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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种34
病症过后的脸颊只是稍微动弹一下,就有些脱力。
反正……他们好像都很好上钩。
怀揣着道不明的心思时,无论说什么他们都会愿意无条件付出。喻棠往回走时,恰好撞见喻昭在外透气,他静静站在夜色之中,仿佛目睹了一切,但是有高高挂起的旁观者,喻棠不确定他看见了多少,漆黑的眼眸茫然又困惑地看着他。
他打算直接离开,而不是和喻昭再有什么牵扯。
喻姜的性格还算好拿捏,冲动之下甚至有可能会做出自残来博取同理心的行为,喻昭则像是一台冷冰冰的、运行周密的仪器,没有什么喜怒哀乐,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他的唇抿成了一条线,绕过喻昭准备回去休息。
负荷状态下的身体,还不足以支撑着喻棠在外面久立,他想看一下,仅仅是看一下,顺便……处理一些小事。
“喻棠。”
快要跨过那道门时,喻昭忽然叫住了喻棠。
喻棠脚下的步子一顿,“怎么了?”
“他们现在在闹离婚,我又新购入了一处庄园,不会有那么不长眼的人来打扰你。而且,依山傍水,很适合你身体静养。”他深吸一口气,要是放在以前,这种话绝对不可能会说出口,惴惴的,等待着喻棠的话。
喻棠的侧目看过去:“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不确定喻昭看进去多少。
现在对方还不知道彼此的身份下,就分崩离析,他反而有点好奇,他们知道并不是一个父亲所诞下的孩子后会有什么反应。
“都看到了。”喻昭从不说谎。
“那么你呢,会不会把我这种野种架起来杀掉?”喻棠眼角沁出笑意,向前走了几步,靠近他,身上淡得几乎闻不见的药香,混织着他身上原本就有的香气,盈满喻昭的鼻腔。
喻棠像是很平静就接受了野种的身份和事实。
喻昭定定看着喻棠,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愤怒也好,失望也好,但越是这种没有情绪的表情他反而手足无措,他没有交往过女朋友,但是朋友说。
女生作才好,作了就能哄,而且好哄。
她什么都不讲时,那么你离失去就不远了。
既没有得到过,又谈什么失去。
是他们先擅自把喻棠当成所有物,失去之后反而畏手畏脚什么都不敢做。
“我不会说出去。”喻昭斟酌着发言,狭长深色的眼眸注视着喻棠因为病症而苍白荏弱的脸蛋,他有些想摸了摸。情不自禁伸出了手,却被喻棠躲开。
手僵在半空。
喻棠不为所动:“如果你想说的,只有这些,那我先走了。”
“等等。”喻昭再一次叫停喻棠。
“我已经在找最好得医生,一定会让你的病治好大半,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喻棠哼笑,柔软的目光不带情绪地望着喻昭:“是吗?可我很讨厌喻姜,你也看到了,刚刚,我让他下水游过来,有他在,我就不可能回去。”
“他的脾气总是很大,自大、自我、自私,我离开不是遂了他的愿?”
“这些,我都会处理。”喻棠的手腕被攥紧,温热的触感让喻昭惹不得松手,他的视线逐渐游离在他握着的那截手腕上,摸到了,凹凸不平的伤口,他像是有点烫手一般,挪开了眼,又不肯松开。
“松手。”
喻棠挣扎着,想要把自己的手挣脱,对方却紧紧握着不松手。
喻棠微微抬起下巴,乌色的发丝扫在洁白的脖颈上,他说:“好啊,喻姜消失,我就回去,怎么样?这种小事,应该不用我说。”
他的语气明明没有在引导蛊惑,喻昭却自然而然想到了另外一层。
喻姜确实是罪魁祸首,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喻姜的眼珠子都是黏在喻棠身上的,在学校要搞那些动作,就连晚上也是随意进出喻棠的房间。喻棠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和喻姜的关系最大。
喻昭的手松了松,他点头:“好。”
喻棠挣脱,头也不回地进到门内。
喻昭注视着喻棠离开的那道门许久,才把视线移到了生死不明的喻姜身上。
喜欢掠夺、不择手段的弟弟,也会有吃瘪的这一天。
喻昭的唇角不动声色地勾了起来。
比起喻棠的柔软和无下限包容,他更希望喻棠记仇、记恨,最好能一辈子都厌恶喻姜。
他走过去,看着陷入昏迷中的喻姜,迟迟没有下一步的行动。
好像要放喻姜自生自灭,他只垂首看了一眼,便离去。
【恭喜,指数+2】
喻棠洗了个澡,皮肤太薄,连深蓝色的血管看起来都更加凸显。像是青花瓷上的纹路。
收到了指数,倒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吹干头发,喻棠才看到发来的消息。
【这几天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答应我的事,别忘记。】
喻棠回复:【嗯,不会忘。】
手指敲了几个字,喻棠把手机关掉。
404:【这种比较好,精神上来刷指数还是太少,目前为止,喻夫人和喻北言那里得到的指数是最少的。】
“你不能指望没有心的人会后悔,这种已经是我目前能想到最好的了。”喻棠淡淡地垂下眼。
【这个世界在指数完成后,可以指定停留时间,宝宝要留吗?】404问。
能从ai的声音中听出来些许软萌,喻棠感觉自己可能精神衰颓许多。
喻棠嗯了声。
他不可能总是在吃苦。
这个世界很大,科技繁荣度高,首都有山有海,有很多地方都值得去看。他没必要急着离开。
*
宴会一直到半夜结束。
宴会的主角只待了一会就消失不见。
喻北言找上门时,已经看不到喻棠。他最近心力交瘁,看起来像是苍老了十岁。两鬓染了斑白,也没什么心思去把头发染回来。
“谢少爷,我儿子,是不是该还给我们了?”面对年下而高位者,喻北言一丝都不敢露出长辈的语气。
他不停地交叠着双手,紧握又松开。
谢知津垂眼冷笑:“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要人离开,你的筹码呢?”
筹码?
讨要自己的儿子……还想要什么筹码。
“沈一梦生前最后的一套在很破旧的老城区,是她辛苦了许久攒下来的,你想要人离开,又想什么都不付出,喻先生,我劝你不要做白日梦。”谢知津的手指指着下巴,意有所指。
喻北言面露愧色。
当年那件事情之后,好有们一直说他,艳福不浅,又不免说一些这种顶尖大学出来的女人怎么也还是这么拜金,他喝着酒附和,是啊。
女人怎么这么拜金。
只有他自己知道,沈一梦什么都没有要。
他的那些支票和转账,沈一梦一分都没动过,甚至还因为姜挽月,在业内处于被雪藏的状态,找工作四处碰壁,偏偏他又没有办法。
“我知道,我名下在北城区还有一套四百平的复式大平层,另外还有三套别墅,十四个商铺,这种,给喻棠,行吗?”喻北言对喻棠确实愧疚,不过这么多东西说出来,他也算有了底气。
最开始,最开始,他想过要对喻棠好的。
可是没有。
谢知津笑了笑,却没说话,只是把牛皮纸袋推到了喻北言面前:“里面的东西,你来看看。”
喻北言困惑地打开牛皮袋。
平心静气看了起来,等看完以后,他猛然站起来:“不可能,姜挽月不是这种人。这照片是不是p过。”
他和原配妻子,是属于低嫁,那时候姜家更繁荣一些。追了很久,姜家都没有松口,只是后来,突然就答应了。
“她很温婉,也很识大体,绝不会是照片中的这些。”气火攻心,喻北言不可置信地碰了碰额头,与其说是不相信,不如说是不敢相信。
照片中那些尺度大到不可思议的照片,完全不能和自己的妻子匹配上。
哪怕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吵,吵到了离婚的地步。
除了嫉妒心强,好像也没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
喻昭依然是个优秀的继承者。喻姜的脑子也很聪明,正常的规划里,到大学读哲学或者金融,最后就能进入公司成为喻昭最得力的助手。
他平日里很忙,没多少时间来培养儿子。
绝大多数的心血也都是姜挽月在付出。
谢知津不为所动:“看完。”
光是翻开了几张照片怎么够,才看了几张,喻北言就已经没有勇气继续看下去,他整个人都在发抖,他害怕继续看下去会有更大的事情给他重重一击。
但谢知津的命令他不敢不从,坐下来把剩下的也都看完。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两个儿子,都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是姜挽月和其他男人生的。”喻北言的心跳剧烈地刺痛起来,刺痛得他浑身上下都忍不住抽搐。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那些平日里没有被注意到的细枝末节再一次浮上心头。
为什么?高门独女愿意嫁给他一个商人。
为什么结婚时,姜挽月的婚纱特意选大了几号。
那些伴郎伴娘们意味深长的眼神。
为什么他做过那么多隐秘的事情,姜挽月也能立刻知道。
是因为……她从始至终都在伪装。
他的身体开始出现剧烈的反应,像是烧红的水壶,无数次搓脸试图保持清醒,但最终还是失败。如果是假的……
没有这种可能。
谢知津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骗他。
也就是说,真正的野种,是喻昭和喻姜才对。
“不够。”谢知津又微笑着说:“还是不够。那些筹码还不够,要更多,立刻过户,然后送来,送到喻棠手里,原不原谅,见不见你,都是喻棠的自由。”
谢知津浓绿的眼眸幽幽看着喻北言,男人的脸色在短短的时间内变化多重,从自我怀疑到逐渐接受,仿佛已经笃定喻棠才是他唯一的亲儿子。
两个野种。
哈哈,两个野种。
喻北言匆匆告退,临走时又说:“这些年欠小棠的,我会尽快还回来。还请谢少爷,替我照顾好小棠。”
喻棠从屏风后走出来,坐在谢知津的身边。
“都听到了?”
“嗯。”
喻棠不置可否,他郑重其事地说:“谢谢。”
“应该的,谁让我是个好好先生,一看到你就想主动付出。”谢知津哑然失笑。
喻棠也翘起唇角。
是啊。
真是好巧,怎么刚刚好,万事就开始有利于他。
他想要让喻北言被报复,就刚刚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眼中。又刚刚好,有求于他,所以一切都是刚刚好。
下了许多日的雨早已放晴,未来,恐怕都是大晴天。
“我让喻姜,跳入水中,他都快死了,你会不会觉得我恶毒。”喻棠今晚的心情很好,连带着香软的糕点都多尝了一块,他捻着淡粉色的糕点,小口小口地咀嚼着,却眼睛亮晶晶的。
“那他好可怜,你做得很好。”
“要是我还能活久一些,可以对外说,我死了吗?”喻棠擦拭着手指,把纸团仍在垃圾桶中,他又坐在谢知津的地方,“我想,死了就可能减少很多打扰。”
“好。”
病情正在以缓慢的速度好转也是事实,病变的细胞正在以微末的速度好转,专家们甚至也不明白具体原因,这简直能够称之为医学界的奇迹,只有喻棠明白是404的功劳。
既不会太快太突兀,也不会朝向更差的事态发展。
更何况,他现在的心情真的很好。
他站在二楼往下看,能看到医生们在忙碌的身影。人群早就逐渐散去,半死不活的喻棠是被佣人注意到的。
谢知津也走过来,陪着一起看。
“他会死吗?”喻棠好奇地问。
谢知津摇了摇头。
“你也觉得祸害遗千年吗?”
喻棠正常说话时,总有一些说不出来的可爱,一本正经却又字字戳人。
谢知津含笑点头:“他体格子好,死不了,但当个残疾不错了。”
*
八月。
上流圈子内部闹得沸沸扬扬,喻北言和姜挽月离婚,竟然爆料出来两个儿子也并非亲生。
当了接盘侠不说,还被戴了二十多年的绿帽子。
抓到姜挽月出轨时,是在一处不怎么住的房子。原本打算去看看,正要把房子过户给喻棠,但上楼时,发现了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离婚,喻昭和喻姜你带走。”
其实……已经没什么能给的,喻家成了一个空壳,而他自己又彻底被架空。喻昭的个人能力很强,为公司创造出来的收益远远比他在的时候多得多,哪怕他要收回,那些人也不会同意,
喻姜从落水被救回来以后,得了很严重的心理障碍。
他听不到人说话了。
可能是在水里遭受了什么刺激。
姜挽月眼睛里满是慌乱:“你不能这么对我,喻北言,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我以后会对喻棠好,不要离婚,不能离婚。”
她要是再是失去这层身份,就彻底什么都没有了。
慌乱之中,她想到了喻棠。
她拿着手机,想给喻棠打电话,可是耳边一直都充斥着她的声音。“野种”“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婊子”这些都准确地回旋在她和喻昭喻姜的身上。
正因为她做过那么多事情,她才想要倒打一耙,揪着这件事情不做,仿佛只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那她就会立于永垂不败之地。
她想的确实很精明,喻北言的前二十多年一直都活在对她的愧疚之中。
所以事情败露以后,她才更加慌张。
没有。
“没有吗?我怎么连喻棠的手机号和联系方式都没有。”越是心急,她的手好像不听使唤似的,不小心误触到了喻昭的手机号上。
但电话被喻北言夺去。
手机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不同人的联系方式。
姜挽月后退一步,妥协地说:“你想把东西给喻棠,我不反对,但不能离婚。”
“本来就是要给喻棠的。”喻北言气急败坏下,反而平静下来。
两个人,都想到了喻棠。
姜挽月简直后悔极了。
要是她对喻棠好一点,就不会有后面的那些事情,她做得那么隐秘,能够查出来的,也只有谢家。听说,他们不要的喻棠被谢知津呵护着。
她的眼圈通红,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眼前似乎浮现出喻棠亲近她时,软绵绵叫的阿姨。
喻北言让他叫妈妈,可是那么小的孩子却固执得很,不管怎么说,都不叫妈妈,他叫了好几次阿姨。
她那时候也气急败坏,口不择言地说:“又不是我生的,我可不会生出来这种没皮没脸的孩子。”
喻棠是很听话的。
但是,他们把喻棠给抛弃了。
但凡他们当中有任何一个人,多问一句要不要一起,事情就不可能会像现在这样一地鸡毛。
姜挽月捂着脸,她确实后悔了。
后悔当初不该赶尽杀绝,都说凡是留有一线余地,她却什么都没有留下,反而把自己逼得毫无退路。
喻北言走了。
走的时候带着很多不动产的证书还有几辆车的钥匙,登门拜访时,喻棠穿着宽松的短袖,抱着猫咪。
阳光懒洋洋地照在喻棠的脸上。
喻棠秾丽的五官显得异常宁静又静美,小猫抓破了他的短袖,扒出来一点毛线,津津有味地咬着,喻棠好脾气地摸了摸小猫的头。
喻棠喜欢猫。
给一只猫就能得到快乐。
他们家有很多套房子,但他最乖的儿子住在改好得保姆间。有很大的花园,但喻棠连养猫的权力都没有。
喻棠看了过来,喻北言浑身一紧。
他僵硬的、努力的,想要表现出来一个父亲的模样,主动走向喻棠,挤出来一个自以为和蔼的笑:“它叫什么名字啊。”
他伸出手想摸一下猫。
猫咪炸毛着跳开。
摸了个空,喻北言尴尬地收回手。
“我知道错了,这些都已经过户到了你的名下,你的病……”喻北言听到喻昭说,喻棠活不过半年,可能连今年的冬天都活不过去。
“我的病不会好。”喻棠从软垫上起身,身上沾了几根猫毛。
“我现在不想见你,你走吧。”
喻北言讪讪地摸了摸头:“那等你什么时候心情好了,我再来。我和她不久就离婚了,你想回来,提前跟我说一声。”
他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喻棠落在光影中不为所动。
【恭喜呀!指数+3.】
喻棠松了口气,跟没有什么感情的人待在一起,想要做出父子情深的表情,还是太难了。
尤其是面对一张苍老的脸,他有点颜控,面对喻北言可能会说不出来话。
不动产……喻棠嘲弄地笑笑,他可能还以为,自己才是他如今唯一的亲儿子,殊不知,根本就不是他的血脉。
喻北言走路时步履蹒跚,哪里还有往日里威严的模样。
他离开以后,喻棠的神经倏然放松。
快结束了吧。
庆德医院。
喻姜坐在轮椅上晒太阳,看到喻北言后,推着轮椅上前:“爸,喻棠回来吗?”
自从在莲池中游过之后,他的身体变得很差。又在医院中与世隔绝,对家里的动荡还不清楚。
“你不过是个野种而已,我可不是你爸。”喻北言面露厌恶,对喻姜的感情只剩下被背叛的憎恶和恶心。
喻姜是个双面人,总是会表现出来自己的无辜,背地里什么都会做,那些显于表面的恶意,只不过是他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都默认了,喻棠是个很好欺负的人。
而现在,想要后悔,却完全没有挽回的余地。也没有补偿的机会……喻棠可能回不过今年,就像是一个死神之锤,悬停在他们每一个人头上,让他们意识到这个残酷而冰冷的事实。
野种两个字,仿佛戳穿了喻姜敏感的神经,他立刻抬起眼:“你在说什么。”
“你还不知道,你是你妈出轨生的,跟我可没有一点关系。”喻北言彻底失去了耐心,把那些东西丢在喻棠身上,才走进医院的楼。
最近一段时间,喻北言感觉自己总是浑身疼痛,腿上也开始起了大片大片的疹子。
丝毫没有眉目。
喻姜不明所以,向来疼爱他的父亲还是头一次对他这么严厉,眼里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儿子,反倒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他在医院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喻姜把手中的牛皮纸袋拆开,东西看完之后。他的脸色一片惨白。
难怪。
难怪叫他野种,原来他才是真正的野种。
一个婚内出轨的产物,是母亲对婚姻不忠的象征,而他和喻昭,连同一个父亲都不是。
大胆的照片,男主角属于不同的人,而女主,则是他婉约端庄的母亲。
指尖攥得发白,腿又开始抽疼。
喻姜心里没来由一阵恐慌,像是溺水之人,根本不知道游往哪个方向。
住院这么多天,从出车祸到现在,母亲刚出来看一眼都没有,他所自以为的备受宠爱,仿佛是他一个人的臆想。
他被抛弃了。
他也会被厌弃。
喻北言做了个全身体检,需要再等一段时间出结果。接了个电话,喻北言就匆匆往回走。
和姜挽月离婚,两个人的名声最后都臭了。
体检结果出来,喻北言迫不及待地看了一眼。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精子没有活度……而且还传染了性病。”喻北言挤出来一个难看的笑,“这种玩笑可不要开,我怎么会……”
他这些年的确长期纵欲,并不怎么节制,而且烟酒都来,压力大的时候,一天能抽上两盒。至于女人,挑选的都是干净的,会交换体检,怎么可能……
喻北言感觉上天真是给他开了一个大玩笑。
他的前五十年,上一辈积累下来花不完的财富,有两个聪明能干的孩子,妻子是名门贵女,端庄识大体。而他也意气风发,快活逍遥。
反观现在,仿佛上天给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他妻离子散,唯一的儿子也离他而去。他的身体也不行了,每当他以为事情很糟糕时,都会有新的事情让他感觉到前途一片漆黑。
他还在幻想,幻想着他会把喻棠接回来,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切都变了。
越是这种情况,脑子里的意识就越清醒,隐约之间,他突然想到了最近几个月出现在他面前的艳遇。俗套而美好,于是陷在这段关系里面,他根本就来不及细想。
而且,接触过的人也只有她。
对上医生严肃的脸,喻北言只能默默没有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他现在好像,真的已经一无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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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写错了,
大概率会解v,第一个世界会写完。
我以为是火葬场,但其实好像这种应该归类到打脸虐渣上。
方向大错大错。三个月后会解~感谢大家看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