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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你这么努力，就是为了能治他？】001惊讶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阮言撇了撇嘴。
她想起了之前金九龄在牢里说的话。
那时，对方许是因为挣扎过了已经心力耗尽，坐在草席上神情倒挺平静的。
但其衣裳有些破烂，沾满尘埃，脸上胡子拉碴几乎遮住了五官，让人再也联想不到那个以前任何东西都只用最一流的捕快。
她曾跟无情说过，回京以后想找金九龄学习相马金石之类，她现在明白为什么对方当时的神情有些微妙了。
想必他当时就察觉到金九龄的不对了吧。
果然人和人的区别比人和猪的区别都大。阮言撇撇嘴，觉得自己受到了打击。
“你为什么要做绣花大盗？”
“自是为了做一件无人能比、无人能破的惊天大案。”
是否是实话不好说，但阮言觉得不管是真假都很奇怪。
若是真的，为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瞎了的那么多人算什么。若是假的，那么不论是图财还是其他的，那个意气风发的金捕头，不都不见了吗？
阮言觉得自己没话想和对方说了，转身就欲离开。
身后男人的嗤笑声让他止住了脚步：“和一个断腿的在一起，你真的甘心？”
阮言扭过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然和你在一块？”
少女的语气满是疑惑，不含任何讽刺，也因如此，才更能刺激人的神经。
金九龄被刺痛了，他似癫似狂，发疯的模样早已没了往日的一丝影子，“他就是一个废人，连马都骑不了的撅子，一个腿萎缩的畸形的怪物，我就不信你能忍一辈子！”
“我等着，我等着他被抛弃的一天！”
将身后男人嘶哑难听的话语抛到身后，阮言快步离开了地牢，眉头因金九龄的话紧紧皱起。
多么可笑啊……
阮言心想，无情万事皆比她强，几乎无所不能，就因为双腿残疾，金九龄便觉得他配不上只剩下脸的她了。
不对，她应该同情自己才对。
阮言鼓了鼓腮帮子。
在这个江湖上，似乎一个女人只要好看，那么他的丈夫一旦出了一丁点事，她就一定会出轨。
好像漂亮的女人半点不能同甘共苦一样。
时间回到现在，听到001的问题。阮言没有回答，内心道：一半一半吧。
她想做些什么证明自己不是什么都做不到，于是哪怕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也要咬着牙掐醒自己，明明累的一点也不想起床，却必须告诉自己，再坚持坚持。那些医书跟天书似的，她半点不想看，但依旧映着头皮往下背。
习惯了，背多了，竟也逐渐习惯了。
至于无情——
那般如冷月皎皎的人，她总是希望能帮点他什么的。
阮言跳下床，拍了拍自己的脸，“所以可以开始了吗？”
“麻烦姑娘等一下。”
纵使心里万般翻涌，无情依旧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幸而近日并无太过重要的事情，他叫来剑童将杂事一一分配下来，又吩咐人不得靠近小楼，将万事都交代妥当之后，才来到阮言身边。
“抱歉，久等了。”
“没事，就一会儿。”阮言连连摆手。
这是实话，对方的办事效率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第一次治别人，阮言还是有些紧张的，清了清嗓子，道：“我开始了。”也不知是给自己还是给别人说的。
“我的腿残废多年，姑娘尽力就好。”即使自身也不算平静，无情依旧安抚道。
“你要相信我！”
阮言不满地鼓了鼓腮帮子，她右手在虚空中一握，竟凭空抽出一把剑来。
剑身流光溢彩、漂亮至极。剑意却凛然不可侵犯，锋芒毕露。
无情瞳孔微缩，认出这是几月前对方拎着的那把。
神鬼之物，果然非凡。
无情自是能感觉到自家师弟的剑意与这把剑上残留的剑意的天壤之别。
但这股剑意似乎与阮言本身并无关系……
阮言拎着剑，神情严肃地走到无情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满脸认真道：“你准备好了吗？”
无情微微颔首，指尖攥紧，心脏微微紧缩。
要开始了吗……
无情面色紧绷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后退几步，然后看见对方将剑竖在自己身前，一本正经地开始——跳大神？
无情难得怔愣了一瞬。
阮言觉得明年的今天就是她的祭日。她今天一定会因为社死走去天堂！
芊芊是妖怪，自然不会人类的医术，她治人是靠术法。转换为游戏角色时，就是技能。一般PK时，她就是个拿剑加血驱除异常状态的奶妈。
玩过游戏的都知道，操控的角色在发动技能时，都会有自己特定的动作。如果是在电脑屏幕上，配上特效还挺漂亮的，但若放在现实，去除闪亮的特效，那么结果就会有些——尴尬。
这不公平，明明其他技能都没有去除特效，为什么偏偏去除这个！
001解释道：【因为之前有宿主投诉，觉得这个技能的特效太尴尬了。】
芊芊的这个技能特效是biubiu的发出绿色的爱心光波，前任宿主是个男的，当时使用技能还是为了救他暗恋的女神，于是当着女神的面跳完后，崩溃的一度想要自杀。
后来众系统开会，投票决定取消了特效。
所以去除了就不尴尬吗？！
阮言边照着游戏面板的提示边做，重复着机械的动作，觉得自己尴尬地能用脚扣出三室一厅。
她为无情牺牲的真是太多了！
如果被其他人看见一定会被笑死的！
无情没有笑，他只是对阮言的动作感到有些懵，但因为相信对方，也没有打断对方的动作，只静静地看着。
虽然阮言觉得尴尬至极，但无情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挺可爱的。
确切说，有那样的脸，做任何事都会显得很可爱。更何况阮言本身就是个很可爱的姑娘。
阮言不这样觉得。
她正苦着脸左手一伸，凭空拿出一个脑袋大的瓶子，瓶身透明，里面装满了蓝色的液体。
这个技能还有个缺陷，那便是耗蓝，阮言从系统空间里拿出蓝药，一口气了灌下去。
真难喝。
阮言边喝边跳，脸都皱成了一团。
无情看到对方的动作，有些担心是压榨生命力的药物，有些担心地想要询问。
这时，他那已经多年没有知觉的双腿突然有一股微不可察的感觉，似微小的电流通过。
这是……
无情双眼微微睁大。
这种感觉太快太微弱了，就似幻觉一般。
但无情知晓这不是幻觉，他迫不及待想要仔细感受。他闭上双目，集中精神，细细感觉。
不是错觉，似越来越多的细小电流集中在腿上，由微不可察的感觉，逐渐变成细微的麻痒，麻痒的感觉逐渐加大，似无数蚂蚁在攀爬，在里面撕咬，无情咬紧牙关，强忍住了想要伸手的欲望。
麻痒逐渐变成痛觉，如钝刀在一点一点地磨肉，无情的脸色已变成惨白，额头冷汗顺着脸庞流下，滴在地板上形成一点小小的湿意，但他黑色的眼睛却亮的惊人。
阮言边灌蓝药边跳大神，觉得自己现在像是神经病发病后的发疯现场。
她将第三瓶蓝药一饮而尽，正欲取出第四瓶时，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视野逐渐变低。
吧唧——
绿光一闪，刚才还在房中央跳大神的姑娘顿时变成了一株小草。
无情一惊，忙伸手接住对方。
“姑娘？”无情担忧道，双腿有感觉的喜悦也被抛之脑后。他有些担心对方治疗自己是用什么来交换的。
阮言晃了晃脑袋示意自己没事，她发觉自己现在的处境后，立刻在脑海里狂戳系统。
“怎么回事？怎么用个技能还缩短变身时间啊？！”
【芊芊的角色设定里变身是靠月华能量，治愈人也是靠月华能量，这不是很正常吗？】
“那我灌的蓝药呢？”
【那是游戏角色面板设定要用的，跟游戏背景设定有什么关系？】001奇怪道。
阮言被噎住了，半晌才道：“既然如此，之前怎么没事？”
【你之前所用技能是角色皆是天赋技能，就和人会走路一样，自然耗不了多少。你就不能仔细看完说明书吗？】001不耐烦道。
“不能。”阮言振振有词，“那家正经玩游戏的不跳过那么长一段文字。”
001不想理她。
阮言将情况简单向无情说明一下，告诉他不必担心。
无情松了口气，转着轮椅的轮子来到花盆前，小心地将小草放到花盆里，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微弱的拉扯力。
垂眸看去，只见翠绿的小草紧紧缠在他的手指上不肯松开。
阮言扒着无情不放手的原因很简单——她要恢复的快点。
根据001所说，离位面之子越近吸收月华能量越快，她天天死缠烂打非要将花盆放在无情房间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白天能变成人不用担心变回来吗？！
但现在治病的话，显然只在放书桌上的花盆里显然已经不够了。
阮言决定突破一下自己。
她晚上要睡在放在无情床头的花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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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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