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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你去休息吧,我自己可以的。”
秦遮陈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本以为这女人听了有人要帮她这话,就会欣然接受的,可她竟然没有趁机偷奸耍滑。
【好感度+5。】
【当前任务对象(秦遮陈)好感度:-65。】
赵泠柯被秦遮陈当作真正的佣人使唤,指派各种繁重的劳动。
不过三日功夫,赵泠柯便感觉自己身体吃不消了。
偏偏秦遮陈还不肯放过她,连吃饭也让她在旁边随侍。
赵泠柯实在疲惫,身体晃了晃,手指扶了把椅背才站稳。
秦遮陈看出她的体力不支,在心里轻嗤这位大小姐的娇贵。
“这就累了?”秦遮陈冷淡地道:“当年你们把我关在厕所里,我可是在里面站了一夜。”
赵泠柯迷蒙困顿的眼底反应了一下,“对不起……”
“我不知道……”
秦遮陈猛地把手里的筷子掷了出去,“少在这里给我扮无辜!”
他看着赵泠柯,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真他妈令人恶心。”
.
因为秦遮陈的怒意,赵泠柯被分配了厨房的任务。让她在住处的指导下,带着做好的食物送到公司。
这几天,赵泠柯还没没有接触过厨房的任务。
主厨忧心忡忡地看着她握刀的手势。
食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哪会做饭。
昨晚24点才睡,早上4点就起了。赵泠柯大概是真的太困,打了个迷糊,手肘不慎贴上了铁锅的边沿。
滚烫的铁锅把白嫩的肌肤烫掉了一层皮。
“啊!”
主厨吓了一跳,“没事吧?”
瓷白的肌肤上顿时出现了一条红色的竖直烙印。
……
一顿午餐在鸡飞狗跳中匆匆完成。
赵泠柯送饭到公司的时候,秦遮陈的秘书跟她说秦总正在开会,请您在休息室等他。
赵泠柯饿着肚子,等了三个小时,心情从焦急等到无力。
她虽然出门了,但工作量并不会减少,秦遮陈遣散了几个佣人,明确给出了她的工作范围。
不做完,她是没法休息的。
赵泠柯把头抵在膝上,感觉很疲乏,想睡了。
这时候,秘书小姐走过来说:“秦总让我带您去办公室。”
秘书同情地看着她一眼。
没有告诉她,其实秦总早就吃过午饭了。
赵泠柯掀开眼皮,强自提了提神,跟着她进了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内,一身西装的秦遮陈坐在沙发上,等着赵泠柯一盒一盒地打开便当盖子。
秦遮陈的眼光在她右臂上的黄色疮口上划过。
拿筷子纡尊降贵地尝了一点,下一秒就呸了出来,“你做的什么东西?这能吃吗?”
赵泠柯咬了咬唇。
这是她做了一个早上的东西。
秦遮陈挥手,把饭打到了地上。
米粒软趴趴地粘在地毯上,他不耐烦地对赵泠柯说:“把这顿垃圾处理掉。”
他起身走人。
经过赵泠柯身边时,诧异地瞟了她一眼。
他以为这一次,以赵泠柯这种,跟人表白被拒绝了就让人把他霸凌到毕业的脾气会立刻爆发。
没想到她竟然能忍耐到这种地步。
该说她是太入戏还是太虚伪呢?
“她回去了吗?”秦遮陈问秘书。
“是。”秘书恭敬道:“赵小姐已经回去了。”
“现在已经快到门口了。”
秦遮陈沉吟了一会儿:“叫司机来。”
他一定要揭穿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汽车跟上前面那个单薄的人影。
赵泠柯穿着一件普通的白T恤,素净的没有一点图案。
站在风中,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吹走。
秦遮陈看她等了足足半个小时,公交车才来。
她慢吞吞地上了公交,没多久就倚在车窗玻璃上睡着了。
快到站的时候似乎才被手机震醒。
她睡眼惺忪地下了车,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秦遮陈认出,那就是她拎着来公司的那个袋子。
她提着这个袋子是要干什么?秦遮陈犹疑地拧紧了眉心。
下一秒,他看见女孩在一片草坪边蹲下了,掌心拢着一条小狗的脑袋,敞开了袋子。
小狗凑过去,脸埋进袋子里,一晃一晃的。
她不把那袋东西丢了,就是为了跑来喂流浪狗?
秦遮陈心中疑窦更深,一瞬间以为自己暴露了。这女人是故意做戏给他看,好让他对她改观!
他看不清女孩的面孔,心中躁意翻涌,很想立刻下车问问她她在装什么?
这时候,一对中年夫妻在秦遮陈眼中出现。
秦遮陈让司机把车开的更近了点,同时打开了车窗。
他已经认出,那对夫妻就是赵泠柯的父母。
“我就说背影怎么这么眼熟,果然是你这死丫头!”赵母走上去:“这几天给你发信息打电话都不回,抛下我和你爸自己跑了个没影!你是哪门子的女儿?”
她咄咄逼人:“你说,你那天的电话里是什么意思?”
“秦遮陈是因为你才报复我们家的?”
赵泠柯没想到他们会找到这里来,眼神微微一慌,听到母亲的质问,她咬了咬唇,半晌,憋出一个字:“是……”
“对不——”
“啪!”赵母狠狠抽了赵泠柯一记耳光。
秦遮陈微微一震。
“嗵”的一声闷响,赵泠柯瘦弱的身体直接栽倒,右臂作为第一承力,狠狠地撞在地上。
抹了药膏的手臂划到草地里的碎石,顿时破开,伤口渗血。
秦遮陈皱了皱眉。
赵泠柯倒在地上,捂着那块不早前被烫伤的地方,小声地抽着气,眉头轻蹙,低垂着的头叫人看不清神色。
有血丝从那只白玉般的手臂上渗出来。
她烫伤的地方有点化脓。
在大力的磕碰下,直接破了。
赵泠柯抬起眼,很悲伤地瞥了他们一眼。
那一眼里糅杂了难过和委屈,唯独没有震惊,像是早已习惯。
赵父和怒气冲冲的赵母站在一起,冷漠地看着她:“我们把你养到这么大,悉心培养你,就是为了你以后能嫁个好人家,为赵家的前程锦秀添砖加瓦。”
“没想到……”他语气沉痛地扶了扶额,语气沉痛:“家门不幸啊!”
秦遮陈解开皮带,打开车门。
赵泠柯已经站了起来,赵母还在责骂赵泠柯,视线中忽然闯进一道身影。
三个人同时愣了愣,看向秦遮陈。
赵父赵母当然知道这个如新起之秀般一路攀升,把他们家搞到破产的青年。
赵母见到他,立刻变了一副脸色。
“那个……遮陈啊,这死丫头对你做了什么?我现在就让她跟你道歉,你就放过我们家吧。”
赵父也附和着道:“对啊,你要对这丫头有意见,你单独处理她就好了。叔叔和阿姨可是无辜的。”
“既然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你看,你能不能借我们点钱……”
秦遮陈嫌恶地皱了皱眉。
赵泠柯又垂下了头,秦遮陈看不见她神色了。
两人注意到秦遮陈不悦的神色,赶紧噤声。
赵母观察到秦遮陈一直在往赵泠柯那边看,心下有了主意,咳了一声,拿捏着开口:“遮陈啊。”
“这丫头怎么说也是我们从小教导培养的,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
“既然是她得罪了你,自然要给你个交代。”
“你看,我们就把这丫头,赔给你了如何?”
她扯了扯赵父的袖子,赵父眼珠一转,会意:“是啊,遮陈。”
“你想拿她干什么都行,我们不过问。”
赵泠柯猛地仰起头。
面色唰白,如同见鬼。
这下秦遮陈清楚看见了她眼中的绝望难堪和不可置信。
秦遮陈心里也不舒服起来,当然更多的,是一种如同吃了苍蝇一般的恶心。
怎么会有这样一对卖女求荣的父母?
他们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赵父对着秦遮陈挤挤眼睛。
男人都明了的暗示透过眼神传递过来。
秦遮陈胃部翻滚,吐出一个字。
“滚。”
他看了一眼赵泠柯,“你也滚。”
.
把曾经的死对头放进自己家,当然是需要一点保障的。
秦家公共区域都装了高级监控,能录制到声音的那种。
他坐在沙发里,脸上那种恶心还没淡去,想了想,打开了监控。
在花房里找到了那个身影,
赵泠柯正在花房里修剪枝条。
秦遮陈心中情绪难以言喻。
只觉得赵泠柯也算是个人才,内心如此强大。
下一秒,画面中的女孩就抬起了胳膊。
有透明的水珠顺着胳膊滑落,一滴滴砸进泥土里。
欣赏仇人的凄惨姿态本应是件令人愉悦的事,秦遮陈却感受不到什么快意。
赵泠柯拿胳膊擦着眼睛,肩膀一抖一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个找不到路的孩子。
秦遮陈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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