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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此刻能保持永恒(上)
日向创正做著香气四溢的早餐,今天是假日,所以他的心情格外悠闲,他将荷包蛋盛进盘子里,吐司已经烤好了,表面有微微的焦黄,日向把盘子拿到饭桌上,又倒了两杯牛奶。
很好,标准的西式餐点。
闻到香味而自动下楼的狛枝,看到桌上难得一见的西式早餐,虽然日向厨艺不错,但都很少做西式料理,看来他今天心情很好。
「嗯?你已经醒了吗?我还以为要亲自去叫你的。」日向对狛枝早早起床而感到意外,毕竟狛枝非常喜欢赖床。
「老是麻烦日向君也不好吧,今天发生了什么好事吗?」狛枝挪开椅子坐了下来,开始品尝美味的餐点。
「你还知道会麻烦我啊……」日向无奈的咕哝了几句。「今天只是心情比较好而已,沒什么。」
狛枝凪斗,就是在他面前的这个人,现在已经是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了,但是狛枝和他並不是家人也不是亲戚,只是同居人而已。
说实话,狛枝是被他捡回来的…虽然这种说法像是把狛枝当流浪动物一样,但这就是事实他也沒办法。
即使是捡了一个麻烦,日向还是很负责任的,狛枝他…很奇怪,从第一次见面时甚至到现在,都用像是在透过他看著谁的迷茫眼神,一开始还带着疑惑和怀疑,而且那个傢伙始终都沒有告诉他流浪的原因,于是狛枝就无限期的住了下来。
「我开动了。」日向诚挚的合上双掌,开始消灭餐盘里的食物。
狛枝是个很奇怪又神秘的人,性格上是有时温柔有时嘲讽,日向还记得第一次听见狛枝突然长话连篇赞颂希望的美好,那时候的自己可吓的不轻,甚至怀疑狛枝是不是脑袋有点问题,不过事实证明,狛枝根本不是有点而是很有问题的程度。
他也曾经好心的建议狛枝去看看医生,但后者拒绝了。
狛枝的运气也很奇特,随便走在路上就能捡到中了头彩的彩票,他可沒有夸大不实,那傢伙的幸运程度真的令人羡慕,但是知道有不幸后,日向只能感叹果然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抽奖抽中了人人梦寐以求的豪华大奖,接着下一秒突然被失控的卡车给撞飞……面对诸如此类又几乎天天上演的戏码,日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说幸运也对,说不幸也对,他甚至已经习惯这种莫名奇妙的发展了。
不过现在想想他似乎对狛枝一点都不了解,除了名字、个性和运气以外的事情都不清楚。
水龙头哗啦啦的流出水流,水柱冲刷着被泡沫所覆盖的碗盘,混合着泡沫的水流纷纷迫不及待的流入排水孔里,日向一边清洗一边整理思绪,枯草色的眼瞳泛着少许严肃的光芒。
……说不定连他所知道的其实也只是表面而已。
狛枝是无业游民…这么形容好像不太恰当?反正无业是事实。
日向也问过狛枝要不要去找工作,至少打点零工也无所谓,毕竟他负担着两个人的各种费用,身为学生必须专注课业,又必须为日趋困难的生活做打算,要同时兼顾使日向忙不过来,要狛枝帮忙应该也很合理吧?他可是对狛枝的照顾很尽责了,任由他白吃白喝又白住的。
虽然是这样,但是往往需要钱的时候都不缺钱——因为狛枝的幸运又大展身手了,既然钱的问题解决了,狛枝也可以再继续无业了。
真怀疑那家伙是怎么过日子的,虽然没有一直待在一起,但每次日向回来看见的都是同一个景象,狛枝窝在沙发上看书的模样,日向也有想过让狛枝替他减少一些负担,可惜除了清扫狛枝就没有其他长处了,连帮他做份晚餐也不行,回想到第一次让狛枝下厨时的惨况,日向感到万般无奈。
狛枝伫足于书柜前,眼睛随着手指划过书侧而移动,最终停在一本关于平行世界假想和猜测的书籍,他将那本书抽了出来,并坐到他自己看书时的专属位置。
老实说,狛枝安静不说话的样子就像是一幅精美的画作,日向悄悄的观察着狛枝,不得不承认那家伙有一张好皮相,肤色苍白和高瘦的身躯,为他的气质添增了几分病弱,总是乱糟糟的白髮却有意外的美感,而那双烟草色的眼眸正在书页上游移。
狛枝是一个典型的美男子,只要不开口说话打破外表那温和儒雅的景象就的确如此。
总而言之,狛枝的性格非常残念。
虽然他的独特沙哑声线听起来也很悦耳,但前提是不要说些煞风景的篇幅大论。
日向不禁替狛枝遗憾的性格而叹气。
「日向君真没礼貌呢,竟然看着我叹气。」狛枝的注意力暂时脱离文章,朝日向投以揶揄的视线。
「哈?我、我哪有!?」原来在他偷偷观察的同时,狛枝也在暗中注意着他吗!?
「日向君是口是心非的属性呢,总是心口不一。」毕竟他太了解日向了。
「就说不是了啊!」日向气恼的反驳道。
日向隐约苦恼的皱眉,他的想法和个性不知为何都被狛枝一一摸透,而他自己却还对狛枝没有半分了解。
…有点不公平。
「日向君要一起看书吗?」狛枝拍了拍他身旁的空位。
「……」日向无奈的凝视着狛枝,自口中吐出气馁的同意。「……好。」
稍微有点怀念啊,他们以前也常常一起看书,虽然当时他年纪小还认不出许多单词,也必须攀着狛枝的手臂才能看书,不过贴心的狛枝总会把他圈在怀里,两个人一起阅读。
现在狛枝二十一岁,日向十七岁,纵使有身高上的差距,他们也很少效仿从前一圈一抱的姿势,狛枝选的书都是那种艰涩难懂的类型,日向也勉强看的懂一些,以前狛枝总会耐心的一个一个解释。
「……狛枝你…对平行空间很感兴趣吗?」日向的目光从干净的页面上移至狛枝的脸庞。
「也还好哦,对我而言平行空间和宇宙是差不多神秘的程度。」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但是实际上却很遥远,仅仅只是想伸手触碰,都会碰上一道无形的透明墙壁。
「平行空间……如果真的有的话,那里的我又是怎样的人呢?」日向低声呢喃道,想象着另一个平行空间的自己。
这个世界的他是孤儿,生活艰辛却充实知足,渐渐的也有了起色,现在的生活非常平淡,却也平淡的幸福。
「……」狛枝只是用那耐人寻味的眼神注视着日向。「嗯……大概也一样是笨蛋吧。」
「请不要诋毁我,谢谢。」
「但是我说的是事实哦,毕竟日向君很迟钝又很单纯。」
「…你是指我单纯好骗吗?」
「是头脑单纯哦。」
「……我决定午餐就做你讨厌的食物好了,不要浪费给我全部吃完哦。」
「欸?这是报复哦,日向君。」
如果有平行空间……在另一个世界的他是怎样的人呢?又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这里是地狱,自相残杀的地狱。
日向创苍白着脸,面色甚至开始转青,布满惊恐和不敢置信,仿佛被捲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发酵的不安越加强烈。
「欸?不需要那么惊讶啦~虽然日向君会出现在这里我也很诧异就是了。」江之岛盾子露出了戏谑的神情,对“日向创的绝望”而笑咧了嘴角。
「希望峰学园都是群为了得到才能不择手段的疯子们,嘛,日向君也是哦。」
「对普通的自己感到不满,对才能无限的憧憬,羡慕着其他人的幸福,日向君啊~拥有才能是你的“希望”,不被期待是你的“绝望”。」
「呐,感觉到了吗?这包裹着“希望”外壳的“绝望”,不管选择是哪一个都只有绝望的选项,真是绝望的令人绝望啊!连我也没有品尝过…没有任何退路只能迈向绝望的绝望。」
「自卑、羡慕、憧憬、落寞、绝望、自暴自弃……当时的日向君就是以这种心情参加手术呢~即使知道面前的是摔下去就必死无疑的悬崖,但是也只能前进呢。」
「没有人会救你,他们都对你视而不见,他们甚至在赞扬你,残忍的将你推向地狱。」
「其实消失前的日向君也很绝望吧?毕~竟那些终于看见你的存在、对你抱有了期待的人,都只是希望“日向创快点死去”,造就出他们所需要和索求的“希望”。」
「真是过分呢,因为他们的眼里根本就看不见日向创的存在,他们期待的对象也根本就不是日向创。」
「你只是单纯而可悲的一个“容器”,没有任何价值。」
「即使如此你还是成为了容纳希望的器皿,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他人,明明知道会沦落到绝望的结局,却无法避免无法回头,只能逐渐深陷。」
「被期待希望的人们推落至绚烂而绝望的火海。」
「呜呼呜呜——!连我都没有品尝过这种极品的绝望啊!日向君真的是非常厉害的人呢,坠入深渊的绝望,我没办法体会真是残念呢,毕竟让日向君迈向死亡的……是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你周遭的一切,还有崇尚才能的这个世界啊!!」
「被这一切的所有宣判死刑的日向君……给予了世界所期待的“希望”,一定很孤单吧,只有自己死亡,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这样不断的询问自己,崩溃的令人绝望,只有自己遭受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对这个世界憎恨吗?绝望吗?像要疯了一样?」
「所以“那个日向君”才会答应我吧,让绝望扩散…让绝望覆盖整个世界,我原本还因为效果只有精神干预而以为失败呢,没想到“他”竟然凭借自己的愿望选择了绝望。」
「因为一切都照着自己的预想,这样的世界太无趣了,那就摧毁吧,虽然“他”答应的原因不仅如此。」
「驱使着“他”做出这种行动的,是日向君强烈残留下来的绝望啊,你现在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吗?日向君。」
江之岛盾子轻轻的笑着,那种毛骨悚然、不寒而慄的笑声,她纤细又涂着艳红色指甲的手,覆上了柔软的唇瓣。
「日向创不仅仅是被害者和间接加害者,还是——“一切绝望的元凶”哦,比我更加适合“绝望”之名的“罪人”。」
「是“你”的绝望毁灭了这个暗中腐败且丑陋的世界。」
「真正引发“希望峰学园史上最大最糟的事件”和“人类史上最大最糟的绝望事件”的凶手,不是被冠以“超高中级的绝望”之名的江之岛盾子,也不是堕落绝望的“超高中级的希望”神座出流。」
江之岛的脸孔因绝望而兴奋的扭曲,水蓝色的瞳孔倒映着日向绝望的身影。
「而是“你”哦,“日向创”。」
日向突然睁开紧闭的双眼,急促的喘息着,冷汗浸湿了他的衣服。
『没有人会救你,他们都对你视而不见,他们甚至在赞扬你,残忍的将你推向地狱。』
『他们的眼里根本就看不见日向创的存在,他们期待的对象也根本就不是日向创。』
『你只是单纯而可悲的一个“容器”,没有任何价值。』
『毕竟让日向君迈向死亡的……是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你周遭的一切,还有崇尚才能的这个世界啊!!』
『驱使着“他”做出这种行动的,是日向君强烈残留下来的绝望。』
『日向创不仅仅是被害者和间接加害者,还是——“一切绝望的元凶”哦。』
『是“你”的绝望毁灭了这个暗中腐败且丑陋的世界。』
「……」日向瞪着天花板,身体在微微颤抖。
梦。
这是梦,一场不舒服的梦而已,非常莫名其妙的梦。
日向在心里不断的说服自己不要多想,虽然不知道那个让人不愉快的女人是谁,神座出流、超高中的希望和绝望又是怎么回事,也没听过那个名字非常拗口容易记错的什么事件,但是日向很清楚,他现在很好,现在很幸福,平淡而普通的生活着。
在“这里”不会发生任何事打破这阵平静。
「……没想到做恶梦竟然做的是非常恶劣的那种。」已经平息的日向倍感无奈,看看墻上的时钟指向早上五点,他今天太早起来了,但是也没有心情睡回笼觉。「现在也才五点,要做什么打发时间?」
「早餐就做意大利麵吧,要是又做米饭类的,狛枝会抗议吧。」毕竟狛枝是面包派的,更偏向西式。
恐惧,刚才的恐惧被压缩于心里。
「…哈啊……明明只是梦而已。」日向低声叹息道。
尽管有多么真实,那也只是梦而已,不可能发生的。
现在的他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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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平行世界的设定,这个世界的日向很安全、很幸福,但是另一个世界也就是原本的世界,是直接照剧情走的二代自相残杀中,并且已经进展到最后的Alter Ego江之岛绝赞的绝望教拉拢信徒入教的时间(?),江之岛说的话都是作者编的,而且私设神座协助江之岛的设定,是因为日向死前过于强烈而残留下来的“绝望”——“这个世界对日向创这个存在是如此残忍的绝望”,大概是这样,作者要滚去休息了,历经了各种令人愤怒和无奈的事情,我已经身心疲惫了,而且目前的存稿有即将搬运一空的危机,欸……叹气(??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