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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流深
察觉到怀里的女朋友有动作,江槐睁眼,睡意全无。
看来是又梦游了。
江槐松手,任由对方起身,披好衣服跟了出去。
应该不是因为心情不好。
毕竟俩人刚在一起,按理说程清应该心情还不错。
那,难道是因为压力大吗?
可明天就杀青了,杀青戏难度不大,不至于会焦虑才对。
程清坐上沙发,江槐制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蹲下来,观察对方的表情。
双目紧闭,唇角弯起。
看起来还挺开心的。
江槐稍稍放下心来,仰头去亲她嘴角,哄小孩似的开口。
“回去睡觉,好不好?”
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听见了,闻言竟真的起身,却是往她的房间走。
江槐挡住她,引着对方往正确的方向去。
“走错了。”
待到程清乖乖钻进被窝,江槐才躺了上去,将手搓热乎,把人搂进怀里。
次日一早,俩人洗漱完毕,坐上车,江槐状似不经意地开了口。
“最近有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我又梦游了?”
程清一瞬间便猜到了对方问这个问题的原因。
“是。”
江槐没想瞒她。
程清把玩着她的手指,有些怅然。
“剧组就像是个乌托邦,每当我投入进一部戏里,全身心地沉浸,到最后要告别,难免会不舍。”
其实她已经基本习惯了。
“更多的还是对我们未来的担忧吧,这几天我总是在想,你经纪人有没有为你规划好之后的路,能不能接到适合你的剧本……”
“想得最多的,其实是我们才在一起没多久,一个月后就要分别,早知道当时就不接这个剧本了,这样的话还能……”
江槐亲了亲她,把未尽的话语堵住。
“不可以任性,不可以恋爱脑,你要以事业为重,而不是以我为重。”
程清点点头,依旧愁眉不展。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舍不得你。”
她很少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和情绪,任性而不知轻重。
江槐又亲了亲她眉间隆起的小山包,安抚道。
“没事的,我现在糊着呢,估计不会有哪个导演看得上我然后递剧本,应该还可以清闲一段时间,就算你进组了,我也可以来探班。”
程清被她哄笑,放松下来,语气听起来却有些不高兴。
“看不上你是他们眼光差,懂事的早就来递剧本了。”
“有你这么说人家导演的吗?”
江槐无奈。
“没戏拍也好,趁这段时间多陪陪你,免得你进组后想我。”
程清反过来指责她。
“你也不能有这样的想法,有戏拍是好事,没戏拍就惨了,刚教训完我以事业为重,明明你自己才是恋爱脑!”
“好,那我争取在《盛宴》拍完,你休息的这个月,找到合适的剧本,为自己的事业添砖加瓦?”
结果程清又不乐意了。
“你就这么急着离开我?”
江槐失笑。
“那到底要怎么样,陪你的话你觉得我恋爱脑,进组的话你觉得我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
“顺其自然就好了。”
点点头,牵起程清的手,江槐郑重其事道。
“顺其自然,珍惜当下。”
“明明你也明白这个道理,何必再愁眉不展呢?”
忧深思远可不像是程清的风格。
合着小孩绕这么大一圈就为了劝慰她?
“我不想你因为没发生的事而难过。”
江槐更想看到过去那个有点没心没肺的程清。
“知道了,给我靠会。”
江槐听话地递出肩膀。
“江小槐,你有没有这样哄过别人?”
闻言江槐认真思考了会,给出一个模糊的答复。
“记不清,很少吧。”
程清当即不乐意了。
“你还这样温温柔柔地哄过别人?!”
“朋友算吗?”
程清蹙眉,哪个朋友值得这样认真对待,不会是前女友吧?
“前女友?”
又乱吃飞醋,江槐无语。
“你是我初恋,我哪来的前女友?”
气糊涂了,程清拍拍脑袋,刚想转移话题就被对方打断。
“追我的时候套路一个接一个,在一起后对我说的情话就没重过样,这么熟练,因为这是你惯用的伎俩吧,对初恋这样,还是对前女友们都这样?”
翻旧账的话自己确实理亏。
“我……”
程清支吾半天,最后干脆装没听见。
“我困了,先睡了。”
哼哼唧唧将头靠江槐肩膀上,整个人黏上去,企图安抚对方。
江槐也就随口一说,她不至于这么小心眼。
过去的经历组成了现在的程清,在这场感情中,如果不是对方坚持不懈走向自己,或许最后的结果只会是遗憾。
抵达片场后,程清醒来,见江槐正低头玩手机,神情冷淡,心里有些发怵。
“小小。”
“在。”
总感觉车里气氛有些暧昧,唐小小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你先下车。”
您们别光亲啊,也可以做点其他的。
唐小小在脑海里激情畅想。
下车前提醒老板关好窗,下车后又贴心地为她产品拉上门。
没有人比她更希望她产品幸福。
“还生气呢?”
“没有。”
语气平淡,无波无澜。
江槐将自己的手抽出,准备开车门,结果被程清一把按了回去。
“都不肯牵我的手,还说没生气?”
“在剧组,避下嫌。”
上次牵手,俩人还没在一起,也没见对方有什么意见,怎么偏偏今天有意见?
“消消气嘛。”
程清在外给自己立的可是高冷御姐的人设,很少会这样软声软语地和别人撒娇,这次老脸都不要,完全豁出去了。
“我真没生气。”
没生气干嘛绷着一张死人脸?
笑都不带笑的。
“你说,我做,保证让你满意。”
程清咬咬牙,犹豫半晌,终于开口。
江槐借着偏头的动作,将嘴角上扬的弧度强压回去。
“你确定?”
“确定。”
“那……坐我腿上。”
程清蹙眉,不情不愿。
“要不换一个?”
江槐起身,准备去拉车门。
“坐坐坐。”
“怎么这么瘦?”
江槐伸手圈了一下程清的腰,发现竟无赘肉。
“嗯,痒……”
很低的一声闷哼,被江槐捕捉,抬眼时眸里情绪晦暗不明。
原本她只打算逗一逗程清的,没想到对方真顺从自己的心意坐了上来。
现在看来的话,恐怕没法轻易结束了。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程清看了眼时间。
“或许,五分钟?”
“够了。”
江槐伸手,抽走程清手里的手机,妥帖地放置于另一个座位上。
“低头。”
长手长脚的两个人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其实很难将动作施展开,但偏偏这份暧昧的接触带来了难以言计的隐秘快感。
搅得人头脑发晕,即将要失去理智。
薄唇压下来后,江槐仰头接住,随即轻轻撕咬。
没有见血,反倒勾出不为人知的躁动。
江槐伸手,摩挲她的后颈,掌住后迫使程清头抵自己肩窝,另一只手也不肯闲着,十指紧扣锢住对方,仿佛全身心都在渴求更紧密的连接。
滚烫的热气撩至锁骨,江槐蠢蠢欲动。
唇还没来得及贴上,程清便猛地起身。
“砰”的一声响,脑袋与金属相撞,疼到她差点流眼泪。
江槐嘴角舒展开,一边去摸她的头安抚,一边肆无忌惮地大笑。
“江槐!”
程清生气了,拉开车门,下来后二话不说就往休息室走。
“我错了。”
江槐在后面追着道歉,奈何对方就是不理自己,跟到吃了闭门羹,只好在外等候。
唐小小不明所以,小心翼翼问道。
“老板,您们吵架了?”
“你谈恋爱了吗?”
火力转向自己,何其无辜。
“没……没有啊……”
工作那么忙,自己哪有时间和心情谈恋爱。
“我跟你说。”
程清摆出说教的姿态。
唐小小站直身体,准备聆听教诲。
“不要谈年纪比自己小的。”
您不就正在谈吗?
唐小小没有表露出诧异,点点头。
“你知道为什么吗?”
唐小小非常配合,闻言又摇摇头。
“没大没小,没轻没重!”
唐小小嗫嚅半晌,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
“但我感觉您挺享受的。”
实话实说的后果就是老板勃然大怒,把她也赶了出来。
江槐看见唐小小的时候,抿了抿唇,问道。
“连你也?”
“是。”
唐小小沉重地点了点头,和江小姐一起蹲了下来,在外等候。
程清出门时,看见俩人相依为命地靠在一起,像两只没人要的可怜小狗,又开始心软。
“唐小小。”
“在!”
“你去忙吧,不用跟着我。”
唐小小起身,识趣地离开了。
“江槐。”
“也在!”
江槐起身,假装低血糖犯,踉跄了一下,顺势靠程清怀里。
程清看见她在笑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装晕,推开她,自顾自往前走。
“你很会啊,刚刚在车上,逗我好玩吗?”
江槐敛笑,跟了上去。
“我只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跟你变亲近。”
“怪我,自制力太差。”
“诱惑这么大,我怎么可能坐怀不乱。”
在一旁絮絮叨叨,下一句话说的永远要比上一句话讨巧。
三句话就让程清气消。
“不生气了?”
江槐试探性地询问。
程清没接她这句话。
“我不是不想跟你亲密,只是今早还有戏要拍,我昨晚就叮嘱过,让你不要亲不要留印。”
“你听进去了吗?”
江槐低下头来,认真地反省自己的错误。
“再也不敢了,真的!”
诚恳到仿佛下一秒就会竖起手指发誓。
鉴于对方前科太多,这句话存疑。
江槐被剥夺了能跟程清随时随地亲密的资格,只能自己生闷气,搬个小马扎,坐阮宁身旁看程清演戏。
“江老师,你觉得这场戏简单吗?”
江槐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点头。
“讲的到底是裴持真死颜矜醉酒产生的幻梦,还是裴持假死选择归隐开启新生活,你的理解是什么呢?”
当她看到原著小说的结局时,就觉得这段描写地十分模糊,柏一水有意地误导读者,将两段时间线交叠在一起写,这也就导致了无论怎么理解都行得通,结局看上去既仿前者,又似后者。
“后者吧。”
阮宁笑着摇了摇头。
“你啊,还是慈悲心肠,想给裴持一个好的结局,所以才会在自己的杀青戏上爆发出那么强烈的情绪,收都收不住。”
江槐摸了摸鼻尖。
确实,昨天的杀青戏拍完后,她缓了好久才艰难出戏,一遍过,但程清看上去好像并不满意她的表现。
“帝王之家,哪里容得下慈悲心肠,你怎么能把身为读者的情绪带进角色里呢?”
江槐闻言身躯一震,恍然大悟。
“好在最后的情绪给得非常到位,再来一次,未必能达到,毕竟是开放式结局,容错率高,所以也就没有再补拍的必要。”
“你现在太依赖技巧了,习惯让技巧带动情绪,自然而然的情感宣泄反而被掩盖,盲目追逐只会失去你原本的天分。”
顿悟永远发生在瞬间。
等江槐想明白后,眼神晶亮,闪烁着感激,郑重地向阮宁道了谢。
阮宁摆摆手。
“不用谢我,是你女朋友让我来跟你说这些的,要谢就谢她吧,现在的你,只用好好看着,到底什么才叫自然而然的情感宣泄。”
刚进组时,江槐不懂。
只知道和对方演戏很舒服,时至今日,才明白,这就是所谓“自然而然的情感宣泄”。
静水流深,轻缓地淌过心间,不知不觉就被对方带入书里的世界,真实到身临其境。
江槐挠挠头,想起什么后,心里突然涌出愧疚。
“我一直没学会收放自如情绪,直给出去,直收回来,跟我演对手戏,她应该很辛苦吧。”
阮宁笑着否决她。
“怎么可能,她的头衔又不是虚名,连你这点小伎俩都搞不定的话,简直枉为影后。”
“那她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江槐有些不解。
“学会用技巧演戏又不是件坏事,程清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每场戏都真情实感去演,那样太累了,偶尔用技巧偷懒其实蛮舒服的……”
“在剧组六个月,她教给你的东西还少吗,这还是她最近才发现的问题,我跟你说,饭要一点一点吃,全塞给你也咀嚼不过来。”
江槐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对方的良苦用心。
亦师,亦友。
这便是俩人现在的关系。
嘴角的弧度再难压住,江槐低笑出声。
“她好爱我。”
阮宁:……
阮宁一头黑线。
好荡漾的表情,她就不该和恋爱中的女人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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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师,亦友。(这句话里的友是女朋友的友)
珍惜现在甜甜的日常吧,不许后面发刀然后来骂我


话说,为什么我一个嘴都没亲过的人要写这么多次接吻,还写得如此身临其境真情实感,搞得我好像经历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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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死遁后病娇女捕为我痴狂
作者:墨玖黎
简介:江湖上人尽皆知,阮清溥与唐皎水火不容。
阮清溥自诩劫富济贫第一人,将京都有头有脸的权贵得罪了个遍,意气风发肆意妄为,红衣怒马扬名天下。
唐皎却是正气凌然,清冷如天边皎月,是无人能攀折的高岭之花。
阮清溥在她身边,本就是大逆不道,惹得世人议论纷纷。
更枉论以身犯险,为唐皎出生入死,千方百计护她周全。
“你何苦为我牺牲至此?”
身陷囹囵之时,唐皎白衣染血,本该狼狈不堪,那张脸却美得惊心动魄。
“正邪本就殊途,你我不可能……有什么结果。”
“没试过的事,你怎么知道?”阮清溥笑意盎然,“你我共谋,何愁天下有做不成之事?”
唐皎就是在那一刻,陷入这人织的情网,冷淡面容下惊涛骇浪。
后来,阮清溥才知道,一向镇定自若的唐皎醉酒时,也会眼角泛红,柔声叫她:“都是你这狐狸精,坏了我的清心……”
“是吗?”阮清溥起了玩心,“家中长辈都叫我清清的,你也叫我清清好不好?”
刹那间,唐皎耳根红欲滴血,连呼吸都急促:“你……”
阮清溥下意识去扶,只觉眼前一黑。
唐皎的手,遮住了她的视线,一抹柔软生疏地落在自己唇角。
阮清溥怔在原地,她这一生留下无数传奇,人人说她是传奇大盗,却偏偏被唐皎窃走了最重要的东西。
为表明心意,阮清溥不顾满城通缉令,只为将匿于心中的秘密说给唐皎听。
“我待你,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我待你,不求目的,只问今朝。”
她听到了回应。
“我对你,亦如此。不论正邪,只问今朝。”
一句不论正邪,唐皎步步为营诱阮清溥入局,只为逮捕她。
直到锒铛入狱,阮清溥才后知后觉唐皎从未对自己动过心。
阮清溥假死逃生,决心忘了唐皎,再不问世事。
谁知,江湖上传来消息,唐皎单枪匹马杀去血雨楼,只为夺走她的遗物,要她永留她身边。
阮清溥:?!
好可怕,再也不敢招惹她了。
一别数年,阮清溥遭人暗算,沉船之际,竟然又见唐皎。
唐皎仍旧清冷孤高,如山间白雪,眸底却是一片晦暗,倾身质问:“清清,为什么...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