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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
周一，牛马余小鱼恢复人形又得回去上班，她好怀念在司懿家的幸福生活。
林安心抱着新画的设计图，打开电梯遇见余小鱼，“余助理，你打起精神来！”
余小鱼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如果你在水里生活过，就不会怀念陆地上牛马的生活。”
林安心赞同余小鱼，“有道理。”
“一会记得把复古款式图案发到我邮箱。”
余小鱼拍了拍脸颊，打起精神走向总裁办公室，她偏头看向身旁的林安心，“你一点也不怀念游乐场吗？”
“那天我们三个在游乐场里玩得多开心啊！”余小鱼脑袋里全是各种游戏，根本无心工作。
林安心，“你是说周天吗？我和司总一起，没带你啊？”
余小鱼差点说漏嘴了，急忙解释，“哦！我那天也去了，看见你和司总还抱着鱼缸呢。”
林安心：？
“等忙完这段时间让司总请吃饭。”
余小鱼推开办公室大门，办公室内不止司懿一个人，还有其他员工。
她看司懿脸色阴沉，估计又被员工气到了，她主动站在一旁降低存在感。
“程染？”林安心狐疑地走上前去，“新一批服饰还有一段时间上市，你找司总什么事？”
程染，营销部部长，林安心好搭档，也是司懿手下的优秀员工之一。
司懿负责设计部稿件，制版做好负责样衣找工厂对接，然后才到营销部发力。
按照逻辑来说，程染这个时间不应该出现在司懿办公室。女人的第一直觉告诉程染，一定出什么事了。
司懿垂眸看着办公桌上的辞职信默不作声。
新品系列上市后还需要营销，程染这个时候辞职，换谁都会不开心，但她尊重程染选择。
林安心也看到了那封辞职信，“余助理要辞职？”
余小鱼：？
不是，我在这站得好好的，干嘛又cue我！
余小鱼立马溜到司懿身边，“我对司总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我是不可能辞职的！”
“是我，我要辞职。”程染摘下工牌放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司总，我很感谢能遇见你，遇见缪斯这个大家庭。”
她当然放不下一手打拼下来的事业，很多事情不是放不下就能有结果，事与愿违的事情太多。
要怪只能怪自己不够幸运。
程染弯腰，眼泪顺着脸颊滴落，一滴眼泪落在工牌上。她看见工牌上那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怀着一腔热枕来到缪斯。
“司总，抱歉。”她抬手擦干净眼泪，张开双手面对自己的好搭档，“不抱一下吗？”
这次错过可能再也不能以这样的方式，这样拙劣的借口，来拥抱你。
林安心心脏揪着疼，程染走了以后谁还在她难受时安慰她，在她咖啡里加糖。
她上前拥抱程染，“别走好吗？”
程染年长一些，是个温柔的大姐姐，她摸了摸林安心的头，“好好工作，有缘再见。”
司懿拿起那张字迹工整的辞职信，她了解加入缪斯的每一个员工，程染和她有些相似，不管遇见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抗。
抗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让程染喘口气了。
司懿望着程染背影说：“不管什么时候，缪斯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林安心趴在办公桌上哭，扯出几张纸巾，“她就这样走了，我以后找谁说八卦啊！”
余小鱼：“人都走了，你也别干嚎吵我和司总。”
她在林安心和程染中间看见粉红色泡泡，不留余力戳穿林安心，“不止讲八卦这么简单吧，你是不是喜欢程染姐？”
林安心的脸蹭一下发红，“没有的事，你别乱说。”
“我看你就是暗恋程染姐！”余小鱼恨铁不成钢，“人都走了，你倒是上去追啊！”
一开始林安心还否认自己没有喜欢程染，后来抱着余小鱼哭，“呜呜，你看人真准，我就是暗恋程染，不敢表白害怕她拒绝我。”
司懿攥住余小鱼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别抱着余助理哭。”
“那我可以抱着你哭吗？”
“不可以。”
林安心：“………”
司总你占有欲好强，你知道吗？林安心转身抱着发财树，“爱情没了，能让我赚钱躺平吗？”
发财树最害怕人类眼泪了，眼瞅着眼泪即将滴落，发财树狂甩长出的叶片，它宁愿掉几片叶子也不要烂根。
笑一笑十年少，发财树也最喜欢爱笑的人，不喜欢爱哭鬼。
“叶片掉了，看来我林安心这辈子事业和爱情都没了！”
司懿：“她不是真想走，估计摊上什么事了。”
“你先别嚎了，吵得我耳朵疼。”司懿指尖揉搓耳垂。
“好的。”林安心止住嚎叫，挪动椅子停到司懿身边，哽咽地说：“你怎么知道程染不是真的想离职？”
“动动脑子。”
司懿有时候挺羡慕林安心，林安心是个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小孩，母亲是设计行业前辈，给林安心铺路让她毕业后投简历到缪斯。
当然林安心很有天赋，不然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坐上设计总监的位置。
“其实我也看出来程染姐不想离开。”
司懿：“余助理你说。顺便帮某人理清一下思路。”
“前几天我还看见程染姐加班，忙到很晚收集以往直播数据，如果她想跳槽或者辞职，这事压根不值得她付出那么多心血。
很有可能程染姐最近摊上事了，这事砸得她措手不及，她只好先放下工作处理好手头上的事 。
至于多久处理好，可能程染姐也不知道，衡量再三才会找到司总提出辞职。”
林安心蹭地一下站起，拍了拍余小鱼肩膀，“不愧是司总带出来的助理，思路就是清晰。”
“我现在就去找她，当着她的面问清楚。”
余小鱼把林安定拽回来，“你现在去找她只会火上浇油，以程染姐的性格，这个时候大概率不希望任何人找她。”
林安心长这么大确实没吃过苦，唯一吃过的可能是爱情的苦，人生第一次追人眼看着要以失败告终。
“怎么办啊？”林安心烦躁地坐下，她倜然拽住余小鱼手腕，“你替我去追。”
司懿：“你自己去，余助理还要整理民族元素图案。”
余小鱼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司总，我整理好了。”
“明天开会文件整理了吗？”司懿不想让余小鱼去找程染，故意给余小鱼增加工作。
“文件我发你邮箱了，咖啡已经帮你磨好。”余小鱼专业地说：“我还打开监控观察奶酪，没在家里发现她。”
“去吧。”司懿关闭文件夹，“有需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办事，你就……”
司懿打断余小鱼后半句，“你办事我放心。”
林安心半眯着眼睛审视司懿，“不对啊，刚刚余助理说没在家里看见奶酪。”
“家………？”
林安心抓住重点，“你俩同居了？！”
*
余小鱼按下电梯抵达六楼，穿过长廊走进营销部。
程染正在收拾工位上的个人物品，把剩下的工作交接给组员。
她们这组的实习生是个小哭包，刚从学校毕业加入缪斯，程染带着她一点点把账号数据做起来。
“程染姐你能不能不走啊。”
程染抱着纸箱，指甲掐着掌心极力控制情绪，“回去处理点私事，处理好了再来。”
“你们加油，好好把公司账号做起来，也能帮着司总分担一些。”
“程染姐……”
“程姐…………”
程染泪点不算太高，她不喜欢离别，抱着纸箱走门外，刚推开门眼泪刷地一下往下落。
“小鱼，你怎么在这？”
“我来送送你。”余小鱼打开铁盒，“吃颗糖心情会好很多。”
程染挑了一颗橙色糖果，“橘子味，我很喜欢。”她拥抱余小鱼，“那我走了。”
“嗯。”余小鱼乖乖点头。
余小鱼不打算直接追问程染为什么突然离开，她跟着程染离开公司，打了辆出租跟在程染后头，在南城医院下了车。
医院？程染生病了？
程染第六感很强，她总觉得有人跟着她身后，她快速回头身后有两个医院食堂搬运工，抬着一箱罗非鱼。
“怎么溅出来那么多水？”
“这些都是活鱼又不是死鱼。”
余小鱼藏匿在一堆罗非鱼当中，被挤得没有鱼样。空间小所有鱼挤在一块，水浑浊散发着鱼腥臭味。
谁屁股怼我脸上了！！！
余小鱼：TAT
做人不易，做鱼更难。
搬运工一直跟在程染身后，一同进了电梯余小鱼看见程染按了四楼，搬运工在二楼下了电梯。
余小鱼挤开一群罗非鱼，跳进洗手间，在水龙头下冲干净身上的鱼腥味。她在走廊桌子上看见一个鱼缸，里面有几条小金鱼。
余小鱼摇身一变变成人形，把金鱼丢进水盆里，抱着鱼缸进入电梯。
金鱼：？不是，同样是鱼，她凭啥能变成人。
叮咚——电梯门打开，余小鱼到达四楼，她去护士站咨询有没有叫程染的病人，住几号病房。
“抱歉，我们这里没有叫程染的病人。”护士姐姐回答余小鱼。
坐在旁边椅子上休息的老奶奶说，“程染，我知道她，程老太太乖孙女，可孝顺了，每天都来陪着她奶奶。”
护士忙着核对病房信息。
“护士姐姐你一会帮我把这个鱼缸给程染，这是她上司送她的。”
“人呢？”护士左右看看没看人，往地上一瞧看见一个透明原型鱼缸，鱼缸里装着一条红白锦鲤。
老奶奶缓了好一会，指着护士手里的鱼缸说，“哎哟，哎哟，人变成鱼了。”
“奶奶你犯糊涂了，该吃药了。”另一个值班护士扶着老奶奶进入病房。
“程染？你们上司给你的礼物。”
程染回头看见桌上的鱼缸，这会太阳刚刚落山，霞光洒进鱼缸里，那条鎏金色的尾巴像太阳光芒。
余小鱼：人，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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