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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不可追
青丘,炎华洞中,素锦一点一点的帮墨渊整理衣物,插上一束新鲜的桃花,泡上一壶清茶,就算墨渊根本不可能喝,素锦还是这样做了。
叠风一直陪在素锦的身边,注视着素锦。
“师傅,本来十八已经答应折颜上神,绝对不会再来青丘的,如今是十八食言了,但是能看到师傅平安无事,十八甘之如饴,十八今天不只是见到了大师兄,还见到了十七师兄,哦,不对,是十七师姐,师傅,我们都在等着你回来”
看着墨渊静静的躺着,素锦不自觉的就笑了,有种墨渊从来就没有离开过的感觉,这种淡淡的感觉让人的心一下子就静下来了,也许墨渊本来就没有离开过。
叠风来到素锦的身边跪下“师傅,是弟子没用,才会让十七和十八吃了这么多的苦,师傅你放心吧,弟子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好她们的,等着师傅回来重振昆仑虚”
言辞凿凿的叠风,还是那样的掷地有声,大师兄一点都没有改变。
这样真好,就像是一切都没有改变。
素锦和叠风离开炎华洞,眼前这青山绿水,不止一次的听白浅提过,今天总算是亲眼见到了。
素锦叹息三百年前来的时候,只顾着自己伤心,没有看看师傅暂居之所是个什么样的。
叠风含笑看着素锦心境开阔的欣赏眼前的美景,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铃铛,递给素锦。
素锦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铃铛,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铃铛是当年师傅送的那个,现在却在叠风的身上,素锦惊喜的接过铃铛,放在手心,爱不释手,不管过了多久,还是最喜欢。
眼中只有铃铛的素锦,笑得这么开心,虽然不是为自己,但是对于叠风来说,这就是最好的。
“大师兄,我的铃铛怎么会在你这里,我以为掉在若水中了,还去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当年你离开后,十七也带着师傅的仙体离开昆仑虚,为了寻找十七和师傅的下落,我们回到各自的领地,各自寻找着,有一次,来到若水旁,我记得司音和我们说过,若水一战时,你的铃铛,掉入了若水,你没注意,被司音看见了,我记得,那是师傅送你的,也是你最喜欢的,你从得到他开始,就一直带着身上,从来没有离身过,你的听雨剑被十七带走了,我就想把它找回来了,留个念想”
“找回来?哪有这么简单,若是真的掉在若水了,不是被黄沙掩埋,就是被若水冲走”
叠风不在意的一笑“也没有这么困难,师傅在上面施了仙法,顺着仙法的痕迹找,就可以找到,虽然是花了不少时间,还是值得的”
素锦挺感动的,以前在昆仑虚的时候,大师兄就是众师兄中最照顾自己。“大师兄,谢谢你”
叠风一双眼睛紧紧的看着素锦,虽然从昨天开始,自己就一直陪着素锦,但是不管这么看,就是觉得自己看不够,有的时候还会莫名的恐惧,这是自己的一场梦,随时就会消失。
“大师兄,大师兄”被叠风这样的眼神盯着,素锦很难做到若无其事。
叠风回过神来,笑了笑。“十八女儿身果然更加迷人”
噗呲,素锦忍不住笑出来了“想不到,如今大师兄也会说这样的话”
“不是,我说的是真的”
素锦诧异的看着叠风,叠风的样子有些奇怪,正确的来说,是突然很认真起来。
“十八,你知道吗?在昆仑虚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女儿身”
素锦愕然看着叠风,素锦知道墨渊是看出自己的身份的,没想到叠风也……
“你不知道,刚知道的时候,我有多么的惊讶,我记得那个时候,我的修为更进一步,到大殿向师傅请安,一眼就看到了你站在一旁,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眼花了”想起那个时候,就觉得特别的好笑。
“后来,我就向师傅明言了,如果我都看出来了,不可能师傅看不出来,果然师傅让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还送了这个铃铛给你,在那以后,就算是瑶光上神都没有看出你的女儿身”
没想到在这个铃铛背后,还有这样的一小段,手中的铃铛也变得更有分量了。
叠风接着自嘲道“对于你是女儿身,我是知道的,但是连十七也是,还真是意想不到,难怪这么多年,遍寻不着”因为谁都不会想到,司音上仙,居然是个女娇娥。
“大师兄,你怪我和师姐吗?我们两个可不是欺骗了你们两万年,而是整整九万年”
素锦有些内疚的看着叠风,而叠风摇摇头,很肯定的说。
“不会的,以前你们是我们最小的师弟,现在是我们最小的师妹,不管任何时候,我们都不会生你和十七的气的”
素锦展开笑颜,是啊,对于自己和司音,师兄弟们总是最维护的,以前总是怀着一颗卑微的心,现在才发现,那个时候自己有多么的幸福。
“过去了七万年,我真的好想师兄们,我一直期待着,有一天师傅醒来,带我回去,和师兄们重聚昆仑虚,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一起修行,一起下棋”
往事不可追,有很多事情,过去了就再也不可能回去了,叠风忽然一把抱住素锦。
素锦僵硬着身子,不知所措。
叠风抱着素锦,贪婪的吸着素锦身上体香,最后才开口“十八,你和师傅,一定要幸福”
素锦震了震,叠风却笑了,缓缓放开素锦,笑着转身离开。
“十八,你去看十七吧”
叠风是真的开心,但是笑容好苦涩,自从知道十八是女儿身后,叠风就对十八时时关注,当一个人的眼光在一个人身上停留太多的时间,往往就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正是因为明白,才让叠风更加清楚十八的目光一直跟着谁在转,而那个人也一直在默默的看着十八。
看着叠风离开的背影,让素锦想起很多年前若水河畔,深夜而来的大师兄。
沿着小路来到狐狸洞,看见白浅站在洞口,忐忐忑忑的,不知道是想进来,还是要出去。
“师姐,你站在这里是等十八吗?”
突然冒出来的素锦没有吓到白浅,但是就是的到来让白浅睁大了眼睛,看着站在眼前如琬似花,温婉从容的素锦,心中念着昆仑虚沉着冷静,道心通透的十八,白浅还是无法相信这是真的,早上的时候,大师兄来过,已经证实了自己微薄的猜想,心中还是存着侥幸。
白浅看着素锦,酸涩的眼睛,流出止不住的眼泪。
看着白浅流泪,素锦压制不住心酸的也流下眼泪,涌上心头是昆仑虚的点点滴滴,司音的闯祸,司音的捣乱,司音被罚抄,司音喝醉酒,司音差点把厨房烧了。
两个出身背景,性格截然不同,却同时拜入师傅的门下的弟子,同时隐藏了自己的身份,成为了最好的姐妹,这就是命运的捉弄!
白浅流着眼泪笑了,今天的眼泪是甜的。
素锦也笑了,今天的眼泪果然是甜的。
“师姐,十八回来了,十八来和你一起等师父回来,好不好?”
白浅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这声师姐更好听了,好听的让人心碎“好,我们一起等师父回来”
这不正是当年我们的约定吗?
白浅忍不住扑上去,抱住素锦,十八离去的一幕,是白浅这么多年永远无法忘记的痛苦,此刻抱在怀里,还是害怕,还在颤抖,十八闭上眼睛时绝望,让白浅紧紧的抱着素锦,喘不过气。
素锦回应着白浅,紧紧的抱着白浅,白浅的伤口又何尝不是素锦的伤口,就这样抱着,抚平彼此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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