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把东宫的鹤顶红换成了生子药

　　既然她救不了人，那就赶回京城，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赵金齐开口向她要了马车和路上需要的东西，但对方像耍他玩儿一样又说：“啊？你要走啊！别急嘛，又不是绝对救不了，还是有一些办法的……”
　　莫四姑娘支着下巴，要试探他的底线。
　　“要不这样吧，你让谌家离开西南三州，今后由我莫家管辖，我就考虑一下救他们的法子。”
　　“你……！”赵金齐没想到她野心勃勃，之前只是要一条商路，自己倒是也能给，现在连权也敢开口要。
　　“你别欺人太甚！”
　　莫四姑娘听罢，像听了莫大的笑话，“呵呵呵呵呵，我欺人太甚？呵！当真是提刀宰羊，坐下吃肉，不见血腥不知枯骨啊。”
　　“当初你家一句话却让我家倾寨覆灭。若不是你老祖心狠手辣，那谌府怎敢将莫家军屠杀殆尽，就连垂垂老者和学步小儿的求情都不放过。”
　　“说我欺人太甚？你体会过东躲西藏的日子吗？你见过血亲死在自己面前吗？试过从尸堆中爬出来吗？”
　　“你笼着皇宫贵族降生，金尊玉贵长大，怎么理解莫家人过的是怎么样的日子，等你想好要不要就他们的命再来说这样的话。”
　　莫四姑娘转身离去，连赵金身后靠的货箱也叫人搬了去。
　　两人压着怒火说话声音不大，莫家的人都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只看到自己家主生气的坐上了马车，催促他们赶紧搬货。
　　莫四姑娘站在马车上，鄙夷不屑的俯看不远处的赵金齐，他还呆在远地，愣愣的不知作何选择。
　　“你可想好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说完钻进马车里假寐。

　　之前的侍女监督他们搬完后来到马车旁问道：“姑奶奶，货都装好了，那几个人要带走吗？”
　　“不带，丢他们在这喂狼！”莫四姑娘吝啬不给他们任何一个眼角，靠在软垫上不再言语。

　　侍女吐了吐舌头，招呼大家出发了。
　　自己去牵了马，随手丢了一包吃的在赵金齐前面，悄声说道：“姑奶奶只是生气，一会儿就好了，她人很好的，你别惹她生气。”
　　说完驾马追着队伍上去。

　　留下赵金齐打开吃的发呆，苦笑着嚼下去，食不知味。
　　她人很好……呵，也只有你们莫家人才会觉得她人很好吧。
　　就算现在派小青雀去京中送信也来不及了吧，更何况长姐必不会答应，这西南三州拱手让人。
　　赵金齐转头看着颜律风转念又想：虽不是嫡亲弟弟，却也是颜国府独子，她会不会答应呢，加上新收的婢女青歌，也许会不忍心呢！
　　他挥手招来小青雀，却发现自己身上无纸笔，便让它去找青鸟的信站，让信站的人过来。

　　又在原地等上半日，听到他们拉着牛车徐徐而来。
　　来人不识赵金齐，抬手行礼也只道：“大人，小的莫细奴。”
　　“你一个人吗？”看他瘦小的模样，怕是使不上劲。
　　莫细奴错愕一顿又说：“是，信站人少事杂，一时抽不出多的人手。”
　　“也罢，先把人抬上车吧。”赵金齐吃完东西歇了一歇，现在有了一些气力，两人仔细将三人平躺在牛车上，招呼了山鹿一同回了信站。
　　进了信站他才知道，这信站是个贩卖山鸟鱼蛇的地方，难怪说事多。
　　莫细奴看出他的疑惑，将人带到人少的地方才轻声道：“青鸟大人说过这个信站不能暴露。外头顶着信站名号的都是大人为隐匿此处而伪装的，不过是干些明活，这里……”
　　“好，我知道了。”赵金齐一早就知道，青鸟暗地里要收集不少消息，自己也被不知名的鸟儿跟踪过，更何况这边境三州。
　　但他现在只想救人，对其他的都不想多管。
　　“信站地小，暂时腾了两间房，小人明天再打扫一间出来，今晚就只能委屈大人了。”
　　“无妨。”就算多了房间他也不想去，现在要时时刻刻守在谌十三身边，总怕他一不小心就离自己而去了。
　　“小人去打热水来。”莫细奴看他们灰头土脸，身上味道难闻便自作主张要去烧热水。
　　赵金齐嗯了一声，抚摸着谌十三惨白的脸颊。突然又想起来什么拉住莫细奴问：“有没有大夫，能驱蛊的大夫？”
　　莫细奴眼眶一震，谌府察蛊虫极其严苛，一有发现便要连人带房烧干净，这世道哪还有驱蛊的大夫。
　　“大人，这西南蛊都无人敢养，更别说驱蛊的大夫了。”
　　“那……漳气呢，除漳气的总有吧！”赵金齐松动的手又抓着问。
　　“有，这倒是有的，小的这就去请。”

　　莫细奴出去后请大夫去了。
　　赵金齐将颜律风换了一个间房，既然谌府将蛊虫察得如此严苛，那就不能让人见着谌十三三人。
　　他守在院子里等着大夫来了给人带路。

　　大夫诊完后有些疑惑：“怎的会有如此深重的漳气入体？”
　　赵金齐可不能将事实说出来，正想着要怎么说谎时。
　　莫细奴赔笑道：“这新来的伙计，不知深浅为了抓些山精野怪去了苗岭深处，你也知道我们就是吃这口饭的，没办法了呀！”
　　大夫点点头，无奈说：“那也不能去这么深，这漳气已融了肝肺，日后要落下病根了。”
　　一边说着一边写了个药方递给莫细奴，“一日一副，一副三次，五碗水煮一碗喝下。记住，药渣别倒了，留着三天的渣煮药浴身，这才除得快。”
　　说完就收拾着走了，两人跟在后头点头哈腰送人。
　　“大人稍等，小的这就去抓药。”莫细奴将药方保管好，藏到袋内就要出门，又转身交代。“这是信站后院，一般人没人带领进不来。但大人也不要出去，前堂生意人多，怕脸生会多生事端。”
　　“嗯。”赵金齐点点头，这小小的一方院子里，堆放了不少笼子，看来是个杂院。
　　“诶，若是大人难等也可以自行烧水，隔壁的小厨虽少用，但也还能用。”莫细奴说完就走了。

　　赵金齐看到那墙壁下破烂的锅灶，的亏不是冬天和下雨天，这冬天菜还没熟，人先凉了吧。下雨天都不用舀水了，三面无遮挡，这雨还不是想怎么吹就怎么吹。
　　他看着眼前的灶，又想到还在昏迷中的谌十三，纠结要不要等莫细奴回来他烧水。
　　但一想到谌十三还亏着蛊血，他抓紧动手起来，烧了一大锅水，一盆一盆的给谌十三擦干净身子。
　　巾帕一寸一寸拭过，刚在洞外找到谌十三，那时的他皮包着骨，以为已经够瘦了。可是现在，若不是骨头撑住，恐怕能像衣服一般叠起来。
　　赵金齐仔细他身体的各个地方，修剪了指甲和胡子，两颊凹陷，越想越心疼。
　　看着手腕上的伤口，只气自己当时没有将那人削皮锉骨。
　　把谌十三清整干净后，刚掖好被子，莫细奴就回来了，提着一大包药，拿着一个小炉子放在院子里熬。
　　赵金齐又继续烧水，一盆接着一盆又把清溪擦拭干净，看着莫细奴在院子里蹲着熬药。
　　“你去找点枸杞红枣桂圆什么的过来，小米也要。”赵金齐突然看不惯人那么闲。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莫细奴也没问，放下蒲扇出去寻红枣枸杞桂圆小米。
　　为了炉子上的药，他抓紧时间每样都抓了一大包，回来药刚好。
　　“还好，赶上了。”莫细奴把药从火上拿下来，才将赵金齐的东西送进去，出来时，药正好凉了。
　　他倒好药就端进去一勺一勺喂给颜律风，那细心的模样看着不像刚见面的人。
　　但赵金齐没往深处想，只是让他赶紧喂，喂完就叫个姑娘来给青歌换衣服。

　　说完又嘱咐一句：“受伤的不要来，那什么，不方便的不要来。”
　　吩咐完，赵金齐就开始给谌十三煮个补气血的汤，记得他坐月子的时候，自己也时常给他煮。
　　刚开始还被谌十三笑话，非不让厨娘帮忙，还将下人们都撵了出去，结果煮的什么味道都有。
　　如此十来次才能入口，虽然不知道管不管用，但谌十三那时确实吃的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
　　锅里的汤正咕嘟咕嘟滚着，他就看见莫细奴领着一个老婆子进来了，“这什么？”
　　看那婆子打扮，他总觉得不对，便开口问了一嘴。
　　“稳婆。”莫细奴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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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去吧。”“把人清理干净就行，别多管，别多问，也别多说，小心伺候。”
　　赵金齐怕那稳婆会被青歌黑中泛白的气色吓到，先提前提醒。
　　结果还是没逃过被吓的命运，惊叫从房中传来，莫细奴与赵金齐两人在门口等着她冲出来。
　　猛的将人拦住，威逼利诱之下又将人推进去，那稳婆哆嗦着将青歌当做死人洁身一般，整合好一番才弄好。
　　将稳婆送走后，赵金齐继续去炖汤，现在昏迷不醒的谌十三嚼不了东西，他只能把红枣枸杞炖烂了。
　　他盯着锅里的东西，眼皮也没抬，随口吩咐：“锅里还有一些热水，你去把容则擦拭干净。”
　　“是。”

　　晚上，赵金齐一点一点将一团糊糊喂到谌十三嘴里，虽然自己也知道真正到他胃里的没有多少，但还是一直喂，喂得碗里的糊糊都凉了才倒回去。
　　莫细奴喂完药后来房里回话，“大人，容公子喝完药了，大人没有其他吩咐，小的就先下去了。”
　　赵金齐抱着谌十三没说话，房间里很静，外面传来的虫鸣都显得如雷霆。
　　“这偌大的飞雷城，真的没有谁驱蛊了吗？”安静许久后赵金齐突然发问，如果没有人驱蛊，那就没有人养蛊，如果没有人养蛊，那谌府怎么会察得那么严，没有人养蛊，那谌欢又是怎么回事。
　　赵金齐不信真的没有人能驱蛊。
　　莫细奴不肯定的开口：“可，可能谌王府有，但……没去过，小的也只是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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