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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氏丑闻
风穗第一时间拒绝,道:“阿雁姑娘,药炉外戒备森严,凭你一人只怕连靠近都不行,还是等李少主回来再说吧?”
木雁眺望温宅那座宛如‘护宅神像’的恶灵体,想了想,蹙眉道:“若要等他回来,只怕来不及了。迟则生变,我去药炉外围探探就回来。”
说着,她起身,拿着无情剑向前走两步,像是想到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风穗母女,道:“你会在原地等我们吗?”
风穗闻言一愣,垂下的眸子里闪过心虚,却抬头换上一副恳诚的模样,认真地道:“我这样,还能带着女儿去哪里?”
木雁嘴角勾着不明的笑意,道:“若温应劫来找你,你自会跟他一起走吧?”
风穗沉默,显然这个问题她还没想过。
过往记忆中,温应劫和温家的对抗以多次失败告终,是以她从未想过温应劫会站在温家之上,前来找她。
在风穗的想象里,温应劫此刻应当被温氏族人囚禁,并不会来找她。
木雁将风穗的神色尽收眼底,她心中所想透过表情也能猜测几分,她勾唇笑笑,眼底晦暗不明,低声道:“风穗姑娘,世界上除了我,再无第二个人能取出你女儿体内的母蛊,哪怕是它的创造者。若你能拿女儿的命做赌,尽管离开。”
“横竖我也不是什么大善人,若你执意不信我,我也无须上赶着救人一命,是吧?”木雁肆意一笑,不管风穗反应,径直离开。
神农城现在是一座半死之城,城内百姓虽然还活着,却纷纷陷入昏睡,各个脸上带着笑容,仿佛沉沦在美梦里。
木雁顺着李空青离开的方向朝城中赶去,当然与李空青的赶路方式不同,她是连滚带爬地下山,浑身脏兮兮地来到神农城墙边。
一般来说,越是繁华面积庞大的城市,出入城内的办法就不仅仅是城门一条。
她不想堂而皇之从城门进入,不够隐秘。
木雁顺着城墙走着,眼神警惕地四处观察,寻找隐秘进城的办法。
突然眼神一亮,她停下脚步,目光向下落在一处杂草横七竖八的长着的区域,那并非是自然形成的倒塌交叉,更像是人为造成的杂草布局。
木雁蹲下身子,伸手在杂草丛中扒拉两下,发现了一个狗洞,洞口狭窄,恰好能让她如今较小的体型紧张通过。
她想也没想,弯腰从狗洞钻进去了。
洞内是一间房屋的后方,眼前小路也是狭窄悠长,从此处抬头望去,能看见恶灵体缓缓微动的身体。
如此庞大,令人恐慌……木雁除外。
越是快速成长的个体,越是脆弱,就如拔苗助长,违背自然法则成长的稻苗,或半路死去,或无法结穗,或结穗很少干瘪……总而言之,后遗症诸多,只要找准一条,就能轻易将其摧毁。
木雁沿着房屋缓缓穿梭在城内各处,每遇到一位城内百姓,就停下来探查一番,缓慢朝温宅靠近。
路上,她呼喊小黑,几次都未能听见它的回应,有些无奈。
很快,木雁来到温宅后门。
温宅后门口有两座损坏的石像,雕刻的是什么已经看不清楚。
木雁轻手轻脚地上前,正要推门进去,脑海中响起小黑久违的声音,平日高傲尖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虚弱,警告道:“危险,别去!”
她闻言蹙眉,悄声问道:“小黑,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小黑没有回应,再度陷入沉睡。
无情剑微微颤抖,提醒着木雁不要进去,可来不及了……
一阵罡风旋转着出现,木雁眼前的大门被一股大力打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出现,在整个温宅回荡,道:“倒是小瞧你了,竟然这么快追到了这里。”
紧接着,罡风卷着木雁朝温宅内院大堂而去。
待木雁落地,目光所至,大堂外宽阔如广场的地方,密密麻麻满是人,从每个人衣摆处的蛇缠草木纹可确认,各个是温氏族人。
木雁被罡风放在大堂正中,人群前方,蹙眉望着端坐正位的温应劫。
温应劫漫不经心地把玩金针,笑容柔和眼底却透着寒芒地看着木雁,道:“这么快便破了诺苏的执念之境,看来你和那位李氏族人成婚了。”
想到这里,温应劫眼底的笑容变成讥讽,道:“都说东州李氏主修无情道,断情绝爱,不知他与你成婚是甘愿还是被迫呢?若是被迫,他眼下岂不是要自行惭愧,以死谢罪?”
木雁静静地等温应劫说完,等他各种猜测都说了一遍,才平静地勾唇道:“让你失望了,我们并未成婚呢。”
温应劫闻言一愣,抬眸嗤笑道:“不可能!连我都不知道其他破境之法,你们除了成婚,如何又能这么快破镜追来至此?”
木雁嘲弄,道:“诺苏真正的执念并非婚娶,你在执念之境待了二十年,都不知道他真正的执念,可见你有多么目中无人,自大傲慢。”
温应劫眯起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木雁,顿了顿才问道:“这凡人的执念究竟是什么?”
木雁道:“是你曾经的所求。”
“……”温应劫沉默,良久后才呢喃道:“合家欢乐……原来如此。”
温应劫曾经,也想抛弃温氏七脉之首的身份,躲在南州某座小镇里,和妻儿安稳地度过余生。
只是后来……一切改变,他心中满是仇恨,再无这般简单又艰难的愿望。
木雁安静地注视着温应劫,将他所有表情变化看在眼里,淡淡地道:“其实就算你知道,你也做不到,你想早些破开执念之境,依然无望。”
温应劫想要恶灵体复仇,就注定无法化开诺苏的执念。
木雁心里很清楚,其实她和李空青也不算化开诺苏执念,只因她们碰巧发现诡盘碎片,将其取走,才让支撑执念之境的力量消失,执念之境也跟着消散了。
这些,她没必要交代给温应劫。
温应劫垂眸,很快就知道木雁表达的意思。
横竖他现在出来了,找温氏算账也不算太晚。
木雁回头看了看温氏族人,淡淡地问道:“你将他们控制了,怎么没有立刻杀掉呢?我记得你的目标是覆灭温氏啊。”
她眉眼弯弯,好似恶人与温应劫站在一起,并不在意身后百余人的性命。
温应劫没回答,他起身走到木雁,问道:“他人呢?”
“藏在城内么?”
木雁凝眸,知道温应劫说的是李空青,这也表明李空青成功隐藏,并未被温应劫发现,是好事。
她笑道:“你掌控全城,难道不知他身在何处吗?”
木雁在试探,试探温应劫的力量是否真强大到能控制整座城。
温氏以医道立足天下,本身的战斗力并不强大,因此才会让整个南州格外不欢迎外来者,这样方便他们统御。
南州地貌特殊,森林众多,危险重重,其他州的世家想要吞并南州温氏,就算付出惨痛的代价,也难以确保成功。
因此,比起吞并南州,其他世家更愿和南州温氏和谐共处,以确保有充足的丹药供给。
温应劫的力量更多是依靠恶灵体,恶灵体此刻的状态更像是汲取了全城人的恶念,营造一种温应劫掌控全城的错觉。
木雁要分辨的,便是这一点。
这意味着,李空青或陆续赶来支援的人,能否悄无声息地来到温宅,除魔卫道。
温应劫的表现,让木雁确认了他并未掌控全城,也就是说恶灵体还未真正成长到难以控制的状态。
温应劫避开了木雁的问题,低声笑道:“无妨,他早晚回来找我,我守株待兔,瓮中捉鳖岂不更好?”
他让木雁落座,笑道:“你不是好奇我为何还留着他们么,看在这具身体的份上,请你看出好戏吧。”
说着,温应劫向前走了几步,停在大堂门外,望着满脸愤怒的温氏族人,问道:“那株千年魂草在何处?谁第一个告诉我,我便留他一命!”
人群中靠前的长胡子老头怒气冲冲地哼道:“我呸!不孝叛徒,也配知晓我温氏传家至宝的踪迹?你想要千年魂草,死一万次都无用!”
温应劫眼冒寒光,抬手时指尖夹着一根金针,贴上雷符射入长胡子老头体内,后者立刻浑身痉挛,怒目圆睁,死了。
他身边的温氏族人纷纷红了双眼,一边喊着长老一边怒骂温应劫。
温应劫掏了掏耳朵,脸色平静,再抬手时数十根金针同时发射而去,正中刚才怒骂他的族人眉心,刹那间人群倒下一大片。
被温氏族人护在中间的家主拨开人群走上前,站在温应劫正对面,满是皱纹的脸上全是悲凉和无奈,他道:“温应劫,你放了其他人,我便告诉你千年魂草的所在。”
“父亲不可!”他身侧有位跟他面容八分相似的少年,精致的眉眼中满是愤怒和绝不认输的神情,他是温氏家主之子,温氏少主温砚辞。
温砚辞将温家主挡在身后,愤怒直视温应劫,道:“温应劫,你乃温氏七脉之首,本该尽心修炼为温氏争光,如今却做出这般人神共愤的背叛残忍之事,难道不怕列祖列宗的震怒问罪吗?”
温应劫冷笑,问道:“你们为一己私欲抢我千年魂草,迫害我妻儿,将我一家上下三代都赶尽杀绝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温氏的列祖列宗会震怒问罪?”
木雁安静听着,敏锐地捕捉到温氏内斗的核心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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