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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是你结婚,我就不来了
好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拱我。
王雨微闭着眼睛乱摸,只觉得软绵绵挤进怀里,湿润的小舌头舔过她的下巴。
小粉羊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喉咙里发出撒娇的“咩~~~”,又用扎着白蝴蝶结的羊角轻轻地拱了拱她,示意她往另一个方向看去。
绸缎将微长的头发系起,白色西装以羽毛和珍珠点缀,薄纱自头顶披落,似轻盈的羽衣。
天啊,他是要结婚了吗?
怎么不早通知我是婚礼啊。
知道我就不来了。
王雨微肉痛地想,来了还要给份子钱,一给好几百,我一个月工资才几个子啊。
而且我又不结婚,这钱根本收不回来啊。
阿斯莫德的面容光洁无瑕,气血充盈却让那张唇愈发鲜艳饱满,那双桃花眼看过来时,水光粼粼的眼神让王雨微连要吐槽的话都忘记了,对于有人能长成这样肃然起敬。
“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桃花化成的精怪跪坐在她对面,薄纱偶尔被微风撩开,睫毛下弯如月牙的眼,脆弱微红的眼睑,鼻尖与上唇间小小的阴影,清纯的神态里,无边风月与情色扑面而来。
王雨微看似还盘腿坐在那里,实际上魂已经有点走了。她的大脑空白了几秒,才十分冷静地说,“好久不见。”
我不玩了,我钱包动了。
他笑了笑,抬手将薄纱撩到肩后,“你不好奇这段时间我都做了些什么吗?”
哈哈,还能去做什么。
你不就是去杀人了吗?
相同的手法,如出一辙的死相。
“你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好了不少。”王雨微总是被那双眸中的清光打断思路,干脆就盯着他的下巴看,“我大概猜到你去做什么了。”
阿斯莫德伸出手腕,眼神无辜,似含着隐秘的期待,“那你不将我逮捕吗?大人。”
王雨微对着忽然出现的手铐沉默。
客观来说,他制造的混乱加速了规则崩塌的进程。主观来说,她同样没有资格评价别人复仇的正义与否,个人也只能清除眼前所见的不公。
她转移了话题,“你知道因库贝尔的位置吗?”
阿斯莫德的眼神很快地变了一下,可她当看去时还是那汪动人心魄的春水,“怎么突然提起他?”
怎么感觉像不能提的话题?
有种在现任面前提前任的诡异感。
“我想知道他是否在教会系统中,我想和他取得联系,获取教会的情报。”
他紧绷的肩膀忽然放松下来,弯着眼眸,多情的眸光像流溢生光的妆面,“只是因为这样?那我知道的可比他多多了。”
阿斯莫德的视线落在手铐上,明显地停顿。
王雨微:……
好直白的暗示。
这样我要是还看不懂,早在激烈的办公室斗争里被顺带着一起肘飞了。
怎么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还是忘不了他心爱的角色扮演。
他看到王雨微用一只手指拎起手铐,漫不经心地转了转,起身走到面前。
居高临下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眼神中的侵略性毫不遮掩,只是被她这样看着,阿斯莫德就觉得自己像在众目睽睽下被扒了个精光,热意轰地一下在体内烧起,烫得他脑袋发晕,目眩神迷。
“大人,我是不得已才……请您不要逮捕我,”阿斯莫德的喉结滚动,膝盖在地上摩擦挤压,似是想掩盖情动的痕迹。欲望的潮声在哀求下回响,清秀纯净的面孔,却有着最痴缠贪欢的眼神,“只要您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剧情也太典了,王雨微在心里小声地叹气,用手铐拍了拍他的脸,神情带着对待玩物的轻蔑,“那就证明给我看。”
“诺兰神父。”修女们自发向他问好。
玻璃映出他薄荷绿的短发和苍白的脸颊。
王雨微的承诺一一兑现。评分板上位列第二的分数,在教堂内部自由行动的权利,连蠢猪似的神父也对他和颜悦色。
没有值不完的夜班,也没有无处不在的监视。
他的怀疑,他所释放的杀意,变成子弹命中自己的眉心。对方遭受如此对待,仍然为了任务对他施以援手,更叫他心里愧疚与后悔交织,在日夜的冥想中发酵成复杂难言的情绪。
诺兰整理好手头的资料,封入牛皮纸袋中。
这是王雨微想要的圣水,神圣骑士和圣殿的情报,只要她来,马上就可以交给她。
想到此处,他的动作停了下来。发梢垂落,阴影在眼底晃动,似一片死寂的灰绿湖水。
每个夜晚,他都会经过走廊,余光扫过前来忏悔的女士们,那其中没有她的身影。
自那天之后,王雨微再也没有来过。
重复的的日常让他回忆起小时候在教堂生活的时光,平静近乎压抑。
或许孤单真的会让人发疯。
他竟然开始怀念王雨微每天都来忏悔的日子,她带着嬉闹的笑容,说出让人害羞得红温的暗号,嘴巴一张不是倒豆子似的八卦见闻,就是情报含量极高的怪话。
听得他情绪大幅波动,心潮胡乱起伏。等她离开后,他一边暗自懊恼没有控制好情绪,维持绝对的理智,一边却又情不自禁地期待明天会有什么新鲜有趣的事。
诺兰继续整理典籍,收拾文件,刚才的停顿仿佛只是智械偶然的卡壳。
算了,他想,就不把她欺负长官的事情写进报告里了。
阿斯莫德不上《演员的诞生》真是屈才了。
现在不仅要做S同时还要当演员,这三千的月薪真是越来越没有性价比了。
心情是绿色青蛙五个字表情包。
阿斯莫德翻着相册,他从中拿出一张照片,随意丢出去就变成了一段梦境影片。
偶然经过街区的女孩被突然捂住嘴,拖行至玛丽街,巡查的治安官听到哭声,提起灯,只见那大汗淋漓的男人不住地耸动着,捂着女孩的嘴,满脸堆笑,“大人,这女人是站街的,我付过钱了。”
乞丐们聚集在街口,趁着女孩满脸眼泪、捂着凌乱的衣衫跑出时偷摸好几把,放在鼻尖反复嗅闻,为争抢被扯坏的胸衣内裤撕打成一团。
“玛丽街连接着平民窟,许多男人女人会在这里站街,所以这里也是□□和□□案的高发地,因为无法辨明、缺少证据,受害人只能把委屈全部咽下去,”阿斯莫德将脑袋轻轻地靠在她肩上,“这就是玛丽街人尽皆知的秘密。”
王雨微一瞬不瞬地盯着梦境影片,面无表情的样子有点吓人。
阿斯莫德却并不害怕,他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掌心,满足得像被抽走了骨头,软绵绵地挂在她的肩头,“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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