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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车奇异事件簿
(一)
对于经常回家的人,车旅生活成为一个人不可缺少的部分。有时在车上你会遇见这件或那件事,在孤独中也成为滋润心灵的润滑剂。但偶尔你也会遇到不开心的事,因为座位争吵,因为车票争吵……总之车上浓缩着另一个世界。
有一年205国道修路,下午四点前往J城的过路车原本说好是经过N城的,可是到了205国道司机变卦说走外围,把我丢弃在路口。尽管才7点多,天色已经沉沉,愤怒的我望着绝尘而去的汽车,记下了车牌号。这里不久前才传出抛尸的消息,此时我却无心思去恐惧,而是捺下焦急,大包小包地拎着母亲准备的菜和水果,朝着光亮的方向走去……后来回到合肥,投诉了这辆汽车,于是以后从H到J的中间添加了个N。
其实这种情况几乎年年有发生,只不过它有时是以另一种面貌出现。司机为了多赚点,路上拼命带人也是不奇怪的事,让我不满的是,车开的太慢。有时遇到狡诈的售票员你也会哭笑不得。
这又是一年的事,我乘坐的是早上由T发往H的过路车,由于车是过路车,所以时间是不准的,我在站外上了车。我把50块钱给售票员,那时车票涨到了43,可在站外等车历来比站内便宜,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售票员却没找钱给我。我跟他理论。
他却厚颜无耻地说:“你看你们吹的空调,地上铺的脚垫。不都是要钱的么。”
我知道自己这张小孩子的脸容易吃亏,也就暂时不追究。以后上来的人跟我一样的遭遇,他们忿惑地盘问其他人车票钱是多少,我的个性比较直接,所以就跟他们一道发牢骚。司机大哥跟售票员二哥全然装作没听见。12点左右到了沈巷,哥俩个居然跑到大排档炒了几盘小菜乐和着。车上一片哗然。左等右等,过了一个钟头,两人水饱饭足地上车继续赶路。对于乘客的指责也无所谓。
好不容易到了合肥,我下车记下车牌号。售票员警觉地问:“你干什么?”
“到了家门口我还怕你么?”我想,“我去站长那告你们!”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然后我扭头就去站长室。售票员在后面一边呼喊着让我等等,一边跑到我跟前,把十块钱递到我手里,笑嘻嘻地说:“我当时没小钱儿,准备到站就找你,哪晓得你跑得太快了。”
这前后矛盾的话……真是天晓得!
(二)
这是07年向08年的过渡期,漫天的飞雪,掩埋住了整个N城,而全国各地也好不到哪里。望着莽莽雪景,我感受不到一丝的喜悦:春节快到了,冰雪却没有一丝消融的迹象,几次传来汽车停开的消息。而我是决计不会在这里度过这个重要的节日……
距离春节还有五天的时间……雪停了,太阳露出了笑脸。机会来了,我立刻去买第二天的预售票,踏上回家的“征途”。然而坐车的那天从一开始就不顺利。暴雪才停,路面的雪还没化,车站停止开车。司机是合肥人,在他的保证下,允许空车返回。我们这批乘客巴望着司机能带我们,司机模棱两可地要我们去交通警局前50里处等车。同行的一家几口对我很照顾,当这家的老人听到我说不认识交通警局在哪里,主动要帮我拎包并领我去目的地,我生怕蹋掉这班车,心存感激地跟着他们步行。
车如约而来,车票是每人60,在那个张口就是天价车票的岁月,60已不是什么大数字。坐在车内,心安许多。大概是雪才停的缘故,车开得极慢。透过车窗户,我看到皑皑白雪覆盖山川的悲怆,感受到最近的无助。尤其是看到有人背负重物缓缓前进的景象后,更心生凄凉。前方还有士兵在铲雪。车行一路就要停停,所以在关卡处免不了有打架,争吵出现。
中午我就着自带的泡面解决饥饿问题,也有几个卖快餐的小伙子手端盒饭鱼贯停息的车辆之间,这么个普通的蛋炒饭也卖到了10快钱一盒。2、3小时后关口发出一阵欢呼我料想车被允许开动了,果然车发动了……
到合肥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出租车又打不到。肚子的饥饿迫使我去了附近的庐州烤鸭店吃了碗杂七杂八的饭,当我捧上饭碗拼命往嘴里塞食物时,眼泪不争气地滑落到嘴里,此时我感受不到自己的心情,我安抚自己,只是这长达10多小时的车让我感到很累,很累……
(三)
怪事年年有,不知道谁家的最新鲜。坐车的我最多是把自己作为一个看客隔离于事件外。要是遇到好玩的事,我顿感自己像是听了一会书,看了会儿传奇般精彩。
大凡人生之处就紧扣“故事”二字,其实每个人的身上发生的事都可以称作为“故事”,如果被某个好事者看了去,那就是一段说文的素材咯。
去年的下半年我又是坐了从H到N的直达车,车上有位MM,皮肤白皙,模样却有点类似网络红人——“芙蓉姐姐”。她头上别着的五六个五颜六色的大发卡照实醒目,其女倚靠的车窗上挂着一只看起来非常“卡哇伊”的凯蒂猫。我见着布偶猫纳闷:“司机大人一个爷们,怎挂起这么小巧的玩具?”寻思半会也不多想。
车进主站,乘客陆续上车 。等差不多的时候,司机发动车子,准备启程。
突然,MM高呼:“停下车,我要去买水果。”
司机跟售票员好心劝她:“车开动了不好停,马上到肥东,你一样可以买水果。”话一出,MM不说话了。
悉同往常,车要经过一个巷子。
MM忽然高呼:“停车,我要买水果!”
售票员又说:“到肥东买吧,肥东水果多,这里不好停车。”
MM不语。隔了几分钟,MM又语:“停车!我要买衣服”
司机说:“你买什么衣服,这里不好停车!就这么一个小巷子,车堵在这里怎么行?马给交警看到还罚款!”
MM不甘示弱,喊道:“我家就住这,哪有交警,我说能听就能停!”
司机生气地说:“你不能让一车子的人等你买衣服吧!”
于是一场战争纠扯在该不该停车的问题上。MM见无法说动司机大人,便愤怒地要求下车,她不去N城了。司机答应,过了一阵不见MM下车,司机大人说:“你坐汽车要买衣服,要是坐火车怎么办?”
MM不愿失败地说:“是火车就让我买。”
司机嘿嘿一笑:“如果你坐飞机,想起买衣服是不是还要背个降落伞跳下去?”
MM突然吼一声:“我要下车,怎么还不让我下车!”
结局是:感觉受到不公平待遇的MM,悲愤地拔掉挂在车窗上的凯蒂,车票钱也没要,就用力地跺着双脚下车咯。
(四)
两个多月前的旧事,对某些胆小人而言是恐怖的一次经历。或许也是难忘的经历。
那天早上没有赶上直达车,只好改乘H到J的过路车。车没开前,我跟妈妈两个人靠在座位上聊天,一个穿着花褂子的老太太提着笨大的黑包上了车,所到之处,散发出一股无可言喻的臭味。
我顿时一阵激灵。这股熟悉的味道在我小学升初中时也闻过。那时黄山路还只是臭水沟跟菜农田地、坟茔的时候,一具碎尸漂浮在水沟里,散发出数以千计的鱼虾搁置数月才有的腐臭味,我一个同学的弟弟还炫耀说,他拿枝桠戳了一下泛白的死人头颅。当时也无人管这事,这具无名尸体就在沟里泡了将近一个月,也因为这恶心的臭味我只好改从南园新村绕道上学。
如今又是同样的气味,我不能不对此感到敏感。老太太起先坐在我身后,转而坐到对面一排的座位上,她环顾四周丢下包就走了。妈妈循着臭味的发源体来到包的跟前张望了一会,回来了。那老太太随后就上了车。
我妈妈偷偷跟我说,她那包里不知道搁着什么,很臭。上面用衣物杂乱的摆放着。由于妈妈年轻时在XA二院实习过法医,所以我们两人的眼神很自然地交织在一起。
妈妈转而大声说:“空气浑浊,简直让人受不了。”
老太太也看着我们,笑着说:“是啊,不知道什么东西这么臭哦!”
车上的人这时纷纷搭话,议论这发臭的原因。
妈妈严肃地望着老太太说:“老人家,说句让你不高兴的话。自从你上来了这车子就开始臭。”
坐在前面的几位男乘客要求老太太把包搁在车厢里,老太太不说话。跑到第一排坐。几个年轻人则把后窗打开通风,但车内臭气还是散不掉,大家又说她包的事,老太太说,这包里放的是她几天前在大商场花800块钱买的新衣服。我和妈妈自然不会相信她的话,小声嘀咕:“这个老太太像是舍得花800块钱买新衣服的人么?况且新衣服不会那么臭,更不可能窝成一团塞在里面。”
后来车开动了,妈妈下了车。由于车在高速行驶,气味稍微冲淡一些。后来我注意老太太是在X地下的车。中午到了N城,妈妈给我打了电话,询问我是否平安到达,随后我们又谈到这位奇怪的老太太。我们怀疑她的包里放着的不是碎尸就是私生婴儿的尸体……
到了晚上,新闻公共频道放了一条新闻,几个案犯伙同杀人,企图在X地抛尸,被抓获。一行人中赫然有那老太太,一时无语……
2009-6-22 0:2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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