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君子,淑女好逑

作者:温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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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留情面


      婳懿回想起曾经听过的流言,虽说近来他都是在她这里的时间多些,明面上是自己得皇上宠爱,实际上皇上也是为了掩饰自己受伤一事,何况当初芳美人本就受宠,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美人一个,皇上是男人,男人都会对美人怜惜,就这一点让婳懿越发觉得不管是人族还是妖族,男人都是一个样,想着这里她将手中的碗筷放下,看着皇上,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一直看着。

      良久,皇上被婳懿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对婳懿说:“你是有什么事要求朕?”

      “我若开口求情,让你放了芳美人,你会同意吗?”婳懿开口问他。

      “会。”皇上又是斩钉截铁的回答。

      婳懿垂下眼皮,长又浓密的睫毛轻而易见,随即她又抬起眼皮,带着颇有些邪魅的眉眼看着皇上说:“那我要你现在就下旨将她废为庶人。”

      “好,徐坚去传旨。”皇上没有丝毫的犹豫,连忙吩咐着徐坚去办。

      徐坚听话,没有一丝犹豫的就往殿外走去,绿歌有些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此刻的举动,皇上虽素来不太过问宫中的琐事,也极少惩罚后宫嫔妃,但是但凡那人在徐坚这里有过一丝的好,皇上有不满时,总归都会多言劝上一劝,而如今他这样猴急的样,看来是芳美人得罪过他了。

      婳懿瞧着徐坚走的极快,连忙对绿歌说:“你还站着干嘛,让他回来,徐坚这人就是太老实,连我和皇上说笑都没有听懂。”

      对于婳懿此言,皇上也只笑笑,伸手拿起一旁的帕子给婳懿擦干净嘴角的油渍,后又笑着与她说道:“婳儿莫要见怪,他就是老实了,不及邪里一半的机灵。”

      “呵呵,对了兼沂哥哥,邪里呢,最近都没瞧见他了。”婳懿也是随口一问,问出之后才想起,邪里前些时候跟她说过要去蓟州的事情,可是她不管,反正装一下也没有什么。

      “他去蓟州了。”皇上淡淡的说着。

      婳懿心中明白蓟州的事情主要还是皇上要护着城内的百姓,若是这次城内百姓和官员可以全身而退,那对皇上坐稳江山有极大的帮助,毕竟做皇上嘛,没有什么是能比得到民心更重要的。

      “怎么?好奇?”皇上看着婳懿这一脸的疑问,直言问她。

      婳懿说道:“这次蓟州的事情很难吗?你派了这么多人去。”

      “说难也难,朕前日收到捷报,说是蓟州城几乎都被清风给占领,清风这个组织不可小觑,朕不担心纪风几人的实力,只是担心城内无辜的百姓。”

      婳懿依稀记得蓟州城内的景象,虽不是个多大的地方,却也地杰人灵,又临近东池,是个适合休养身心的暖城。尤其是当地还有几处天然的温泉,若是因为这件事情害得整座城毁坏,那岂不是可惜。

      见婳懿没有说话,皇上便以为她是在担心那里的事情,便问她,婳懿摇摇头,用着不以为然的语气说:“有,有纪风在,你还担心什么,再说江湖势力,我可以帮忙啊。”

      婳懿是险些说成了有你了,还好她反应的够快,不然让人给听见了那还了得。

      “罢了,事已至此,你且安心养胎就是,若是要你帮忙传出去朕颜面无存,如今朕只能相信纪风了。”皇上有些无奈的说着,婳懿知道他很是担心蓟州那边的情况,如今天朝各地干旱的情况都有了好转,只剩下蓟州这一块石头,就可稍稍安心些。晚膳过后,颐华居里一片祥和,皇上和婳懿逗着两个小家伙,这样安静的氛围是婳懿从前就一直很向往,若是能一直如此该有多好。只是婳懿也知道,皇上从来就不是她一个人,也更不会永远都只陪着她。这不,敬事房的太监便来完成皇上每日需要做的一件事情,而皇上今日并没有留宿在这里,他今晚翻了张贵妃的牌子,而后便离开这里,在临走前吩咐绿歌将婳懿的安胎药端来给她。

      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婳懿脸上的落寞十分的明显,绿歌瞧着天色不早就端了婳懿的安胎药到她跟前,乳母们也进来将靖媛和裕厘抱了下去。

      绿歌出言安慰道:“娘娘,皇上有时也有他的苦衷。”

      “我自然知道,他从来就不是我一个人的夫君,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枕边人,这样想来,我好难过。可是绿歌你知道吗?可笑的是,若是他宫中只有我一人,我还是会难过。”绿歌的表情像是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对于旁的事情,她是不大清楚,她只知道自婳懿从十里方圆来天朝时,皇上就已成亲生子,纵然他不是好色之徒,却也为了自己的地位娶了多名不喜欢的女人。

      婳懿看着绿歌,浅浅的笑笑,她知道绿歌不知道她从前的过去,论起从前与现在在皇宫的区别,似乎现在的她要好过些,没有从前的琐事产生,好不自在的活着。

      “这坐胎药苦死了,拿去倒掉吧,还有跟太医院说声,以后我宫里就不要送来这黑漆漆又苦苦的东西。”婳懿有些嫌弃的看了眼桌上的药,她从来都不喜欢吃苦的,好不容易躲过了坐胎药,现在又要喝安胎药,怎么人族的这些女人这么麻烦,总是药不离口。

      绿歌服侍婳懿的时间也是不短,也是知道她的脾性,回想起从前她在潜邸时就没有喝过坐胎药,然那时没有皇上规劝,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而如今皇上时常陪着,也都是哄着婳懿将药给喝下去。

      “可是娘娘,这坐胎药是皇上命人给您配制的,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奴婢担心皇上会生气。”

      “哼,他生什么气,上官婕妤有孕他不还让人亲自配了安神香给她,这个小气鬼,前些日子我给他讨要那香,他还不肯给!”婳懿是越想越气,从来都是她要什么皇上就给什么,可是不曾想因为这样的小小事情,让婳懿气了他整整一天,这不今日巫氏夫妇一来,她倒是给忘记了。

      见绿歌还没有行动,婳懿叹息了一口气,心里想着她不愧是伺候皇上的人,还真是处处替她主子着想,她语重心长的说:“绿歌啊,我是巫女与人族不一样,我需要的是灵力的滋养,这些个汤汤水水的作用是真不大。”

      婳懿是说了实话,也不是实话,她确实需要灵力的滋养,不过这和她是不是巫女的关系不大。

      一旁的绿歌瞧着婳懿都如此说了,她又还能说什么呢,只能默默的将药端下去。

      也正是这时候,苏兰走了进来,婳懿见苏兰的脸色不大好,便吩咐乳母将裕厘靖媛带下去,殿中除了婳懿苏兰外,就只剩下晓峰和德懿的魂灵。

      “你又想起了从前的事情?”婳懿瞧着她这样直言了断的开口道,她知道那时候她在巫家发生的事情,是她一生的污点。

      苏兰闻言,向来倔强的她流下了泪水,不过很快她就抹去脸上的泪水,跪在婳懿身边,铿锵有力的开口对婳懿说:“请娘娘救救奴婢,奴婢不愿嫁给巫维。”

      婳懿从前就知道她与巫维之间的关系,谈不上两情相悦,只是她那个滥赌的父亲将苏兰输给了巫维,巫维从前是要纳她做妾室,只是苏兰性子倔强,不愿低头就一直在巫家不高不低的过着,虽然有一身武功傍身,却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架不住巫家人多势众,她一弱女子在巫家是逃也逃不掉,只能带着这样的身份在巫家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直到婳懿出现了,将她从火坑里救了出来。

      “你如今在我身边,本就不必嫁给他。”

      “娘娘有所不知,奴婢的父亲早在六年前就收了巫家的聘礼,从礼数上来说,奴婢与巫维之间便是有了婚约了。”婳懿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其实苏兰与巫维的关系也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

      “哦,可是你已经收了聘礼了。”婳懿懒洋洋的坐在罗汉床上,晓峰飞到她的指尖,慵懒十足。

      苏兰只觉得此刻的婳懿让她有些陌生,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到婳懿如此的模样,在她的身上有一副生人勿近的气质,与昔日平易近人的她判若两人。

      “可是那是父亲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收的,娘娘,奴婢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地方去受苦,还请娘娘做主救救奴婢!”

      “巫族也是大族啊。”婳懿说。

      苏兰不知为何,婳懿今日会如此的为难她。

      好吧,婳懿的确是故意为之,她就是想看看苏兰对她的忠诚度能有多少。

      “娘娘,巫族虽是大族,可是他们都不是人,从前与我一同进了巫家的女子,才不过半月,就被巫维折磨的不成人样,才十五岁的年纪,就不堪折磨便投河自尽。”婳懿只是淡淡的听着这一切,这些大族的子弟,别说是这些大族,就是寻常富家公子哥也有着不为人知的恶心的秘密。

      巫维是被自幼娇生惯养的长大的,看看芳美人的模样,同是一母同生,品性能好到哪里。

      “我若是帮了你,好处是什么?”婳懿挑着眉毛问她。

      苏兰低头咬咬嘴唇,又抬起头来回答婳懿说:“奴婢定会忠心耿耿的伺候娘娘,绝无怨言。”

      “可是我身边从不缺乏忠心耿耿的人啊。”婳懿说的倒是没有一点错,不说旁的,就是她活了这两千年的岁月里,也是收服了不少忠心的人。

      苏兰自知理亏,确实婳懿没有帮她的道理,也没有非帮她不可的理由。

      瞧着苏兰吃焉的模样,婳懿噗嗤一声的笑出来,看着指尖上的晓峰说:“呵呵,人族的事情是与我无关的,可是使命至此,我又与人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罢了,你即不想嫁给他,那就不嫁了吧,至于聘礼嘛,就当是他们送给本宫腹中孩子的见面礼。”

      婳懿如此说了,苏兰也相信婳懿的本领,她的手段苏兰曾是见识过的,既然她都这样说了,那自己该安心才是。

      “你先退下吧,既然从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不必如此为了琐事烦心,就好生在我身边待着,若是来日有了好人家,本宫会给你做主。”这算是婳懿给了她的一个承诺。

      苏兰听过了婳懿给的承诺后,郑重其事的给她行了叩拜大礼,对她说道:“奴婢此生只愿能伺候娘娘左右,别无他求。”

      “你先下去吧,我乏了。”老实说对于苏兰这样感激涕零的样子,婳懿还真有些不习惯,有些别扭,于她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可于苏兰而言,却是雪中送炭的恩情。

      苏兰知晓婳懿想独自待着的时候,不喜欢旁人打扰,也很懂事的退下去了。

      等到苏兰退下去后,晓峰便露出隐藏已久的红目,它来到人族这里后,便隐去了它的红目,现在四下无人总算是可以露出来。

      “晓峰憋坏了吧。”

      “吱吱吱.....”晓峰这是在给婳懿大吐苦水,大骂天朝这边枯燥的生活,没有十里方圆那边自在。

      “过几日白墨要来天朝了,你且随他回十里方圆去玩些时候,再来找我吧。”婳懿指尖飞出淡白色的灵力,将德懿的魂灵包裹,又对晓峰说:“来时记得给我采来一株百年的溯元草。”

      溯元草是只生长在妖域灵云山顶峰的灵草,本是极难得到的,但是所幸的是那里是晓峰族群所生存的地方,也就没有什么危险可言,当初皇上得以成功转世也是因为溯元草的缘故。

      蓟州城外,泓晞和兼廉正对着城墙上站着的几人破口大骂,那气势真是没有一点皇室风范,暗处的纪风听了也是一阵汗颜,他只是让这两人拖延下时间,与蓟州城上的守着的人说说话,没成想,这二人与守卫的人话不投机的变成了如今这样骂人的场景。

      邪里蓟州城附近游荡,悄无声息的处理隐藏的暗卫,这是纪风吩咐的,因为他的轻功最好,由他来清理暗线是最合适不过。只是邪里觉得倒霉,他不过是前些日子得罪了皇上,才被皇上派来了蓟州,本以为是清理杂草的小事,没成想,这该死的蓟州都督,竟在蓟州暗自培养了近三千名的暗卫,不光如此,清风这个杀手组织听说首领被朝廷杀害,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个组织的二首领便带领着清风杀手将城内所有官员全数关押起来,只除了为保性命而向清风缴械投降的龌蹉之人。

      “是谁!”潜入进城内的邪里,一不留神便被清风的暗卫所发现,那人穿着黑衣,在黑夜中让人瞧不清他的模样。

      所幸邪里是个厚颜无耻之人,就算是被发现了也照样有恃无恐的,他本是背对着那人,听他在问他,便转过身,以位高者的姿态看着那人说:“怎么?不认识我?”

      那黑衣人一脸的疑惑,看这样子他应该是清风里普通的杀手吧,邪里见他颇为疑惑,心中怕是也有了答案,便对着他说:“你是几号?就从未见过本座?”

      黑衣人听着原本警惕的性子,也是听着邪里如此说来放心了些,想来也是自己人吧。

      清风的杀手是按照数字排序的,外人是不大知道的,只有内部人才知道,而邪里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从前蓟州都督的身边曝光后,皇上便他传信给白墨,索要清风的信息,只是清风向来行事低调隐秘,就是墨天绡所查得的消息并非很全。

      “敢问阁下可是三老?”黑衣人小心翼翼的问。

      他所说的三老正是清风排名第三的杀手,按实力只除了如今的二首领比他稍稍高些而已,邪里心中只想着,不知三老看着是否年老些?他是紫貂妖族修炼成了人形,瞧着自然是年轻俊美,既然人人都道清风的老三为三老,就不知道这传言中的三老是否如白墨一样。

      白墨在人族的身份便是墨天绡的墨老,自然为了掩人耳目,他即是墨老,也是墨老之子--白公子。

      “这里没有什么异常吧。”邪里没有直言回答他,而是问了他这里的情况,确实他也不知道蓟州城的暗卫都隐藏与何处,方才他就是动用了妖族的本领,嗅到了人族的味道才暗杀成功,只是为避免滥杀无辜,这个法子也不是个万全之策。

      黑衣人倒是没有觉得他问了有何不妥,毕竟人在高位,不将他这样的蝼蚁放在眼中,也是常事。

      “回三老,一切太平。”他这样的回答,让邪里很是意外,难道他方才处置的那几人都没被察觉?

      想到这里,邪里虽意外,不过他知道万不可大意,如今城内的情况是何样还不得而知,一切还得小心为上。

      不想与这黑衣人过多纠缠,邪里寻了借口便要离去,而刚离去时那黑衣人也跟在邪里身后,似要跟着他,邪里有些不爽,纪风可是派了任务给他的,若是完成不了只怕是要遭到他报复。

      想来邪里也是可怜,这一路上总是被纪风差遣,偏他又不好发作,要知道他在十里方圆的身份可是二护卫的队长,又是活了八百年的紫貂族嫡系子弟,若非是为了婳懿,他怕是不会来受这样的苦。

      “你跟我做什么?”邪里不满的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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