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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潘峰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你缺德都能缺出一副清明上河图，积哪门子的德。
韩觉晓说，“你可以当面骂我，不用藏着掖着。”
“哪儿敢对韩爷不敬。”潘峰说，“我只是觉得，韩乐之腹中生命倒了八辈子血霉，成为你的孩子。”
韩觉晓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轻笑一声，半真半假道，“是，它不走运，投胎成我韩觉晓的孩子，我对不起它。”
“你最对不起的人是韩乐之。她是你妹妹，她才十七岁，你就让她怀孕生子，简直是畜生，禽兽不如。”
潘峰又道，“你跟韩镜并称韩氏一族兵防七子，有一段情义相许、生死之交的情谊，你今后哪里来的脸见他，见韩氏一族。”
韩觉晓说，“骂够了没，要是因此耽误你做事情，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你当我愿意在这儿待着，走了。”
“不送。”
韩乐之这段时间吃得有点儿多，短短一个月，肚子跟吹气儿一样鼓起来，圆了一圈。
马昭大夫不知道怎么的过来院子，给她诊了脉，说她得少吃一些，孩子太大，后面不好生。
韩乐之决定每天下午出去走一走。
沉船湾南海岸有一片迎春花田，韩乐之跟章司约好了一同去看，散散步，月份到了也好生产。
前一天傍下午，韩乐之正在吃阳春面，传讯纸鹤亮了一下。
【章司】：抱歉，我临时有事，不能跟你一同看花。
韩乐之看到了，放下筷子，回复。
【仰天大笑摔门去】：你先忙你的，我这边没事儿。
【章司】：我还有下次约你的机会吗？
这话问的，她最近很闲，空时间大把大把，随便约。
【仰天大笑摔门去】：你忙完时给我发个消息，我来约你。
章司回得很快。
隔着屏幕，韩乐之都想象得到他舒了一口气，然后唇角惯常上扬、耳根不受控制地变微粉色。
【章司】：嗯，好的。
韩乐之重新拿起筷子，面放了一会儿，有点儿凉。但好在没坨，不影响口感。
韩觉晓从她放下筷子时就看过来，放下茶碗，“章司？”
“嗯。”韩乐之不怎么乐意搭理他。
韩觉晓笑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他最近俗事缠身，忙得焦头烂额，还能分出心来找你。”
韩乐之咀嚼动作一顿，咬断面条，“他怎么了？”
韩觉晓瞧着她。
韩乐之说，“我问你话呢。”
她平时对他爱打不理，一碰上章司的事儿就主动寻他，真的看上章司了。
韩觉晓说，“遇上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什么事情。”
“花重手握大量白胞运不出去，要在海上新开一条航路。章氏一族号称‘海上帝王’，怎么会允许别人占自己的航路、夺自己的生意。双方战得不可开交。”
“谁赢了。”
“花重攻击诡谲，天赋极高，又常年在刀口舔血，笼络一批强者追随，对付门派得心应手。章氏一族是钟鸣鼎食之家，底蕴丰厚，又岂是一个新秀能轻易撼动得了的。结果如何，谁都说不准。”
韩觉晓说话的时候，唇角一直挂着似有若无的笑。
韩乐之暗恋韩觉晓数年，研究过他的一举一动，他这个样子，一定已经猜测出结果，而且还猜得分毫不差。
“你觉得谁能赢？”
韩觉晓眸子移向她，她被盯着，有点儿不自在。
他说，“怎么，在意我的看法？”
她想知道章司会不会受伤，而且，韩觉晓很像是会插手从中作梗的人，他一向擅长制造机会、利用机会，进而从中谋利。
“算是吧。”
韩觉晓“哈”了一声，“十二年前，章氏一族曾对花重心软一次，这次也许会下狠手。而花重快速成长，已成一方霸主。二者胜负，没有定数。但毫无疑问的是，沉船湾会是最后的赢家。”
......说了半天，一点儿有用的都没有，问他也是白问。
韩乐之筷子愤懑地戳了一下面条，挑起来吃。
呃，坨了，口感很差。
韩觉晓冷不丁道，“韩乐之，你腰是不是粗了一些。”
“会不会说话，明明是孩子长大了。”
“算算日子，差不多有七个月。我听人说，七个月的孩子会在肚子里动手动脚，是不是真的。”
“人家那么说，当然有人家的道理，但它不怎么动。”
韩觉晓眉头微皱，难道孩子有什么差错。
韩乐之摸着肚子，“马昭大夫把过脉，说它纯粹懒得动弹，也不知道这一点随了谁。”
“我少时起就克己复礼，读书学习从不迟到。”
“你的意思是我懒？我不知道多聪明勤奋，药峰门门拿第一。”
“是，把考试忘得一干二净。”
“......”啊啊啊啊耻辱，一生之耻。
韩乐之气得一宿没睡好。
第二天就比较缺觉，午时才从床上爬起来。
跑到厨房找了点儿吃的垫肚子。
韩觉晓坐在院子里喝茶，“醒了？出发吧。”
韩乐之莫名其妙，谁出发？去哪儿？
韩觉晓已经走到门口，“韩乐之，愣着做什么。”
韩乐之抬步走过去，“来了。”
韩觉晓带着韩乐之御剑飞行，半柱香就到达目的地。
是沉船湾南海岸，一大片的迎春花随风飘荡，特别好看。
可惜身边站了个煞风景的人。
韩觉晓原来的闲适不复存在，“你要来南海岸看迎春花，我带你来了，你那是什么表情。”
啊，她表情很差吗？韩乐之手指抚上脸，“非要说的话，应该是见到一只老鼠坏了一锅粥的表情。”
他皮笑肉不笑道，“你说谁是老鼠。”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么。”
“就章司不是老鼠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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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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