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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章•真假相向
33
只是还没等到叶晨回答，顾瑞就自己发现了答案，“原来是易泽希……”顾瑞俯视着楼下那个正在打电话的人，声音冷漠了起来，“你给他说过你家的地址？”
一时间，叶晨也不知道回应哪边好，只得先匆匆结束了与易泽希的谈话。
挂断电话后，叶晨观察着顾瑞阴晴不定的脸色，说，“呃，我只是要下去拿个东西，你干嘛这样盯着我。”
“现在就出现在你家楼下，下次不知道是不是就直接出现在你屋里了。”顾瑞嘴角微扬了个弧度，背部绷得直直的，转身向里屋走去，每一步都踏的很是僵硬。
“顾瑞，”叶晨有些不悦，因顾瑞的莫名嘲讽而不悦，“我告诉过你，易泽希找我，只是因为我家人的事，这有什么值得你……”
呯！
书房房门猛地一下被关上，叶晨也随即默不做声起来。
很好，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了。
他闷闷不乐地走下楼，甚无表情地走到易泽希面前，“你要给我什么东西？”
易泽希察觉出叶晨的心情不好，朝楼上望了一眼，猜测道，“怎么，和顾瑞吵架了？”
“对啊，因为你。”叶晨低声咕哝了一句。
“我？该不会顾瑞又在乱吃飞醋了？”易泽希挑挑眉，转而以淡漠的口吻说，“那你需要我上楼，帮你解释一下吗？”
话音一落，叶晨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用了，总觉得你会把我越描越黑。那个，你到底要给我什么东西？”
“一把钥匙。”易泽希晃回了神，从荷包里摸出一个大小十分迷你的灰色帆布袋，然后再从中倒出一把更加迷你的钥匙，“叶家的保险柜钥匙。”
叶晨摊开右手手掌，接过这把钥匙。
“想必你见过这个保险柜。”易泽希紧接着拿出了一张图片，这是一张铅笔草图，上面绘有一个保险柜的外观四面图，及其内部精细部件小图。
“对，在叶庶责的私人书房。”
“知道为什么叶庶责敢把一个重要的保险柜，随意放置在一个连你都能进的房间吗？”
叶晨仔细回想了一阵后，摇了摇头。
“因为这个保险柜是定做的，全球只有一个，也只有一把钥匙，除了他自己，谁都打不开。”易泽希将刚才拿出的铅笔草图折好，又装回了口袋中，“当然，为什么我会有这第二把钥匙，是因为我找到了制作这个保险柜的人。”
“当年的叶庶责，是一个黑白通吃的人。白道上，他是U市公安局局长；□□上，他是我父亲的合股人。当然，夜路走多了，自然会撞鬼。这个‘鬼’，便是从外省专门调来的扫黑队长，汪旋。汪旋的除黑力度果断，自然是抢了叶庶责很多风头，叶庶责怕自己的局长位置不保，便供出了我父亲，那个黑势力头子，以此来为自己立功。当然，还有个原因，便是叶庶责清楚，在那样的整顿下，夜路走不得了。”
易泽希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一切都似乎在他的计划之中，只是他没想到，他会被汪旋抓住把柄。所以，他先设计暗杀了汪旋；然后烧掉汪家，以便将怀疑对象，推到了黑势力身上，称其为黑势力报复；最后再把你收养，以刻画他优秀、廉政、亲民的省公安厅厅长形象。”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叶晨紧皱着眉间，声音低哑。
“你不需要相信我，你只需相信自己发现的真相。”易泽希耸了耸肩，“知道吗，后来的叶庶责，将此把柄转放在那个保险柜里了。而你，是最容易接近他，且不会打草惊蛇的人。所以，只要你能揪出那个把柄，你自然也会发现真相。”
“既然都是把柄了，那叶庶责为什么不直接毁掉它？”
“这个，等你打开保险柜的时候，就知道了。”易泽希一边语重心长地说道，一边握住叶晨的手，帮叶晨把手掌收拢，攥紧钥匙，“所以……好好保管这把钥匙。”
只是，这一下的触碰却让叶晨的神情慌了几秒，他有些不自然地收回手，“你放心，我这周末就回叶家一趟。到时候等我电话。”
说完，叶晨便向易泽希挥了挥手，大步走远。
“OK，等你消息。”易泽希说完再见后，也驱车离开了。
叶晨回到自己的公寓，只觉得混身都没了气力。于是乎，他直接脱掉了衣裤，进入卧室，瘫倒在了床上。
没过多久，他便听到了一道正向他走来的脚步声，叶晨将头埋在枕头里，想了一阵后，开口问道，“顾瑞，如果你活在谎言中，活了七年，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可怜？全世界把你骗得团团转，你还像个傻瓜一样，以为自己很幸福……这样的世界，连幻影都不是，全是他妈的假象。”
“假象又如何，要是你觉得幸福，一辈子都不要醒就行了。很多人，就连这样的假象都没有，那他们是不是更可怜？”
顾瑞说着，便用力将叶晨翻了一面，发现叶晨的眼眶湿润的不像话，“叶晨，你到底是怎么了？！”这句话，顾瑞几乎是用吼的，气势很凶。
叶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把顾瑞抱着，在他温暖的体温里待了很久后，才说道，“顾瑞，全世界都在骗我，这没关系，我只希望，你不要骗我。”
“当然，我从一开始，就是真心对你。”顾瑞揉了揉叶晨的头发，“那句话，应该由我对你说，好不好？”
叶晨勾了勾唇角，放开了顾瑞，叫他先出去一下，自己需打个电话。
“喂，叶伯父吗？我是叶晨……伯父伯母最近身体怎样……叶伯父你有坚持吃药吧……对了，这周末你们在家吗……恩，我就是想回来看看你们……呵呵，好……不用，就在家里吃……恩，就这样定了，再见。”
在电话那头的忙音，响了很久之后，叶晨才回过神，按下结束通话键。
叶庶责一直都对他非常热情。不管他有多久没回去，不管他的关心是不是真心，不管他的这次突然返回，是不是别有目的，叶庶责还是一如既往地欢迎他，为他敞开叶家大门，即使叶庶责知道，自己的老婆文洛有多么讨厌看到他。
叶晨心底没来头的一阵慌，他抬起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如果真相，不是易泽希所推测的那样，就好了……
叶晨在这样焦虑的状态下，过了几天，才终于等到了周末。于是乎，他赶紧向剧组请了半天的假，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叶家。
站在叶家大门前，叶晨按了按门铃。怀揣不安地等了一会儿后，门打开。
只是开门的人，却让他意外了一下，“哥，你怎么也选今天回来了？”
叶哲远明显是愣了很久之后，才回过神，“很久没回来看望爸妈了，刚好今天有时间，就想回来陪陪他们。”他看着叶晨，眼神里有些尴尬的神色。
而叶晨又何谈不尴尬，他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对那个，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叶哲远，说，“……恩，能不能让我先进去？”
“哦，好。”叶哲远移了移步子，让开了道。
叶晨颔首，在门口换好鞋子，然后走进屋。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近是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就像是，他也是回来看望父母，享受一家人的其乐融融一般。
“小晨，最近，过得还好吗？”
叶哲远清远的声音，蓦地在他背后响起，叶晨的脚步停住。
静默片刻后，他才转过身，看着叶哲远，笑得灿烂异常，“挺不错的。”
话音刚落，他看见叶哲远也笑了，眼眸弯弯的，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和他做作的假笑完全不同。
而这样的笑，居然会让叶晨觉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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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