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价吧

　　“咳咳……”西郊是东中区的边缘地带，净化设备年久失修，空气浑浊，小祸被呛得连连咳嗽，眼睛也在不停地流泪。因为看不清路，已经摔了好几个跟头。
　　跌跌撞撞地又走了一阵，终于看到一栋灯火通明的房子。
　　“请进……您里面请……”站在门口迎宾的男人衣着清凉，一双眼角上挑的凤眼媚眼如丝，时不时地和客人调笑几句。
　　见到蹒跚而来的小祸，先是打量了他一番，而后叫来旁边染了一头白毛的男人来接替自己的位置，走上前，扶住了又要摔倒的小祸，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眼泪。
　　“你是哪儿来的小可怜？迷路了吗？”
　　小祸认出他是小雨那张四人合影中的一个，心里想，终于找到你们了。
　　“我是逃出来的，我不想再挨打了……”小祸的声音颤抖，听起来楚楚可怜，“哥，我能待在这里吗？”
　　“我们这里不养闲人，你想在这里待多久都行，但是要自己赚饭钱。”
　　“只要你肯收留我，让我干什么都行。”
　　“我们正好缺人，跟我来。这里的人都叫我二哥，你也和他们一样叫吧。”
　　“二哥，你真好看，也是Omega吧？咳咳……”
　　“嘴真甜……快点进来，你能走过来也是不容易，整个西郊装有独立净化设备的，除了西郊警署就是我们这里，我们装的还是继华出品的最新款……”
　　二哥把小祸带进一个房间，让机器人送上热毛巾：“把脸擦干净，先休息休息，一会儿给你介绍别人认识。”
　　二哥出了房间关上门，和小雨合影的另外两个人已经站在了门外。
　　“他不是那个警察的Omega吗？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二哥点了根烟：“还能是为什么？找证据抓咱们呗。”
　　“你知道还把他带进来？”
　　“老三，你能别总是一惊一乍的吗？”
　　二哥笑：“就是，你看看大哥多镇定。”
　　老三不服气地说：“等警察堵了门，我看你们还能有多镇定。”
　　大哥耻笑：“警察？能让自己的Omega来这种地方，你以为能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就算来，也不过是要钱。”
　　老三说：“要钱也不行啊，咱们的钱是那么好赚的？”
　　“羊毛出在羊身上。”大哥用下巴点了点房门，“警察要一百，咱们就从他身上赚一千。”
　　二哥吐出一个烟圈：“等客人们到的差不多了，咱们来个竞拍，警察的Omega，肯定比那些只会哭哭啼啼的Omega好玩儿。”
　　大哥不住点头：“还是你的脑子转得快……客人这几天抱怨的厉害，再不来点有意思的节目，收入就会大幅下降，月底拿不出钱，咱们可就没好日子过了。我正发愁呢，没想到机会自己上门了，老天爷都想让咱们赚大钱。”
　　大哥二哥对视一笑，老三有点心里没底，但大哥二哥比他聪明，一直是他们怎么说自己怎么听，也就没再多嘴。
　　凌晨一点，东中区的大街小巷都静悄悄的，偶尔有巡逻的警车经过。
　　西郊，几个小时前还人声鼎沸的“畅爽KTV”也是大门紧闭，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已经关了，只有金属门牌的上方亮着一盏灯，灯光虽然不算明亮，但仍把门牌上的字映照得清清楚楚，西郊十四号。
　　这栋建筑的每一扇窗户都是黑黝黝的，似乎里面空无一人，但其实狂欢才刚刚开始。
　　在检查过所有窗户都被深色遮光窗帘严丝合缝地挡住后，硕大的水晶灯被打开，大堂里有十几个人或坐或站，每个人的神情都很放松，又隐隐含了些期待。
　　作为这家KTV的老客户，大家都知道，一旦闭门谢客，就说明会有好节目。
　　“感谢各位贵宾的光临。”二哥换了一件银色的衣服，化了淡妆。
　　有的客人已经按耐不住：“二老板，有什么新花样儿，快点说来听听。”
　　二哥勾唇一笑：“我在诸位面前可当不起老板这个称呼，叫我一声小二，就是抬举我了。我也不多说废话，关灯。”
　　水晶灯再次熄灭，二哥身侧的投影机器人开始工作，正对着大门的墙上投出了一个房间的画面，房间里坐着一个人。
　　“挺漂亮……”
　　“长相可以，不过也没什么特别……”
　　“这是要让他隔着镜头给我们表演？如果够骚，也有点看头……”
　　二哥等议论声渐小，才开口说：“他是今天自己送上门的，他的Alpha是一个警察。采取竞拍的方式，价高者得。”
　　“警察的Omega有什么了不起？今天的节目如果只有这个，我算是白来一趟。”
　　二哥笑说：“请稍安勿躁。”
　　小祸被安排到了一个很豪华的套房，洗澡、换衣服、吃了一大桌的山珍海味，从始至终，除了二哥，没有人再出现。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小祸发现了好几个摄像头，心里有了数，拿出手机，不出所料的没有信号。
　　点开和黎玉锦的聊天框，对话停留在对方发过来的“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吃饭”。
　　小祸偷偷叹了一声，应该和他吃了饭再来的……
　　听到门响，小祸最后看了一眼黎玉锦的头像，下辈子再和你吃饭，收起手机。
　　进来的人个子中等、一脸的凶相，观察他的步态和气质，小祸看出他只是个小喽罗，大人物即便是做着最龌龊的事，也会保持所谓的优雅，非常令人作呕。
　　来人也不说话，朝着小祸就扑了过来。小祸连退几步，边退边随手乱抓，抓到什么就扔什么。
　　对方被砸中了几下，明显是被激怒，也不躲闪，挂着一身血痕直愣愣地冲到小祸的面前，抓住衣领，将他的上衣撕成两半，臭哄哄的嘴往小祸的脖子上凑。
　　小祸不闪不避，只是歪了歪头，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
　　大堂里，客人们安静地看着小祸犹如一头野兽般硬生生咬下了半个耳朵后嫌弃地吐掉，镜头定格在小祸擦掉唇边鲜血的动作上。
　　过了几秒，有人鼓了鼓掌：“精彩，有意思，我出一万。”
　　“好久没有遇到这么辣的了，看看他的眼神，凶的我都忍不住了，三万五。”
　　“越倔强的，哭着求饶的时候才越有成就感，七万。”
　　“玩多了碰两下就死过去的，实在是索然无味，这个有点挑战性，八万四千。”
　　“一个人玩多没意思，我提议，咱们轮流吧，再下个注，看看到第几个能让他崩溃。”
　　“提议不错，不过万一第一个人就下重手把他弄死了，可就没乐子看了。”
　　“以他求饶为限，如何？”
　　“可以，只要他求饶，就不能再搞他了，但是求饶到什么程度才算，万一他就有这个爱好呢？”
　　“所有下注的人来做评判，过半数认为他是真求饶，就要停，怎么样？”
　　“好，我下五千，第四个。”
　　“一万二，最多第三个。”
　　……
　　“各位贵宾，”二哥见气氛已经起来了，开口说，“小小提示，下注我们是要抽成的，而且，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个Omega的Alpha是警察。”
　　“不就是要钱？”客户们纷纷往外甩现金，用做将来给警察的打点。
　　二哥向老三示意，老三开始记录客户们的下注，大哥乐呵呵地收钱。
　　很快，竞价结束，出价第一的客人缓缓放下酒杯，站起身系好西装外套的扣子，向众人点头致意，迈着高贵的步伐，在大家的欢呼声中，持着自己用惯了的、镶满了宝石的精钢短棍，一步步向前，如同以往的每一次，去折磨一个手无寸铁的Omega。
　　在场的人都非常兴奋，只有坐在角落里的李光明非常不安，他一向讲究你情我愿，强迫又会见血的场面让他的心理和生理都感到不适。
　　“李总，这样的节目可不多见，怎么，你不喜欢？”王呈吐出一个烟圈。
　　李光明要面子，怕被看不起，只得强打起精神看向屏幕，一道鲜血溅落在镜头上，吓得他浑身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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