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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想去宁古塔
“什么?!”刚睡下的高沈儿拉开床帘坐起来,穿衣蹬鞋。“怎么会这样?!”
“公主别急。奴婢也不知道皇上怎么突然这样做。”瑾兰帮着高沈儿理着头发。
“先别管这些了,快走。”
————
“感觉怎么样了?”月梨花刚睁眼,就看见蜀葵端着药碗坐在床边。昨晚,蜀葵,高沈儿和云染连夜就赶来守了月梨花一晚上,一直到快天亮,才去侧殿休息,留下蜀葵在这里等着。
“。。。辛苦你了。”月梨花缓缓吐出几个字,却只有形在,神不在,空像是一副皮囊靠在床上,还是一副消瘦的皮囊。
“来,喝药。”蜀葵扶起月梨花。
“喝药?”月梨花心中波澜,药。眼神又空洞了几分。
————
“皇上。”牧东然从景仁宫赶来。
“月梨花好些了吗?”高允易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房梁,昨晚,他就是这样痴痴的望着那个房梁,却不敢接近。现在,在晨光的照耀下,金黄的砖块熠熠生光,梦幻般的透出五彩的光芒,却照不开高允易眼里的灰寂。“她现在一定恨透了朕吧?”
“皇上,娘娘的胎本就保不了多久了,您何必要这样呢?”
“。。。”高允易长叹了一口气,与其让她自责的活下去,不如让朕来做了这个罪人。
————一个月后
“娘娘,今天的天气好好,奴婢扶您出去逛逛吧。”唤云满脸带笑,“御花园的花都开了。”
“是吗?”月梨花怏怏的坐在窗前,这一个月来,她每天都是这样呆呆的坐在那里,偶尔被唤云灌下一壶药汤,眼神里透出一股霉味。
“皇上驾到~”外面的声音又像这一个月来一样的响起来,但跟以往不同,皇上并没有在景仁宫门外伫立半晌,他走了进来。
“参见皇上。”屋里的宫女,太监都行礼,只有月梨花一动不动。
“梨花。”磁性的声音熟悉的响起,和初见一样,和在公主府一样,和清梅院的一样,和月梨花魂牵梦萦的一样,可月梨花只愣愣的回过头。
“参见皇上。”一个月的梦魇使月梨花的身子发虚,踉跄的像喝了酒。
高允易扶将着月梨花,“小心。”声音是那么温柔,让人沉迷其中。
“我,,”月梨花缩回手,低下头像个可怜的孩子。
高允易并没有介意月梨花的小动作,他早已做好了准备。“你好的就行,朕先走了。”高允易转身,可月梨花的下一句话却让高允易绷直了全身。
“皇上,臣妾想去宁古塔。”
“什么?!”高允易抑制住心底里的愤怒。
“求皇上了了臣妾的心愿。”月梨花跪下来。
“你就那么想走?”高允易回过头,眉头锁在一块。
“是,求皇上成全。”四目相对,相望无言。
————
“她走了吗?”高允易抬眼。
“没呢。”长禄回答,月梨花自晌午就一直在殿外磕头,虽已经入春,但寒意还是沁人。长禄一直都注意着外面,怕月梨花又有什么闪失,皇上又该伤神了。长禄一直很想问月梨花到底与皇上说了什么,害的皇上回来的脸色都变了。
“安排轿子来把她带回去吧。”高允易把手中的毛笔放下,神色黯然的看向窗外。
“是。”长禄得了旨意,跑出殿去。“娘娘,别跪了,来,快上轿子吧。”长禄示意唤云将月梨花扶起来。
“别动。”月梨花双手挣扎着,甩掉了唤云扶她起来的手,执意磕头,“求皇上成全,求皇上成全。。。”
“娘娘,求您起来吧。”唤云担心的看着月梨花没有血色的脸,生怕她再跪下去会吃不消。
“别管我。”
几乎是带了哭腔,唤云想扶月梨花起来。“娘娘,您为什么一定要去那苦寒之地呢?!”
“你认为我还能在这宫里待下去吗?!我守了五个月的骨肉就在这里没了,我还怎样看着这宫墙好好的活下去呢?”月梨花忍不住掉下眼泪。
“让她去吧!”高允易不知何时已经在大殿门口站住,磁性的声音里却也杂了一丝疼痛。既然留不住,又何须勉强。高允易想到这里,就好像心被割开一道口子,一点一滴的襂出来。
“谢皇上。”月梨花想行礼,却控制不住的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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