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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破
温厌在文川待了两个月，期间生了三次病，拖拖拉拉最长的一周。
整个人瘦了一圈，下巴也尖了，好了之后人总是喜欢坐在房间里看电影，温母有时会在房间外面从门缝里看。
温厌有时间看得入神并不知道，有时间能发现温母，发现后就叫一声，然后问她看不看。
温母就会和他一块坐着看。
看着看着温厌的手机会响闹铃，温厌就会在床旁的柜子里拿出药，扣两粒出来胡乱喝着水吃下去。
然后又继续坐回去看。
温母发现有时候温厌其实并没有看进去，只是盯着晃动的画面发呆。
在温母第五次陪温厌看完一部电影后，温厌终于说他想要出去逛逛。
温厌下午三四点出门晚上九点才回来，第二天早上又出门，晚上八点回来，每次回来都要买些东西。
有时候是布娃娃，有时候是手抓饼糖葫芦，或者其它吃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温母问他去了哪儿。
温厌说：“学校，高中的”
他继续说：“变了很多了，还新修了食堂”
温母就没再继续问。
温厌下了楼，去学校逛了一圈，以前的教室已经翻新，找不到一点痕迹，他跑到阳台上去。
上面都重新粉刷，连栏杆都换了新的。
他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再记不起哪些地方跟江铭昱有关，于是坐了下来。
上课铃声响起，楼下的一阵欢乐笑声随着攒动的脚步变得安静，已经到了中午，他给温母打了一个电话。
说不回去吃饭，温母简单叮嘱了两句，就因为有人敲门和模糊不清的说话声很快挂断了电话。
温厌在后校门随便买了点吃的，又买了瓶水，从包里掏出药来吃下去。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时隔两个月，江铭昱这个名字再次在屏幕上跳动，温厌的动作有些缓慢。
接通之后，江铭昱的声音隔着手机传过来，略微与往常不同。
他先是叫了温厌的名字，等温厌慢吞吞的答应后，问他在干嘛？
温厌说：“去学校了，现在在外面逛街”
“刚刚吃了饭”
江铭昱在另外一头咳了两声。
“你能回北南，照顾我几天吗？”
温厌微微拧眉问他：“你怎么了？”
江铭昱声音有点低说：“有点感冒，发烧了……40度”
“有点起不来”
温厌站了起来说：“这么严重啊？”
他看看了看桌子上的碗说：“你不可以找别人嘛？”
又问他为什么会烧得这么厉害。
江铭昱没有回答，温厌这才发现电话已经挂断了。
他重新拨了回去，不过打了三次都没有人接。
当温厌赶到北南，打开江铭昱家的门，已经是晚上十点，整个房间里都没有开灯，温厌叫了几声江铭昱的名字。
“铭昱哥，你在哪儿？”
温厌试图打开客厅的灯，却发现怎么也不亮。
他打开手机，用着微弱的亮光照路，拧开江铭昱卧室的门，他开灯，依旧打不开。
床上也没有人，他照了一下床下和地板上，有些害怕江铭昱已经神志不清倒在地上。
客厅没有，卧室没有，厨房也没有，桌子上倒着一杯水，已经冷掉。
温厌打开客卧的门，闻到一股淡淡酒味，手机正要照到床上，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拽住温厌的胳膊。
温厌摔在床上与一个人□□碰撞，手机摔掉在了床地上，他吓了一大跳，就要挣扎。
“别动”
温厌立刻像是一条抽了筋的鱼，不再动弹，他安静了一会，黑暗中只有呼吸声可闻。
温厌试探的叫江铭昱的名字。
江铭昱过了几秒才答应。
温厌有些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他睁大眼睛试图看清楚眼前，可这只是徒劳，江铭昱离他很近，一只手紧攥着温厌的手腕。
“你还发烧吗？”
他探手摸江铭昱的胳膊，并没有发烫，反而有些泛凉。
“你去看医生了吗？”
“现在好多了吗？”
温厌着实有些不适应这么黑暗的环境，而且江铭昱一直也不说话。
温厌只能说：“能开个灯吗？”
“我开不亮”
江铭昱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比电话里听起来的嘶哑。
“停电了”
温厌说：“是吗？”
又去摸江铭昱的脖子。
“你的嗓子说话怎么这样?”
江铭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温厌。
“你的方向感很差？”
“最近物业维修，我看过监控了，楼上楼下你在十楼和停车场一直兜圈子，这么近的距离，导航作用失效了是吗？”
温厌叫江铭昱的名字要去捡掉到床底的手机，说江铭昱还是要去医院看看。
温厌趁江铭昱有些走神，已经下去捡到手机，还亮着光。
他站起来，走向门口。
跟江铭昱说走吧走吧。
江铭昱先一步到了门口，一把拉过温厌，反手将门给关上，咔哒一声反锁掉。
温厌看到这样的场景，呆住在原地。
“回答我的问题”
江铭昱说。
语气并不急促严厉，跟平时的语气甚至没什么差别。
温厌沉默的站着原地，手机的亮光照着床边的一角，灰尘在光线里飞扬。
沉默了片刻，温厌并没有直接面对这个问题。
“我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
江铭昱说：“好，那我换一个”
温厌有些想走了，可是江铭昱挡在门口。
他可以确定江铭昱是喝了酒的，只是并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
江铭昱看着温厌隐匿在黑暗中的一半脸，看着瘦了不少，他倚靠在门口，看着温厌说：“你当初的分数线上文川本地最好的学校也够了，为什么要来北南读书?”
“不是很难适应新环境，文川你待了十多年，要比北南熟悉很多吧？”
“为什么来?”
江铭昱将温厌拉过来。
“系统为什么会选定我?”
他盯着温厌的脸。
“你喜欢我啊，温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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