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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圣上病危,群臣悲戚,暗地里的人见事态发生,逐渐露出爪牙。
乾清宫外,几个大臣在外面焦急地等待,听到房门开启的时候,不约而同看了过去,率先出门的官员看到他们,只微微摇了摇头。
“太医还是没有看出圣上生得什么病?”
“没有,圣上这病来得凶猛,太医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已经开了药但还不知道有没有用。”
“这可怎么办?”
相聚于此的官员交谈着,满脸都是焦急神色,忽然有一人想起什么,脱口而出:“沈兰心不是民间流传的神医吗?何不叫人过来医治?”
听到沈兰心的名字,有一人露出不屑神情:“神医?怕不是徒有虚名,她只不过侥幸医治好了几个女人,圣上乃千金之躯,岂能让这种人医治。”
“小点声。”
旁边一人拉着这人,示意他往旁边一看,只见林风一直在旁边听着他们说,听到贬低沈兰心的话,脸上的表情好似没有任何异样。
那人尴尬对林风解释:“状元郎,他忧心圣上心切,一时口快,还望不要在意。”
林风向他们微微一笑:“无事,圣上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不料林风表现的不在意,有人却看不起他,对着众人发怒道:“不过一个无知小儿,你们怕什么!”
远离林风的位置后,那脾气暴躁的官员不满地看着拉住他的人,另一个官员小心地看林风,见他似乎听不见,才轻声提点同僚。
“这林风虽位低,但奈何入了圣上的眼,不然他又怎会有资格跟我们在这里等待,还不是圣上特意叫过来的。”
其他人附和着:“而且别看他年纪轻,说到底也是连中三元的状元,再加上灾难时他家里边出的力,未来一片光明。”
那官员听到圣上,不解消减,怒火增加:“难道就让这小儿骑在我们头上不成?”
“事也不能这样想,圣上目前还无皇嗣,要是......”他小心地看着周围,确保无人能听见,才又开口:“能继位的恐怕只有同处一母的惠王。”
“惠王不是还在封地吗?”
“太后的生辰快到了,圣上特意让惠王回京庆寿,没想到竟突然生了病。”
对于他们的话,林风听得一清二楚,面上还是不动如山。
众臣又焦急等了一会儿,身后太监拥护着一个身穿华服的男人,正是刚刚回京的惠王。
惠王一路哭奔进了乾清宫,连礼数都忘了,但众大臣丝毫不敢怪罪于他,反而跟他一样难受起来。
紫宸殿内太监宫女忙碌地走来走去,为着躺在最里面的帝王担忧。
一进去惠王就闻到满屋药味,太监宫女看见他急忙行礼。
惠王满脸都是泪痕,抓住最近的一个太监问道:“皇兄他还好吗?”
太监看着一个方向,低头回答:“吃过太医给的药好多了。”
“好就行,好就行。”惠王擦拭眼角的泪水,飞奔到里屋,高呼,“皇兄。”
躺在病塌上的圣上看见他难得见到的弟弟,不免露出高兴的模样,手颤颤巍巍伸出来:“你来了,来了就好。”
而慧王小心将帷幕拉来,瞧见了脸色惨白,好像下一秒就要归去的圣上,伤心地握住他的手,哭道:“皇兄......”
他哽咽地都不知道说什么。
圣上看到他这伤心一幕,感到欣慰,安慰他道:“不要难过,我......唉。”
现在他病成这样,又能说什么话安慰担心他的弟弟?他无奈苦笑道:“好好照顾母后,不要让她太过担心。”
惠王连忙点头,泪眼婆娑:“皇兄,我会的,你要好好休息,我好不容易回了一次,可不要让我失望回去。”
“唉。”圣上叹气,“等我病好了,就跟我说说这几年你的事吧,我们兄弟总是聚少离多。”
“好,我准备了好多话要跟皇兄说呢。”惠王点头,接着又好奇一问,“可在来的路上我还未听闻皇兄生了病,怎么就突然变得如此?”
圣上目光闪动,身体僵硬,但正值病中,惠王没有看出来。
面对他的好奇,圣上同样不解回答:“这几年我身体逐渐虚弱下去,迟早要生这一次病。”
“皇兄还是太辛苦了......”惠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圣上如今虚弱无力的模样,将话吞了回去。
之后他们又说了好一会话,还是惠王叫圣上早早休息,离开了里屋,在出门前,他看了一眼靠近门口的太监,那太监竟也看向他,对着他微微点头,见此,惠王嘴角露出微笑。
从里面出来,惠王跟众人寒暄了几句,见其中有个生面孔,有人看见,立马向他介绍:“这是新进状元林风。”
林风面色恭敬,拱手示意:“惠王殿下安好。”
惠王见状抬起他的手,感慨道:“原来你就是连中四元的小状元郎,真是后生可畏,皇兄有此人是皇兄之幸,亦是南阳国之幸,可惜现在皇兄......”
说完惠王再也忍不住般低声抽泣起来,旁边人见状急忙安慰。
“圣上洪福齐天,必定无事,还望惠王不要太过伤心,使在病榻上的圣上也伤心。”
“圣上也不想看见惠王你如此伤心。”
众人的安慰使惠王的心情好受些,他擦了擦眼泪:“说的没错,皇兄一定会没事的,母后那边还需要我去去看看,诸位大人也不要太忧心。”
他的目光移向诸位大臣,感激地望着他们,见林风一直注视着他,语带不解:“状元郎有何事要与我说?”
要是他没有看错,惠王刚才是在掩面低笑?见惠王在等着他回答,林风微微一笑:“只是被惠王殿下跟圣上之间的兄弟情所感动。”
惠王说:“我跟圣上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自然感情深厚,我在此耽搁太久,母后那边还在等着我,诸位大臣告辞。”
大臣们拱手送别:“殿下告辞。”
见惠王离开,太监也告诉他们圣上吃了药正在安歇,诸位大臣于是离开,走在最后面的林风回过头盯着惠王刚刚离开的方向落有所思。
沈宅,林风房内。
一看见他回来,沈兰心连忙从凳子上起身紧张询问。
“惠王回来了?”
“嗯。”
得到确切的答案,沈兰心松了一口气,却见林风面色凝重,也不由得担心。
“圣上真的愿意这样做吗?”
林风沉重地回答:“只要他的心向着黎民百姓,那么他就必须愿意。”
说完,他拿起一封信,一看到信两人脸色都凝重起来。
沈兰心刚刚拿到这副信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实在不敢相信惠王竟升起弑兄的念头。
那信中所写乃是白秋发现她心心念念想要找寻的人竟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惠王。
白秋的父亲乃一代神医,当年惠王从小体弱多病,恰巧先皇救过白秋的父亲。
为了报答救命之恩,白父医治年幼的惠王,可惠王的病一刻都离不开药,只能在山上养病,便跟白秋从小一起长大。
白秋与他从小一起长大,萌生了好感,恰巧她也在机缘巧合下得知他也心怡自己,两人就这样互许终身。
一切的变化开始于她父亲与惠王的一次谈话,白秋那时并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只知道惠王从那次之后对她态度冷淡,父亲更是告诉她,惠王过几天要下山,从此不再见她。
对于一个刚尝亲爱的少女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她还没来得及阻止,一切已成定局。
可没想到白秋得知惠王离开时从父亲那里拿走一种毒,足矣能让人悄无声息丧命,她知晓后多年来都追寻他的下落,却万万没想到真实身份是惠王。
怪不得哪里都找寻不到,白秋满心苦涩,信中还提到一件事,她发现惠王跟他国有联系,在山谷中养了许多人。
得到这个消息,白秋立马写信告诉沈兰心。
猝不及防知晓此事,沈兰心才恍然大悟将一切事情全都给串到一起,原先是想要将这秘密带到坟墓中,却又得到了另一个消息,林风的父母也是被惠王所害死的。
当年的叛军是惠王引导进来,也是他主动告知当今圣上的具体位置,甚至连林风身上的毒都是他命人下的。
沈兰心将这事告诉林风,由林风来决断。
看到信里的内容,林风的手不停地颤抖,声音哽咽:“一切都是因为他人的算计吗?原来他们本可以活着。”
他也可以拥有一个幸福的家。
沈兰心握住他颤抖的手,不忍心告诉他一个消息:“惠王是圣上一母同胞的弟弟,更因年幼多病,自小分离,对他很是宠爱关心,就算我们告诉圣上这件事,大概率做不了什么。”
“他不是还在封地上养兵吗?要是大臣知晓此事,天下百姓知晓此事,绝不会放过他。”
他紧紧咬住牙关,一丝鲜血从嘴角流出:“我不可能让他逍遥法外。”
圣上深明大义,知晓此事,哀默心痛,实在没想到亲弟弟对他下如此狠手,还伤及无辜。
又经过林风分析利弊,深觉愧对谢家众人,明白此事不能在拖,不然谁知道惠王还能干出什么事情。
于是便有了这一出圣上病重的戏码,使惠王来不及做太多事来到京城,但他心中还是保留对惠王的一丝信任,命人偷偷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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