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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在凤凰社的所有成员都为了莉莱克的情况而焦头烂额,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候,霍格沃茨的地窖里,那间属于魔药大师的、终年不见天日的私人实验室内,却正进行着一场不为人知的、与时间抗争的战争。
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位曾经的食死徒,如今的魔药大师,正俯身在他那尊巨大的、用纯银打造的坩埚前。他的脸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苍白,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的火焰。
他没有像莱姆斯·卢平那样,将自己埋在故纸堆里,去寻找那些虚无缥缈的传说。他也不像小天狼星·布莱克那样,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去求助那些他根本不信任的“旁门左道”。
斯内普,只相信他自己。他相信逻辑,相信平衡,相信万物皆可被分解、分析、再重塑的魔药学至高真理。
他将一滴从邓布利多那里“借”来的、福克斯的眼泪,用一根水晶滴管,小心翼翼地滴入那锅正散发着柔和银光的、沸腾的药剂之中。
“嗤——”
药剂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坩埚内的银光,瞬间黯淡了下去。
失败了。这已经是他这个星期,第三十七次失败。
他疲惫地靠在冰冷的石墙上,闭上了眼睛。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多年前,在凤凰社总部的那一次会议。
那是他刚刚“叛逃”过来,作为双面间谍的身份,第一次出现在凤凰社的会议上。穆迪的魔眼死死地盯着他,詹姆和小天狼星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杀意。没有人相信他。
就在邓布利多也感到压力,难以说服众人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房间。
是莉莱克·伊万斯。
她从人群的角落里站了出来,平静地看着所有人,说:“他犯过错,但他也比我们任何人都更了解黑魔王的行事方式。而且,他想要保护我妹妹的心,是真的。给他一个机会,让他用行动来证明,他真正的忠诚,究竟归于何处。”
那一刻,整个房间都安静了。所有人都被她那份不容置疑的、冷静的担保所震慑。
就连斯内普自己,也震惊地抬起了头。他从未想过,会为他说话的人,竟然是那个他一直捉摸不透、甚至有些暗自忌惮的、莉莉的姐姐。她看穿了他的本质,看穿了他那份隐藏在阴沉外表下的、对莉莉的守护欲,并选择,相信了这一点。
那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那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基于事实的“投资”。她给了他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活下去,并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
这份“恩情”,斯内普从未想过要如何偿还。直到现在。
我从不亏欠任何人,伊万斯。他在心中对自己说,这也不是报恩。这只是一场……等价交换。
他重新站直了身体,眼中那份偏执的火焰,燃烧得更旺了。
他认为,莉莱克的问题,并非单纯的灵魂或时间问题。那场巨大的魔法能量对冲,一定在莉莱克体内,留下了一种物质性的“痕迹”。一种破坏了她生命周期平衡的、逆向的“时间毒素”。
而只要是“毒素”,就一定有能够中和它的“解药”。
他开始了一项更加大胆、也更加奥秘的魔药学研究。他不再拘泥于现有的药方,而是试图去创造一种前所未有的、能够“锚定时间”的药剂。
他将碾碎的时间转换器里的沙漏粉末,小心地与月痴兽在满月时流下的涎水混合;他试图从一根摄魂怪的枯骨中,提炼出最纯粹的“时间停滞”的能量;他甚至在坩埚里,加入了一滴他自己的、携带着那份“被给予机会”的记忆的鲜血,试图用“因果”的力量,去对抗莉莱克那不断倒退的“虚无”。
他把自己关在地窖里,不眠不休。他拒绝了所有人的探望,包括邓布利多。
因为这是属于他的战斗。一场证明他比詹姆·波特更强,比凤凰社所有人都更有价值的、孤独的战斗。
就在又一次近乎绝望的、漫长的熬制之后,当他将一片浸泡在“爱”的记忆里(他想的是莉莉,但他不会承认)的、早已枯萎的丁香花瓣,投入坩埚时——
奇迹,发生了。
那锅原本已经浑浊不堪、彻底宣告失败的药剂,忽然间,停止了所有的翻滚。所有的杂质,都在一瞬间沉淀了下去。紧接着,一抹微弱的、却又无比纯净的、如同莉莱克眼眸一般的碧蓝色光芒,从坩埚的中心,缓缓地亮了起来。
斯内普死死地盯着那抹光。他那张常年没有血色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一丝激动得近乎痉挛的抽搐。
他还没有成功。但这抹光芒告诉他,他找对路了。
那个曾经被莉莱克给予过一次机会的、阴沉的魔药大师,此刻,正准备用他自己的方式,将这个“机会”,重新还给她。
他将用他那双永远浸染着黑暗的手,为莉莱克,熬制出一份,独属于她的、逆转时间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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