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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太后
谢瑾娴不自觉的缩了缩脚,这个时候白果带着药箱也到了,费启元换了个方向,坐在谢瑾娴身后,看着白果给谢瑾娴处理伤口。
这个姿势略显暧昧,谢瑾娴有点不太自在的缩了缩,却被费启元半抱在了怀里,并且得到一句警告:“别动!不然等下疼了别叫!”
谢瑾娴听闻之后立马僵住了,乖乖的任由白果动作。
说来也奇怪,明明最亲密的事情做过了,平时谢瑾娴偶尔也会逗弄一下费启元,费启元照单全收不说,两人之间的氛围很多时候也确实很像一对平常的夫妻,除了商量的话题很高大上之外,两个人非常的有搭伙过日子的默契感。
但是像这种带一点爱人之间的小动作和亲密感,谢瑾娴的接受度就不是很良好了。
大概真的没把费启元当爱人,很多事情爱人能做,而家人不能,谢瑾娴守着一条泾渭分明的线,冷眼旁观线外的费启元。
不管他有没有意识到有这样一条线存在,也不管他想不想突破这样的一条线,谢瑾娴画圈分割出楚河汉界,只是想提醒自己,有些人是毒药,碰都不能多碰一下的。
气氛微微有些尴尬,谢瑾娴决定转移话题,于是便道:“柳二我已经打发回去了,想来短时间内太后娘娘也不会有什么动作了,毕竟这次帮人邀宠还没有成功,连着皇上带臣妾都没有给太后留更多的脸面,想来可以安静一段时间。”
身后的费启元没说什么,但是谢瑾娴仿佛能从空气中捕捉到某种名为颓丧的东西,她不觉得这应该是费启元这个脾气不好的男人应该有的心理,至少不该是因为太后而产生的,这得是积攒了多少的失望,又是被气了多少回,才会有这样无能为力的感觉。
没有亲身经历过,谢瑾娴很难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对太后的举动也没有多少赞同的想法。说实话,在这个朝代,当母亲的给儿子安排女人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柳二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存在上次已经丢过一回脸了,太后依旧不改人选还是选了她,谢瑾娴不是很理解太后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柳二,最后想来想去只能想到官员们身后利益集团的互相勾结。
可是为了利益集团之间的联系紧密就过来坑自己的儿子,太后是觉得自己权利确实是独一无二的大,还是觉得费启元这人属于那种好捏的软柿子,敢这样在费启元的底线外兴风作浪的?
谢瑾娴这样想着,也就不知不觉的问了出来。费启元对于她的好奇心并不是很意外,而能够想到利益集团之间的勾结,也是谢瑾娴的一贯水平,于是耐下性子来为她细细讲解。
“太后所在的镇国公府温家和柳家其实没什么太亲密的关系,只不过柳侍郎的夫人,也就是柳二的母亲,是太后的庶出妹妹。”说到这儿,费启元唇角一勾,“你说可笑不可笑,太后的嫡出亲姐姐尚且在边关,一年到头都未必能得到她的一封信,对庶出隔了一层的妹妹倒是这般亲热,甚至还觉得柳家能够更上一层楼,为此不惜得罪自己的亲儿子……”
脑子瓦特了吧?
谢瑾娴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脑子不怎么清醒的太后,毕竟按照她的理解和设定,当上太后之后她就能够当一条快快乐乐无忧无虑躺平的咸鱼了,什么事情都不用管,按时关心关心儿子,然后过过退休生活不好吗?算计那么多做什么呢?
不是很懂太后在想什么。
“该给她的尊荣和地位,朕都已经给她了。”费启元叹了口气,气息吹在谢瑾娴的脖子上,引得谢瑾娴更加僵硬了,但是费启元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一般,还在继续说话,“母后礼佛甚是诚心,年后就安排她去五台山吧。”
刚刚还在想怎么逃离这个尴尬环境的谢瑾娴猛地回头,步摇上面的流苏差一点点就甩在了费启元的脸上。好在费启元及时躲开,不然几个血道子估计是避免不了了。
震惊于太后即将被近乎流放的下场,谢瑾娴都没来得及先关心一下费启元怎么样,就追问道:“皇上已经下决心了吗?现在外面可并不是完全的安全,若是太后不愿意,房间的流言蜚语必定难听,到时候……”
“之前也没好听过。”费启元泄愤一般的开始拆谢瑾娴脑袋上的各种首饰,说是泄愤,手上的动作却并不粗暴,“朕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再给母后留面子了,忍了这么多年,朕够了。后世的骂名朕听不到,史官和御史台那边也不是什么大事,年后你只管送母后去五台山,剩下的朕来解决。”
好家伙,这就是没得商量了呗?
谢瑾娴不太懂母子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并不想插手。她和太后之间本来关系就不算太好,而且太后对于费启元来说并不重要,那么对于她来说,也就不是什么需要费心思的人。费启元连史书骂名都不管了也要把人送走,她没必要为此招惹费启元不快。
“臣妾知道了。”谢瑾娴点点头,脑袋上的饰品都被费启元拆掉了,白薇拿着托盘在一旁接着都收了起来,没有了这些沉甸甸的重量,谢瑾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于是扭头道,“马上就要到子时了,皇上要不要也去收拾一下?”
费启元抚着她的长发点点头,下面的人急急忙忙的下去准备东西了。
脚虽然受伤了,但是谢瑾娴还是得洗澡,就是要注意些就是了。夫妻二人把自己收拾停当,也差不多到了时辰,吃了两个饺子意思一下,便准备睡觉了。
床帐当中,困倦的谢瑾娴很快就睡着了,但是费启元却没有。
太后惹怒他的次数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能冲着太后发火的他,每次想要完全平静,差不多都是伴随着一地的碎瓷片,或者在演武场上耗尽所有精力,才能结束。他从来没有想到像是谢瑾娴这样絮絮叨叨几句,然后就能轻易被她受伤转移注意力。
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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