谅，我可不一定会原谅哥哥你哟，哈哈！”

　　宁汐颜满头发上都是她哥哥的吻痕印迹。

　　让她本来感到很是生气嫌恶。

　　可她忽然发觉……

　　她哥哥廊璟在一边舔着她头发上的烂泥水渍的时候。

　　一边却又似慢慢地平静……

　　温柔了许多。

　　似乎只要闻见她的发香，就能让他恢复理智和清醒。

　　为她兄长压抑抑制缓解毒患。

　　他体内那条饲心蛊的蛊毒，对他所造成的作用和影响。

　　可宁汐颜却不知道。

　　廊璟愈是沉溺于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和气息。

　　便是会愈陷愈深。

　　即便暂时每次他体内蛊毒爆发的时候，只要她哥哥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哪怕只是闻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任何味道和气息。

　　都能让他的症状。

　　得以暂时缓解和压制。

　　可一旦这次平息下来过后，下次若是遇到那饲心蛊的蛊毒。

　　再度爆发发作的时候。

　　廊璟就会更加沉溺贪婪地吸食和汲取，任何跟她有关系。

　　沾染着。

　　她身上味道和气息的东西上面……

　　抑或是。

　　她自己身上……

　　她的头发，衣裳，里衣，鞋袜几乎任何与她有所关联的这些东西上面。

　　残留着的……

　　她所遗留的气味体香……

　　但这一切。

　　无论是廊璟自己，还是她都无法阻止和控制。

　　因为。

　　廊璟对她的觊觎和窥伺。

　　早已深植心底。

　　而这也正是廊璟体内那只饲心蛊，可以源源不断汲取吸收的养分和力量。

　　而事实也果然如此。

　　廊璟感觉自己在舔舐宁汐颜头发上的污泥水渍的时候。

　　自己的内心和身体……

　　终于。

　　慢慢停止了躁动不安和狂躁抑郁，逐渐变得平静和自然。

　　但他并不想承认这些……

　　尤其他所觊觎窥伺的对象，还是他最亲也最疼爱宠溺的妹妹。

　　他无法面对自己……

　　难以启齿的，这种时时刻刻处在饥渴癫狂失控边缘。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竟然会是这种表面清冷桀骜的翩翩公子。

　　可实际……

　　却是有着极度阴湿变态的猥琐和阴暗面，像一只把一切沾染妹妹气味和体香的任何物品和东西。

　　都当作是骨头一样去啃去咬去闻的。

　　阴湿贱狗。

　　但廊璟偏偏仍旧装得衣冠楚楚，端庄雅正……

　　似乎依然是个温柔体贴。

　　善解人意。

　　无微不至，宠溺疼惜自己妹妹的好兄长好哥哥……

　　“妹妹你头发脏了，哥哥给妹妹你清理一下，舔得干净一些，难道这也有错了吗？还是连妹妹……你也不喜欢…不要…哥哥了吗？”

　　廊璟眼泪忽然滑落满脸，混杂着雨水渗进了宁汐颜的脖领脊背里去。

　　把宁汐颜吓得整个身体都僵直起来……

　　目光惊恐。

　　嘴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四肢也开始止不住地紧张颤抖着。

　　此时……

　　她忽然有些后悔。

　　比起这个令她浑身不适毛骨悚然的阴湿兄长。

　　她倒是更宁愿……

　　他哥哥像方才那样阴鸷癫狂一些，还更让她更能接受一点儿。

　　而现在……

　　她即使想要后悔。

　　也似乎已经、悔之晚矣了。

　　她以为经过了之前那几次的教训之后，他哥哥肯定会引以为戒。

　　可却难以预料。

　　她希望她兄长能汲取教训引以为戒，可她兄长却偏偏对她愈发觊觎凝视。

　　说是引以为戒。

　　可却反而愈发阴湿黏腻，竟而逐渐演变成了。

　　现在的，她所感觉到的……

　　瘾以为……

　　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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