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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
临城地处南方,一年四季气候相差不大,即使冬日下雪都只是零星几点,尚未落到地上便已化去。此时虽入了冬,但只是一早一晚之间寒气逼人,白日里倒也不算太冷。
话虽如此,但再不冷,一身单薄的白衣恐怕也抵不住什么事。
这一日,长风街晋家迎来了一行白衣持剑,做江湖打扮的年轻男女。这些人俱是薄衫打扮,似乎都不觉寒冷一般。
门房张伯一眼认出了人群中的晋远,惊喜叫道:“少爷!少爷您回来了?您一出门就是三个月,夫人天天都念叨您呢!”
这一行人正是下山历练的盛素衣等人。
晋远路上便向众人表明家在临城,并邀请众人在临城期间去晋府落脚,众人均欣然应允。
盛素衣虽心中犹豫,但见众人俱已答应,也不便再拒绝,只好随之一同来了晋府。
晋远入临川派后第一次归家也是十分高兴。平日里总有些距离感的他似是卸下了面具,笑容真诚了许多。听见张伯招呼,他笑着回道:“张伯,许久不见了!我与同门游历路过临城,所以特意回家来看看。”
那张伯连连点头,他推了小厮赶紧去报信,又看了看与他同行的同门。
嚯,真是好一群俊俏男女!
除了他认识的清漪郡主以外,其他人虽不认识,但也都是风流潇洒的少年人,不愧是他家少爷的同门!就是那个胖胖的小公子,也是白嫩可爱,十分讨喜。还有一个抱着猫的女娇娥,她戴着面纱让人看不见容颜,但无论是看那双漂亮的眼睛还是纤秀的身段,都显示是个美人无疑。
“各位公子小姐,老张给您问安了!您各位快请进,快请进!”张伯笑容满面的给众人见了礼,忙开了正门将众人迎进晋府。
待得晋远等人进了门,那边垂花门里便见韩黛眉迎了出来,见了晋远便忍不住红了眼眶:“行野!你回来了!”
晋远上前扶住韩黛眉道:“母亲,儿子不孝,让您担心了!”
韩黛眉连连摇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盛素衣落在人群之后低头抚摸小明,不敢抬头,怕被人看见自己湿润的眼眶。
她从到晋府门前就已情绪低落,待得进了门看到韩黛眉,心中酸涩涌动不已,差点便落下泪来。
多年不见,韩伯母还是一样的慈祥。只是如今她却已经不能像原来一样,再依偎在她身边向她撒娇了。
“喵,”别难过啦!把小鱼让给你吃呀!小明感应到盛素衣的失落,舔了舔她的手,轻声叫着安慰她。
盛素衣心中温暖,便摸了摸它的头。
那边晋远开始介绍众人:“母亲,这些都是与我一同历练的同门。”
他一一介绍过前面众人,来到盛素衣面前道:“这是青梧师姐,早我们入门三年,修为深厚,此次历练俱得仰仗师姐护我们周全。”
盛素衣抬起头,韩黛眉看着眼前女子的一双琉璃眼瞳,只觉异常熟悉。她不由得握住盛素衣的手恍惚着道:“青梧姑娘,你这双眼睛真漂亮!”
盛素衣鼻尖略酸,她故作轻松道:“是吗?青梧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夸眼睛好看,着实欢喜,便厚颜受之,多谢夫人夸奖了!”
“好看!好看!”
晋远微笑这接过话头:“母亲,我们约莫会在临城停留两日,还请母亲帮儿子收拾院子,以安置同门。”
“诶,我这就差人去打扫沁水院。郡、秦姑娘和青梧姑娘便安置在你妹妹院里罢!”盛素衣发现韩伯母对秦疏雨有些淡淡的,还没有对她一个陌生人来得熟络。
说起来,竟然没有看见晋舒。
是已经出嫁了吗?
是了,她如今也已是桃李年华,早该嫁人了才是。只是不知道她的良人是谁,待她如何。
犹记昔年,她们还曾互相打趣,在这院子里憧憬着未来。而真到了未来,却已物是人非。
盛素衣默默怀念的看着熟悉的景致,与秦疏雨一起,被小丫头领去了夕颜院。
领路的小丫头知道这两位俱是修仙界的仙子,也不敢搭话,只埋着头在前面带路。而盛素衣二人这还是第一次单独相处,彼此之间都无甚可说,一时间气氛十分静默。
进得夕颜院,秦疏雨率先打破静默道:“这是晋行野妹妹晋舒未出嫁前住的院子。”
盛素衣勾了勾唇角:“她出嫁了?”
秦疏雨以为她是奇怪晋家兄长尚未娶妻,妹妹便先出嫁了,故而解释道:“晋行野妹妹仅小他两岁。原先他忙于朝政无心私情,又担心耽搁妹妹,所以便与家中商量好,让晋舒先嫁了。”
见盛素衣点头,她便又接着介绍道:“她嫁给了晋行野好友王珅,如今……王家当年借势登基,如今王珅已是新帝,晋舒也封了王后。”
“王后?新帝?”盛素衣惊讶问道:“旧朝已被推翻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秦疏雨眉宇之间尽是阴翳:“不是推翻!去岁年初,王室及朝中重臣多被修魔者屠戮殆尽,那王家恰巧捡了个便宜罢了!若非晋行野无意争夺,如今在那位置上的哪轮得到他!”
“什么?修魔者屠了天启皇室,晋行野差点登基为王?”秦疏雨话中透露的信息着实太多,不过三年时间,凡间界竟有如此大的变化,着实让盛素衣瞠目结舌。
秦疏雨面带寒霜回忆起去岁那场染红宫城的杀戮。
“那日,我舅舅在宫城举办宫宴,朝中重臣尽数到场,晋行野也去了……”
是夜,保和殿中灯火通明,宫女如穿花蝴蝶般捧着美酒佳肴穿梭在保和殿内外服侍,殿上舞姬妖娆身段如灵蛇般舞动跳跃,宴饮大臣你来我往互相敬酒,还有搂着舞姬或宫女调笑摸索的,一派声色犬马之相。
晋行野坐在嘉禾王右手第一位,推拒了靠过来的舞姬,偶尔与前来敬酒的大臣对饮两杯,神色严肃。
自嘉禾王改三日朝为十日朝后,每每欲在朝上奏对之事累积得越来越多,往往一朝未出决议便留待下次再议,然而到了下一次仍是留待下次。
他若私下求见,嘉禾王十次也不见得许他一次,一听他说朝事便将他早早打发回去,很多时候还不得不托清漪郡主转呈奏折。
当年嘉禾王被清漪郡主求着,自他入朝便破格提拔为礼部侍郎,一年内连连跳级直升右相,人人都以为他为了权势曲意讨好清漪郡主,痛斥他靠女人上位,却无人知道他接的就是一个烫手山芋。
如今满朝文武,愿为百姓计的能臣要么自请外放,要么便辞官挂印,朝中剩余多是阿谀之辈,右相这位置几乎与空壳无异。
自他走马上任以来,针对朝政民生做出的建议嘉禾王甚至不曾正眼瞧过,每每见他俱是打趣些清漪郡主之事。朝中官员也敷衍行事,政令传达时常延误,他便是有满腔热血也被冷得冰凉。
今日早朝,江北洪涝赈灾之事历经三次朝会终于定了下来,他忙碌整日,终于在王珅的帮助下将督促户部调取钱粮之事落实,又快马加鞭给江北传去了准信。
未等他出宫城,便有宫人来请,道是王上喜得青词,在保和殿宴请朝臣共赏,特来请晋远参宴。
晋远与王珅当场就沉了脸色。
宫人走后,两人久久不曾言语,王珅更是摔了笔洗,气得在屋内团团转。
晋远也是身心俱疲。
右相之位看着风光无限,又有谁知道他为了在这个尸位素餐的朝堂上推行政令,殚精竭力将政令修饰为王上与朝臣能接受的表象,还要费尽心力与朝官周旋,才能艰难推行部分政令。
有时候,甚至也会怀疑自己为何还留在这个朝堂上,为什么不学着他人自请外放?
幸而还有王珅在背后鼎力支持,否则他这样难的一条路,他恐怕真的难以走下去。
“绍飞,剩下诸事劳你费心,我需得先到宫城赴宴了。”片刻后,晋远起身整理过朝服,带着歉意向王珅拱手行了一礼。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王珅此时也缓和些许心绪,对晋远自嘲道:“幸而如今我无官职在身,无需参加宫宴。你自去便是,这里有我看顾,万不会有失。”
晋远也不多言,转身便出了庆云殿往保和殿而去。
然后便在殿中枯坐一个时辰有余。晋远心中不耐,直欲起身离去,也好过坐在此处浪费时间。
就在他按奈不住就要起身之际,保和殿外传来数声惨叫,往来殿中伺候的宫女尖叫着四散逃窜。有那惊慌躲进殿中的宫女尖声叫道:“杀人了!杀人了!”
晋远面色大变。
然而殿中其他诸人饮酒多时,此时已是醉意朦胧,大多连宫女女尖叫的话语都尚未听清,反而皱着眉头训斥:“叫什么叫,好好的扫什么兴?”
宫女哆嗦着答道:“外面、外面来了个魔鬼,见人就杀啊!”
晋远已快步上前问道:“来了多少人,禁军呢,禁军没拦住他吗?”
宫女似乎已经被吓破了胆,抱着自己不住发抖:“拦、拦、拦不住!那是个魔鬼!魔鬼!没人能拦得住他!”
晋远见这宫女神志不清的模样已问不出什么,绕过她便想要出殿去看看。
保和殿中忽然吹起了风。
灯影晃动,垂幔摇曳,门窗被风吹得吱吱作响。醉得神志不清的嘉禾王和朝臣也被冷风一吹,隐约中觉出了几分不对,人也顿时清醒了几分。
一袭黑影缓缓从台阶出现在殿门之前。
黑影低垂着头,周身弥漫着浓重的黑雾及戾气。
他反手拖了一杆红缨长/枪。枪头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枪头处的红缨饱吸鲜血,在地面上留下滴滴暗痕。
保和殿被宫女舞姬的尖叫声充斥,嘉禾王等人再多的酒意也随冷汗蒸发殆尽。
“护驾!来人!来人呐!快来人护驾!”嘉禾王惊慌失措的呼唤着护卫,与一干大臣争相恐后的想要逃出保和殿。
然而再没有他们期待的护卫出现了。
殿中门窗也随着黑影迈入殿中,在倏忽之间尽皆关闭。
黑影抬起头,晋远看清他的脸失声叫道:“是你!”
黑影没有理会晋远。
他目光紧盯着企图逃出保和殿的嘉禾王,森然一笑,明明未曾高声说话,声音却传遍满殿:“狗王!”
“想逃吗?”
“哈!黄泉路上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你,怎么能让你逃了呢?”
“你、逃、不、掉!”
“你是谁?你、你想干什么?”没有等到护驾的嘉禾王,被眼前这陌生的黑影那扑面而来的浓郁杀气吓得肝胆欲裂。
“哈哈哈哈哈!我是谁?我是谁!”
“狗王!我是你的报应!你报应,到了!”
“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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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胡汉三又肥来了!
这两天新晋没有了,全靠蹭玄学,收藏就一动不动了[捂脸]
今日小剧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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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飞升代表——盛素衣:飞升算什么本事,飞上去就被踹下来才叫本事[大佬抽烟.jpg]
专心致志修仙No1——魏央:欲成仙,跟吾来[面无表情.jpg]
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师兄:飞升典范就是我,我就是头顶草原的渣男典范[斯文败类顶眼镜.jpg]
今年的练习生有……
玉面书生——晋远:退赛一时爽,重来火葬场。我是晋.不作不死.被虐.远
烈火红衣——清漪: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珠圆玉润——温从:欢迎来到我的吃播间,今天要跟大家分享的是舌尖上的修仙界,喜欢的朋友记得收藏评论啊!
隐形猫奴——宋博:养猫吗?撸猫吗?吸猫吗?一起吗?
一脸懵逼——薛炼:这是干啥?为啥要我露胸肌腹肌二头肌?什么叫卖肉?咦,你们怎么到处乱舔!
再补个昨天欠的,今日小剧场2:
嘉禾王:你是谁?
云战: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我是你的报应……
晋远:废话多,你就是抢我媳妇儿的情敌!
清漪:反派总死于话多。舅舅,先逃命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