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柯学打排球

　　毛利兰一到泉秋生家，就见到了现下的场景。

　　外面还是宽敞明亮的，一进入厨房就到处是灰扑扑的，工具、食材乱成一团，两只灰扑扑的小猫也缩在一旁垂头丧气，好像还对面前的这一切还有点不可置信，但又着实被这不堪入目的成果给打击到了。

　　毛利兰叹了一口气，有点无奈。

　　以前小秋一个人的时候，还不至于搞成这样，顶多烧穿几个锅，现在多了一个人，反倒是雪上加霜了。

　　她迈入厨房。

　　一身藏青色的运动装，衬的肌肤愈发白皙，长发被束在脑后，长腿迈动向他们走来，干练利落，好像会发光一样。

　　卡密撒嘛！

　　两人心中同时想着，灰扑扑的小猫泪汪汪地看着来人，像是看到了救世主。

　　毛利兰把两人提起来，想说什么严肃的话，但看着他们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样子又忍不住好笑：“你们先去把自己弄干净吧。”

　　泉秋生带着孤爪研磨灰溜溜地去浴室了。

　　好不容易把身上弄干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重新成为了崭新的小猫。

　　厨房也变成崭新的了，甚至比原先还要光亮几分。

　　“斯国一！”孤爪研磨忍不住发出惊叹的声音。

　　毛利兰已经把运动服外套脱了，系在腰上，一只手拿着拖把，另一只手擦拭着额上的汗，她向目瞪口呆的两人瞥了一眼，水蓝色的眼睛亮亮的。

　　她丢下手中的拖把走到两人面前，叉着腰，板起脸，泉秋生心知肚明这是要教训他们的意思，拉着孤爪研磨乖乖低下头，一副认错的样子。

　　“你们两个，下次再敢一起进厨房，就不会有人给你们收拾烂摊子了！”

　　泉秋生连忙点头，孤爪研磨也跟着点头，发誓自己再也不会了。

　　毛利兰见两人认错态度良好，勉强放过了他们。

　　她去冰箱里把那袋速食饺子拿出来。

　　“你们今天早上只能吃这个了。”

　　泉秋生悄悄跟孤爪研磨说：“研磨你好有先见之明呀。”

　　——

　　饺子很快就煮好了，毛利兰把锅里的饺子倒出来。

　　“还挺多的，他们吃得完吗？”

　　不久，毛利兰看着餐桌上狼吞虎咽的两人，好像猜到了什么。

　　“你们……昨天晚上吃的什么？”

　　泉秋生从碗上分出一点神，嘴里还嚼着东西，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回答着：“方便面。”

　　呀哈里

　　毛利兰又忍不住叹气，深觉自己年纪轻轻就已经体会了当母亲的感觉了。

　　“我今天下午还有比赛，先回去了，你们俩不要再搞出什么乱子了，听到没？”

　　脸还埋在碗里的两只小猫乖乖点头，看起来再听话不过了。

　　毛利兰勉强放下心回去，顺便到隔壁让工藤新一注意下这两人。

　　吃完早饭，泉秋生瘫在沙发上，因为本来就瘦，吃了这么多，肚子明显地鼓起来一点，他手抚着肚子，舒服地哼唧。

　　人吃饱了就会被困意侵袭，何况是昨晚没睡饱觉的。

　　于是孤爪研磨吃完就看到在沙发上眯着眯着眼就睡着了的泉秋生。

　　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泉秋生身上，给精致漂亮的眉眼镀了一层金光，稍浅的头发在阳光下也染上了浅金色。

　　孤爪研磨凑近了看，轻柔地抚开略长的发丝，长长的睫毛翘着，像是做了什么美梦一样，嘴角微扬。

　　他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了。

　　对一个人投入了太多的关注，就连心神也被对方牵扯。

　　总觉得这样很危险，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陷进去。

　　可意外的是他好像并不抗拒，甚至甘愿沉沦于这种感觉。

　　泉秋生整个人小小的，甚至可以称得上瘦弱，抱起来向一团云朵一样，很轻巧。

　　孤爪研磨就这样不怎么费力的把人抱起来，从沙发转移到卧室，把泉秋生放到床上，用被子包裹起来。

　　他也有些困，顺势躺在旁边，盖了点被角，阳光暖洋洋的，没多久也陷入了沉睡。

　　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

　　他们草草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发前往道场。

　　哪怕时间已经很紧了，泉秋生在临出门前还是跑去带上了他的相机，扬言要拍下小兰的英姿。

　　两人一出门就发现一辆长版豪车停在门口。

　　后座的车窗缓缓落下，显现了铃木园子妆容精致的脸，一副千金的风范。

　　她对两人挥了挥手：“一起去比赛的道场吧。”

　　上了车，发现工藤新一也在车上，见他们上来，放下了手中的书，神情揶揄：“听小兰说你们俩一大早合伙炸了厨房？”

　　“没有炸！”泉秋生反驳。

　　铃木园子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崩了财阀千金的风范：“没想到你们俩都是厨房杀手，竟然还敢一起做饭呀？”

　　厨房没炸，泉秋生要炸了，没有毛利兰在场，单是工藤新一和铃木园子，这把火只会越烧越旺。

　　泉秋生一气之下从孤爪研磨那里拿出来他恶意截图的画面：与中森青子亲密地靠在一起的黑羽快斗。

　　“小新，你应该先解释下这个吧？”

　　工藤新一感受到来自铃木园子锐利的眼刀，和泉秋生像是谴责又像是幸灾乐祸的神情。

　　照片上的的确确是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年。

　　但他可以肯定这个人跟自己是不一样的，他也很惊讶竟然会有这样一个与自己一样的人。

　　而且如果真的是他，小秋估计就不只是幸灾乐祸了。

　　或许能找到时间上的漏洞。

　　“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工藤新一问。

　　“昨天。”

　　“昨天我在家看书，没有出去。”

　　“有谁可以给你做人证吗？”

　　“……没有”

　　“那你的不在场证明就不够充分！我和研磨都是亲眼看到这个场景的，你再不老实交代我就告诉小兰了！”

　　工藤新一第一次体会到成为嫌疑人被询问的感受。

　　园子的眼神已经愈发恐怖了，另一边小秋也没有要松口的意思，而孤爪君明显跟小秋是一伙的。

　　堂堂名侦探怎么会连自己的清白也无法证明？

　　“你们昨天在江古田町吧？”

　　泉秋生铁面无私：“不要试图岔开话题，工藤先生。”

　　“昨天怪盗基德在江古田町行动，你们看到的可能是易容的怪盗基德。而且这张照片的背景也是怪盗基德盗取宝石的展览馆，你们也没有充分理由证明照片上的人就是我。”工藤新一在充满压迫感的氛围下冷静地辩解着。

　　铃木园子神情瞬间就激动起来：“你们昨天见到了基德大人？”

　　她因为昨天家里有事，没能够去见基德大人，懊悔了好久。

　　不过这种激动只持续了一会儿，她很快就把注意力拉回到更重要的事上。

　　“基德大人为什么要易容成你不可？”

　　在她眼中，工藤新一这家伙是远远不及她的基德大人的。

　　“当然是为了接触警方了，笨蛋。”
　　工藤新一用他那不屑的半月眼看向铃木园子。

　　“可是据我所知，昨天基德大人行动的时候，警方被展览馆的馆主拦在外面了，况且基德大人就算不易容成你也有一百种方法接近警察的！”
　　哪怕没到现场也依旧了解了事情经过的铃木园子驳斥着工藤新一不够有力的辩解。

　　案件的真相尚未浮出水面，车就缓缓停下了。

　　泉秋生一时竟也拿不出更充分的证据了，总不能说他已经上手捏过了吧？这听起来一点也不可信。

　　他不知道，工藤新一心中也在疑惑着。

　　如果是怪盗基德的话，为什么怪盗基德要易容成他的样子，又为什么会与一位与工藤新一这个身份没有关系的女生走在一起？难道不该是用他的身份接近警方吗？

　　司机先生下车打开后座的门。

　　“我会向小秋问清楚的，你别想逃过一劫！”铃木园子在下车前语气不太友好地对工藤新一说。

　　这件事真的跟他没关系啊，都是小秋那家伙断章取义！

　　工藤新一想到这罪魁祸首，剜了泉秋生一眼。

　　泉秋生毫不在意，甚至回敬了一个鬼脸，把工藤新一又气了一遍。

　　他拉起孤爪研磨跟上铃木园子的步伐。

　　“我们去找小兰吧！”

　　道场的候场区，毛利兰已经换上了白色的空手道服，黑色的带子系在腰上，头发在脑后束成高马尾。

　　铃木园子掏出相机，从各个角度拍下毛利兰的英姿。

　　孤爪研磨看看泉秋生背着的包，想起对方出门时特意带上的相机。
　　“你怎么不拍？”

　　“我当然要把胶卷留给赛场上的小兰啦。”

　　毛利兰不好意思地站直了一点，面颊微红，眼神有点逃避，却还是被铃木园子精准地抓拍到了。
　　“好啦，园子，比赛快开始了。”

　　毛利兰的比赛开始了，几个人跑到看台上，泉秋生找了个最合适的角度把相机架起，正对着道场中央毛利兰进行比赛的地方。

　　工藤新一突然接到电话：“目暮警官？”

　　电话那里的目暮警官说了什么，大抵又是什么案件，只见工藤新一急切地起身，一边说：“我马上来！”

　　他正想往外跑，被铃木园子和泉秋生联手摁住了，还有一个凑热闹的孤爪研磨。

　　“小兰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想干什么？”

　　几道锐利的视线将他钉在地上。

　　“小新，你身上的嫌疑还没洗干净呢，如果不是特别急切的事情，还是等比赛结束吧。”泉秋生友好地提议。

　　“不要去破了个案子回来就被小兰教训。”他又补上了一句暗含威胁的话。

　　“我做什么跟兰又没关系！”
　　工藤新一撂下这句话，然后……

　　乖乖坐下了。

　　铃木园子（眼神不屑版）：“嘁”

　　毛利兰是帝丹高中空手道部的主将，曾多次在空手道大赛上取得优秀的名次。

　　她动作利落干净，每一拳与每一次扫腿，看起来赏心悦目，其杀伤力也不容小觑。

　　可对方也不是什么善茬，招招凌厉。

　　随着比赛的进行，两方逐渐焦灼，就在关键时刻，毛利兰被对方踢到腹部。

　　腹部的疼痛让她在地上几乎直不起腰。

　　工藤新一攥紧扶手：“这样下去兰会受伤的。”

　　泉秋生腾地一下站起来，神色焦急，摄像头都歪了歪。
　　“比赛不能暂停吗？”

　　“空手道比赛应该是没有暂停一说的吧。”孤爪研磨说，他远远地看着赛场上的情况，神色也不太好。

　　“暂停什么？小兰她还没输呢！”铃木园子站起来，跑到看台的边缘，几乎半个身子都腾空了，趴在栏杆上喊着：“兰！要有毅力！加油啊！”

　　是啊，怎么能就这样放弃，小兰的实力与付出绝不该止步于此。

　　他们几人在铃木园子的带领下，都站了起来，为毛利兰加油。

　　声音在空旷的道场中传到了毛利兰耳中，身上突然充斥着力量，腹部的疼痛也在加油声中淡化了，她挣扎着爬起来，再次与对手战斗。

　　泉秋生见场上的局势好起来，空出注意力去调整一下刚刚撞歪掉的摄像头，以便拍到小兰夺得胜利的那一瞬间，突然发现对面的看台有个人在看着这里。

　　他在脑中勾勒出道场的图纸，凭借出色的测量能力，锁定对方的位置与眼神。

　　是在看园子？

　　泉秋生反复确认了一下，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他坐下来，平视着相机，观察起对方的神情，试图分析出对方想干什么。

　　此时铃木园子还在为毛利兰呐喊，她在空旷的道场中突兀的声音引起一阵不带恶意笑声。

　　而在那群人中央，有个穿着空手道服的人在傻傻地看着铃木园子的方向。

　　“像是那种被心仪的女孩子迷得晕头转向的男人。”

　　耳旁突然传来犀利又准确的评价。

　　是孤爪研磨已经坐下来了。

　　不给泉秋生反应时间，孤爪研磨伸手直接把摄像头掰到对准毛利兰的角度。

　　“比赛快结束了。”他说。

　　如孤爪研磨所料，毛利兰再次给对手一个旋踢，对手终于在这密集又强悍的攻击下败下阵来。

　　比赛结束，毛利兰获得胜利。

　　泉秋生松了一口气。

　　差点就因为那个男人没拍到小兰胜利的场景了，那他绝对不会饶过那个人的！

　　他结束了拍摄，才有心思注意刚刚孤爪研磨的话。

　　“你是说那个男人被园子迷住了？”

　　孤爪研磨认真地点头，像是对他的判断很肯定。

　　泉秋生见铃木园子和工藤新一都向毛利兰跑去了，才把相机收回包里，后一步跟上去，还不忘跟孤爪研磨讨论这件事。

　　“可是据我多年的经验，看上园子的人要么是看上了园子的钱，要么是对园子不怀好意另有所图。”

　　前方工藤新一跟毛利兰说过了情况，向案件现场赶去，临走前还邀请了他的侦探助手，被泉秋生无情地拒绝了。

　　铃木园子嫌弃地撇开工藤新一，把毛利兰抱住了，毛利兰好像听到一点泉秋生两人嘀咕的话，从铃木园子怀里探出头来：“你们在说什么？”

　　泉秋生笑着打哈哈：“没什么没什么。”

　　对方他没见过，应该是园子不认识的人。

　　他与那个人非亲非故，也一无所知，不想帮对方什么，也不想让园子随意认识一个不知底细的人。

　　把一切交给缘分吧。
　　泉秋生想着。

　　但过了一会，趁着园子不在，他还是悄悄问小兰认不认识看台上那个男人。

　　未曾想毛利兰露出崇拜的表情：“啊，他叫京极真，是全日本的空手道冠军，至今还没有败绩呢。”

　　泉秋生和孤爪研磨惊讶了：“这么厉害！”

　　“当然啦，他可是好多人的偶像，竟然会来看这场比赛！不过小秋你怎么注意到他了？”

　　泉秋生和孤爪研磨对视一眼，连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毛利兰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

　　泉秋生岔开话题，问了另一个他关心的事：“小兰，你刚刚受的伤怎么样了？”

　　毛利兰暂时放过他们了。
　　“还好，园子说等下带我去新出医生那里看看。”

　　那边铃木园子已经回来了，正巧听到这句话，对泉秋生挤眉弄眼。

　　别的不说，园子行动力真的超强，这就开始给小新找麻烦了。

　　泉秋生配合着：“那一定要给新出医生好好看一下，新出医生人又温柔医术又好……”

　　铃木园子满意地听着，在背后给泉秋生比了个大拇指。

　　他们出了道场，显眼的豪车已经等候着他们了。

　　临上车前，孤爪研磨好像看到了什么，扯了扯泉秋生袖子：“我们走回去吧。”

　　“欸？为什么？”

　　孤爪研磨指了指车后方一个方向，可惜泉秋生已经错过了，没有看见。

　　泉秋生也不是傻的，他意识到可能是有人在看他们。

　　不管怎么样，不能殃及小兰和园子，可研磨……

　　孤爪研磨说：“园子小姐，我和秋打算去米花餐厅吃晚饭。”

　　“你们小心一点，千万别再自己做饭了。”毛利兰有点不放心地交代着。

　　他说完，就把车门关上了。

　　泉秋生刚要说什么让孤爪研磨也赶紧回去的话，就见孤爪研磨将食指抵上双唇：“嘘”

　　孤爪研磨示意泉秋生正常地走。

　　懂了，为了不被那个偷窥者发现异样。

　　泉秋生明白了，乖乖跟着孤爪研磨走。

　　“秋，我突然有点想吃鱼了。”

　　欸？吃鱼？猫猫是该吃鱼呀。

　　泉秋生点头：“那我们去米花餐厅吗？”

　　他说完，意识到哪里不对。

　　难道是……

　　他改了口：“我记得今天早上家里还剩了一条。”

　　泉秋生看了看身旁的人，对方眼中浸着笑意，晃了晃手机，上面隐约可以看见是黑羽快斗的照片。

　　——

　　太阳已经彻底落下地平线，在居住区，没有霓虹灯，天空已然昏暗了。

　　他们拉起窗帘，把鱼挂在卧室的窗台上，泉秋生凭借丰富的破案经验，做了一个小机关。

　　一切准备就绪，窗帘再次拉开，月光倾泻而下。

　　他们若无其事地上床关灯睡觉，手机大喇喇地放在床头柜上。

　　这次泉秋生不再划什么无谓的线了，直接跟孤爪研磨靠在一起假装睡觉。

　　两人呼吸都很浅，房间里针落可闻。

　　过了许久，他们几乎抱在一起，在对方要睡着的时候掐一下，再有经常熬夜的习惯加持，硬是熬到了半夜。

　　悄无声息地，窗户被打开了，房间里多了一道呼吸声。

　　音驹的宝贵二传手果然名不虚传，惊人的反应力堪比一流的魔术师。

　　几乎是在黑羽快斗接触到手机的同时，手腕就被一股力量扼制住了。

　　他没用多少力，只是让对方无法让手机到手。

　　黑羽快斗在一瞬间就反应过来，放弃了盗取他们的手机，向窗外跑去。

　　可惜同样没睡泉秋生也没有闲着，小机关已经启动了，黑羽快斗和鱼撞了个面对面。

　　扑克脸已经彻底绷不住了。

　　他直接被吓得腿软，那还有什么精力翻窗逃跑。

　　“黑羽同学，既然来了那就聊聊吧。”

　　——

　　米花町220B泉宅

　　夜已然深了，家家户户都歇了灯，只有这一户亮堂着，灯火通明。

　　在黑羽快斗的强烈控诉下，念及合作与帮助情谊的孤爪研磨和泉秋生撤下了鱼，把人带至客厅，以家中仅有的零食充作招待。

　　房屋内部的装潢以黑白蓝为主，基本上只摆设了必要的东西，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位主人是为极理性冷淡的人，近乎凉薄。

　　如果没有那些边边角角的色彩鲜艳的物什打破这整体的协调就好了。

　　可不得不说，这些东西的确能让人在这荒凉压抑的氛围中缓缓神。

　　其实不过只是泉秋生没有钱把这房子整体都改变下风格，他坚决不承认这里还有些自己尚不想抹去的回忆。

　　客厅中，略显老旧的电视机泛着荧光，上面播报着今日的新闻。

　　模糊的画质无法遮掩那张帅气的面容，意气风发的少年站在跪下哭泣的罪犯面前，几秒后，画面缩小，图片被放置在一位貌美的女主持人身后。

　　这位女主持人并不是平时新闻播报的主持人，但她近来风头很盛，专业能力也强，临时代理这份工作也不会有谁会有所怨言。

　　“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再次协助警方破获一起案件……”

　　电视机前的黑色沙发上，俨然是一位与工藤新一容貌一样的少年，他看着满桌的零食，抽了抽嘴角，好像已经能想象出这两人糟糕的生活能力了。

　　两边坐着看上去无害又友善的少年，离黑羽快斗很近，像是怕一不小心人就跑了。

　　还没消除“黑羽快斗=怪盗基德”的证据，他怎么会轻易离开啊。

　　他堂堂怪盗基德怎么可能连这个小小的包围都突破不了？

　　新闻上的案件并不复杂，主持人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清楚了。

　　不得不说，近几年日本的案发率--尤其是东京，正在节节攀升，每日电视报纸上的新闻都是各式各样的案件，已经不像以前，大部分板块都没东西放，只好放着毫无营养的豪门明星之类的八卦。

　　貌美的女主持人喝了口水，清清嗓子，把手中的纸翻过一页。

　　她满脸沉痛地讲述着中村馆主的恶行，像是对这些恶事深恶痛绝。

　　如果不是泉秋生一年前偶然看到她的恶行，他就信了。

　　泉秋生还记得，那天他在米花大厦打工，端着轻飘飘的空盘子在窗台旁晃了好久。

　　让阿笠博士伪造家长证明，领着高薪在这摸鱼，他倒也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正值盛夏午间，阳光刺人得很，他见没什么人来往这里，连装也不装了，把盘子丢到一边，躺在沙发上。

　　像晒太阳的小猫。
　　某个在观察这里的人想到。

　　泉秋生感受到一束强烈的反射光灼着他眼睛，他眯起眼，望了望窗外。

　　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的方向，那个人很谨慎，若不是狙击枪上的倍镜反射了光，泉秋生也很难发现。

　　他吓得从沙发上滚下来，匆匆跑走了。

　　不久，玻璃破碎的声音，泉秋生赶过去看时，瞥见了这位女主持人，一脸平静地顺走了死者的U盘。

　　他还挺惜命的，飞快得跑走了。

　　他不敢回头，也不知道，有两个人注视着他的背影。

　　回忆在短暂的几秒中掠过脑海，泉秋生看见电视上出现中村馆主被逮捕的画面，还有被警方保护在一旁的纳芙。

　　在新闻的背景音下，孤爪研磨把他的手机拿出来，给黑羽快斗展示着那天他在展览馆的窗外偷偷拍下的内容。

　　泉秋生说：“黑羽同学，既然我们明天都要上学，不如就快点解决吧。”

　　“我们不会把这个视频发给你女朋友，但是需要你协助我们一件事情。”孤爪研磨说。

　　黑羽快斗已经不想再反驳，重复着“青子不是我女朋友”的话了，他感觉孤爪研磨好像已经认定了这件事。

　　“协助你们什么？”他问。

　　孤爪研磨勾了勾嘴角，像一只得逞的小猫。
　　“保留”

　　未定的东西才是最有价值的。

　　“要兑现了才能把这些视频删掉。”泉秋生补充道，丝毫不给黑羽快斗可趁之机。

　　黑羽快斗有点憋屈，不怎么想答应这种虚无缥缈的要求。

　　欸？今天没偷到不能过段时间再来吗？

　　“好！”

　　口头上先答应了，到时候成功把视频删了，最后做不做事还不是看他心情？

　　双方都很满意地结束了这次交流，看上去友好地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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