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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我……”江尔语塞，他解释不出来。
简嘉悠悠地说：“大排档的酒啊，少说也有七八度吧，你怎么做到那么一大杯，还一点事都没有？”连微醺都做不到呢。
“额……”江尔望天，他裹紧了简嘉，“冷，不要问这种漏风的问题。”
“江尔！你骗我！”简嘉想起了那个大半夜遛狗打扫房间的夜晚，气不打一处来，她伸手扒拉他的衣服，“把衣服脱下来，你不配。”
“不行！”江尔笑着躲着她的动作，他现在感觉如此甚好，一点都不配合她。
两人打打闹闹到了停车场，简嘉看到车一拍脑袋：她怎么忘记自己会开车了！江尔干脆想和她一起回家，奈何到了她家楼下，简嘉手快地叫了代驾，又把他赶走了。
三天后的周末中午，综艺准时开播。于此同时，嘉宾的人气投票栏目也开启。
简嘉趁休息的时候，和其他同事待在休息室里看节目的弹幕。开播之后上了好几个热搜，每一个话题的阅读量都不错。有好几个都是自发搜索上去的，第一期的弹幕非常热闹，上线才几个小时，已经满屏——
原来素人化妆之后那么美，我突然不焦虑了~
屁咧，长得像猪化妆之后也只是一只化了妆的猪= =（猪猪本人发言
简嘉真的好美啊
简嘉毕竟是网红，表现比其他素人自然多了
其实明星有些皮肤比素人差多了
我预言：这些人一半以上的演技比现在的流量好
……
而简嘉也在下午四点多拿到了导演评分。
60分——一个刚刚及格的分数。看到通知的时候，镜头下的简嘉心凉了一半。随行PD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镜头拉到她脸上。简嘉反应过来，给了镜头一个非常勉强的微笑。
一旁的编导问：“你现在感觉如何？”
简嘉深吸一口气，遗憾地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她已经看到粗剪了，连她自己都看得尴尬，何况是专业的导演和演员们呢？
编导说：“没关系，第一次，下一次就好了。”
这句话给不来多少安慰，接受完采访后，简嘉心情沉重地从大楼里出来。她原本想直接回家，心里一动，戴上口罩进了地铁，很快来到了江尔的楼下。
她之前来过江尔的公司，站在写字楼下往上看，江尔公司还有灯亮着。今天下午他给她发信息，说他看了节目，节目很成功，但今晚他要加班，不能陪她。
一直都是江尔到她的地方接她下班，她还没接过江尔。
简嘉在楼下的栏杆靠了一会儿，四处观望时，看见对面的便利店外似乎在卖什么热食，她走过去，原来卖的串串香。她点了一份，想了想，还是上了楼。
这么晚了，公司的前台居然还有服务人员，对方拦住了简嘉，问：“请问小姐你找谁？”
“我……”简嘉说，“我找江尔。”
“江总？”对方狐疑地看着她，心想能直呼江尔姓名的应该是朋友了？她拨通了分机，不一会儿，有一个年轻人走出来，他愣了一下，才认出是简嘉，“简小姐，你怎么来了？”
来的人是江尔现在的助理，姓何，简嘉见过他两次，没什么印象。简嘉摘下口罩，说：“路过的。”
“江总刚开完会，等下就出来。”何助理要将她带进去。
简嘉拒绝了，“我在这里等他就行了。”
简嘉说完坐在前台旁的小圆桌，没想到一等就是十分钟。不停地有人走出来，好奇地看了一眼简嘉。又过了一会儿，前台人员也要走了。江尔小跑着过来，简嘉站了起来。
“对不起，小何和我说了，让你等这么久。”江尔到她跟前，托起她的手。
何助理此时也出来，办公室内终于关了灯。他尴尬地对着江尔点了点头，在一旁候着，大概是准备关灯。
简嘉转身指着桌上的宵夜说：“给你买的，都快凉掉了。”
何助理在一旁说：“江总刚才吃过了。”
简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早知道我应该提前说的。”那不是买了浪费吗？
“我可以再吃的。”江尔坐下来，准备拆袋子，“还温着呢，我现在肚子很饿，你来得及时。”
“不要了，冬天还是吃点热的吧。”简嘉坐在他对面，见他已经开动筷子了，她没继续说。
江尔抬眼看了一眼何助理，对方会意，马上说：“江总，简小姐，我先走了！”
这里只剩下两个人，和前台清冷的灯。简嘉坐着不说话，忍不住又想起了节目的事情。
“怎么了？”江尔看出她心情不好，“是节目的关系？”他拿出手机，打开屏幕，上面居然还是节目的投票页面，正停留在简嘉的行列，显示已经投票，“我看过了，你人气很高，不要担心。”
简嘉笑道：“你开会还是开小差啊？”
“开会之前看的。”江尔老实地回答，又低下头吃了一大口。再不吃真的要凉掉了。
简嘉看着他的样子，突然安心，“你知道吗，在我来这里之前，我本来真的堵得慌，但是看你加班到现在，又好了。”
江尔抬头，无奈地撇头一笑，“你是看到有人比你更辛苦，所以内心得到了安慰吗？”他顿了一下，说，“不过现在也是一般，我以前刚自己出来开公司时，好几次为了项目通宵。廷东见到我都怕。”
之前简嘉替陆唯进行采访时，她已经知道了这点。当时还不太在意，现在想来，她很佩服江尔——他家境优渥，却还能一直这么努力。
“我是在想。”她说，“我要是再不努力，我就配不上你了。”她思索片刻，又似呢喃一样说，“我应该再努力。”她又说，“下一期录制，有40个人会离开。”
“你担心自己会离开？”江尔将东西吃完，收拾着袋子，一边说，“你不相信吗？”
简嘉撇嘴，“我不想辜负你背后的支持，如果我没有任何实力，你不是也会……丢脸吗？”
江尔说：“你说错了，不管是你的颜值，还是我的支持，都是实力的一部分。而且，我完全相信，即使没有我，你也一定可以站到最后。”
简嘉动容地坐起身，她摸了摸脖子，奇怪，听了他的话，她好像真的因此轻松了好多。
江尔已经收拾了东西，他站了起来，低头对简嘉说：“嘉嘉，现在，抱紧我。”
简嘉迷茫地站了起来，伸手轻轻地抓着他的西装衣角，问：“怎么了？”
江尔一脸严肃，抓着她的手环住自己的腰，他看看四周，气息弱了几分说：“等下这里熄灯后，会非常暗。”
“嗯，然后呢？”
江尔紧张地搂着简嘉，缓缓说：“我怕鬼。”
简嘉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骂道：“我信你个大头鬼！”
*
简嘉果然是被垫底留下来的嘉宾，并被分配为一部民国谍战片经典桥段。第二期放出了许多演绎片段后，节目宣传组找了不少影响力较大的影视博主做了解说，节目的热度又上了一层楼，大家对第三期更加期待，而简嘉的片段被安排在了第三期。
从排练室出来后，简嘉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打开了手机，将进度条拉到了她所属的时长里。
和粗剪里不一样，高清的镜头下，简嘉的脸多次出现特写，而她过于外放的表演，显得夸张做作，不忍直视。简嘉特地不关弹幕，看得心惊——
word妈人气前十就这？
佳人你真的很美，但演戏不适合，真的不适合
丑死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平常美，一演戏就丑了
↑XXXX：你直接报我身份证就好了
我要笑死了，简嘉在模仿可云吗？
艹，我们农村人才不这样
[笑哭][笑哭][笑哭]救命，我要对简嘉戴上丑人滤镜了
论演技如何拉低颜值
还有很多路人无观众情的挑刺与辱骂，简嘉最后看不下去了，直接合上了手机。
心里拔凉拔凉的。
她静静地坐了好几分钟，又拿起手机，打开了微博，搜索了自己的名字。没想到，一搜就有热门，还是新鲜刚出炉的，词条倒没带她的大名，为：JPG美女。下面是两张图，一张写着字：所谓jpg美女，指某些演员只有处在静态时才是美女。第二张配的她演戏和主播的对比图。
简嘉看了一秒，不忍直视地闭上眼，再睁开眼，又看见第二张图里她的大特写，也不知道博主是不是故意的，截了她仰头咆哮的动作，鼻孔非常显眼。
还没等她看仔细，电话响了，是江尔打来的。
“喂！”简嘉中气十足地应声。
江尔无声地笑着，又笑出声，久久不说话。
简嘉知道他大概看了节目，她气道：“别笑了，我知道很好笑，我已经被全世界笑话着了。”
“没那么夸张。”江尔带着笑说，“起码你的话题出圈指数很高，节目组现在挺开心的，这是最高热度的一个。”
简嘉没好气地说：“我不要这种热度。”
电话另一头沉默片刻，说：“啧，你得准备一下，晚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
“我妈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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