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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老虎
司煜被带进一间密不透风的密室里,他前脚踏进去后脚房门全部关闭,把他一人关在了里面。
他来不及反应已被从天而降的陷阱团团围住,长剑出鞘,一束锋利剑气横空飞掠,剑影翻飞,带出万道白光,司煜长身侧立,弹指间身上绳索已全数断裂。
“不愧是云天宗座下第一大弟子司煜。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半空中传来一道尖锐的嗓音。
“晚辈无意冒犯,还请前辈高抬贵手莫要为难。”
“哈哈哈哈哈~”
“司道友放心,作为我听风阁的贵客,我必将厚礼以待!”
闻烨并未走远,他只需微微闭眼就能察觉方圆十里所有人的气息,这听风阁看上去着实太正常了些,正因为太正常才不对劲。他放出灵识隐匿自己的气息潜在暗处观察。他倒要看看这听风阁引他们前来究竟有何目的,余光瞥见一黑衣人急匆匆走进一间暗道,他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二楼雅间的宁栀意和宋令霏已经开喝了。
“宋姐姐,你怎么有两个啊!”
宁栀意喝得两颊绯红。
“栀栀,你的脸!呵呵,好奇怪啊!”
宋令霏也一手拿着酒杯一手靠在宁栀意的身上。
“这酒好醉人啊!”
两人喝的已经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不多时,屋内进来两位舞女见此情况要去搀扶她俩就在即将触碰到两人肩膀的那一刻,原本瘫在桌上醉意朦胧的宋令霏眼神瞬间清明,她反制住落在肩上的大手左手出掌正中那舞女的左肩上,那人吃痛,另一个反过来要来抓她。
宋令霏借力起身已退至一米远,她拿出捆仙索正欲催动灵力,不料下一秒,她发觉自己全身灵力滞郁,似是被堵住了出口,运转不周,根本使不出来。
刚才的酒她并未沾染,又怎会?她视线在周围峻巡片刻,目光最终落在两边的烛台之上。
不好!这烛火有问题!她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妙,她捂住口鼻,挥手就要击落烛火,但已然晚矣。
眼下她只觉浑身没劲,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那两人见她不胜武力,纷纷上前要来拿她。宋令霏一边阻挡一边后退,她避无可避直至逼至墙边。
她侧身躲过攻击,捆仙索死死缠住两人打过来的水袖,三人僵持不下。
眼下她使不出灵力,赤手空拳应对两人,还得保护栀栀不被她们掳去。委实招架不住,不行,她得想个法子脱身。
缠斗之间她抛出一个烟雾符本想强行突破包围带着宁栀意冲将出去。
哪知屋内陡生变故,身后的墙体猛的露出一条裂缝,她来不及反应,就被人击中,双双和宁栀意跌落至裂缝之中。
檐下风铃轻晃,荡起阵阵涟漪。
闻烨跟着那人进了一间状似书房的屋子,铺面而来的笔墨纸味,他不适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那人来至书桌前催动灵力一旁的书柜发出震动,千张纸从柜中飞出,在半空中汇成一幅巨大的画卷。
那是活地图?躲在暗处的闻烨看不真切,待要靠近些,他身上的霸霸再也忍不住一个哈欠打出来。
“是谁!”
刹那间,只见那人大手一挥,那些纸张瞬间变幻形状,竟变成一个老虎形状,只见它通体由纸张折叠而成,虎身覆盖为淡金色符咒,空洞的双眼为两枚燃烧的荧火符箓,脑袋上显现一枚风铃印记。行走间纸页发出沙沙的声响,尾部拖曳出淡淡的符光残影。直直朝他这个方向而来。
闻烨轻挑眉眼,只一个响指,指尖瞬间绽放幽蓝火焰,纸老虎?有点意思!
“霸霸!”
他一个瞬移,转身已掠过那纸老虎直直地朝那黑衣人奔去。
“喵呜~”
霸霸收到指令,一个飞扑与那纸老虎缠斗到了一起。
那黑衣人从袖中射出两道纸镖的同时,具被闻烨的火焰燃烧殆尽。
那人见闻烨来势汹汹再次伸手催动灵诀,刹那间逼仄漆黑的暗室内,金光闪动,书柜上所有的书籍开始翻飞舞动,一个个的字符从书本上脱离出来,它们以螺旋式的形态慢慢环绕到那人的身上,逐渐形成一个金色的保护罩。
“花样还挺多。”
闻烨轻挑的眉眼冷冷扫过眼前一幕。随即嘴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他御出弓箭,对准目标射了出去。
箭努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量直穿入保护罩之中,插入那人的心脏。
一时间,它身上的金光全部破碎,那人不可置信的望向自己胸口插入的那只箭,面容扭曲被当场撕裂。碎了一地。
原本照亮的暗室又恢复了往日的静谧,唯有微小的灰尘在空气中流动。
闻烨收回弓箭上前查看一二,待看清眼前情形时,脸色一变。
这是纸片人!
遭了,上当了。
那边和纸老虎做斗争的霸霸,正蓄力一脚踢在那纸老虎的脸上,还未触碰到实物,原本尖锐的纸老虎瞬间如同那堆叠的积木一骨碌全倒了下来。
它只觉脚下一滑,随即不受控制朝一边栽去。眼前白光大盛竟直接跌入原本散落在地上的书本之中。
闻烨来不及反应伸手欲捞它竟也被那本书一同吸了进去。
一时间檐下风铃停止摇曳,一切归于平静。
*
“宋姐姐,宋姐姐,你快醒醒,快醒醒!”
宋令霏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栀栀?”
她挣扎着要坐起,“宋姐姐,你终于醒了!”宁栀意忙搀扶她起身。
“这是在哪里?”她揉着胀痛的脑袋发问。
入目的一片白茫茫,无垠的冰雪悄无声息的落在她们的头发上,肩膀上,脚背上,天际与地平线连成一片,没有尽头的远方,世界一片寂静。天地之间唯有她二人的存在。
“这……这是怎么回事?”宋令霏漂亮的瞳孔里满是惊愕。
我也不知道,一醒来我们就在这冰天雪地里了。”
宁栀意如实回答。
“我分明记得方才我们还在听风阁的雅间内,为了躲避捉拿不慎掉落在那墙壁的裂缝之中。”
宁栀意扶着她站起来。
两人尝试催动灵力,无果。
“我们往前走,看看有没有出口吧。”
宁栀意点头,眼下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
两人在雪地走了很久,却发现又回到了原点。
“宋姐姐,你看这印记正是我们方才留下的。”
宋令霏低头思索。
“我们又回到了原点。”
“都怪我不好,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会儿特别想喝酒,喝着喝着就醉了。还害得宋姐姐你和我被困在这么一个鬼地方。”
宁栀意自责地道。
“不是你的错,是那些人心怀鬼胎,故意构陷,如果你不喝那瓶酒,他们也会用别的方法来对付我们的。”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属小圆球。
淡金色金属球面突然泛起细密的白光纹路,纹路交汇处裂开两道弧形裂缝,薄如蝉翼的翅膀从中缓缓舒展,自她掌心而出,边缘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其震翅微颤在这冰天雪地里折射出虹彩般的光泽。
“哇!好酷啊,宋姐姐这是什么厉害法宝?”
“这球名唤飞星,是我宋家独门法宝,用以追踪,寻路之用。没想到竟在此派上了用场。”
“去吧!”
随着她一声令下,那圆球缓缓飞向远方,直至消失在视野里。
*
牛田村,河边。
原本平静的河面忽然荡起阵阵涟漪,水中的影子猛然窜出水面。银白色的鱼鳞在阳光下闪着光,鱼尾拍打着水面,溅起细碎的浪花。
岸上人一惊,连忙伸手去拉那鱼竿。鱼线被拉到平直,鱼钩带着水珠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水面剧烈晃动了好一会儿,水中倒影如同狡黠的孩童在底下捉迷藏。
钓者加大拉钩的力度缠斗了好一会儿水面又从归于平静。
可惜还是被那条鱼给跑了。
阿山泄力般把杆子一扔,整个人躺倒在河边上气喘吁吁。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又过了几日。为了不引起怀疑,这日他特意找了个借口出来钓鱼。脑海里多日紧绷的弦此刻听着这河边的潺潺的水声稍微放松了些。
他的地道也已初具规模了,假以时日他一定要逃离牛田村逃离这个鬼地方。
这样想着,面前落下一道阴影。他抬眸去看。
竟是李青越。
“李……李大哥!”
李青越上前查看了下鱼篓,随即在他身边坐下。
“阿山兄弟,快一上午了,你这钓鱼的本事不行啊。”
鼻尖拂过幽幽清香,男子青色的衣衫如云雾般摇曳垂落轻泻于地。
阿山这才注意到他腰间竟然别着一块弧形玉佩。
不知为何,他觉得有些熟悉,好像似曾相识在哪里见过,是在哪里呢?他摸不清头绪。
“阿山兄弟,还未记起自己的父兄吗?”
李青越率先开了口。
“脑袋里只有一些模糊的场景,再多的就不记得了。”
他如实回答。
“这样啊。”
李青越语气疏淡,又半响没有说话。
两人躺在河边吹着轻轻柔柔的微风,惬意极了。
正当阿山昏昏沉沉快要睡过去时,李青越的一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响在他的耳畔。
“那天晚上的那个人,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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