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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
余长生又自言自语道:“不对,静安郡主不可能是这般大。”
“小娃娃,你是……”余长生欲言又止。
“余寺卿,这小娘子正是本将军的表妹,静安郡主之女。”虞渊见余长生神神叨叨,此时点破身份,亦是想告知他,姜知闲是他罩着的人,掌握着点分寸。
“原来如此。”余长生接着看向沈墨卿,突然怔了一下,虞渊接着介绍,言语之间尽是嘲讽:“这位御史台中丞沈墨卿,当街大人的就是此人,余寺卿可要秉公办理!”最后几个字特意重音强调。
“表哥!”姜知闲无奈,咬着嘴唇气囔囔道:“莫要再针对沈墨卿。”
将这几人看了个遍,多多少少都有些眼熟,虞渊介绍一个,余长生心中骇一下,只得将视线投向被抬进来的那个男子,心中苦笑,只有这一个软柿子。
“余寺卿,沈中丞当街打人,本将军将人押来,还请尽快调查,查明真相后,本将军亲自将不相干的人带走。”
姜知闲欲再次解释,被虞渊一个眼神镇住,想要说的话卡在喉中。
“已如此,现将这几人压至大牢,容后再审。”余长生一锤定音。
“慢着。”清雅与威严并存的声音缓缓传至众人耳中。
“昭宁公主到——”通传太监的声音随后而至。
众人齐齐见礼,“拜见公主殿下。”
“诸位不必多礼,听闻有人欺负本宫的表妹,连本宫的几个朋友也遭了无妄之灾,此事可是真的?”虞景岚说话不疾不徐,却字字敲击在人心房之上,让人无端紧张。
“表姐。”姜知闲小跑过去,一头栽进虞景岚怀中,小声嘟囔着:“表哥他……他非要跟沈墨卿过不去!”
虞景岚撩起眼皮,看向眼观鼻鼻观心的虞渊,一字一句在口中研磨:“金吾卫大将军,当真调查清楚了?”
“并未,臣将几人带到大理寺,就是为了让大理寺查清此事。”
“涧琛表哥管的事儿,真是越来越多了。”虞景岚语调和缓,说话毫不客气。
这时木板上躺着的人发出微弱的声响,“咳咳,你们不要吵了。”
“能不能先给我找个郎中?”
“不能!”
“闭嘴!”
两人同时喝道。
地上男子一个激灵面部肌肉抖了抖,喉间艰难吐出:“求求把草民抓进大牢吧。”
“好了,不必多说了。其他人可以离开,沈中丞必须留下,来人,将沈忠诚和……”虞渊顿了顿,“嗯,地上这名被打的男子一同带走。”
“本宫看谁敢动沈中丞!”皇家威严受到挑战,带着怒意的声音冲进众人耳膜,金吾卫众人除了虞渊齐齐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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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息怒。”沈墨卿低头拱手,轻声道:“此事本就与在下相关,相信余寺卿定能查明事情原委。”
虞景岚眼中带着柔和看着他,“那便依着沈中丞所说。”
“虞渊,今日本宫不与你计较,给本宫记住,别打他主意。”
姜知闲狐疑地看向虞景岚,什么时候表姐和沈墨卿关系如此要好了?
“不可!”姜知闲拉着跨过虞渊,去拉沈墨卿衣袖,“沈墨卿去哪我就去哪。”
“风眠别闹。”虞景岚和虞渊异口同声。
姜知闲视线在两人身上游移,“有问题吗?”
沈墨卿对上姜知闲投来疑惑的目光,轻微摇了摇头,他也不知这二人怎么回事,甚至他连姜知闲的行为都没搞懂。
他的情绪早已平复,对姜知闲的百般维护也是始料未及。
“这样,要不就将女娃也留下,其他人离开?。”余长生此刻充当和事佬,想要将‘几尊大佛’请走,大理寺庙小,可装不下这么些‘神通’。
“好诶好诶。”如今沈墨卿想离开虞渊怕是不会让,与其让虞景岚同他僵持着,倒不如她也一同留在大理寺,左右有她在他俩也不会真的让大理寺为难他们,左右不过是待上一两日而已。
何况,她这般舍己为人,沈墨卿的好感度不得飙升啊。
姜知闲心中窃喜,自己的主意简直称得上一箭三雕。
【宿主,状状劝你不要高兴太早,不要忘了院试!】
姜知闲:放心,不超过三日,肯定会有人将我们捞出去,届时沈墨卿还不对我感恩戴德?
【但愿如此吧。】
姜知闲他们被差役暂时关押至大牢之中,姜知闲与沈墨卿仅一墙之隔,墙上有一扇推拉小窗,打开便可以与邻间之人说话。
也不知大理寺之人是不是故意的,被打得头破血流的男子也关在沈墨卿的牢房里。
那人进行了简单包扎,伤口看着吓人,其实并没有伤的很严重。
姜知闲所在的牢房纤尘不染,脚下已被铺上洁白的羊毛地毯,床榻、桌案、茶点样样齐全,不知道的以为她来这玩乐。
反观沈墨卿所在的牢房就显得简陋很多,只有一张简易木床,索性牢房内足够干净,便是如此,沈墨卿也脱下外袍垫在床上才坐下。
被打的男子蜷缩在一圈,想要起身牵扯到伤口,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沈墨卿眉毛微动有蹙起的架势,男子连忙止住声音,不敢再动。
将他二人关在一处,不知大理寺打的什么主意,是想让这恐怖的男人将他打死吗?
被打男子吸了吸鼻子,发出呲溜呲溜声,姜知闲好奇两人相处模式,也怕沈墨卿看不惯这人再将人给打了,她拉开铁窗,沈墨卿端坐在床上,纯白中衣清清爽爽。
墙角男子用力吸着流出的鼻血,脸已经中成一个猪头。
“喂!”两个人都看过来,姜知闲扬了扬下巴冲地上那人道:“你闲来无事招惹我们做甚?”
那人似没听到般,将眼睛闭上。
过会儿,他耳朵动了动,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睁开眼睛,沈墨卿挽起袖子,作势起身。
!!!
那人登时求饶,发出尖锐爆鸣:“我说我说,别打我!”
少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早说不就好了。”
“我、有人指使我去的。那人要我绑走一名少女……”
“原本不会这么早行动,他们还有别人,只不过,我听见你们讨论那把折扇的价值,鬼迷心窍,还哪里想着绑人,只想着把折扇抢到手远走高飞,至于你……”
他看向姜知闲,“原本打算无人追赶便将你扔在一旁,没想到你竟然抓着折扇不放,我就想着吓唬吓唬你便松手了。”
姜知闲问:“那人给你多少银钱?”
“五十两白银。”
“好啊。”姜知闲气笑了,“我就值五十两。”
“就你这双狗眼,被打活该。”
“是是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早知你们这些人能颠倒黑白,这生意我可不敢接。”那人虽然口中应和,字里行间却尽是不服气。
姜知闲靠在榻上,“说吧,指使你那人是谁?”
“不知道。”
“是吗?一百两。”
“好像有点想起来了。”
“那人头戴青铜鬼面,很是吓人,第一次见差点把小命交代出去。”
姜知闲同沈墨卿遥遥对视一眼,瞬间交换心思。
他们想到了一处,那日在黑市奇怪的面具人。
姜知闲不明白这人为何频频针对他,难不成他同登云楼盯着她那个是一伙的。
姜知闲恨不得穿越回去打自己,黑市干嘛非要戴面具,这下好了,戴面具的人太多,一个嫌疑人都查不出来。
姜知闲心中憋闷,只得迁怒于要掳走她这人身上,她幽幽叹息,“看来这伤并无大碍,净能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不如出去了我再揍你一顿吧。”
“咳咳……我头疼……”
“别装了。”沈墨卿冷声道,“我没打到你的要害。”
姜知闲嗤了一声,“你要是帮我们引出那人来,我就放了你如何?”
男子不吭声,内心挣扎,背后那人也绝非善类,被发现可能会死的很惨。
但,这边是财神爷啊。
不行,为了钱吃一次亏就得了,不能在一个坑里栽两次。
可是,这边是财神爷啊。
不行!命没了要钱财有何用?
可是,人为财死……
他咬咬牙,“我可以答应,但你们能出多少钱?”
“钱不是问题。”
“五十两……”
“你打发叫花子呢?”
“黄金。”
“成,成!”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姜知闲叫来差役,“大哥。”她指着那人道,“他太吵了,能不能将他抬到别的牢房。”
“可以,姜娘子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们。”
两名差役三下五除二将那人连带木板一起抬走,瞬间姜知闲觉得牢房干净不少。
“谢谢两位大哥。”
“大哥?姜娘子倒是不拘小节,连差役都能担得起你一声‘大哥’。”沈墨卿阴阳怪气道,姜知闲要坐回去的脚步一顿,“那我叫你砚之哥哥可好?”
沈墨卿不吭声了,就听姜知闲接着说:“谢子安跟你有那么熟吗?一口一个砚之哥哥的。”
“我没让他叫。”姜知闲从他的声音中察觉几分低落,“以前顾玄经常这么叫。”
心脏突然漏了一拍,沈墨卿从未提及过他与顾玄的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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