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流年

　　小天狼星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感觉到身边的动静，卢平和彼得抬头看向小天狼星，然后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城堡大门口。
　　斯内普一个人走在城堡前的草地上，所有的人都自动地避开他。油腻腻的头发垂下来挡住了眉眼，他的视线落在眼前的地面，向着湖边走过来。
　　没有了詹姆在，突然就少了一个去挑衅鼻涕精的理由。小天狼星站在阳光下，静静地看着斯内普慢慢地走近他们，没有出声。
　　斯内普也没有发现这树下的三个人，直到走近湖边的时候才猛然意识到了那几乎带着穿透力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身上，抬头看过去，一个熟悉的人影带着年少的飞扬与潇洒帅气站在阳光下。
　　小天狼星几乎是着迷地看着那个站在阳光下却似乎没有吸收一点儿光亮的男生，他有着硕大的鹰钩鼻子，苍白的皮肤还有似乎永远也不洗的油腻头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专注地看着他，只知道自己好像永远也看不够这个跟英俊一点儿也沾不上边儿的男生。
　　转身看到小天狼星和他身边站着的莱姆斯•卢平和小矮星彼得，斯内普的第一反应就是抛下手中的大书伸手掏魔杖。
　　小天狼星也条件反射地抽出魔杖施了个“除你武器”。斯内普的魔杖脱手而出，飞出了好几米远。

　　好像一下子从之前的迷蒙中清醒过来，小天狼星一挥魔杖招来了斯内普的魔杖，然后得意地看着斯内普，晃了晃手中的战利品。
　　斯内普在魔杖飞起的那一刹那也向自己的魔杖扑过去试图抓住它，但是依旧失败了，刹住车站住脚，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小天狼星面前。

　　一刻静默的对峙。
　　小天狼星突然就伸手把人搂进了怀里重重吻了下去……

　　梦境没有了后来，因为在意识的一段空白后，小天狼星睁开眼睛，看到了窗外泛白的天空。
　　突然有点儿恍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没有清醒的缘故。

　　这个梦确切地来说，应该是一段几乎被遗忘的记忆，只不过前面的部分和原来一样，后面的却走了样子。
　　当年真实的情况是，斯内普在看到小天狼星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就不顾一切地飞身扑了上去……

　　小天狼星措不及防被他扑倒在地，却把手中的两把魔杖使劲抛向了莱姆斯，然后用麻瓜们最原始的方式跟斯内普扭打在一起，鼻涕精看上去干巴巴瘦弱的样子，却其实有着很结实的身体，他费了好大的力气，身上挨了很多拳头后才制住那个人。
　　被小天狼星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的斯内普狠狠瞪着大脚板那张笑得很得意的脸，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后来这件事是怎么结束的已是记不清了，令小天狼星惊讶的却是过了这么多年自己竟然还能记得当时的那双眼睛，丝毫没有被耀眼的阳光遮掩住它们的明亮。

　　这一醒让他再也睡不着，看时间也快到该起床的时间，索性不再睡了。

　　早晨，当小天狼星的早餐吃到一半时，斯内普意外地出现在了霍格沃茨的大礼堂里，并且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坐在教工席上吃完了自己的早餐。这让小天狼星惊诧不已，他在斯内普吃完早餐离开礼堂时立刻跟了上去。
　　斯内普很显然也知道小天狼星跟在自己的后面，但是却自顾自地大步走向了自己的地窖，并在某只大狗试图跟着他进入地窖的时候毫不客气地施了一个无声的“铁甲咒”，逼得小天狼星倒退了两步。
　　地窖的大门又一次在小天狼星眼前“砰”地关上。
　　这一次他甚至都没有试着去敲门，就直接灰溜溜地离开了。

　　早餐桌上见到斯内普并不意味着今天就是个幸运的日子，相反的，小天狼星千年不遇地在自己的课堂上挂了点儿小彩。
　　说起来这个意外并不怪小天狼星，在向四年级的学生教授稍微高深一点儿的防御术时，一个学生念咒语发音出错引发了可怕的后果，周围一大片的桌椅都飞起来砸向四周，有些甚至燃烧了起来。为了保护学生们小天狼星一边挥动魔杖试图阻止桌椅的四面开花，一边下意识地挡在了最近的学生身前，结果还是被拐着弯飞来的一把带着火星儿的椅子砸到了脑袋顺带蹭伤了手臂。
　　丢人丢到家了。
　　小天狼星不得不提前十分钟结束了这节倒霉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然后去找庞弗雷夫人。

　　校医院里并不时只有庞弗雷夫人一个人，斯内普也在那里，两个人正面对面地站着说话，听到门开的声音一起转过头来。
　　庞弗雷夫人的第一反应是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去找药品，斯内普则站在原地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小天狼星。
　　“我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一定蠢到家了，该死的梅林！”小天狼星自暴自弃地说。
　　确实，小天狼星现在的样子的确不怎么好看，额头渗出一缕血丝，头发乱糟糟地支愣着，还隐约能看到一小片烧伤的痕迹。衣服上则有着尘土的痕迹，小天狼星自己还能感觉到左臂在疼痛，至少是破皮了。

　　“你刚才是上课去了还是斗龙去了？怎么弄成这副德性！”斯内普皱着眉头看着他。
　　“上课，出了点儿小意外。”小天狼星干笑了一声。
　　斯内普脸上露出一丝讽刺的神色：“小意外就把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弄得如此狼狈，我真是好奇你是怎么在战争中活下来的。”
　　小天狼星跟着点了点头：“我也好奇。”他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的梦，一点儿斗嘴的兴致也没有。
　　庞弗雷夫人端着一个金属盘子从办公室里出来了，里面放着治烫伤药膏的瓶子，还有一大堆其他的液体药剂，大概也是治伤口的药。她走到小天狼星面前，用不甚赞同的眼光看着他，然后命令道：“把你的袍子脱了，我看看你的伤。”
　　小天狼星乖乖地把袍子脱掉，露出被擦伤的左臂，里面的衣服已经染上了暗红色的血。庞弗雷夫人挥动魔杖清理了伤口，低头仔细看了看之后下了结论：“没有什么问题，我马上就能治好。”然后她的魔杖划过伤口，那里愈合如初。
　　“至于你头上的伤，得把这些药膏抹上，不过我相信你对这种东西已经很熟悉了。”庞弗雷夫人拧开瓶子把里面的橘黄色药膏毫不客气地涂在了小天狼星的额头上，小天狼星此时的想法是幸好只伤了那么一点儿，否则这张脸就更难看了。

　　斯内普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庞弗雷夫人摆弄小天狼星的脑袋，什么话都没有说。倒是庞弗雷夫人给小天狼星涂完药之后转过头来对他说：“我去跟斯普劳特教授要吧，就说我的药用完了，过两天你来我这里拿。”
　　斯内普微微点头，看了小天狼星一眼，转身离开了校医院。

　　小天狼星刚穿上自己的袍子，看到斯内普离开，抓着没有扣好的袍子就追了出去。
　　庞弗雷夫人站在突然空了的床边，一脸古怪地看着忘记被关上的校医院大门。

　　“等等我，鼻涕精！”小天狼星眼望走廊无人，索性出声喊了出来，一边努力把自己的袍子穿好，伸手去抓斯内普的肩膀。
　　斯内普毫不客气地回身一个魔咒把他甩出三米远。
　　小天狼星后背撞在走廊的石墙上，手努力地支撑住墙保持了自己的平衡。然后锲而不舍地再一次追了上去，当然手里也抓上了自己的魔杖，防止再出现一次“意外”。
　　居然没有撞伤，梅林保佑，鼻涕精难道手下留情了？

　　当然小天狼星没有再试图去伸手抓斯内普的肩膀，而是一路跟着他走到了地窖的大门口，并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敏捷与机警，在斯内普的重重阻碍下还是挤进了地窖的大门，成功进入了鼻涕精的领地。

　　门在身后关上，小天狼星站在原地看着斯内普站在一张桌子前面瞪着他，忽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空气也变得沉默起来。
　　片刻后斯内普看着小天狼星冷冷地问了一句：“蠢狗，你又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小天狼星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就知道自己应该是要追过来的。
　　然后他想到了自己的梦境。
　　“——来跟你道歉，为了……以前的事情。”
　　斯内普挑起一边的眉毛：“以前的事情太多了，你要为了哪件事道歉？”
　　小天狼星不确定斯内普这么问是单纯的问句，还是为了能够再找一个讽刺自己的借口，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了，七年级的时候，有一天下午在湖边，詹姆不在，嗯，阳光很好……”
　　斯内普皱着眉头看着他。
　　“……可能你已经不记得了，那次我们居然用麻瓜的方式打了一架，我记得我当时下手……挺狠的。”小天狼星对自己点了点头，因为当时斯内普的拳头也非常狠，害他身上青紫了好几片好久才退去。
　　“所以？”
　　小天狼星盯着斯内普脚下的地板：“我想，应该跟你道个歉。”
　　“你这些天差点儿敲烂我的房门就为了这个？”斯内普皱着眉头。
　　“当然不是——”
　　“那是？”
　　小天狼星突然挫败地重重叹了口气，抓了抓本来就因为意外而不再整齐的头发，抬头对上了斯内普的眼睛：
　　“你知道我想要说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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