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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4
忙完一切徐辉才发觉自己好久没有回自己的宿舍了。
他离开史静藤住处时,还只有12点,他不想在这里住,免得史静藤担惊受怕,于是开车回了山墅。
大家基本上都已经睡着了,徐辉轻手轻脚的走到自己房间,发现排云的灯竟然亮着。
排云可以说是公司卷王,年度最佳员工。
每天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
徐辉就没见过他几次,好不容易偶遇了一次,还是他去干活的途中。
徐辉正在拿钥匙开门,排云的门就打开了,他手里提着两件湿淋淋的衣服,看着是要晒衣服。
这下不聊也不行了。
徐辉干巴巴的开口:“晒衣服?”
“嗯。”
“你怎么不扔楼下洗衣房给阿姨洗。”
“两件衣服,我洗完澡,就自己顺手洗了。”
聊到这,寒暄也寒暄完了,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徐辉看见排云仍看着自己,只好继续问:“你出差回来了?”
“嗯。”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答错了,竟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上哪出差去了?”
他一问出来,自己就先后悔了,排云作为老大的干儿子,又是亲信,还能去出什么差?
不是杀人就是防火,自己真是嫌自己活长了,不过脑子就问。
“万康。”
徐辉没想到排云竟然毫不犹豫的回答了,只能继续往下聊:“那是山里?”
“嗯,上次把吴北伦杀了,去山里找他藏的毒·品。”
这回答把徐辉答懵了,他心中开始忍不住怀疑,排云是不是打算时机成熟了,就把他这个钱征塞到身边的远房亲戚宰了,所以跟他聊天聊得肆无忌惮。
“那,那你找到了吗?”
排云摇摇头:“没找到。”
那就是任务失败了?徐辉没敢问出口。
二人尬聊完了,排云就拎着撑衣杆回了房间。
徐辉难得能睡一晚整觉,冲了个澡,栽到床上就睡死了。
-
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
胡淳失踪一事果然引起了公司不小动荡。
就连出差的梁鸿君,都提前飞了回来。
得知这个消息的梁之远心急如焚,他一直忌惮梁鸿君,万一梁鸿君知道自己跟胡淳争女人把对方搞死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到老头子面前去抹黑他。
徐辉等人等的就是他心急如焚。
看梁之远快坐不住了,梁家柔带着徐辉上了门。
梁家柔按照事前安排:“大哥,我们上次不是找到了那老会计吗?他这几天听说胡淳跑了,怕牵连到他头上,就把他们做的假账招了。”
看到那一沓账册在自己面前徐徐展开,梁之远高兴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招的好!招的好!”梁之远如获至宝,翻起账本兴高采烈地说,“爸爸今晚在家,我带上你去跟他汇报。”
梁家柔想到父亲,心中有些瑟缩,但也不想错过这难得的机会,于是把徐辉也带上了。
-
梁连城上了年纪之后,就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尤其讨厌别人围在他身边。
除了逢年过节,一大家子在一起吃团圆饭之外,他平时只和佟冰或者排云一起用餐,这两个人规矩好,做什么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梁之远想见父亲,还得先预约。
晚饭时候,他们在外面等了半小时,等梁连城吃完了饭,佟冰才出来把他们带进了书房。
梁连城已经到了书房,等在等他们。见儿子女儿进来,略一点头,示意他们坐下。
徐辉站到梁家柔身后,发现排云也在。
他背对着他们,正在擦拭书架上的一尊翡翠观音雕像,那尊雕像有半人高,做的惟妙惟肖。
梁之远见到父亲,赶紧示意徐辉将手中的账册送到他的桌前:“爸爸,这段时间家柔到了公司之后,出了大力,您肯定想不到,她查出了什么。”
梁连城少见大儿子到自己这来邀功,自从梁之远的货给人截了几次之后,他整个人都蔫吧了,生怕挨骂,能躲就躲,像今天这样巴巴凑到跟前来,想必是立了什么大功。
他饶有兴致的翻着面前的几本账册,越翻脸色越发阴沉。
这些东西只是徐辉让那会计整理出来的一小部分资料,还只是冰山一角。
单看上个月,就有将近上亿的资产流向不明。
“你们是从哪里拿到这些东西的?”
梁之远听到父亲语气冰冷,不由得暗喜:“这是家柔这段时间从博采部门的财务那里查到的。”
说着,看向梁家柔:“妹妹,你跟爸爸说说,你是怎么查的?”
梁家柔按照之前和徐辉排演好的,有条不紊的交代了他们是如何在查账时受到胡淳的阻挠,又是怎么通过暗中查访找到老会计的踪迹,而胡淳知道他们掌握了自己做假账的证据,一夕之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这就是撒谎的必修课。
如果一个谎言从头到尾都是假的,那么它是站不住脚的,总有一天会被揭穿。
但是只要将事件发生的顺序颠倒一下,虽然事实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却会隐藏起来,变得合理。
梁连城雷厉风行,当即让他们把证人会计带过来,安排佟冰把公司财务部门的人临时叫来,就在隔壁办公,把一笔笔账目算清楚。
又让排云联系技术部的姚欢,让她立刻查清楚人员去向。
等到梁鸿君紧赶慢赶,深夜到了邦康,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如遭雷击,怎么都没想到胡淳竟然会背叛自己,带着一帮人跑了,给自己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
他还没有来得及去公司看看情况,就被叫到了父亲的别墅。
今夜的山墅灯火通明。
当梁鸿君踏入父亲的书房时,见梁之远装模作样喝着咖啡,脸上按捺不住的得色,就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好在隔壁那些核账的财务人员中有他的人手,在路上时就已经告诉他,虽然胡淳做假账侵吞资产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辩无可辩,但是现有的资料却无法证明有他的参与。
梁鸿君调整心情,换上忧色坐到父亲身边。
这是徐辉第一次见到梁鸿君,他看起来二十多岁,长得和梁之远截然不同,梁之远那张脸勉强也能说一句翩翩贵公子,但因为纵情声色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
而梁鸿君则没有一丝奢靡堕落的气质,整个人挺拔高挑,身形、脸型都和年轻时的梁连城一模一样,只是五官深邃明丽,应该是遗传了他的母亲。
梁连城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鸿君,你部里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爸爸,这次的差事是我搞砸了!我看胡淳一向做事果决,当初在国内业务水平也是数一数二才提拔他的,真没想到,他看起来忠心耿耿,背后竟然是这样的人。”
“真没想到?”梁连城没有好脸色,“你仔细看看这些账目,你知道他搬走了多少东西吗?你就是这么管理部门的?现在来说没想到?”
“是啊,鸿君,你一句没想到,一时疏忽,知道让咱们公司损失了多少吗?”梁之远难得看到他倒霉,赶紧添火加柴。
闻言梁鸿君赶紧走到桌前,拿起账册一行行扫过,就像是第一次看到这些东西,半晌才放下账册,痛心地说:“爸爸,确实是我识人不明,这段时间我一心扑在北欧事务所,没有时时盯住这边,才让小人钻了空子,您给我一点时间,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这个姓胡的找出来!”
“找?你现在在这马后炮,早干嘛去了?刚才爸爸已经派人查了,几天功夫姓胡的又是菲律宾又是澳大利亚,昨天飞到南美洲就断了信号,你到哪去找?”梁之远生怕他真去寻根问底,抢白道。
梁鸿君听梁之远一顿训斥,顿时哑口无言。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缅北和北欧来回飞,忙的脚不沾地,今天风尘仆仆赶回来,西装袖子都皱了,眼睛也熬得通红。
他从小和二哥梁笑坤一起长大,在梁连城身边待得最久,毕业后又是父亲亲自栽培,如果说梁连城对自己哪个孩子感情最深,恐怕就是他了。
看梁鸿君脸上又羞又愧,又想到他这段时间做出的成绩,梁连城心中也有些不忍心:“行了,事都出了,想想之后怎么办吧。”
梁鸿君见父亲有松动的神色,赶紧抓住机会:“爸爸,我一定将功补过。北欧那边的项目架设已经有一定规模了,不如让邱平波先负责起博采部门,把情况理顺,蛀虫都抓出来,我们再慢慢物色合适的负责人。”
“不行!”梁之远赶紧大喊。
好不容易抓到梁鸿君的错处,他一句治下不严,父亲就想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邱平波电子商务中心的经理,又是梁鸿君的嫡系,要他去查,那不就是自己查自己,能查出什么东西?
梁之远一句“不行”是喊出来了,但一时半会也没想出怎么反击,急的满头大汗。
“那大哥有什么想法呢?”梁鸿君不动声色的问道。
要问梁之远有什么想法,那肯定是希望天城博采直接归自己,可是他从没管过网络这块,所谓天城总经理也只是仗着自己进公司年限长的一个挂职罢了,从脚也知道父亲不会点头。
梁之远卡了壳,不知如何回应。正在这时,大门又被人敲响了。
这么大晚上,里面已经是热闹非凡了,不知道究竟又是谁不请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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