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黑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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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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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以清晰感觉到秋本透过自己看着别人、而且他还不能抱怨，起码现在实际吻到死小孩的是自己而不是那个秋本想象中的少爷。

　　不管多少次都很好味的嘴唇、还有那种乖巧温柔的表情，他绝对要趁此机会多吃点豆腐才够本。

　　久賀这样胡乱想着、监督喊了停也没反应过来只是将自己的嘴唇压在秋本的嘴唇上，直到死小孩皱着眉头推开了他才醒过来愣愣地「啊」了一声。

　　「真是的、我会被恭祐さん骂的。」

　　「他为什么要骂你啊。」

　　这么问出口的时候秋本已经头也不回地往少爷身边跑了过去、久賀只有眼睁睁看着他站到少爷面前仰着脑袋语气异常可爱地问他觉得他乖不乖。

　　少爷笑得却相当的难看。

　　「很乖。」

　　「——是恭祐さん非要我去的。」

　　秋本不可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所以在他还想要说什么之前就抢着争辩了一句，少爷当然其实本来就没想要为了已经结束的事情和秋本再纠缠下去、现在也只有眯着眼睛顺着他的话说完全是自己的问题和他没关系。

　　但死小孩却不满意了。

　　「没有什么意见么、」

　　比如表扬一下说我非常努力了之类。秋本噘着嘴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少爷完全了解他的意图，所以他勉强自己微笑着向秋本表示他刚刚做的很好。

　　事实上那样子真的一点都不好、至少少爷不喜欢。

　　「久賀君、刚才那个死小孩吻的不是你这件事情一定要记住。」

　　緒川好心地走到他身边、提醒他别把那种温柔的表情当真才比较好，毕竟如果秋本是真心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少爷早就把他发配到太平洋小岛上去了。

　　所以某种意义上秋本君没有那么做反而才是为了他好。

　　「这种事我当然明白。」

　　而说到底、最让他觉得不甘心的就是这件事了。

　　凭什么明明吻到他的是自己看见他笑的是自己被他告白的也是自己到最后却发现那些全都是为了少爷才做的事情。

　　「——我还以为最起码那个死小孩还没有到那种少爷说什么他就怎么做的地步、结果居然真的乖乖把自己送出来了。」

　　「如果少爷威胁他说你不乖乖听话我就不要你了的话肯定更有效。」

　　当然少爷一定不会那么说就是了、再怎么样少爷也没必要为了让他和别人接吻说那样的话，本来就是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的事情、所以其实緒川只是随口那么说了句。

　　可是久賀却相当认真地挑了下眉头问如果真的被那样说了的话死小孩会怎么反应。

　　「那样的话、应该会哭着跟少爷说不理就不理嘛谁怕谁啊我也不要理你了。」

　　「一定会变成那样么？」

　　「我向你保证事情一定不会变成那样、久賀君真的以为少爷是因为乐意才去说服他乖乖给你吻的么。」

　　反正肯定是因为千羽威胁说如果他不去劝说那个死小孩的话就允许久賀仁硬来之类的吧、緒川非常了解少爷黑着脸来替情敌向自家死小孩说好话时候的心情，只是自己再同情也没有用啊——

　　千羽也是说到做到的那种类型嘛。

　　再加上死小孩根本就不领情还要怪他把自己往外推什么的、一定是相当让人困扰的情况吧。

　　「恭祐さん、」

　　秋本蜷缩在他怀里撒娇。

　　「亲亲我好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小心翼翼。

　　少爷也没有多问低下头亲吻了他的额头、然后就看见秋本君满足地又往他怀里靠了些，一副快要睡着了的表情。

　　「这样就睡着的话等下会被监督和忠義さん骂的。」

　　「可是我觉得困嘛、因为昨天晚上你们吵了架我都没有睡好。」

　　说这种话的时候他还真能理直气壮像是被欺负的样子啊、前一天晚上的时候他分明就在他怀里睡得相当不错根本就没有在担心的样子啊，不过少爷也懒得去和他争执这种无聊的事情、叹了口气说你睡吧但是最多五分钟。

　　否则被忠義さん责怪的话我可不管你。

　　「怎么又睡着了？」

　　千羽觉得关于嗜睡症的事果然还是让秋本君去看一下医生比较好。

　　「忠義さん你就让他再睡几分钟吧。」

　　「少爷你真的太宠他了、」

　　虽然这样可以免掉死小孩对别人撒娇造成的困扰、但如果可以千羽觉得这种画面还是少出现几次为好。

　　「所以他才会像现在这样越来越得寸进尺。」

　　「这样不好么、本少爷很喜欢。」

　　「真是的、等下要是被菊治监督骂我不会管你们两个的。」

　　不过现在会担心的那个正在睡觉、而听见千羽那种相当无力的解释的则是一个根本就不在乎被责怪的人。

　　千羽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被眼前这两个气死、如果自己没有在某一天气糊涂了把死小孩放逐到山里然后把少爷扔到海里去的话——

　　啊、真是没救了，就算是考虑怎么处置这两个人的时候也会不自觉对死小孩轻判。

　　「好吵。」

　　秋本君迷迷糊糊地在少爷怀里稍稍调整了位置让自己更舒服些、嘴里不满地嘟囔了一声但没有醒过来。

　　「而且本少爷相信宠他到什么程度都绝对是不够的，死小孩那么小心眼、只要稍稍怠慢他一点就会被他认为是大坏蛋。」

　　而少爷最受不了的就是死小孩那种哀怨委屈顺便还拒人千里的视线、千羽当然不可能了解看着那条大狗露出同样的眼神是什么样抓狂的心情。

　　当然千羽也完全不想了解。

　　「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之前太放任他了么。」

　　「你们不是一样么。」

　　当然对千羽来说可能根本就是因为如果不那么做事情会变得很麻烦才时常顺着秋本。

　　久賀难得完全同意少爷的说法、他走过来弯下腰打量秋本睡着的侧脸几秒钟之后不可思议地抬起头问为什么又睡着了啊，然后在心里毫无意义地决定如果今天晚上还是被迫要留下来的话自己一定要把緒川挤掉睡在他身边。

　　他知道少爷一定不会同意这个决定。

　　「说起来以前也因为嗜睡症的事情被他爸爸押去看过医生、因为短时间不能确诊结果就那么不了了之，像是明那种怕麻烦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去复诊什么的吧。」

　　「但总这样下去也不行啊。」

　　緒川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对秋本君的性格缺陷之类也完全是无能为力。

　　「总之、过两天我带他再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虽然暂时是没有什么不好的、或者不如说其实总是迷迷糊糊的秋本君还蛮可爱的，但就这样不管的话哪天会突然就变得非常严重也说不定。

　　毕竟这是连身体构造似乎都和普通人不太一样的秋本的事情、一般概念根本就不管用。

　　「恭祐さん、」

　　秋本连眼睛都没有睁又往少爷怀里钻了些、抱怨似的叨叨了一声。

　　「现在几点了？」

　　「差不多十点半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刚刚自己好像说过最多让他睡五分钟、少爷有些无奈地看着秋本又窝起来一点根本没有要起床的意思，想着既然你都没有想要起来干吗要问时间啊然后主动往后移了些让他靠得更舒适。

　　「少爷你真是没救了。」

　　少爷抬起眼睛看了千羽一眼之后突然想起来什么时候他看见哪里写着——

　　谁会想要被救赎、如果地狱美如天堂。

　　——那些根本没有机会堕落的人是不可能了解的。

　　「秋本さん你在这里啊、」

　　捧着花和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在门口探了下脑袋然后很高兴地叫了秋本名字的STAFF走进来、看见秋本因为被吵到不怎么高兴地揉揉眼睛坐直之后立刻就后悔了起来。

　　他怎么知道这种时候他会在睡觉嘛、小野坂少爷的脸黑得好吓人。

　　「那个、这是刚才送来给你的花和礼物。」

　　「给我的么？」

　　秋本愣了一下、接到手上打量了几秒钟之后皱着眉头抬起眼睛四下看了看。

　　「是你们送给我的么？」

　　「不是我。」

　　应该也不会是这里的其他人吧、緒川看看不怎么愉快的少爷再看看一头雾水的久賀，很顺势地从秋本手上取走了那捧花、然后眼尖地看见那里面插着张漂亮的卡片。

　　「——「只为了你」、倒是很直接的告白，可惜不肯露脸也没有名字。」

　　反正肯定又是一个被死小孩迷到没有方向的人、而且应该还是一个男性，也不知道秋本君身上是不是涂了什么勾引人的药水之类。

　　少爷冷哼了一声把注意力转回到死小孩手里的盒子上、后者正在和包装纸纠缠不休表情有些纠结。

　　「明明收到了礼物却不高兴么？」

　　久賀注意到秋本君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不是说不高兴啦、但不应该会送到这里来啊——」

　　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在这里的事情吧、秋本想着如果真的是跟踪狂要怎么办啊之类的，随手就把包装纸扔在了地上。

　　又是一张卡片掉了出来。

　　「背叛你的、都是我的敌人。」

　　少爷瞄了那张卡片一眼表情也跟着变复杂了、这个锲而不舍送花来的人对自己的威胁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大很多，就算秋本君不会予以理睬但这种莫名其妙的执著还是让人倍感压力。

　　虽然他也是被死小孩吸引来的一个、但现在想想如果可以的话果然秋本君还是不要有那种会吸引人的奇怪特质才比较好啊。

　　这样想着的时候秋本却突然就惊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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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完全没有头绪么，关于是谁送来的花。」

　　「关于这件事我们也一直很困扰、」

　　千羽一边回答一边不安地看着那边在少爷怀里颤抖着说不出话的秋本、那张没有表情但苍白得很吓人的脸看上去真是糟糕透顶。

　　如果是恶作剧的话也太过分了一点吧、居然在包裹里放手指什么的，结果还不得不惊动警察。

　　「可能有些勉强、我们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要向秋本さん确认。」

　　「这——」

　　虽然也觉得那个小孩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回答警察的讯问、但千羽比较担心的其实是少爷的反应，刚才完全被秋本吓到了的结果就是到现在一直把秋本护在怀里谁都不让靠近的样子。

　　只是千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警员已经走到了那两个人的面前。

　　「可能是有些失礼的话题、但秋本さん，你认识叫做辻あゆみ的人么。」

　　秋本僵着身体、慢慢把头转过来看着问话的警员，颤抖着嘴唇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あゆみさん怎么了？」

　　倒是少爷先反应过来对方嘴里说的那个人是谁。

　　「事实上我们怀疑秋本さん收到的那根手指属于今天早上在郊区发现的女性遗体、根据她身上的身份证明似乎——」

　　「你胡说！你骗人！你是坏人、你胡说！我妈妈才不会死掉！」

　　他还没有说完秋本就激动地大嚷起来、不顾少爷的阻止大声叫嚷着说是他们搞错了他的妈妈是绝对不会死掉的之类含糊不清让问话的警员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

　　「是他们胡说的、あゆみさん一定没有事的，不要怕、不要怕的，我一直都在你边上。」

　　少爷用力抱紧了秋本吻他的脸颊让他不要害怕、可是秋本像是没有在听那样继续叨叨着说对方在骗人。

　　「我妈妈才不会死掉呢！」

　　「——妈妈？他的妈妈怎么了？」

　　只是问个问题而已怎么突然扯到那么奇怪的地方去了啊、千羽有些着急地走过来挡在秋本的前面，用一种不算客气的语调向警员追问。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刚刚提到了辻あゆみ可能去世了的事就突然、」

　　「去世了？」

　　秋本的母亲确实是叫做あゆみ没错、而再婚的对象则是姓辻，也就是说——

　　怪不得反应这么大、不过又是为什么会突然提到他母亲的事情呢，难道那个包裹里的手指是、也就是说那张卡片上说的「背叛」秋本的人就是指他母亲了吧。

　　但同时也等于是说那个送花的人对死小孩的事情非常了解。

　　「秋本さん收到的手指很可能是那位女性的、所以我们想秋本さん可能知道些什么，但是没有想到那居然是他的母亲。」

　　总算让秋本的情绪平静了一点、少爷松了口气低下头吻吻他的脸颊，发现那上面密密的一层冷汗冰得有些骇人。

　　「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秋本摇头。

　　「这孩子还没有恢复过来么？」

　　被带去另外房间询问的緒川和久賀互相看了一眼、虽然知道他被吓到了，但还不至于到现在还必须摆出这种可怕的表情吧。

　　明明还有少爷一直在边上陪着他。

　　「刑事さん说那根手指很可能是他母亲的。」

　　「哎、是あゆみさん的？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あゆみさん不是——」

　　「好像发现了遗体。」

　　所以秋本的眼睛才会像是看着另外一个世界。

　　緒川走到他面前蹲下、捧着他的脸问要不要紧，虽然他也知道绝对不可能不要紧、但如果秋本能抬起眼睛看自己一下他也愿意相信其实他还好。

　　可能暂时还没有到崩溃的地步。

　　秋本没有看他、甚至都没有挣扎，眼睛只是盯着手指发愣。

　　「那个人是不是あゆみさん还没有确定吧、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好不好，一定不会有事的。」

　　「信、你替我照看他一下。」

　　少爷说着把人送到緒川怀里有些不稳地站了起来、表情镇定地向千羽示意自己出去一下。

　　两天前才见过她的、在她的婚礼上，否则也就不会和楓一起出现让緒川误会了。可是今天却突然被告知那个人已经死了、而且那根戴着结婚戒指的手指还被寄给了秋本。

　　「我去给他倒杯水来。」

　　久賀还没有说完秋本突然在緒川怀里用力地挣扎起来、嘴里很大声地叫着少爷的名字。

　　「明、明你不要急，他马上就回来了、明——」

　　「恭祐さん、我要恭祐さん，我要恭祐さん嘛！」

　　在门口打电话的少爷听见秋本的声音突然响起来立刻就切断了电话走进来、就看见秋本张大了嘴巴像是快要不能呼吸了那样叫着他的名字，声嘶力竭。

　　「怎么了怎么了、不要哭，乖、明最乖了对不对、你看我就在这里啊。」

　　刚才打电话和伊庭澪确认过那具遗体的确是辻あゆみ的、少爷的脸色还有些惨白，幸好秋本现在也不会去看这种事、光顾着抓住他的衣领让他不要走开。

　　「我不会走的。」

　　「恭祐さん、恭祐さん，妈妈死掉了、妈妈不要我了——」

　　等到他安稳下来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晕倒地靠在自己怀里之后少爷才抬起头、沙着声音对緒川说伊庭家的人说已经确认过了。

　　「是她？」

　　「而且遗体缺了左手的无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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