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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
白风羡在天宫养伤,一躺就躺了大半年。
天帝坐在他身旁拍着床,龙颜大怒 。
“真是气死本帝,小小人间,竟然因为一个破身份,把本帝的儿子儿媳搞成这样,此后天界与人界势不两立!那个昏庸无能的凡人皇帝,别指望我保佑你们,我呸,我祝你早日亡国!真想率十万天兵把黄道国扫成一片土,还有那只可恶的影妖,要是我儿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们!”
白勺甚至特意举喇叭放他嘴边,这声音震耳欲聋,传遍整个天界。所有人都知道天帝大人在发怒。
“天帝陛下,您这么骂下去,有没有可能大殿下会被你给骂醒啊?”
“从小到大他挨的骂还少吗?骂的就是人间那胆小怕事的老皇帝,老匹夫,我呸 !”
此时,铃铛的光消失,昏睡许久的少年醒来了。
天帝察觉到旁边人的动静,忙问:“羡儿,你终于醒了,可还有什么不适?”
白风羡敲了敲脑袋:“我怎么回天宫了?夭夭呢?”
聂辰无了个大语,原来大哥再怎么昏睡下去醒来之后还是这么欠揍。
“你还真是一醒来就找媳妇,也不关心关心你自己,昏睡半年,我们都快担心死了。”
“半年?我睡了这么久啊。”
“你放心,花夭夭没事,我们也没想到,到最后是陈芙儿和我们去地狱把人从鬼门关里救回来。”
“你是说,她还活着?”
“当然,可陈星主不知去了何处,魔界公主失踪,魔界六神无主,归入花界管辖,夭夭归来沾染了魔气,法力提升。”
此时花夭夭气喘吁吁的走进来:“我的天呐,累死我了…”
白风羡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想要抱一抱许久未见的夫人,不料她一个转身,拿起个杯子喝茶,他瞬间扑了个空,脚绊到椅子,手搬住桌子,整个人连带着桌椅板凳摔倒在地。
聂辰与天帝差点笑喷出来,花凌羽更夸张,直接笑倒在床:“哈哈哈哈哈,我说姐夫,你想媳妇儿也不找好方向再去抱,这不一冲,冲了个狗啃泥!”
花夭夭本来还一脸懵,白风羡狼狈地捂着屁股,慢慢爬起来,委屈巴巴说:“我的屁股!夭夭你躲什么啊?”
她这才放下杯子,一脸欣喜的过来扶他:“风羡,你终于醒了!我刚才刚进来没看到你,不好意思啊。”
他一把抱住她,温声道:“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别离开我。”
花夭夭怪不好意思: “你怎么一醒来就跟我道歉啊?”
白风羡此时此刻只觉得心里愧疚: “我想起前世,让你受苦了。”
“你不用跟我道歉,我从未怪过你。你先把我放开,我有点喘不过气。”
他放开她,聂辰受不了哥哥这个样子:“两位,我们还在这儿呢,不就半年时间没见?刚醒来就撒狗粮,还让不让人活?”
白风羡拉住她的手,主打一个没羞没臊:“要你管啊,我乐意,倒是你,刚醒来就煞我风景,要是你和楚姑娘分开几天看看啊,我看谁熬的过谁。”
聂辰认为他要鱼死网破,谁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
白勺走进来,向他们行礼道:“拜见天帝,二殿下。”
白风羡像个小醋包似的生闷气:“怎么不拜见我啊?”
天帝道:“你有什么好拜的?自家人都那么熟了,拜你不就生分了。”
白勺看见他醒来显得十分开心,都快把他抱岔气了:“大殿下,你醒了?太好了!”
白勺抱完他就往外跑去:“我这就去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天帝提示白风羡道:“你没发现,夭夭有什么变化吗?”
少年看过去,仔细观察。
青丘的九妖帝后,一袭白衣,尊贵娇华且仙气,底下的衣裙边染上许些淡紫,图纹精美。天族人金白色发饰让人看起来循规蹈矩,有一个掌事仙子样。
天帝看着挺满意:“这身穿上倒是更像我们天界之人。”
聂辰告知他昏迷时嫂子的动向:“夭夭这半年来专注事业,不像寻常女子悲伤颓废,虚度光阴,人家现在已经受封为九妖帝后了。”
天帝对白风羡道:“看看,这气质,给人的感觉就特别文静端庄,不受你影响混的多好。”
花夭夭谦虚道:“哪有,还是有他在好,我看那些帐目数学,眼睛都要看花了。”
天帝调侃:“还是那个夭夭。”
他又道:“我看得出来,羡儿这臭小子是非常喜欢你的,认定你了,那眼神里的喜欢藏不住。虽然臭小子吊儿郎当,从小到大差点没给我气出心脏病,但是人还算靠谱。既然他坚定选择你,老站你这边,那么我相信,你也不会令我们失望。”
白风羡盯着她的衣服道:“哎我发现了,那图案是凤凰,一定是我对不对?”
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聂辰道:“又开始搞事情,可真会抓重点。”
花夭夭低头微笑,白风羡总感觉看出了一些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你看你们,趁我不在,对我的夭夭做什么了,夭夭都不比以前爱笑了,你们要把她还给我。”
看似开玩笑,实则是想表达他不想看到她变得跟他一样的下场。
天帝只觉得他这副欠打的样子还是没变:“什么样不都是你夫人,都长大了翅膀硬了,管不住了。你躺这里大半年,夭夭守着你没跟别人跑就不错了。”
白风羡道:“这还有你说?我相信我的妻子。”
天帝道:“我们还是先去,告诉你母神这个今天好消息吧,这间屋子就留给他们小两口过吧,都别在这儿当电灯泡。”
众人离开,只剩下他们两个,花夭夭把白风羡推回床上休息:“行了行了,废话不多说,你就给我在这好好休息。”
花夭夭扶起桌子椅子,倒了杯水喝茶。白风羡盘腿坐着一直盯着她:“夭夭,你离我这么远干什么?”
“这大半年里,我身上可粘染不少魔气,万一把你的妖神之力激发,我不得完蛋。离那么近干嘛?”
他毫不掩饰道:“当然是过来跟我洞房啊!”
花夭夭一个杯子就“飞”过去,白风羡灵活一躲:“夭夭,我这刚醒你就用杯子砸我啊,也不怕砸坏又躺大半年。”
“居心何在?挺会折腾,我不打你才怪。”
他笑得有些妖孽: “开个玩笑嘛。”
他察觉到异样:“你左脸怎么了?”
提到这里,她就有点自卑,回避他的目光摸了摸脸:“仙气和魔气混合感染,难免受损。”
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在关怀她:“不要悲伤嘛,就是边上有点小小的疤而已,不打紧的。有我回来帮助你修炼,等你把控力量均衡了,它自然就变回去了。你现在照样很美,没有面目全非,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
她小心翼翼的问:“你不介意?该不会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他不介意她的脸,对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嬉皮笑脸:“皮囊只是外表,心灵美最好,介意什么?再不过来,我可就要过去吸你的魔气了。”
花夭夭走过去,她对这个夫君一向很放心。他给她腾位置:“我这昏睡的大半年里,你都在干什么?”
“无非是盯一下你什么时候醒来,去看一下陈芙儿,有时间再和金无湛打理打理魔界,和几位哥哥喝喝茶,聊聊天。”
白风羡突然靠近:“你和金无湛打理魔界!”
花夭夭预料情况不对,眨眼睛自救:“…他是魔族少主,跟我沾亲带故,一起打理魔界应该是有权利不犯法的吧,你昏迷了这么久,我无聊的很,朋友们之间顺便聚在一起聊聊天,解解闷也是正常的吧?”
他更加靠近,醋坛子打翻。
“还沾亲带故?就知道伍佰棋那家伙对你贼心不死,竟敢趁我昏迷之时趁虚而入,花夭夭你也真是养虎为患的啊,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不需要听他的,看来我是得好好帮你洗洗脑了。”
“刚醒来就吃醋?”
她后退想溜,他直接把人拉入怀中一吻,她有点小慌张,挣脱开来坐起:"白风羡!”
看她慌得那样,他被子一盖,抱着她休息。
花夭夭:“你干嘛?”
白风羡: “别动,我就喜欢抱着你休息,再动我可犯贱了啊。”
凡间,一条金龙在楚英兰的院子中徘徊,直到楚英兰出来,他才恢复人形,正是聂辰。
“英兰,这就是我的真身,我们有大半年没见了吧,你过的好吗?”
“挺好的,只是一下子少了好多人,比较空虚寂寞罢了,你呢?”英兰道。
聂辰道:“ 我也挺好的,也许是多了份寂寞吧”
“夭夭被我们逼走了,也带走了所有的人间繁华。陛下这些年已经不再让我们追杀你们,已经痛改前非,黄道国的百姓都希望她能回来,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父亲知道后龙颜大怒,已经和人界势不两立开掰了,差点就派十万天兵把整个国给灭了,现在只是让人间皇宫丧失世界美好的色彩,断了天象雨水,这算轻的,哦对了,白风羡这小子昏睡了大半年,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媳妇儿,真是一点儿出息都没有。”
楚英兰轻笑一声:“那你呢?你想我吗?”
聂辰迟疑了一下:“想当然想,我来就是想问你,你愿不愿意和我去天界拜堂成亲?”
“我…可以吗?”
另一边,花凌羽也来找苏沐沐,不料中途法力失效,直接摔在她家屋顶上,还把屋顶摔出个大洞来,跟个癞蛤蟆似的趴在她前面:“早知道我就好好学习法术了,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站起来擦擦脸上的灰:“嘿嘿,沐沐,没关系,这屋顶我会赔的,钱找姐夫要!”
苏沐沐给他一个白眼:“所以,你是妖?”
“谁说会法术就一定是妖的?神仙也会啊!我就是有百年道行的蛇仙,沐沐,你可以和我回花界成亲吗?英兰可都已经答应聂辰了,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很没面子的啊。”
她爽快的回复:“我答应了。”
在那样一个夜晚里,白风羡躲在房间里,用刻刀正在雕刻着什么,全神贯注,十分认真。
花夭夭好奇他大晚上不睡觉在干什么工作:“你在做什么?”
白风羡反应过来,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闪动着不知名的光芒,有着摄人心魄的魔力:“是我吵到你了吗?”
“没有,我睡不着,你在干什么啊?”
“明日聂辰这臭小子就要结婚了,我作为兄长,不得做点表示表示。我雕刻了一条神龙,一条很大的神龙,这可是有很大的工作量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就当是祝贺他的礼物了。”
兄长未免还是很在意弟弟的。
“这家伙脾气这么臭,成婚之后,看不把他治的服服帖帖,够他吃一壶的。要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损人,那就是楚姑娘管教不严。”
眼看着蜡烛快燃尽,花夭夭干脆去重新找根新的施法点燃,将短的吹灭收掉。
白风羡不想她勉强:“你最怕火了,我来吧。”
花夭夭摇摇头:“火,你点的,我不怕。你小金库里面的一些金银财宝,我借走了一点啊。”
白风羡认真地雕刻着木头:“钱,你花的,不心疼。大不了再赚回来,反正我这还有八百一十种法子,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做不到。”
婚前,纯情“浪荡子”,婚后,居家好男人。
花夭夭劝他不要高兴的太早,有个败家弟弟在,准会出事:“还有点意外,花凌羽脚一滑,把你小金库里的花瓶搞碎了一排。”
白风羡也不心疼那些玩意儿:“哎呀,花瓶,小舅子砸的,得找后账,让我算算啊…”
他竟拿起算盘数起来:“一排有十个,每一个都价值不菲,给我等着。”
这区别对待的不要太明显。换做是别人尚且可能会被原谅,怎么是他就过不去了呢?
花夭夭一眼认出那是白侍卫随身携带的东西:“你把白勺的金算盘拿来了?”
白风羡平常对她都不会有所隐瞒:“趁他睡觉迷糊时骗来的,明早还回去,像他那么爱钱的,这种东西肯定不离身。将来他要是有个睡觉浅的夫人,说不定大半夜都要气得爬起来,把他和算盘从床上踢下去。”
天界花界,皆放炮竹,各位新郎迫不及待跑来前来接新娘。
好朋友的大婚怎能缺席?以后便是一家人了。
花夭夭与白风羡作为伴娘伴郎,两人都换了一身金白颜色系的衣裳,内裙为白,外襦裙为黄,交领上衣为白,均拥有些许兰花草图纹点缀,衣服上带有羽毛,腰间还各挂着一个发出脆响的银铃铛,腰带上雕刻一玄鸟,显得高贵非凡。
他们的那张脸,洁净如雪,眼如月光流水般清澈温柔,一个像天上的星星,一个像挂着的月亮,简直完美。
她的发型像只垂耳兔,耳边是两根细小扎紧的长辫子。
他今天没有带那把不离身的魔音,出场的时候扇着以黑墨作画的白折扇,站在柳树下,宛如一沐春风。她则是手执一把软剑,坐在小湖边大石头上,等待宾客到来,维持秩序,以剑剪彩。
明明第一次穿这套,为何总感觉冥冥之中似曾相识?
为什么我好像在他/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却又不认识那个人。
她腰间挂着的蓝色香囊,让他想起自己曾经是不是为一个人佩戴过一辈子被亲手改良后的锁灵囊?
他的那把白扇,让她回忆起自己曾经是否在上学时遇见过这么一个翩翩少年儿郎,在他面前舞过剑?
来不及多想 。
两位新郎官上阵。
聂辰冲在前头,花凌羽背后立刻拦下拉了回来:“聂兄,怎么回事啊?比我还着急,矜持一点行不行啊?我都没上去,可不能被你捷足先登。”
聂辰偏要第一个去,以体现诚意:“本殿下跟你们说,其他什么事都可以商量,唯独这成亲不行,谁抢到就是谁的。”
“哦,是吗?”
花凌羽趁其不备捷足先登,聂辰后面立刻跟上来:“花孔雀又耍赖!”
两人满怀期待的刚到门口,就被堵在门外。
“别急啊,想见新娘子,必须通过重重考验,考验不多,一人一关。”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茬,赶紧上吧!”
两人刚想踹门闯进去,白嘉熠又道:“哎哎哎,你们要敢进去,到时候被姐姐们一脚踹出去可别怪我啊。”
金无湛又道:“想娶新娘子,哪有那么容易,请屋内新娘出题!”
楚英兰想半天实在没想到有意思的活动 ,出了个最普通的:“聂辰的题目是,和羡星主打一架!赢了就进来,羡星主要是敢放水,夭夭你就再也别理他了。”
白风羡看明白一切:“这是想让我们兄弟内讧啊,聂辰,小心了!”
聂辰明知他会放水,面上还是得做做样子:“喂,你娶妻的时候,我都没这么干过。”
二人打斗起来,他竟神不知鬼不觉输给聂辰,被打败还不忘抬高对方:“新郎官斗志满满,一下就把我击垮!”
聂辰朝里面道:“英兰,我赢了。”
花夭夭对楚英兰道:“伪装不错,看破不说破。”
苏沐沐又喊道:“第二关,我要花凌羽,与金无湛掰手腕!”
花凌羽崩溃,有种鸡蛋碰石头的无力感 :“什么!没出错题吧,这也太难了,金无湛可是摩羯座,身体硬邦邦的,我怎么赢啊?”
白风羡小声说:“没事儿,凌羽弟弟和他什么交情?金无湛肯定会放水的。”
众人围观:“加油,加油!”
“金无湛,你怎么还不放水啊?”花凌羽道。
“笑话,我放什么水?自己努力吧!”无湛道。
“这…小金块你过分了啊!还不放手,我手要断了,断了!”花凌羽委屈啊。
不料白风羡一句话让金无湛秒输:“小金块,夭夭翻墙出来了!”
他一扭头,白风羡就帮着花凌羽压了下去。
“哎哎哎,我赢了!”
金无湛气呼呼,被拽回:“白风羡你个卑鄙小人!使诈,这门我们堵定了!”
白风羡嘻嘻哈哈:“怪我咯?”
赢了一场的花凌羽嘚瑟起来,宣战道:“有什么花招都尽管使出来吧!我们不怕你们!”
伍佰棋看穿他们的心态:“瞧把他们嘚瑟的,非得给他们的颜色瞧瞧不可了,白风羡,你不是很厉害吗?就在今天不是你成亲,我们也得整整你不可!”
“你们要整我啊,那就别想了。”白风羡道。
“你要是没通过,休想让我们把夭夭交出来。”
“就知道威胁我,你们想怎么考?”
花仪知道,姐姐肯定有办法:“夭夭,想到什么鬼主意了?不许包庇。”
花夭夭露出一丝坏笑:“放心,今日我想整整羡羡,我有个他们想作弊都作弊不了的法子。”
花仪一猜她想出来的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让他们说大话,下秒就让他们哭。”
花夭夭示意他们凑过来:“既然要考,就要考他们不会的,不能太温柔,羡羡最不擅长受不了的,不就是讲那些煽情土味情话吗?”
众人恍然大悟:“哦~”
伍佰棋给了他一个忠告: “白大殿下,夭夭这关可不好过,你要有心理准备。”
白风羡倒要看看,还有什么过不了的梗。
众人统一大喊:“我们要白风羡,当众对我们的五公主,讲土味情话!”
白风羡崩溃:“亏你们想的出来,故意刁难我,赶紧收回去!”
“不不不,我们哪有这个头脑,这可是你家花夭夭想出来的点子,你不讲也得讲,重点是,要大声得全世界都听见!”
众人起哄,他一个人显得弱小无助:“夭夭啊,你还真是了解我啊,要不换一个吧,这我真不行。”
花仪隔着门喊道:“就不换,这种话,仙女姐姐爱听!”
“谁会讲土味情话啊?”
“姐夫,这我可帮不了你。”
“你别看我,我更不行。”
白勺道:“不管什么理由,我们今天非听不可。不为难你,一句也行!”
“对,一句也行!不然到手的鸭子就飞!”
他手足无措,白嘉熠道:“羡哥,我帮你想到一句!你是微笑里的甜…”
金无湛立刻捂住嘉熠的嘴,强行闭麦 :“我让你出谋划策……”
白嘉熠拼死也要把话说完:“我的世界只有你!”说完就被丢出去:“你个单身狗,出去吧你!”
白嘉熠出来,叉腰道:“我这个奸细暴露了,只能帮你到这儿,好不容易有一句,你就将就着喊吧!”
花凌羽怂恿道:“是啊姐夫,一句话的时间,闭上眼晴三两下就过去了。”
里面的人又道:“刚才那句不算,白风羡怂了是吗?”
白风羡硬着头皮回应:“我没怂,反正脸也丢尽了,豁出去了!夭夭,亿万宇宙星河皆是你,东边是你西边还是你,余生只有你 !”
众人起哄的更厉害。
“姐,以前都是你吃狗粮,现在总算轮到你来洒了!”
花夭夭道:“那还少个南边和北边呢?”
“南边北边的矿已经全被我挖去当钻石了,所以接下来你的世界由我守护!”
“你俩直接开门走吧,羡哥也学会撩人说情话了哦!”
白风羡冲进门,拉上花夭夭就跑,剩下时间和风头留给新郎团自由发挥。
“看到没?伴郎伴娘都跑了!”
花凌羽道:“这话也说了,比也比了,这回总能放我们进去了吧。”
白勺道:“你们也太单纯了,想进来,再等个猴年马月吧!”
“对,让他等!我看看他耐心有多久!”
“这是要强人所难了啊!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压根就不想放我们进去,里面的人给我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放下武器,把人交出来!”
“还想吓我们,没门儿,我们就是人多势众,有本事你进来啊!”
花凌羽撸起袖子:“嘿我这脾气,兄弟们,冲啊!直接拆门抢人抱走!”
“来就来,谁怕谁!”一场激烈的战争开始了,经过一场争夺之后,聂辰等人成功拆门而入,一人一个直接抱走。
白勺大喊:“星主们,我们不能让他们抢占了先机,给老子闹洞房去!”
新婚之日,大型抢劫现场一样,喜糖红包满天飞,新郎拉着新娘的手,一把跑到大殿拜堂:“闹洞房喽!”
两对新人一块儿拜堂成亲,喜结连理,皆入洞房。
天界这边,聂辰显得有些羞涩,坐在新娘旁边:“英兰,我们总算是成亲了。”
怎料他迫不及待的掀开盖头一看,竟不是自己想娶的人,是苏沐沐。
“怎么是你!我夫人(相公)呢?”
紧接着,屋顶上一桶水突然泼下来,浇在聂辰的头上,他毫无防备。
花界这边,花凌羽二话不说就上床:“沐沐,我们是走个流程,还是直接进入正题呀?”
他揭开盖头,也不是自己的新娘,而是楚英兰。
“怎么是你!”
“楚将军,我的沐沐呢?”
“我的聂辰呢?走开!”
楚英兰上去就是一拳,给他打到地上。
花仪这乱成一团:“搞错花轿了!你去通知花界,你去通知天界,新娘子对调!”
桥的这边,白风羡杵在花夭夭旁边疯狂憋笑,有着按耐不住的兴奋。
臭小子,上回老子洞房你跟父帝里应外合,寻思着给我下药,让我出丑,现在轮到你结婚了,你也别想好过,聂辰啊聂辰,人在江湖飘,该来的挨刀还是要还的。
你莫是小看了我的实力,我这个做哥哥的哪能不截取点手段啊。
花夭夭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干嘛一直这么猥琐的笑?”
白风羡道:“不行夭夭,我憋不住了,一想到那个场面,哈哈哈,今晚有彩蛋。”
“彩蛋?”
“三,二,一!”
聂辰,楚英兰等人立即冲上来问:“怎么回事,他/她怎么在我那?人送错了知不知道?”
白风羡开心大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众人怒指他:“原来是你干的好事。”
他们撸起袖子就要揍这个幼稚的调皮鬼,皮皮羡疯狂争辩:“各位各位,在下只是有个小小预知能力而已,可什么都没做。新婚之夜可不宜见血腥,劝你们善良。”
“姐,你倒是管管你夫君啊!”花凌羽专找治得住他的人。
“你看看那家伙都嚣张成什么样了,不提醒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呢。“聂辰道。
“这关我夫人什么事,本公子不一向嚣张嘛,预感到没事当新婚彩蛋啦。”白风羡道。
花夭夭揪着白风羡的耳朵道:“不好意思啊各位,我夫君耍小孩子脾气不懂事,是我疏忽管教,我这就给他领回去家法伺候。”
“唉夭夭夭夭,你下次拎我耳朵的时候,能不能提前跟我讲一声啊?还有可不可以轻点?痛。”羡羡道。
“知道啦,下次从我那一百种谋杀亲夫的方法中换一个方式。”
众人起哄:“可得好好教训他,竟敢在新婚之夜坏我们好事。”
花夭夭大门一踹把白风羡扔入房间,关好房门,羡公子捂着耳朵:“夭夭,你看你这妻管严的,我不要面子的啊。”
“别装了,我根本就没用劲,你还想找我碰瓷啊。”原来她早就识破。
白风羡瘫坐在地上: “哪有,怎么可能。半年前凡间的那些人的话,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花夭夭搬了一个凳子,坐在他身旁。
“没事儿,我记性不好都已经忘了一干二净了,就这种场面,我习惯了,一眨眼功夫就过去了。”
白风羡捕捉关键词: “习惯了是什么意思?”
花夭夭: “就是以前,经常面对这种情况了。”
白风羡疑惑的点就在这里: “可是,你从小到大不都是花界千娇万宠的公主?你隐藏得好,但从细节中能看出是经历过苦难之人。”
她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
“你从小生活的地方,真的是这个世界吗?”
激到花夭夭心理防线点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是时候告诉他真相。
“羡羡,听着,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可能会很荒谬,我事先声明,我没得失心疯,你一定要相信我。”
白风羡点了点头: “嗯。”
她认真地看着他:“其实我不是你们这个时空的人。”
“异世之人。”他喃喃自语,眼底仅存的惊讶闪过,静静地望着她:“怪不得。”
白风羡不恼,不论他是不是魔帝靳惺澈,不论靳惺澈当年做了什么,学会珍惜眼前人是件通透事。
封印反噬记忆告诉他,他尊重魔帝的做法,做出那样的决定自有他的道理。
无论是哪个时空的你,都是你,前世是你,冥界是你,我钟情之人,现在也是你。
若有一天魔帝苏醒,他会知道答案的。
“你好像并不怎么惊讶。”难不成他早就猜到了她的身份只是不敢确定?
“你该猜到一些,我是天蝎座。”即便他从前只字未提,“星座预知能力程度有限,取决于能力大小。我预感国度将来会有一个异世之人降临,影响事物轨迹。而我与他之间,会存在一种我也不清楚的特殊关联。”
时空衔接的秘密已经不重要,花夭夭活在当下。
“我是现代人,而你是古代人,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也就是说现在的我不是原来的花界公主,记忆表明这是前世的我。你能听懂我什么意思吗?”
白风羡其实早已设想出答案,但他不愿那么快相信:“你想告诉我什么?”
花夭夭虽然舍不得他,但回现代后终究得走出来,感谢他赐予她一场美好的梦:“就像穿越剧,这种剧情我总是要回去的。因为我不属于这里,在我的那个地方,根本混不到现在这样的美好生活,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
她在来黄道国的第一天就在融入这个神奇的国度,被同化的同时清醒地记得她是现代人,将现代思想传播进远古时代。时间长了,在仅有她一个异类的地方混入,过着从未得到过的生活,连她自己都要怀疑,她好像不属于这个时空。
为什么说好像,因为她产生一种-错觉,一种熟悉又真实的错觉,仿佛在很久以前,她真的来过这个时空存在过,留下一段难以割舍的故事。
换句话说,她原本就属于这个时空。未来过去,她与前世的自己产生共鸣,未了却的遗憾在她身上一一应验。
可能是老天爷不小心送错人了吧,才会让她来到这个充满秘密的国度。
直到血狱彼岸觉醒,她才彻底明白了一切缘由。
白风羡语气弱下来,试探道:“你在那儿,过的很差吗?”
花夭夭:“也没有吧,现在我知道了受人排挤的原因,只是因为我是蛇夫座,天生就会这样,当我蛇夫座星主身份被揭开的时候,我原以为就要回去了,失去所有快乐,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白日梦,可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有后续。”
白风羡:“彼方尚有荣光在嘛。相信这个世界上,好人总比坏人多。你们那里的人什么样啊?”
花夭夭:“说他们坏吧,也不是完全坏,也总有好的时候,好的时候,让我很享受,坏的时候就很心浮气躁,这到底是该恨他们呢,还是该爱他们呢?”
白风羡:“做到爱憎分明,不就是处理的最佳方法?当代社会,什么样的人都有。”
花夭夭:“少年时代最烦恼的,除了家庭中的唠叨,那就是学校里同学老师间的纠葛,电影版《那年夏天的秘密》很真实,真想不通啊,人为什么要去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互相伤害?”
白风羡看的很淡:“人生就是一场电影,那些现象发生不可避免。我也想不通,人生来为什么背负那么多东西,所以小爷要挣脱命运牢笼,人生苦短,本殿下只求个逍遥轻松。”
他的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容。
花夭夭:“做一个看客都要累。幸运的是,我没有被捆绑,卷进去那种乱糟糟的关系。只是有些时候,会擦到点边边角角,不过没什么危害。”
白风羡:“蜘蛛网关系最烦人,那里的人就好像很喜欢牵扯进去越来越多的人,一起捆绑。未来就不知道了,像我们黄道团里的友好关系,生活起来多快乐呀!”
花夭夭:“你说在那样的环境下,还能活成这样的心态,也挺好的吧。”
白风羡现在意识到:“所以,当那个酒鬼骂你,就是勾起了你的黑色回忆,让你想起那些不愿承受的记忆,再加上触碰了身为你的底线的我,才会激发出第二人格,如此生气发飙对吗?”
他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深入了解且理解她,心动不止。接受异世恋,执着跨越时空的感情。
花夭夭: “是啊,我不想在美好的时候,听到这样的话,打破我的幻想,这养成了双重人格,想想也挺好的,可以在关键时刻保护自己,但是想到终究是要离开,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白风羡考虑着未来:“那你什么时候回去?你走了,我们还会再见吗?”
姑娘故作乐观,潇洒的样子:“不知道,听天由命吧,或许还能再一次穿越相见,或许像偶像剧情节,你来找我,不过这种事肯定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吧,现实残酷,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
白风羡摆出一副担心关切的神情盯着她看。
花夭夭随意不屑眼神逃避。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白风羡:“在你身上,我看到我的影子,一直以为刚才那句话是我口中说出,希望你不要变得像我一样。”
花夭夭: “那你能体会这种心态在别人眼里的感受吗?”
他们很像,用最随意的语气说着最伤心的事。
“无论结果,我想一直在你身边,用行动带你走出黑暗。”
花夭夭没有想到,他竟然不觉得荒谬:“你信我的话?”
“你可是花夭夭,不信你信谁?”他当然相信她,不管听起来多么荒谬。
如果他真的能跨越时空来找她,她希望他来吗?花夭夭感到困扰,本是一旦回去便不沉溺,只当梦境思念,若他来到现代,见识更多东西,认识更多人,看到原本旧世界的她,他真的能一直和她平安快乐在一起吗?
不是她不相信他,而是在万花世界她患得患失,除非他能违背人性本能,出淤泥而不染。
“失去星座能力的我在现代普通小众,个子矮缺钱,和你站一块好听点是妹妹,难听点像女儿,我们的世界完全不同,没有任何美的修饰,你……”
白风羡看出她有心事,反思道:“我的夭夭没安全感,是我做得不够好。”他本就是那样正直干净的心性,“你担心我被花花世界迷眼,不满身边之物,我只想告诉你,想走的人留不住,而我忠于你。”
哪怕在现代时空,也接受那个自卑、弱小、敏感的你。
少年那样坚定真诚的眼神令看似无感实则自卑的女子内心多了几分保障。
“你能告诉我,代表你没想抛下我,谢谢。”短短几句含金量却高,代表的是万分真心和信任。那几刻,体内靳惺澈的深情封印不住,快要溢出。
能有如此觉悟,何苦问他为何。珍惜当下 ,等他兑现诺言,便是最佳答案。
这人懒是懒了点,说话做事还是靠得住的。
就算只有一点好东西也会留给他的夭夭,爱与不爱区别,花夭夭未曾有一刻怀疑他的赤诚。
他不能让她失望,做决定道:“你把蛇夫座的治愈能力收回去吧,我觉得我有也没用,如你所言,你更需要这份力量。若未来的我食言犯错,不求原谅,但求现今多补偿。”
希望她坚强到底,等等他,别累着。
她知道他不是没用,是想还力量保护她,所以拒绝请求:“覆水难收,无从下手。”
白风羡:“你要是不收回去,我就天天打架,直到把能力搞废为止。”
花夭夭警告他:“你要是再让我收回去,我就天天往墙上撞。”
白风羡试探性问:“你真不收回去?我可什么都干得出来啊。”
花夭夭道: “甭管你什么理由,这能力送你,收回去我也什么都干得出来,这技能在你体内好好待着。”
白风羡觉得没什么问题:“我要是受伤了,不是还有你来救我吗?”
花夭夭才不信他的诱导,他就是想为她多份保障:“你别跟我争了,打死我也不收回,你答应我别再胡乱受伤。”
白风羡无奈道:“我争不过你,我答应你,手拿出来。”
“干嘛啊?又想干什么?”
“我不会做手脚。”
她伸出手,他在她的彼岸花手链上施法。
“你做了什么?”
“你猜。”
“快说。”
“好了好了,我就是在你手链上多加一个功能。”
“就这么简单?”
“嗯。”
“你肯定干什么了,就你这眼神化成灰我都认得。”
“真没有,相信我,不过我希望这个功能,你永远都不会用到。”他只是想让她健康顺遂,简简单单快乐罢了,可无忧又是多困难的一件事。
只听白风羡咳嗽两声,花夭夭就担心起来: “你怎么了?”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休息休息就好。”
“你当我堂堂蛇夫座星主不存在?妖神之力留下的祸患吗?”
“我真的没事儿。”
“我没事,是你最大的谎言,你骗得过自己骗不了我,是不是想了办法把水灵珠最高灵力封闭?”
花夭夭运转水灵珠救人,白风羡道:“你救人的方法换了?”
“并未。”
“那你怎么不用血了?”
“血没用。”
“为什么?”
“你想什么呢?只是水灵珠在你体内太久,一时之间运转没适应过来而已,而且它又不在我这儿,血当然没用了,我现在的血,可是能让万物枯萎。”
“真的?”
“我还会骗你不成?听凌羽说我死后你又发疯了,差点没把一个地方又灭了,没想到我在你心里那么重要。”
“那是自然,无论什么事,我们共同面对。不过夭夭,我觉得你重生回来之后,给我的感觉变了。”
他们究竟隐藏了什么善意的谎言秘密?
花夭夭:“哪儿变了?我只有穿着换了身正统的。”
白风羡: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他无意间,看到了她右手腕上的一个像符文的红字:“你手上那是什么?”
白风羡掀开她右手腕上把符文遮起来的衣袖,竟然发现那个符文,与自己左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献祭,挫骨扬灰,神形俱灭,烙如朱砂。
花夭夭也反手撸开他左手腕的衣袖作对比,两串符文对上了,她笑了,这是含有深意的笑:“同类。”
闻言少年微微蹙眉,看着她没说话。
符文消了,姑娘只是淡淡回了几句:“我既然是你的夫人,就不能那么胆小,身弱志不弱,你敢做的我也敢做。”
她十分真挚地说:“凡尘俗世皆已看淡,如果能操控时间,你是否愿意,以你真正的样子,噬魂魔帝,来见我?”
她这几句蕴含着深意的话,引发他的思考。
自从被十二星主复活回来之后,她就一直穿着这身正统的天族白紫衣,虽然没有以前的俏皮可爱,但也依旧清冷好看。
白风羡道:“你还是我认识的夭夭吗?”
花夭夭:“日星隐耀,你仍是我认识的羡羡。”
“你不喜下雨,便执一把红伞,鬼花肯把温柔给你,被你践踏在脚下随意操控,向你低头折腰,让不开放的花开满路去保护你,你便姓花。有所思之物,所想之事,前尘宿愿未了,你所念未完,你便叫念,名为花念。”
她判断他知道她的身份,差不多暗地摊牌。
“不喜背叛与欺骗,害怕失去与离开。凉薄到极致便不会触动。”
她沉默不语,他也没敢多问。这并不是隐瞒事实,而是不能说的秘密。所谓天机不可泄露。
白风羡看出来,却也只能装作潇洒的样子,以软软的语气说:“你好像没有从前那般开心了。”
花夭夭就站在那儿:“有吗?你也没以前那般热情了,羡羡。”
“听说凡间的人们都痛改前非,希望你能回去,你…还回去吗?”白风羡迟疑道。
“回去啊,这些日子在天界无聊,终于可以去人间玩了。”夭夭道。
“可是他们害你差点命都没了,你不恨他们吗?”
“恨倒也不至于吧,说实话,刚开始是有点,但后来满城百姓都为我求情,我感动都来不及呢,继承乐观主义情怀,话说回来,他们还真的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想必我此次回去,他们肯定是八抬大轿为我接风洗尘,如果是你,你也会去的吧?”
“那我们,去求求父帝?”
长夜漫漫,接下来就是那四位的洞房之夜了。
一边是以简单粗暴的方式,一边就是搞笑沙雕的结局。
新娘子穿上嫁衣的那一刻往往是最美的。
聂辰有几分腼腆,果然还是得楚英兰上,见他不明白她的意思,她也没有理会,转过身去一脸冷漠。
洞房之夜,花凌羽这边就开始不安分了,刚刚一进来,就直接进入正题。
他的手开始不自觉的往苏沐沐身上游走,两个人靠的很近很近,许是欲擒故纵,又有着挑逗之意,反客为主,上唇瓣,下唇瓣,左搂腰,右抓手,比谁更溜。
“这么着急?”
“以免夜长梦多,你说是我这海王浪,还是你个海后浪啊?”
“谁技术行,比比?”
翻来覆去,没完没了。
又回到了聂辰这边。
“你别生气,也别害怕,我只是没准备好,还有些紧张。”
“哦,我也有点。”楚英兰还是不打算转下去看他,她向来就是一个被动的类型,当然,喝醉酒那次除外。
聂辰把帘子拉下来盖住了,两个人享受了漫长的二人之夜。
人界清晨,果然她一回来,那可谓是惊天动地啊,死去的蝴蝶飞舞,人世间的色彩通通恢复,草木生长旺盛起来。
百姓争先恐后冲来迎接,整条街都被拥堵了。
“花星主,花星主!你终于回来了!大伙儿都好想你啊!”
太监冲到宫殿上禀报:“皇上!皇上!好消息,特大好消息,花星主回来了!”
“你说什么?花夭夭回来了?赶紧出门迎接去啊!上好的龙井呢,赶紧摆上!”
皇上一出来就拿出恭喜发财的姿势迎接:“唉呀花星主啊,欢迎欢迎,欢迎回来啊…”
话刚说到一半,怎料走出来,被门槛绊倒,堂堂天子跪倒在花夭夭面前。
众人表情管理惊吓,花夭夭有点受不住:“皇上,我是不是又犯啥事儿了?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面子,让您跪着…亲自来欢迎我啊…”
这时,白嘉熠的声音又传来:“小姐姐!”
不料又被台阶绊倒,跪在皇上面前,两个尴尬人四目相对,众人又吃惊。
花夭夭:“我就回来一趟,你俩用不着行此大礼对拜吧?”
白嘉熠和皇上尴尬站起来。
“蛇夫座星主花夭夭,拜见皇上。”
她行了个礼。
皇上的态度跟之前相比,好转了许多,那腰板就差弯成90度角了。
“唉别别别,受不起,受不起,星主能回来已是民之万幸,店用山珍海味好好款待一番,里面全是你喜欢的口味,里面请!”
她就这么被皇上硬拉了进去。要说凡间的这个皇帝听信谗言,昏庸无能,也是真的,如果身边没有那些干将,就可能治理不好黄道国了。
花凌羽拿着酒杯就占据了上风。
“各位,今天我要郑重请仪式的宣布一件事!我尊贵的岳父大人啊,对我开了个条件,就是必须得在天界,考个正正经经的官职,不然我和沐沐就得和离,所以,本小爷要去考状元!”
一阵沮丧的放弃声。
“哎呦呦呦呦啊,那没戏了,你俩迟早得和离,你们应该是六界第一对刚成亲就合离的夫妇了,历史书都不敢这么写”白勺道。
“这么唉声叹气的干嘛啊?我们要有信心,不就一个状元嘛,我能考不上吗?”凌羽道。
“让你去考一个鸭蛋回来还差不多,以你那点破主意,当个狗头军师还能看看”聂辰道。
“你其实也挺狗,凑个双狗军师也不错。”楚英兰对聂辰道。
花凌羽起哄:“呦~看来聂辰成这块大冰脸的木桩,在楚姑娘的调教之下还挺听话的嘛。”
楚英兰道:“苏沐沐,回头把我那些套驯夫三十六计全都借给你看。”
“那…那那…大可不必,楚将军怎么也看这种书啊?”凌羽道。
“那正好,白风羡那家伙长得也挺狗的,一起拖过来,三狗行,必有一领头狗。”聂辰道。
白风羡捶了聂辰一拳:“好啊你,臭弟弟,都学会拖人下水了。”
聂辰道:“烂大哥,还不是你的言传身教嘛。”
侍卫白勺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算盘,算了算,少了一个人。
“这不对啊,那你把金星主至于何地呀?干脆把黄道三狗都凑齐吧,再多加只老聂这狗。”
聂辰道:“那你可把黄道双才子给拆开了啊,伍星主在街头卖艺啊?”
花仪解释道:“怎么会卖艺呢?这位昆仑镜先生,当然有着秆秤要称呢,要配平。”
天界,天后白凤篱亲手给她盛猪肚汤:“来夭夭,喝点这个。”
小吃货一枚,二话不说就喝,白风羡也动手想拿喝,却被天后用筷子一把打开:“你不许喝啊,这是给夭夭准备的。”
羡羡在线委屈,嘴馋想尝尝:“一点点,她喝多一点,我喝少一点。”
白凤篱就不给他:“都说了这是专门给你媳妇儿喝的,你一个大男人喝什么?”
“男人怎么就不能喝了?我也想要。”
他刚伸手拿碗,又被天后打回去。
花夭夭道:“没事一起喝,这么多反正也喝不完。”
白凤篱清楚她的那一点: “夭夭,相信你能喝完,别理他。”
花夭夭给白风羡眼神暗示,白风羡秒懂趴在地上撒泼:“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这个,我也要喝!”
白凤篱感到无奈:“你这成何体统,离了家谁还把你当三岁小孩,赶紧滚起来,随便你喝不喝。”
他立刻恢复正形,一脸笑容,准备拿碗盛汤。
白凤篱对儿媳妇的态度倒是和蔼可亲:“夭夭啊,好喝就多喝点,有助于怀孕。”
两人听后差点呛到咳嗽喷出来,白风羡打破尴尬:“不会吧母神,哪有这么快啊?我们还不着急呢。”
白凤篱:“你们都成亲多久了,还没整出动静,我和你父帝都等着呢!”
白风羡企图让长辈们转移目标:“母神,你与其催我,倒不如去催催聂辰,他不也没吗?”
天后白凤篱的语气温柔,她其实也很贤惠的,只是对天帝,在天帝的面前表露的有些凶。
“你是长兄,长兄如父,不得来个先来后到。”
白风羡疑惑:“这种事也要讲究先来后到啊?”
“夭夭招招避开易孕体质,不得加点猛料?英兰是易孕体质,不着急,她若是没怀上,那就是聂儿的问题。”
他妄图转移话题:“聂辰那边两个都被动,还是催催他们比较好,不过这大半年我都躺着,夭夭又到鬼门关走过一趟,没这么快。”
白凤篱记性一向很好,要拿出事情威胁他了:“臭小子不许抵赖,当初请你爹帮忙的时候你可是亲口承诺,这个月就给我们抱娃娃,怎么,忘啦?”
白风羡低头吃饭,看都不敢看她,花夭夭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他随口说的烂摊闯出来后账来算,尴尬极了。
“我还没有做好做爹的准备呢,虽然脑海里幻想无数遍,但要是突然告诉我,还真有点受宠若惊。”
白凤篱又用筷子敲了敲完:“你这小子,要不是有我们,还有那些兄弟姐妹们帮着你,你和夭夭还不知道要进展到什么时候呢,难道你不着急啊?”
“生育何其痛苦,不生也没关系。你这么一说吧,我好像还真想。”他笑了笑。
“那你也不问问夭夭意见,生男孩还是生女孩啊?”
“对呀夭夭,生男孩还是生女孩啊?”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问题,花夭夭慌得当场呕吐,捂住嘴巴,白风羡试探性的问了问:“夭夭,你不会…真的有了吧?”
花夭夭想着不会那么巧,顺手一拿盘子上的酸果吃起来:“纯属意外。”
“夭夭受不了酸,今天吃这么多酸果子?”白凤篱化身福尔摩斯一定要严查此异常现象,不放过任何细节,忙喊:“医仙呢,快请医仙过来!”
医仙不诊还好,一诊断就是个惊喜:“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此乃天照祥瑞的喜脉啊!”
天后大喜,眼神中透露的欣慰之意。白风羡激动地情紧抓着医仙的肩膀,那是止不住的喜悦:“你的意思是,我要当爹了?”
医仙确认此事: “皇子妃孕脉正值初期,恭喜大殿下喜得良孩!”
白风羡欢喜万分,抓着她的肩膀:“夭夭,你听到了吗?我们有孩子了!”想起现在面前的是个孕妇,他立马放轻力道。
花夭夭有些懵:“不是吧?”
她低头看着肚子,陷入沉思,想象里面有个小生命:这就中招?
医仙说明他了解到的情况,并提出建议:“大殿下才醒来一段时日,依照脉相来看,皇子妃怀孕时间不久,胎儿尚未成型,需要好生养胎,尤其是等腹部鼓起后,切不可磕着碰着。”
白风羡被震撼到战绩,往前推算时间:“靠,这么准。”
古代天上人间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
“听说了吗?黄道第一奇女子被把出喜脉了!”
“天界都传遍了,我可是拥有第一手消息。”
“那这么说,黄道第一败家子有孩子了?我们的黄道第一cp就要好事成双了!大喜啊,大喜!”
白风羡自从听见这个消息,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自娱自乐:“不愧是我,不知道男孩还是女孩,反正都是宝贝,总之会遗传他父母的良好基因吧。”
花夭夭被把出喜脉本是开心的事,可唯一不顺心的是,她这个小吃货在一夜之间,所有零食都被洗劫掉了,在线哭叫:“怀孕怎么所有吃的都不让吃?”
白风羡给她可食用的营养菜谱:“那些不良食品是不能吃了,吃吃营养餐吧,要什么随便点。”
她随手翻了翻菜谱。
“所以才让你早点适应,打起精神来。”
“你怎么准备得这么齐全?”
“早就查资料提前做过准备。”
“白风羡,合着你蓄谋已久。”
他轻笑一声,朝她使眼色,开玩笑道:“夫人了解我,我这叫蓄势待发。”
旁边的聂辰道:“白风羡,你谈个恋爱能不能不要这么一天到晚的炫耀,婚前磕cp,婚后洒狗粮,有完没完?”
白风羡感觉现在非常行:“要你管,我乐意,你又不是没对象。”
聂辰可不像他:“我恨不得赶紧挖个地缝钻进去,我和英兰低调,不秀。”
白风羡总结的好: “那么偷鸡模狗干嘛,难不成你们想一鸣惊人?突然有一天给我们个大惊喜。我们不高调,不发朋友圈秀恩爱,一些小细节都能被你们看得清清楚楚,所以称之为秀恩爱。”
聂辰学坏道:“你就等着吧你,保证盖过你的风头。”
白风羡表示很开心骄傲:“你哥我也是成家的人了,夭夭的喜脉是我的荣耀,只是心疼 这段时间她的身体得遭罪了。”
聂辰忍不住提醒嘲讽他一番:“你创下的赫赫战绩是不少,嫂子估计没少被你这个小流氓折腾,熬吧。”
“熬什么?”
现在轮到聂辰得意:“某人将要独守空房那么多天,怀孕期间不能碰媳妇儿分毫,也不见得比我好多少,而我时不时的就能见到楚姑娘,不知道某人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熬哦~”
白风羡许是高兴的傻了,竟然忽略掉这个问题。
“是哦,太难了,但为她,必须克制住。”
他寒暄道:“倒是有些人,我怕我低估了他的兽性,又怕他不敢哦。”
聂辰哼了一声,心里不服气。
“我什么兽性?我能一个人闷在房间里胡思乱想以后的日子那么老半天?”
白风羡收掉拖把,回击道:“那就要看你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聂辰不甘示弱继续旁敲侧击:“听说女人一旦有孕极度缺乏安全感,脾气大的很,要求多到各方面都得注意,你就受着吧。”
白风羡知道接下来的日子绝对够他忙活 :“我是牛马人,打工从孕初开始。”
花夭夭放下忧虑,接下来这段时间怕是都要辛苦羡羡:“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吃西边的饭东边的菜,南边的汤北方的粥。”
“你等着,我去。”
羡公子一路上东奔西跑,一个人拎东西走路实惨:“累死本公子,总算知道夭夭不能吃到食物的感觉。”
聂辰本不经意间推开房间门,却看到了如此妖娆艳美的一幕。
原来是楚英兰摆个澡盆在房间里,卸下那身红色衣裳要下去洗。
他猛地转过身去,慌慌忙忙的关上门,已经脸红到脖子根了,半天才问出来一句:“楚…英…英兰,你在这里干什么?”
楚英兰是背对着他的,边说话边我在浴桶里的热水。房间里段时间热气沸腾,温度逐渐上升。
她回答的十分淡定,倒是沉得住气:“忘记告诉你,我房间空出来给远方亲戚了。”
聂辰却忍不住,想回头看,又不敢。
直到听到她再次喊话:“多有打扰。聂公子把房间门关的如此之紧,干站在那儿,难道是想过来与我同泡吗?”
聂辰害羞了,被这位高冷御姐撩到。
“不…不是的…”
楚英兰洒了一下花瓣,问道:“你不想啊?”
再这样下去,他要手无足措。聂辰将视线转移到床榻上,蒙着眼睛,沿着桌椅的方向,一路过去,被子一盖就躲在里头。
“你慢慢洗,我不看,我睡觉了。”
她盯着他。她顿时觉得眼前这个人还挺有道德的,起码不是那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只知道欲望需求的男人。要知道,能被她所喜欢的男人,一定得比她优秀,有权利,有地位,修为高,法力强,是个可以依附的主。
她生来尊贵,就喜欢出类拔萃的,瞧不上那些毫无实用性的。
……
“各位星主,沈星主突然间昏迷不醒,就像失去了意识,你们快去看看吧!”白勺表现的有些着急,冲进了大殿。
花仪通报后大家火速赶往现场。
“秤儿,你怎么了?”花夭夭道。
沈秤儿的丫鬟碧儿回答:“许是上古神器昆仑镜丢失的时间太久,世间的秩序不平衡,我家星主今日又恰好找到了镜子的你没碎片,才使得昏迷。”
楚英兰说出知道的信息。
“昆仑镜丢失这件事,我们大家都知道,找遍了整个四海八荒都找不到,可她却没告诉我们,这对她有很大影响。”
她看向伍佰棋:“相思该怎么解?只有你能帮她,水瓶座星主的读心术。”
白风羡道:“可她为何会突然识得昆仑镜的碎片呢?一定是有人暗中操作。”
伍佰棋使用读心术进入了沈秤儿的记忆中,他在那枚碎片的迷梦之中行走,看到了对着昆仑镜的她。昆仑境内,仿若人间仙境。
天秤座星主,掌握世间平衡,却迷失在昆仑镜之中,她的心结,惆怅自若。
镜中的她,乃是天界上神,在漫着云烟的长廓里走着。她转身了,看到了谁。
披云烟,伴苍雪,明月星辰没有半点痕迹,只留下她当年的认真。她的昆仑镜掉落,在一次的仙人会上丢去再也没找回来。
她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是一片浮云,如此空白的记忆。她在现实中昏迷不醒,是如此的空虚。
兰花草寄语代表了姑娘对少年的相思。烟雨绸缪,望向天涯,迷雾正当时,恰似好光景,却随风而去。
他竟在昆仑境内,看到另一个儿时的自己。她手捧兰花,盯着碎片之中儿时她们的过往。
儿时的她们正在对话。
“佰棋,会一直这样吗?”
儿时的他:“会的,你别走,就一直在这儿,听话,你的爹娘会回来的”
“谢谢你帮我救回了爹娘,我好想他们。”
她拿出昆仑镜:“这是我的上古神器,我想将它赠与你。”
“听说这是你很宝贵的东西。”
“就是宝贵才将它赠予你,你要好好对它”
“我定不负嘱托。”
而真正的他走过去,伸出手,确始终摸不到它的本体,只是虚幻的。
“沈星主!为什么会这样?她的昆仑镜竟然会在我的手上,我怎么能忘了?”
他再次上前,仍然是虚影。他看向她手中捧的君子兰,伸手触碰,然而只有君子兰是真的。
只听她咳了一阵。
伍佰棋夺过君子兰,再次触碰,这才是她的实体。
沈秤儿情绪失控,呻吟着,急切的想要走进镜子碎片当中:“你放开我!你看佰棋哥哥要走了,他走错了,我再不追上去就找不到他了!”
他抱住她:“秤儿!你冷静点!那不是我,你看清楚,真正的我在这儿!”
“你骗我!佰棋他就好好的站在那儿呢!”
“秤儿!你仔细想想,那只是小时候,才六岁,而你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
她这才渐渐恢复正常:“是啊,叮咚,佰棋哥哥。”
她晕倒在他的怀中,他转身挥剑,把她带出了梦境。
他醒了。
楚英兰道:“你看到了什么?她的昆仑镜去哪了?”
白勺答道:“沈星主的昆仑镜,好像传说在一次仙人会中就弄丢了。”
伍佰棋道:“她的昆仑镜,在我这儿”。
花仪又道:“为什么会在你这儿?水瓶座星主,你应该知道天秤没了昆仑镜会怎么样,主掌平衡的她,秩序已乱。”
他脸上写着亏欠二字:“是她自愿给我的,我已经还给她了,等她醒了,替我告诉她,我已经还给她了,帮我说一句抱歉”
他走出了门口,拿出清风笛,吹起了曲子,不敢转身回望。
白风羡心想:这水瓶盘子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过,引秤儿找到昆仑碎片的人就竟是谁,他又有什么目的?又是一个未解之谜呀。
沈秤儿一个人在莲塘边,惆怅的盯着湖中的鱼儿,喂着食物。
丫环碧儿: “群主,你别喂了,鱼都要被你给喂撑死了,你何苦为了一个小小的黄道第一才子这么惆怅呢,世间男人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是啊,我又何苦自欺欺人呢,他喜欢的是夭夭,花界的公主,一个很好,本就值得被爱的人,我又有什么可比的呢?”
“群主,你也不能这么自甘堕落啊,人人都是平等的,花星主心里也没有他,你要是跟她说她一定会帮你的”
"感情的事强求不得,我会渐渐忘了他的”
“您的性格也很好,而且比花星主更加懂事听话,花星主因为羡星主渐渐学会了打架,变得活泼,眼下只有您心态平静,与世无争,真搞不懂伍星主为什么会喜欢花星主,像他那样的人,应该跟您才是天生一对。”
“碧儿,不许胡说,也许是我太无聊了吧,与他搭不上话。”
沈秤儿看着鱼缸里的小金鱼游来游去,心里却在想着:佰棋,难道我只是你幼时犯的一个错误吗?那她呢,是你年少时犯的一个糊涂吗?你未来的妻子,究竟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阵黑风过,碧儿(即宣姬)晕倒,沈秤儿扭过头去,谨慎起来:“碧儿。是谁?谁来了?”
果然又是那来无影,去无踪的影子,钟宾道:“沈群主,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对着荷塘发呆,对这些鱼儿撒气,又有什么用呢?”
沈秤儿显得有些害怕,退后两步:“你是那害死夭夭的影妖,钟宾。”
钟宾道:“没想到沈郡主还记得我啊,看来我这副面容还真是令人难忘,就连沈星主也无法自拔了。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孤魂累叶。”
沈秤儿道:“你来干什么?劝你尽早离开,我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吧,难不成,你是想用我威胁他们?”
钟宾逐渐拉近距离。
“沈群主脑子也不笨,空有一副才能和好看的皮囊,能文却不能武,身子弱,吵架的事情也吵不过,确实没有任何用处,但是有一点,你还是能帮我的。”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帮你的,你利用陈星主,引发夭夭身份败露,现在又想来收买我,我不答应。”
她的眼神都在无限诉说着拒绝之意。
钟宾:“这可就由不得你,你不答应也得答应,你这么漂亮,人们应该更宠你一点呀!她抢了你所有的一切,就连你最爱的人也喜欢她,就算这几年你爱的那位君子没以喜欢的名头去打扰她,可不代表以后就没有可能,你就没有半句怨言吗?”
沈秤儿那副坚定的样子,让人想象不到她后期真的会去做一个间接性毁坏苍生的糊涂事。
“你休想从我这儿问出夭夭的分毫事情,她没有抢我的东西,黄道十二宫的关系一如往态,并无分毫抢一说,你怎知我就不受宠?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并没有因为谁的出现而改变认知。她这个小太阳不会与伍公子有事,我不会背叛她的。”
可能是心智没有这么坚,人是要为自己而活的。
“沈群主,你也太天真了,她怎么可能以真心待你,她有那么多朋友,你只是其中之一,只要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哪,交出昆仑镜,我就可以让她永远消失,再也不出现在你的面前,除了那两位老朋友,我要从你们其他几位星主中,各取一样东西。”
“我不知道,昆仑镜在一次仙会中早就丢了。”
钟宾使用迷幻术,发起精神诱惑:“不知道?你可要想清楚啊,我知道你的昆仑镜已经找回来了,相信你跟我所猜测的心思相同,只要告诉我,你就可以取代她,她将永远消失,总归是要走的人,我只需要借你的昆仑镜一用,方可送走。”
沈秤儿中招:“她在花界与天界的交汇之处的那个花园,使用了秘术。”
“什么秘术?这个秘术可以破解吗?”
她从书架上拿出了一叠卷轴:“可以破解,破解之法在这里。”
“谢了,沈姑娘。”
钟宾解除幻术,沈秤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错事,忧心忡忡:“你…你要是敢动她,所有人都饶不了你!”
他回了一句:“如你所愿。”
沈秤儿暗想:夭夭,就这一次,对不起了。
花夭夭在路上走着,碰到了金无湛,见他朝她走来,立刻道:“站住!别动,就杵那儿站着。”
金无湛还真就在那站着不动了。
“一丈远。”
“知道了,不靠你太近,你这丫头怎么还保持距离守女德了?”
他那不开心的表情,全写在脸上了:“那家伙也是,你们两个提前串通好似的,见到仙子们避嫌老快了。”
这一脸不屑的,一走过来,旁边的树木都带风的,他看到谁都无视,板着个脸无所事事的样子,一瘸一拐的走来见她:“找我什么事啊?”
看湛湛混混噩噩的这个样子,花夭夭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道:“金无湛,你为什么看起来无精打采?”
“有吗?”
“不屑感全写在脸上,一整天都板着个脸?多笑笑才好。”
金无湛给了夭夭一个应付的笑容,纯属假笑:“呵呵呵,你觉得我能高兴的起来?笑有什么用?笑就能包容一切,得到自己所要的吗?我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好过?”
花夭夭拉了拉他的袖子:“唉,我应该没有招你惹你吧,你到底怎么了?”
不知怎的,他竟然蹦出一句“我吃醋了!”这么一说,差点说漏嘴。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
“你刚才好像说,你吃醋了?吃谁的醋啊?你谈恋爱了?”
湛湛真佩服着猪脑子,当场扫了个白眼:“笨蛋,我没谈恋爱,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他想要暗示她,故意压低了声音,说话速度加快:“我喜欢你。”
语速太快,根本听不清:“啊?”
“说你耳背,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正在此时,姑娘仿佛又感受到背后一凉,一阵邪风,转身拿起带闪电的星流花鞭就对着那个人:“什么东西?”
白风羡走来,花夭夭这才放下武器:“是你啊。”
白风羡道:“是不是我刚刚走路声音太轻,吓到你了?”
花夭夭道:“不是,最近有些疑神疑鬼。”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才变成这样警惕防备。
这一走过来看,他们就是别有一番风味的风景,两个人穿的都是红衣服,忍不住吐槽:“巧呀,你俩结婚呢,换穿衣风格都要换一样的。”
两人看了看自己,金无湛道:“不就一件衣服嘛,你发什么神经?哎呦,反正是没人跟我结婚了,我自己找个麻袋吊起来去睡觉,最好别醒了。”
花夭夭道:“别乱说。”
金无湛又道:“反正我也是一辈子孤家寡人了,你吃醋个什么劲,你昏迷期间她碰都不让我碰一下,女德守得老紧了,这青梅竹马的交情都生疏起来了,我就自己慢慢过,一个人照样能活,你说是不是?好哥们。”
他又转向她:“好了笨蛋,小心你的肚子,真倒霉,两世都抢不到人,别乱跑,祝你幸福。”
金无湛重新振奋精神,扇起那白色的扇子走了。白嘉熠偏偏在这个时候突然上来:“哎呀湛哥,我发现你今天好帅!”
谁知金无湛就简单的回了一个字:“滚。”
场面一度尴尬,却又感觉有点好笑。
花凌羽,白勺,躲在那角落做旁观者,都看出端倪。
“果断舍弃青梅竹马路线,他可能喜欢你呀,只要左耳的羽毛印记不消失,她仍是他铁打的初心,就算消失,也已经刻少年心里。”
“湛哥以前从来不笑,妥妥的高冷病娇黑少,但自从遇到花夭夭之后,却总是在她面前笑,仅此而已。”
言规正传,回到他们这边。
白风羡递给她一个钱袋:“几年前欠你的。”
“哦,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了。”花夭夭接过钱袋放进衣服里。
“你不打开看看亲点一下账目?万一我偷工减料,偷粮换柱,或是数错了怎么办?”她实在信任他。
花夭夭觉得没必要:“这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那样的人,我还信不过你嘛,我自己数可能还要数错呢。”
“果然还是夫人信我,唯命是从,中国好媳妇儿!”羡羡欣慰。
花界房间,水炎星君搞得挺狼狈的,就这么冲进来,路上还摔倒。
“公主殿下!我承认修改你的账目是我不对,是我心里气不过,打不过大殿下,就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去刁难你,不过我已经认识到错误了,还望公主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
花夭夭一看,有点吃惊:“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花仪问道:“这么惨,姐夫对你干嘛了?”
水炎星君不说惩罚,只是一味道歉:“若是念公主不肯原谅我,我就只能长跪不起了,仪公主你帮帮忙,帮本君说点好话,嘉熠公子也有份。”
花夭夭问:“你这是求饶,还是告状?”
水炎星君以此为戒,以后没事做不会再惹他们:“告状……是求饶,我很有诚意的。”
说罢,便装模作样扇起巴掌。
“好了,我原谅你了。”
易心软的人就是好。
水炎星君停下扇巴掌的动作:“多谢。”
事情没这么简单,花仪有效提醒:“表姐,之前你书本被撕的事,始作俑者是跪在你眼前的人。”
听到这句话,水炎星君笑容逐渐消失。抬头时,那姑娘的眼神能杀人。
“毁我书者,就地正法没得商量!”
宝贝书珍藏都来不及,岂能毁掉。
反转来的太快,水炎星君被拖出门外。
夜晚,花夭夭在一片宁静之中入睡。她做了一个预知梦。
梦里,天兵来报,他惊慌失措冲进天宫,无暇顾及过多礼数,他要说一件大事情。
她一直站在原地等着一个人,可是他迟迟没有出现。听见声响,她立刻转过身去,想要听到关于他的一切信息,哪怕是一点也好。
“公主,不好了。殿下他,已经战到不行了。”
“他人呢?”
这是一个晴天霹雳,她不想让噩耗进自己的耳朵里,不想接受现实。
“殿下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一定要回来见你,现在就在门外。”
花夭夭跑得飞快,生怕错过一分一秒:“羡羡…”
她见到站在那里的他。他手中还拿着那把赤火剑,抵着地面慢慢滑来。
他身上带伤,两边刘海飘动,脸颊上还有一丝血迹,满是憔悴。在众人的目光之下缓缓走来,对着她:“对不起,没能补给你一个完整的婚礼,幸好…我们还未正式举办,未入史册,可以重选,要不然…你就要守活寡了…我好疼啊…”
这是第一次从他的嘴里听到痛,他这么坚强的一个人,却在这最后一秒,把他最柔弱的一面给了她。额头上的血羽印散,撑不下去,笑不出来,他真的累了,这一生过的好难啊。
花夭夭满脸心疼,白风羡吐了一口鲜血,正倒在她的身上,有太多无法言说的话都来不及说。
她心想:他就站在我面前,当着我的面倒在了我的身上,我亲眼看着他生命燃尽的最后一刻。看着他…我心好痛啊…
悲伤到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侍卫白勺带头,带着众天兵共同跪下,他垂下了头,不苟言说:“属下,送殿下。”
一句句声音,每一句都是痛,字字诛心。
“臣,恭送大殿下归天!”
他的死,是那里所有人的忧伤。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皇子妃………”
这都是那样的真实。千年前发生的事情好多啊,会再次重演吗?
花夭夭被惊醒了,伸手才发现眼上有泪滴,镜子里的自己早已哭红眼。
这是星座预知能力?
随缘到为何这时出现?他为什么会战死沙场?他头上的印记是怎么回事?
我绝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我要改变未来。
一定有办法,找命格星君,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要逆转乾坤。
这时,白风羡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盘虾,他把那盘虾放到桌子上,嘴里面还在说着什么:“夭夭啊,今日厨房里抓了好几只虾,我特地帮你抢了一盘煮了来,你快来……”
话还未说完,她便已经朝他冲了过去,一跃而上,将他抱得紧紧的,患得患失:“不要离开,你能不能…一直在这儿?”
他当时还不明所以。
白风羡本想腾出手来给她擦眼泪,奈何她抱的太紧:“怎么了嘛?你怎么还哭了?再哭要成小熊猫了,我能去哪啊?来来回回,还是要回家。”
“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许去战场,哪怕是被威胁。”
“到底发生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
“我答应你。”
“说话算话。”
“可以,我努力,不骗人。”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亦是他年少时抓住的一场欢喜。
星辰降落,这个夜晚安静又炫美,天象十分的优雅温柔。
她独闯命格星君的府邸。
命格星君早就卜算到,她会过来。
“公主殿下伤好得挺快,受这么重的刑罚,还能保住腹中胎儿。”这是在暗示她把灵力倾注在孩子上,“天帝陛下这回是过分了点,搞不好一尸两命,强行阻碍命数很有可能适得其反,难以交代。”
花夭夭道:“有事相告。”
命格星君就知道她会来:“我知道公主想说什么,正邪难分,那是一个困难的选择。”
至于二人之间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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