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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神
此时的婚房内还站着许多脸上带着茫然之色的村民，他们的目光在房间内来回看着，在找寻齐肆二人的身影。
“人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村长，大人是不是不想履行对我们的承诺，所以躲起来了？”
镜外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但是好在沈言会一些唇语，对方说话的同时，他也侧身在齐肆耳边转达着。
“胡说八道！”
站在婚房中央的村长当下就呵斥住了那人，弯下腰朝屋内的某个方向躬身。
“大人可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的神人，怎会是你所说的那副样子。”
村长直起腰，手负到身后朝门口走去。
沈言看着画面中村长的侧脸，有些艰难地分辨着对方的话。
“我们要……什么？”
“哥哥，距离有些远了，我看不出来他们在说些什么。”
沈言摇头的瞬间，村长就已经带人走到了婚房的门口，打算开门。
“嘭！”
一阵震动之感从脚下传来，齐肆抬眸，发现镜中之人也跟着一起震了一下。
村长猛地回头，面露惊讶之色：“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这次对方的口型十分简单，齐肆看懂了。
他微抬着下巴，目光和镜中的村长恰好对上。
对方一瞬间就瞪大了眼睛，像是能看到自己一般。
齐肆看着村长微微躬身后就走离了原地，并且抬头示意着身后的几人跟上。
没多久，婚房内恢复了原本空荡荡的样子。
“哥哥。”
沈言轻拉着齐肆的手，见对方侧头看向自己后指着他们身后，语气平淡：
“我好像知道，那张纸上的‘世界将毁’，是什么意思了。”
齐肆顺着他所指的目光看了过去。
此时的艾森酒店，在经历过方才的一阵震动之后，有一部分已经崩塌的不成样子，塌陷之处还在逐渐向他们靠近。
并且……
“哥哥，那些鬼魂，不见了。”
在沈言给齐肆指出方向的那一瞬间，原本站在他们面前的鬼魂就像是突然蒸发了一般，没有在原处留下任何痕迹。
齐肆点头，其实早已经预料到了这副场景。
当初在他接应完原副本的boss之后，这个副本内的其余鬼魂也随着对方的消失而消散了，如此看来，在这个惩罚副本中，他们的结局也是如此。
“走吧。”
他说着，没有在意身后不断在塌陷着的酒店，直接伸手拉住身边沈言的胳膊，带着人从2层的栏杆处翻了下去。
沈言惊呼一声，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意料之中的摔落之感并没有到来，沈言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整个人正被齐肆护在怀中。
齐肆的能力在进入这个惩罚副本之后就已经全部回来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从二层楼的高度翻下来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他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怀里的沈言也是。
齐肆见沈言睁开眼睛后就松开了对方，抬头看向不久前大门口出现的镜子。
其画面中映出来的不再是婚房，而是另一番景象。
熟悉的大门，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大巴车，是他和沈言一起走过的，艾森酒店前的那段小路。
“咔哒。”
“咔嚓。”
仿佛是在等着齐肆特意认出来面前之景，几秒之后，被齐肆目光扫过的大巴车开始自中间裂开。
从中涌出了许多，齐肆在艾森酒店副本内见过的那群“人”。
就连那名“男朋友”也身处其中。
不过几秒的时间，它们就随着大巴车的爆炸而消散。
再然后就是在艾森酒店门口处游荡着的鬼魂，里面最让齐肆眼熟的就是那名打扰了他数次的吊死鬼。
齐肆淡然地看着对方在镜子里露出一副十分震惊的表情，随后慢慢消失不见。
最后，是他和沈言一起并肩走过的那条路，也在一点点的裂开，沦陷。
很明显，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但是偏偏他和沈言所在的地方是完好的。
齐肆看着，没由来地冷哼一声。
小系统可真会给他找活干，把这么“重要”的任务分给了他。
可是，就算世界将毁……又能如何呢。
他又不是神，救不了这个已经满目疮痍的世界。
“咔嚓咔嚓咔嚓。”
齐肆如此念头刚一冒出，不远处的镜子就发出几道声响，不出一秒就碎成了数块。
“呼”的一声，大门大敞，一阵风吹了进来，将碎片吹的满地都是。
其中几块落在了齐肆和沈言的脚边。
齐肆没在意，打算绕过碎片带着沈言离开这里，去搜寻一下回到那间婚房的办法。
可是他刚一抬脚走到门边，就听见身后又开始“咔擦咔嚓”。
一瞬间，眼前光芒大盛。
——
回来了。
方才艾森酒店内的那段“旅程”像是在专门为他展示世界是如何毁灭的一般，除此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倒是这里……
光芒散去之后，齐肆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酒店的大厅之中了，也不在他消失的那间婚房里。
他现在正坐于高座之上，周围是一片欢呼的声音，下方是一群最开始就和齐肆打过照面的村民。
“恭迎大人！大驾光临！”
下方的村长带头下跪，除他之外，后方所有人的手上都捧着东西。
不外乎是一些水果，牲畜，或者是一些看起来很普通的饰品。
齐肆的目光从上方一一扫过，有些无趣地在座椅上换了个姿势。
下一秒，他就看到了方才在自己视线盲区的一副场景。
齐肆目光所及之处，人群忽地依次散开，露出了刚被他们搭建好的一处高台，高台之上还立着一根柱子，柱子的前方站着一个人。
齐肆看着，微微直起了身。
他如果没有看错的话……
那座高台之上，绑着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那位。
虽然对方低垂着头，身上也被换上了一见十分粗陋的布衣，但是齐肆一眼就认出来了。
“沈言。”
是沈言。
他没有理会下方正跪着等待自己回应的众人，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沈言，迅速走离了座位。
“怎么回事？”
齐肆说着，人本来都已经快要走到沈言面前了，但是却在离对方一米之外被人拦住。
“大人且慢。”
在沈言的身边，还守着两名士兵样的村民，在拦下齐肆后跟他解释着：
“这位是我们为大人精心挑选后择出来的护者，是为庆祝大人降临而来的必备之人，也就是大人您的护者。”
村民手中的火把熊熊燃烧，时不时地掉出一些火星落在高台之上，但是村民也没有去管，恭敬地和齐肆说：
“作为大人已过门的妻子，没有其它人比他更适合做护者了……”
“把他放下来。”
齐肆听不明白“护者”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已经察觉到了村民门的意图。
于是他没有等对方说完，就直接命令道：
“现在，立刻把他放下来。”
村民面露犹豫之色，没有动作。
“很抱歉大人，仪式已经开始了就无法中途停止，这是我们千百年来传承下来的习俗。”
“就算是大人您亲自下的命令也不行。”
解释到这，村民的步伐丝毫未动，并且还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而且，大人您对他不也是十分满意的么？”
“为何要阻止我们？”
“只要仪式完成，大人就可以和他永远在一起了。”
村民说着，脸上都不由自主的露出愉悦的表情。
但是齐肆很显然不这么想，见村民没有听他的话，他就打算硬闯过去。
此时，高台之上的人抬起了头。
“哥哥。”
沈言的面色已经变得有些苍白，说出来的话也开始软弱无力。
“别过来了，你改变不了什么的。”
齐肆直接一拳打翻前方拦住他路的村民，走到沈言面前将绳子解开。
可是这个绳子，竟然没有结，是一圈圈直接缠在沈言身上的。
齐肆拿起村民掉落在地的长刀，砍向绳子。
没有用。
他又上手，打算使用自身的力量将其扯断。
扯不开，暴力拉断也不行。
这绳子像是有种魔力，任何方法都弄不断。
“我说了，没用的哥哥。”
沈言抬头朝齐肆笑着，面上是对方没有见过的表情。
齐肆没有说话，双手握紧绳子，目光死死地盯着沈言的脸。
几秒后，他听见对方轻声说着：“哥哥，这是我亲手为你设下的局。”
“一个让你成神的局。”
“你喜欢么？”
“喜欢？”
齐肆松开握着绳子的手，仿佛是要被沈言问的这句话给气笑了。
“你觉得我喜欢么？”
他反问着沈言，也不等对方回答就直接说：
“沈言，现在，把绳子解开。”
沈言摇头：“解不开了哥哥。”
他这句话说的十分无厘头，但也没有指望着齐肆听懂，因为正如村民所说，仪式一旦开始，就无法中途停止了。
“其实村民们手中举得那个火把，没有任何用途。”
沈言笑着，脸上突然就出现了几块被烧伤的痕迹。
“仪式早在我们回来这里的时候就开始了哥哥，什么时候完成，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面前的齐肆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开始变得一言不发，反倒是沈言一直滔滔不绝地和齐肆说着：
“其实这个惩罚副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成神而已，根本没有哥哥你想的那么复杂，我们方才所去的那个艾森酒店，也只是助哥哥成神的一块导火索罢了。”
那几块痕迹已经蔓延至沈言的整个面部，对方的脸已经变得看不清楚了，唯有那道熟悉的声音在齐肆面前说着：
“你在伤心吗？因为我的离开会让你感受到痛苦。”
沈言准确地说出了齐肆目前的心情，像是一位通晓万事的神。
神笑着说：“可是哥哥，我不会真正的死亡。”
“仪式顺利完成之后我会消失片刻，但是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到时候，我们会一起并肩，站在无极之界的顶峰，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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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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