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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变
没有多做耽搁,月枝的瞳孔微微转动了一下,随即身影便已掠过了连绵不绝的灌木丛。
鹿丸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肥硕的苍狼跟着她的背影一齐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中,“喂……本来想说带上我的……”他细长的眉毛抖了抖,他转头看了看被火燎过的痕迹,喃喃道:“不过,算了吧,看起来她应该可以的。”
鹿丸弯腰想去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手里剑时,眼神瞟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顿了顿,抬起头看向那个叼着烟头的男人。
“阿斯玛……?”
“走吧,鹿丸,看来已经都解决了呢。”男人和煦地说道,“辛苦了啊。”
———————
一声巨响突兀出现,无数树木被压折的断裂声传进了月枝的耳朵里,从前方而来的一阵狂风夹杂着丝丝水汽落在了她的脸上。
这股奇怪的风到处都弥漫着不祥的查克拉……就像那个晚上……
月枝咬了咬牙,加快了脚下的速度,被用力踩到的树枝上的叶子颤动抖落下来。
“打得很激烈啊,”苍狼一个纵身跳到了高处的树干上,转头沉声道:“快到了,太危险了,月枝,不要靠近。”
呼啸的风夹杂着巨兽的嘶吼声不断地擦过她的耳畔,冰冷的雨打湿了月枝的衣服和头发,越往前去,被摧残的树木就越来越多,远远看去的豆大的光亮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在月枝颠簸的视线中逐渐放大……
樱发少女被混有查克拉的沙子牢牢锁在树干上,已经陷入了昏迷。在一旁的黑发少年蹲在树干上抬着头,一脸错愕地看着不远处两只陷入战斗的庞然大物。
月枝轻轻落在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只巨大的穿着衣服的红色□□正拿着把太刀狠狠砍向另一只绘着黑色纹理的白色巨型浣熊。
邪恶不祥的查克拉源源不断地释放,浓郁到令人感到阴冷压抑,勾起了月枝心底深处一直恐惧的回忆。
“……这是?”月枝压下心中恐惧,她微微睁大眼睛,感到十分不可思议:“什么东西?两只通灵兽吗?”
“月枝……”佐助渐渐从震惊和不安中回神,他转过头看她,白皙的面孔上布满了奇异的黑色的花纹,“你怎么来了?”
“没看到你,有点担心。”月枝皱着眉环视了一圈,连躲在树丛中的帕克都没有漏过,担忧地说:“你的咒印……没事吧?还有鸣人呢?”
一听到这个名字,佐助垂在身边的手握成拳头,他飞速眼中流过一丝不甘,他顿了顿后,才低声道:“他召唤出了通灵兽……另一只是从我爱罗的身体里……”
原来如此……
“看来另一只是尾兽。”苍狼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个,应该是一尾。”
月枝点了点头,视线投向打得天昏地暗的两只巨兽,它们惊人的毁灭性让人惊惧恐慌,在它们脚下,无数的树木或是被连根拔起,或是被摧毁。
她愣了愣,然后竖起两指放在嘴边。
“月枝,别冲动,你上去只会添乱,搞不好会死的。”苍狼蹲在一边开口提醒,他抖了抖皮毛上的水珠,说:“且看看吧。要相信鸣人,他不是意外性忍者吗?”
“啊,不管怎么样,得先把佐助的咒印压制一下。”月枝的视线瞥向那个全神贯注的少年,她伸出两指轻轻点在他脖子后面的咒印上,如电流般的疼痛让佐助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他咬牙坚持着,神情晦暗。
“那孩子身上,可以感受到无穷的力量。”苍狼抖了抖耳朵,接着说道。
或许是真的印证了这句话,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在鸣人狠狠地撞向对方的额头后终于结束了。沙子从小樱身上慢慢消褪,证明着这场战斗的胜利属于木叶方。
被雨水淋湿的衣物黏腻在身上,冰冷不断地渗透侵蚀着肌肤,月枝打了个寒战,但她的心也重重地落了下去,她行云流水地从树枝上跃下,说道:“我去把鸣人带回来。”
经历过恶战的两人都狼狈不堪,鸣人艰难地朝那个红发少年伸出了手。
鸣人的眼神很是坚定,他缓缓说道:“孤单一个人的那种痛苦……真的不是一般难受,你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清楚……不过,对我来说,已经找到了最珍惜的人们。我最珍惜的人们,我不会让你伤害他们,就算要杀了你,我也要阻止你!”
“他们把我从地狱中解救出来……”少年的脸上遍布伤痕,他挣扎着朝那边爬去,像是想起了什么似乎,充满坚毅的瞳孔里露出来一丝笑意,“他们承认了我的存在,是我最珍惜的同伴。”
这种羁绊的力量,赋予了这个少年无穷的勇气与信念,尽管面对的是强于自己无数倍的敌人,他也未曾言弃。
月枝的脚步放缓,她慢慢地走到了鸣人的身边,将他的半边身子撑起,轻声道:“鸣人,你救了很多人啊,小樱和佐助他们都没事。”
她弯了弯眼睛,“没事了,鸣人。”
少年微微一滞,他微微阖上眼,喃喃道:“真好啊……”月枝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疲惫的身躯正在逐渐放松,她放软语调说:“真了不起啊,我带你回家吧。”
“小樱呢?”
“已经被佐助先带回去了,安心吧。”
——————
月枝将虚弱的鸣人交给医疗忍者后,便匆匆赶去支援,在破碎的屋顶上,月枝在斩落一名敌人后,一转身便看到了不远处卡卡西,满身伤痕的他看起来很是疲惫,猩红的血轮眼冷淡地注视着随时有可能出现敌人的角落。
她心里一沉。
或许是月枝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过于长久,那人微微偏头,直直地朝她看来,冰冷无情的眼神让月枝微微一滞。
她轻轻地冲他点了点头,往前跨了几步,抬手用苦无将妄图靠近自己的敌人击退。
被夷为废墟的建筑物冒着黑色的浓烟。
好在,敌军在不断地溃败,最终支撑不住纷纷撤离。
———————————
三代目在这场敌袭中牺牲了。
还有那个老是咳嗽到快要晕过去的月光疾风。
还有很多不知名的忍者。
铅白的天气逐渐阴沉下来,骤然而起的风席卷着墓地里纤长的草,将它们弱小的身躯带向远方,草地与天幕相接处,有层层叠叠的阴翳压迫着,挥之不散。
灰蒙蒙的天空中终于下起了雨。
木叶丸稚嫩的哭声萦绕在每个在场哀悼的人的心中,所有的人都神色沉重。月枝将头发别在耳后,十分郑重地将鲜花放在了三代目的遗像前。
——“燃烧的树叶像一团火,会一直照亮着整个村子。”
那么,木叶会一直团结下去的。
月枝将视线投向火影岩,即便是这样的阴雨天,历代火影巨大的岩雕也能过穿透濛濛雾水,清晰地展示在众人的眼前。
如铅块般沉重的乌云消散,雨势渐渐小去,细微的阳光从层层叠叠的云翳中漏出,形成细小的光柱,屋檐下的积水坑坑洼洼。月枝不小心踏上了一个水坑,带起了一连串的水珠。
街道两边的部分建筑变得七零八落,许多村民已经开始着手进行重建工作,嘈杂的交谈声和孩子的嬉闹声和谐地交织在一起,木叶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安宁与平静之中。
最爱的甜品店也在这场袭击中被摧毁。
就像三代火影大人,就像那些陌生却真实存在过的牺牲者。
月枝的脚步微微一顿,极为失落地垂下了头,与此同时,她不知道自己的心里为何会突然感到难受,在心中无端生出的空落里还参杂着千丝万缕的焦躁与不安。
这只是一个甜品而已啊,她略微不耐烦地想着。
似乎没有人能够替她解决这个问题,月枝只好去找那个唯一能安静倾听她说话的人。
墓地里寂静无人,只有树叶互相摩擦所发出的细微声响和她的脚步声,阳光下婆娑的碎影,被风卷起零散的草,都温柔地晃过她的面庞和长发。
原来崭新光滑的石碑,经过数十年的风尘侵蚀,也渐渐变得粗糙起来。
时光似水无痕。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吗?连哥哥的名字也......逐渐褪色了啊,明明他好像昨日才同自己告别过一般。
“哥哥,如果……如果你还在就好了。”月枝的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笑容,她低头说道:“虽然这样很任性,但是,我真的真的很想你啊。”
她低声说:“如果生命毫无意义的话,那么,真想快点来见你。”
倏尔从远处传来的一道喊声打破了平静,像是穿透了层层迷雾,来到了月枝的面前。几只乌鸦被喊声惊起,扑腾着翅膀向远处飞去。
月枝抬眼看去,在视线触及到笑着的金发少年时,她的眼里微微流露出诧异的神情。
“月枝姐,你真的在这里啊!”鸣人的头上还缠着白色绷带,他站着远远地冲她招手,“找你好久了啊!一起去吃拉面吧。”
风吹过月枝的衣摆,发出簌簌的声音。
似乎心底的阴霾再次被驱散,少年坚毅的目光再次浮现在她的眼前,他的金发在明媚的阳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泽,而他的笑容却比阳光更明媚、温暖。
似乎也不这么想离开了。
“不能老是吃拉面啊,”月枝走到鸣人的面前,用手虚虚地比了一下两人的身高,感叹道:“真的会长不高。你看你现在比我还——”
“嘛,你小时候也差不多。”过于熟悉的声音从身边的树上传来,伴随着说话声,银发忍者从树上探出一个头来。他眉眼弯弯,整个人散发着温和的气息,“所以说,不要这样说鸣人了。”
鸣人在一旁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拉面确实不够营养。”卡卡西摸着下巴说道。
过于搞笑的姿势很难让月枝对他略有冒犯自己身高的话生起气来,月枝很想笑,她抬起头看向他那被护额遮挡住的眼睛,想说些什么,却又突然沉默了下来。
那只会对他造成很大负累的透着不祥的写轮眼……
会很难受吧,会很疲惫吧。
“好!那就决定了,三个人一起去吃拉面吧!”
“啊?这么快就决定了吗?鸣人,不要擅自做决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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