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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入骨
五月暖阳照,潮湿的气息无声离去。淅淅小雨在夜里灯光下柔和一片,一直到天明。
浅蓝色的天空装饰了新云。
“…让我们欢迎这对旧新人入场——”
这个时候的草地水润青绿,是黄绿色的刚刚张开的嫩,客人们踩过时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不免沾上早晨的留下的露水。
今杳新年时染的红发已经重新染黑了,浅色的婚纱和春天一样柔美,软纱随着步子流动,春光便有了具象化。
许嘉星摘下眼镜。
(年后就得了散光,远一些的字看不太清了。)
呆子也捯饬了一番,头发让理发师梳开了,小胡茬也剃得干干净净。看起来了年轻了起码五岁,连如观这个假正经评价道。
“你那个谁呢,怎么还没来?”他倒是郁闷了,过了个年,每天只有自己一个人熬到深夜,一个人看完整一场日落日出。一想到和自己一个样的兄弟已经有了家室,而年长几岁的他还没有要开花的迹象,不免伤春悲秋起来。
“应该快了。”许嘉星道。
婚礼还没正式开始,但来得太晚了确实也不好。
正想要给人打电话,人就从鹅卵石上来了。
呆子顺着许嘉星的目光去看,很高一个男人,眉眼在这个天气里刚刚化开,带着一点寒凉,看着不太像能交到朋友的样子。
而事实恰恰相反。
以前的高中同学不少跟他有联系的,比如说“甘横”,由于他天天在翟曜朋友圈里秀恩爱,许嘉星看多了就记住了这个名字。
呆子其实是块钢铁板。
铁树还有可能开花呢,他第一次见好友对象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尤其还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他周待良扪心自问直直直入云霄,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
留给许嘉星一个眼神。
不远处正好有以前的同事在,(即使这一块百分之五十人的都曾是他的同事)于是走上前打招呼去了。
“去哪呢?”
翟曜不说话,握住他的手给他戴戒指。
“你的那枚落家里了。”
“戴好了吗?”
翟曜把手放到自己唇边,轻轻地碰了一下戴上戒指的无名指,“戴好了。”
新娘出场的时候放了许多白鸽,低空划向蓝天,圣洁的爱情将在大自然的见证下,构建永恒相爱的誓言。
在新郎为新娘带上戒指的那一刻———
翟曜忽然握紧了他的手。
许嘉星前晃一下后晃一下,硌在指间的戒指明晃晃宣示他们的关系。
他们注定不能在大众面前举行相爱的仪式,却又是如此心知肚明彼此的爱以沉重到不能另选他人,要么和对方一起走,要么只能继续走以往这孤独的路。
为何会这样呢?
许嘉星说不出他和呆子的差别有多少,他非常肯定如果不是翟曜,他会和机器人打一辈子交道。
其实翟曜的想法偶尔不能控制,他就算吃了药,多年的心理痼疾也不是说好就能好。
有时候他会有些悲观和焦虑,但是这一刻,他忽然钳紧许嘉星的手,是因为忽然想起了高二那年他也拉过这人的手,忽然想起了红绿交错的那条路,好像一辈子真的不远。
回家的时候,今杳送来两个红包
许嘉星说过谢后,便进了车。
是两根白鸽羽毛做的挂件,扣环处一个图案一分为二,合在一起时严丝合缝,打一眼能看出来是一对。
许嘉星捧着他的脸,在额上落下一吻。
“大家都知道是你了。”
翟曜驱车从江上弧桥过。车船缓缓摇下的那一刻,江风过耳铺面,呼呼啦啦,像家里的吹风机。
于是许嘉星很难不想到那个喝醉的夜,温热的指节在发丝中摩挲游走,心跳的鼓点与现在一般无异。
车窗从1/4处位置慢慢上升到2/3处,现在的风确实又好一点,没有一呼就让人头痛的威力了,反而多了一丝缱绻。
许嘉星正闭着眼,感受得很清楚。
他们现在从桥上下去,车速不疾不徐,颇有某人早晨慢跑那味。
“还有多远啊?”
“三个小时出头。可以先睡一觉,晚上他们要出海吃夜宵。”
“要开这么久?”许嘉星年纪也不小了,但到底没学会开车,爱莫能助四个大字压垮了一个勇士。他另辟蹊径找到了解决办法———
“我们明早到也行,我觉得。”这是许嘉星认真思考的结果。
翟曜专心开车,只嘴角扬起一个不是熟悉他的人完全看不出的笑来,“我开过一天八个小时的。”那时候穷,还要跑生意,风里雨里都是一个人。
许嘉星愣了愣,他知道翟曜有段时间的日子难过,没想到是这样的吗。
察觉到身边人的安静,翟曜欲再次开口,却被打断了:“不管。这次我们算是来旅游的,开这么久的车做什么?半路我们就出逃,明早再去找他们。”
许嘉星就这样果断地决定了。
“明白,星星大人还有什么指示吗?”
轻笑声连江风都掩不住了,来自副驾的吐槽。
随后,许嘉星猛然惊觉。
原来是情深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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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完了……
病了几天写不出来只能凌晨加班加点了
我喜欢整数,嗯,所以这章的字数稍加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