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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恋情密不透风
灯火闪烁,摇曳如星河。
凑近一看,那花灯上的字,竟然有深有浅,有粗有细,有大有小,像是一个人,从蒙童到青年,一笔一画,终于练出了模样,而这个过程,被妥帖的珍惜起来,做成了这一河的花灯,随河水飘摇,随时光流逝。
黎宣惊讶地半张着口,久久说不出话来。
湿润的眼眸里,映照着一片暖黄色的灯火。
那是他的字,是在府学时候他曾练过的那些字。
一双大手从黎宣的背后扣上来,紧紧将黎宣拥入怀中。
“子煜。”
是郁泽的声音,带着只有对他说话时才有的温柔和亲昵。
黎宣的心脏在这一刻停跳,呼吸也跟着停滞。
他甚至不敢眨眼,生怕碰碎了这泡沫般美好的一刻。
郁泽搂着黎宣,让他转过身来,朝向自己。
黎宣如梦初醒,抬头看着郁泽,却不知道自己眼眶早已红得不成样子。
郁泽今日打扮得很不同,长发高束,雪白的直襟长袍,品月色锻平金绣八团云龙纹大氅,腰上挂着黎宣送给他的那枚象征着黎府身份的玉佩。
不似书生,到像某个金尊玉贵的玉人,名门望族跑出来的小世子。
“这一河的花灯,送你。”
“我很喜欢!”
“我亦送给你,我心悦你,一直都痴想着你。”
黎宣话虽说不出口,眼泪却先掉下来,落在郁泽的前襟。
“你可愿收下?我的心意。”
“原本就是我的!”
黎宣猛地回抱了郁泽,把头深深埋在郁泽的臂弯里。
“行川,我也喜欢你,一直都喜欢,很早就喜欢了,全世界最最最喜欢!”
【滴——滴——滴——好感急速攀升,当前任务进度80%,85%,90%!你们是对方,特别的人~】
小金刚又开始激动地播放着恋爱BGM,还贴心地给两人蒙上了一层粉红气泡特效。
郁泽的手不知何时从黎宣的腰间移开,扶上了他的脸,那只手虽然单薄纤细,但很大,骨节分明,十分有力。
黎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郁泽便凑了上来,在黎宣眼中,只能看到那双漂亮的凤眼,此刻眼神有些失焦,慢慢地凑近,然后合上了。
一个柔软湿润还略带着一点冰凉的触感,吻上了黎宣的嘴唇。
没有躲避,不偏不倚。郁泽吻了上来。
黎宣这一口气从头到尾都没机会喘出来,此刻更是不敢喘了,都快把自己憋死了。
心在狂跳,脑袋逐渐发晕,浑身上下都软了,黎宣的手不由自主地抓住郁泽胸前的衣襟,整个人软在他的怀里。
郁泽还在侵略,他的吻和他本人一样,看上去不动声色,内里早已是惊涛骇浪。
黎宣魂儿都快被他吻走了,耳边全是急促的呼吸声,唇齿之间相伴的水声,还有如鼓点般越来越急的心跳声。
感觉到郁泽的呼吸似乎要往后撤,黎宣的手臂攀上了郁泽的脖子,死死勾着他,再次加深了这个绵长而动情的亲吻。
郁泽一只手扣着黎宣的下巴,意犹未尽地迎合着,把黎宣往自己这里带,另一只手环过黎宣的腰间,几乎是下意识地,紧紧搂住,略微向下,指尖触碰到那片柔软之地,狠狠地往回带了一把。
两人不管天不管地亲了半天,若是接吻也要科考,郁泽肯定能得个状元。
在被自己憋死的前一秒,黎宣总算是依依不舍地收回了轻踮着的脚尖,从郁泽缠人的怀抱中稍稍挣脱。
两人的喘息声交错在一起。
黎宣的嘴唇都有些红了,微微的肿起来。
湿热,温润,一片旖旎。
咳咳。
这已经是黎宣第不知道多少次被枪指着了。
就算冬日里穿得很厚,还是让人难以无视。
这一次的反应格外强烈。
不过没关系,黎宣心想,这次也算得上是礼尚往来了。
毕竟黎宣自己也没好到哪去。
两人的脸都红透了,像一对儿刚从蒸笼里逃出来的虾。
身后是一片灯火璀璨,如梦如幻。
郁泽再次抱上黎宣,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抱了很久,仿佛一切的所有在此刻都已定格,互通心意的喜悦,多年克制的酸楚,得偿所愿的狂喜,一切过于美好而带来的不敢相信,万千感慨。
抱了良久,直到黎宣都觉得夜风有些微微冷了,两个人才舍得松开了一点。
“那些是我练过字的纸?”
“嗯。”
郁泽似乎又恢复到了平时沉默寡言的样子,像刚才那样外露的情绪,在他身上实在太难看到了。
“怎么是红的?”
黎宣是真挺好奇。
郁泽有些不好意思:“我染的。”
“嗯?”
“用红蜡,防水。”
黎宣还是没明白,这是为了啥,红色代表爱情?古时候也没这个说法吧?难道是因为成亲要穿红色?代表喜庆?
“白纸,还在水里,看上去不太吉利。”
郁泽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黎宣一下就乐了,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确实有点诡异。大过节的,真要是弄一护城河的白色花灯,旁人还以为他俩有多大的冤屈呢!
那河灯已经顺着河水,飘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零星几个还留在水面上,小小的烛光被风吹着,影影绰绰,显得有些形单影只的可怜。
黎宣水里捞出了一盏河灯,有些可惜。
“真漂亮,可惜都飘走了。”
郁泽走过来,拿出一条手绢,仔细擦干了黎宣手上的水。
“不可惜,你喜欢的话,我每年都为你做。”
黎宣把那盏河灯带着,和郁泽一起上了不远处等着的马车,长砚还是十分有眼色的,方才一直躲在马车后面,连头都没露,这会儿表情也蛮自然的,不知道有没有偷看。
黎宣和郁泽上车,打道回府,等回到临风院时,已经过了亥时。
两人心照不宣地洗漱完,一起钻进了主屋的被窝。
郁泽身上略带着些凉意的味道环绕上来,黎宣的一颗心顿时落回了肚子里。
这些时日的辗转反侧,彻夜难安,此时都被熟悉的气味安抚了。
躺在床上,黎宣熟练地钻回郁泽的怀中。
“行川,我能问你吗?”
黎宣还是打算问清楚,郁泽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郁泽侧过头,炙热而依恋地看着黎宣。
黎宣知道,这是默认的意思。
“你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就是为了跟我父亲表忠心吗?”
郁泽轻轻点了一下头。
黎宣眉头微微皱起,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似乎不赞同郁泽做法,但却又说不出他有哪里做得不对。
“为什么?”
黎宣只能这么问。
“你做这些,都是为什么?”
郁泽眼底某种隐忍着的疯狂被瞬间点燃,却并非黎宣曾想过的野心,而是另一种更压抑而难以启齿的渴望。
“子煜,我应该是疯了。”
郁泽翻身向上,压着黎宣。
“我必须得留在这里,才能一直留在你身边,子煜,你相信吗,我愿意做任何事,哪怕只是让你看看我,哪怕最后,你总要走上正常的路。”
郁泽凑上前,轻轻吻了一下黎宣的耳垂,然后一口咬了上去。
黎宣浑身一颤,耳边火辣辣的,手胡乱地推了一下。
郁泽轻哼一声。
黎宣这才想起他身上还有刀伤。
“你的伤……”
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已是如此的沙哑,还带着些近乎呻吟的喘息。
郁泽把黎宣紧紧压在身底,手向下探,手指钻进了里衣的边缘,轻轻勾开,一寸寸向下探去。
“行川……你冷静点……”
黎宣喘得很厉害,他没经过这些事儿,现在脑子被整个点了火,无法思考。
“我帮你。”
郁泽如此清冷的声音,此刻也变成了纵火的毒药。
黎宣藏在里衣之下的身体,炙热,光滑,紧绷,郁泽略带着些粗糙的手掌一寸寸掠过去,终于抵达了那最深处的热源之地。
黎宣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下意识地想要推开郁泽,耳边却再次传来那勾人心神的呢喃。
“他们叫你小安,是你的乳名吗?”
郁泽的声音很轻,却从黎宣的脑子里晃了好几圈,才晕晕乎乎地出去。
小安这个名字让黎宣有些羞耻。
还没等黎宣做出反应,郁泽的手率先动了起来。
强烈的刺激,五感都被放大到了极致,脑子里一片嗡嗡作响,黎宣像一只被绑了四肢吊在空中的小绵羊,郁泽的手,禁锢着他的手腕,郁泽的腿,压在他的双腿之间……
面对蓄谋已久的狼,只能放弃抵抗,缩在对方怀里,露出毫无遮挡的弱点,任人宰割。
“乖乖,放松一点,让我帮你……”
黎宣忍不住的粗喘起来,郁泽的呼吸也变得乱了。
黏腻的汗沾在彼此的身上,平整柔滑的里衣,被揉皱,搅乱,混作一团。
郁泽还有伤,黎宣甚至不敢太大动作的反抗,只能任他作为,好在郁泽似乎也没想做什么更过分的事情。
只是看着黎宣在自己的掌控下逐渐痴迷,攀升,登顶,释放。
最终还是把郁泽的衣服弄脏了。
就连身上绑着的绷带也快被黎宣扯掉了。
黎宣脑子一片空白。
郁泽用衣服擦了擦手,凑到跟前,吻了一下黎宣的唇角,起身就要下床。
“你……用不用……那个”
郁泽眼里带着分明的笑意。
“不用。”
郁泽起身,手中紧攥着黎宣被弄湿的里衣。
跟着又解释了一句。
“我怕你一碰到我,我就真得重新养伤了。”
他是要……
自己解决吗?
黎宣把自己整个脸蒙到了被子里,羞得要死要活。
不得不说,运动会让人产生多巴胺,刺激的运动过后,人会睡得格外的香甜。
黎宣抱着郁泽一起睡到了日上三竿,两个人的衣服全都换过了,身上干净,被窝里十分温暖。
郁泽睁开眼,看着枕边还在熟睡着的黎宣,唇角微勾,低眉轻笑。
至少现在,郁泽可以堂而皇之地住在黎府了,不用担心没有立场,更不用担心随时被赶走,他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哪怕此生留在黎宣身边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影子,又有何妨?
郁泽心中不是没有挣扎过,痛苦过,可最后感情还是压过了理智。
除了黎宣,他早就什么都不想要了。
黎宣醒来时,郁泽已经起床做好了早饭,两人黏黏糊糊的一起吃过饭,开始各自忙碌起来。
年节过后,黎大人又开始忙了起来,郁泽依然跟在他身边做事,备受重用。
黎宣则开始跟着府里的先生们学习功课。
东厢房每日有人打扫着,郁泽却再也没回去睡过一次。年夫人过来瞧过几次,欲言又止,到底也还是没说什么。
黎宣让长砚照着那日拿回来的那盏河灯的样子,做了一个琉璃灯,放到床头。
每晚等郁泽忙完之后回到临风院时,黎宣早就睡着了,床头的那盏琉璃灯却依然亮着。郁泽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暖黄色的微弱光晕之下,黎宣的睡得正酣,浓密弯曲的睫毛扑簌簌的,更添几分柔软。
郁泽探身上前,轻轻吹灭琉璃灯盏中的烛火。
白日里不管做过什么要紧的事,此刻都能完全彻底地放松下来,所有的不安、纠结、挣扎和痛苦,都会随着烛火的熄灭而消散。
这就是他所求的。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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