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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脉斑驳魂
地洞入口,柳霜复反手将苍琅玦塞进燕璃手里:“拿着。”惊弦“噌”地出鞘,衣摆被气流掀得猎猎作响,“你去石棺后面,活骨别让他碰。”
燕璃刚躲到石棺侧后方,就见红光里走来道白影。戚景之笛尾的银环随着步伐轻晃,与柳霜复袖袋里的那枚遥遥相振。他停在三丈外,目光掠过石棺上的莹白脊椎骨,“比百年前那截灵醒。”
“你找它到底要做什么?”柳霜复的剑尖稳稳指着他的咽喉,“炼丹冲阶?还是想用它吹开地脉核心?”
戚景之笑了:“你很通透。”他指尖在笛身上划了划,“但你只知其一,这活骨里封着百年前那个修士的灵识,我要的不是骨头,是藏在里面的东西。”
燕璃攥紧苍琅玦,天青光在石棺沿上织成半道光网,她在无意识间引了玉的灵力。
戚景之的目光转向燕璃,“这丫头的灵息竟能承苍琅玦?看来不止柳家出了剑道天才,这南境藏的璞玉倒不少。可惜了,今日必须带走它。”
笛音再起,石棺上的活骨上浮出淡青纹路,是些断续的篆字,和石壁上“叶”“守”“南”的笔迹极像。
“是守护者的字!”燕璃低呼。
柳霜复趁机往前冲,剑光劈向笛音最密的地方。“你根本不是要灵识,是要里面的守脉咒!”她想起石壁刻痕里的嫁衣人影,“当年你为了抢地脉灵髓暗算她,如今夺舍重生,还想逼她的灵识交出咒法,好挖空南境地脉!”
骨笛猛地变调。浊气潮水般涌来,柳霜复的剑被裹在里面,竟有些抬不起来。“是又如何?”他的声音混在笛音里,带着点气血翻涌的不稳,“那女人守着灵髓不肯放,害得多少人错失机缘,这具身子没天赋,不用邪法难道等着老死?”
“你说谎!”燕璃从石棺后跳出来,“她是自愿把灵识封进骨头的!刚才骨头上的字写着‘护脉’,她是想守住地脉!”
活骨爆发出刺眼的白光。红光被白光冲开,一道虚影从骨里飘出来,眉眼和石壁刻痕里的人影重合。
“叶明漪……”戚景之的骨笛“当啷”掉在地上,“你居然还没散?”
虚影没有看他,只转向柳霜复。透明的手往她掌心一按,柳霜复觉得识海一震,无数画面涌进来:红嫁衣女子在矿洞锻玉,在雾凇林画阵,最后躺在石棺里,往脊椎骨上按了道咒印。白光退去时,她掌心多了道淡青咒痕。
“守脉咒的印记。”柳霜复猛地睁眼,剑上缠上白光,“你是想让我记住咒法,不是接脉。”
虚影点了点头,身影越来越淡。活骨的白光也随之减弱,重新缩回莹白模样。戚景之这时捡起骨笛,对准活骨就要吹,却被道符光砸中手腕。
“砰”的一声,骨笛脱手飞出。柳凛凛的声音从洞口传来:“戚景之,你当我们守在外面是摆设?”
红光里又冲进几道身影。柳凛凛捏着燃得正旺的符纸,身后跟着陆钧瑜和陆钧仪,云蘅手里的药粉在洞口织成道淡绿屏障。“刚才在外面听见笛音带杀咒,就知道你们搞不定。”柳凛凛把张符纸拍在柳霜复背上,“这是聚灵符,快用咒痕封地脉入口!”
戚景之咳了声,袖口渗出的血迹比刚才更浓了,守脉咒的白光震伤了他的内息,这具夺舍的身子本就根基不稳,此刻灵力已有些溃散。
“也好。守脉咒记牢了,下次…未必有再见的机会了。”
他踉跄着栽向地脉深处的暗河。半个身子刚探进水面,柳霜复的剑如流光追至,划出数道残影把戚景之扎成了刺猬。血染红了暗河,“别想着再潜逃夺舍。”
戚景之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被暗河的水流带着往下游漂去,连带着最后一点气息沉入水底。
柳凛凛看得咋舌:“够狠。”扔了张符追去,在戚景之的身影彻底消失前爆成金红火焰一一确认连魂魄碎片都被符火燃尽,“行吧,这下是真没后患了。”
云蘅递过块干净帕子:“擦擦剑。暗河浊气重,别让血污沾了灵力。”
柳霜复擦净剑上的血,目光扫过岩壁上戚景之刚才按过的地方,那里的青黑浊气正在消散,没留下任何印记。她捡起地上的银环,两枚环身都刻着极小的“叶”字:“他刚才想留后手,但灵脉被碎,留不住东西。”
“活骨怎么办?”燕璃摸着石棺上的脊椎骨,骨头已经凉了,不再吸收红光。
云蘅走过来,指尖搭在骨头上探了探:“灵识散了,现在就是块普通的灵骨。”她从药篮里拿出个玉盒,“装起来吧,埋回地脉深处,也算遂了守护者的愿。”
柳凛凛往暗河方向瞥了眼:“此地不宜久留,血腥味招浊气。”
陆钧仪已经将玄铁嵌进岩壁,阵纹亮起金红光芒:“阵成了,能锁三个月的灵气。”
陆钧瑜往地洞入口撒了把阵旗,金红色的阵光立刻漫开来,将洞口封得严严实实。
“接下来去哪?”燕璃把苍琅玦还给柳霜复,玉上的光比之前更亮了。
柳霜复捏着两枚银环笑了:“回柳家。”她把环塞进袖袋,“祠堂里那本老谱,说不定藏着叶家人的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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